0%

虛風沉吟道：「有良，你可知小建學了什麼武功么？」

線索又斷了，虛風心裏想，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小建找到了有良，這樣孩子就安全了。

「貧道一直在等你。」虛風道長端坐在蒲團上，請有良坐在對面。

「不，」有良說道，「那是以前，現在他既然帶著小建離家出走，承諾便自然解除，俺決不能讓師父的女兒受到任何傷害。」

「道長的意思是……」

「嗯……」有良想了下，說道，「俺也即刻回京，小建畢竟是師父黃建國的女兒，如今有難理應相幫。至於費叔之事，說來話長，容俺到京后再詳細的說給道長聽。」

「可小建盜走畫軸的目的究竟為何呢……」有良仍有不解。

「即刻。」虛風道長站起身來，往小皮箱內又裝進去了一瓶古龍水，然後拎著與有良一同走出了白雲觀，在門口攔了輛計程車直奔機場。

老魘已南下大鵬灣，在電話里曾說要逗留一段日子，趁其不在京城的時候下手盜壺，則相對容易得多。

「小建？」有良吃驚道，「這怎麼可能？她若是上了盤古峰應該要露面的呀，不會偷偷摸摸的拿了畫軸就跑了。」

大約子時左右，有良隻身來到了恭王府外，然後飛躍過高高的圍牆，徑直至大戲樓前。

有良喝了口茶，心裏盤算著要怎麼開口，費叔的事兒一直瞞著道長，主要是因為有言在先，白白拿了人家七億元，總得為其保守秘密。

「道長何時出發？」有良問。

「是的，同時俺答應保守其身份的秘密，小建也就是這個時候與其相識的，hｔtps://ｗww.hetｕbｏoｋ.ｃｏｍ•ｃom返京時非要抱回家當寵物豬來養。」有良繼續說著。

「嗯，此事貧道自會處理，你就不必參与了。」虛風似乎看出了有良的顧慮，於是呵呵一笑。

「沒有啊，她不是在京城么？」有良詫異道。

虛風沉默了半晌，然後沉吟道：「費叔原來是一頭紫魔，素來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甚至連楚大師都栽在了他的手下。此番小建的離家出走，表面上看似乎是想要去找你，但細細尋思起來，恐怕還是他在背後搗的鬼。此次返京，就是想與首長面談，費叔就是那頭寵物豬，這事兒電話里很難說的清楚，小建畢竟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若是被人知道與一頭豬妖同床共寐，恐怕將對其日後的人生產生極為不利的影響。」

有良覺得虛風道長說的也不無道理。

有良愣愣的瞅著虛風，遲疑的問著：「道長，您好像知道何人盜畫？」

老闆搖了搖頭：「那就不知道了。」

「他雖然已是豬身，但卻保留了原來人類的語言能力，而且口音未變，是通過電話指示匯的款。」有良解釋說。

「那你就還是不願講了。」虛風兀自嘆息了一聲。

「聽說你在盤古峰一路下山去追盜畫之人，可有什麼收穫？」虛風問道。

「道長，您準備將這事兒原原本本的告訴首長么？」有良問。

「知道她要去哪兒嗎？」沈副局長問。

「後來呢？」虛風問道。

有良嘆息道：「還是晚了，一直追到吉首也未見有什麼可疑之人，無奈只有返和_圖_書回了深圳。」

「湘西鳳凰古城。」

是夜，月色清朗，大街上空曠無人。

※※※

「這麼說，費叔的思維還如同原來的一點都沒變。」

「七億元！」虛風愕然道。

天亮時分，消息終於傳回來了，鳳凰古城所有的旅館和客棧都沒有發現小建的蹤影，警員查過登記簿，亦無其名字。只有在一家名為「沱江臘肉館」的小飯店似乎曾經出現過類似之人，虛風道長聞訊后即刻與沈副局長趕到了那家餐館。

虛風點點頭：「若貧道猜得不錯，盜畫之人就是小建和費叔。」

有良向執事道人說明來意，隨即被帶到了虛風道長的房裡。

「貧道想聽聽有關費叔的事兒。」虛風平靜的說道。

有良則獨自返回到了憨叔家，他此番進京其實早已經打算好了，決定要夜闖恭王府盜取鬼壺。

「虛風道長，有良已經回來了，您等著……」話筒里傳來二丫愉悅的聲音。

「那女孩兒啥也沒說，吃完飯結賬就走了。」老闆回答說。

「有良，小建和你在一起么？」虛風匆匆問。

「沒錯，我記得很清楚，」飯店老闆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說道，「那女孩約莫有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非常好看，還隨身帶著一頭黑色的小豬崽兒。就餐時，窗外有好多人都在看小豬吃血粑鴨，說這丫頭好有錢，實在是有些太過奢侈。」

「數月前，俺在川南僰王山飛霧洞大洛莫的結界里見到了費叔，這還是自臨潼西山之巔那場血戰之後的第一次見面，隨後便將其收入了《敦煌夜魘圖》中。下山後，在僰王山鎮吃和_圖_書早餐的時候，恰巧遇到了前來尋俺的小建，之後一同南下廣東。在深圳沙頭角，費叔給了俺七億元重修佛崖寺的善款……」有良大致講述著。

「這就奇怪了，有兩個地痞流氓想要欺負她，結果反而被小建弄成重傷，現在還住在醫院里。既然她不會武功，這就說明那天晚上另有其人在暗中相助……」虛風心中尋思著，案發時，那兩個地痞流氓並未看見有旁人在場，而且還說小建手裡握著一條白蛇，也許這隻是他們受傷之後所產生的思維幻覺。

「她不會武功。」有良肯定道。

「道長，你好，有事兒么？」有良疑惑的語氣，虛風道長一大清早就打電話來可有些不尋常。

兩日後，有良獨自一人風塵僕僕的趕到了白雲觀，京城內危機四伏，其他人留在了深圳毒師安排的隱秘之所，他可不願意二丫和孩子犯險。

「她離家出走了，據首長說可能是要去找你，前幾日，她曾在湘西鳳凰古城出現過，然後就不知所蹤了。」

在鹽田漁村的那天夜裡，白光老魘的突然出現令有良深深的震撼，並感覺到了一絲恐懼。老戲文里常說，「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老魘目前只是以交還鬼壺為誘餌利用自己，一旦翻臉，很有可能會加以滅口。從其一招秒殺嶺南猿公的武功來看，自己即便和二丫聯手也不是對手。為了她和孩子的安全，必須儘早的隱匿起來，而最安全的地方莫過於藍月亮谷了。

「有良，」虛風看出他似有不信，於是分析說道，「小建和費叔的突然離家出走，起因是得知畫和*圖*書軸被無欲老和尚帶上了盤古峰，不過卻沒有在那兒露面與你相會，反而出現在了盤古峰之南的鳳凰古城。這從行走的路線和情理上完全說不通，更為關鍵的是畫軸被盜的時間與之相吻合，這就不能不讓人懷疑是其所為了。」

「這事兒也怪俺考慮的不周。」有良嘴裏承認道，不過心下卻想，那丫頭一向嬌寵任性慣了，誰又能說服得了呢。

虛風默默的望著他。

※※※

虛風怔怔的握著話筒，半晌沒說出話來，原來費叔被打回了原形，竟然與小建走到了一起，甚至還同床共寐……首長不知道是否清楚此事兒，看來這背後還有不少的故事。

「道長現在何處？」

「有良，這事兒似乎有點蹊蹺了，」虛風沉吟著，「費叔原來是一頭紫魔，哪怕還保留著一丁點功力，對付那兩個地痞流氓也綽綽有餘。從其下手的部位以及其狠辣程度，很有可能就是費叔所為，若真是如此，小建的安全倒是無虞，但費叔的企圖則足以令人擔憂。此事需要從長計議，貧道會儘快返回京城與首長碰面。」

「你說什麼！費叔……」虛風聞言大吃了一驚，「他不是在臨潼西山之巔被你廢了么？」

「道長，之前俺從未提過費叔，是因為曾經答應過他保守這個秘密。」有良坦然的目光望著虛風道長。

「目前還不清楚，但這『暗渡陳倉』的手法倒很是符合費叔老謀深算的脾性，小建不過是任其擺布的一具玩偶而已。」虛風說道。

「沒錯，小建的那頭黑毛寵物豬就是費叔。」有良說道。

「那好，貧道馬上就走，你到京城和*圖*書后直接來白雲觀會合。」虛風撂下了電話，走出了房門。

「是的，俺尋思著，費叔如今只不過是一頭小豬崽兒，而且就剩餘十來年的壽命而已，最後還是得進屠宰場，因此也就沒太在意這事兒。」有良言語坦誠。

有良還是不敢相信，費叔已經是一頭普通的小豬，能夠舒服的度過所剩餘的十來年就不錯了，為什麼還要控制小建，他想要達到什麼目的呢？

「費叔沒和小建在一起么？」有良不經意的問道。

回到局裡，虛風支開旁人，把自己獨自關在房間里，然後抓起電話，再次撥通了有良的那部大哥大。

「沈副局長，我需要即刻返京，請縣局的同志們再辛苦一下，擴大調查範圍，務必尋找出一些有用的線索，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不可能憑空就這樣消失的。」虛風吩咐說道。

「費叔已被打回豬的原形，又如何能夠給錢你呢？」虛風疑問道。

虛風平靜的說道：「那就要看費叔的了，以貧道之見，她已經被那頭豬給控制了。」

「此事兒俺有些不便於出手……」有良支支吾吾的說著，心下則想，拿了人家費叔那麼多錢，再幹掉他總是有失江湖道義。

因此，必須拿到鬼壺，這樣才好意思留在谷中。

「湘西……」有良明顯的吃了一驚，幾天前，他正在苗疆盤古峰。

虛風謹慎的搖了搖頭：「原本是打算說的，但現在感覺此事暫不宜聲張，貧道還是先返回鳳凰古城找回小建，然後再私下裡暗中除掉費叔以絕後患比較好。」

「那就是追錯了方向。」虛風若有所思。

「盜畫之人去了鳳凰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