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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振宇站在警戒線外，一句一句聽著胡萌的翻譯，胡萌也是伸著脖子努力聽著，聽到多少就翻譯多少，盧振宇聽的已經不耐煩了，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去抓住長石，殺孫倩倩，長石是唯一的嫌疑人，而那個刑警卻在這說說笑笑，嗶嗶個沒完！

「峰見桑！」盧振宇大聲說道，「為什麼不去抓長石？」

但上小網站和上暗網可不是一個概念啊！

盧振宇撥開胡萌攙扶的手，站了起來，尋找那人的下落，卻哪裡還找得到，他恨恨道：「一定是他殺了孫倩倩。」

孫倩倩接著說道：「還有個好大的LOGO，好像是三個字母，好像是……對了，PCS，對是PCS！」

老張和小盧也都點上煙，在煙霧繚繞的氣氛中講述這個詭異離奇的故事比較合適。

孫倩倩說，她回到出租屋的時候，有兩個人已經埋伏在那裡，抓住她就往窗口拖，她拚死抵抗，到底是東北姐們的體質好，兩個瘦小猥瑣的日本鬼子沒能立刻得逞。

「我昏迷了多久？」盧振宇問。

胡萌立刻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從通訊錄里找出一個叫「狗不理包子」的人來，發了個笑臉過去，對方几乎是秒回，而且打字速度極快，胡萌說要查一個暗網上的網址，包子立刻答應，說這事兒交給我辦了。

大家「唰」地都把目光聚集在盧振宇身上，盧振宇明白啥意思，他們肯定都想起來當初自己教他們上小網站的事了。

胡萌又趕緊小聲翻譯過來，盧振宇也怒道：「檢察官批准？那黃花菜都涼了吧！長石早跑得沒影了！難道先拘來48小時也不行？這小子已經殺了一個人了，你別忘了，還有一個五歲的女孩在一群變態手裡！」

孫倩倩愣了一下：「那我哪兒知道！」

文訥問道：「姐，會不會你記錯了，三個字母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次序弄顛倒了？」

……

盧振宇反應很快，一腦門磕下去，那人悶哼一聲，鼻血長流，接著盧振宇一拳打過去，那人反應很快，抓著盧振宇的手腕順勢一帶，來了個過肩摔，盧振宇被摔了個狗吃屎，但他跟沒事人一樣，一骨碌翻起來，吼叫著撲過去，那人抬腳側踹，盧振宇又被掄到牆上，摔倒在地，但連一秒鐘都沒用，他又爬起來了，再次撲過來。

「八嘎！」盧振宇轉頭就走，胡萌臉上也是一陣紅一陣白，胸脯氣得鼓鼓的，眼眶裡淚水打轉，跟著盧振宇出去了。

說著她拿過酒店便簽紙，在上面大致畫了一個LOGO，果然像她說的一樣，三個字母組合的很漂亮，換個次序都組不成這個圖案。

在東京這種超級城市，從一地到另一地最快的不是開車，而是坐地鐵，盧振宇和胡萌在東京的地下軌道交通網裡往來飛馳，很快就把上野公園和其他幾個比較大的流浪漢聚集點找了一遍，拿著手機問那些流浪漢，有沒有見過長石，可以想象，牽扯到殺人案的長石早已逃之夭夭，完全尋不到蹤跡了。

街雞的聲音大了起來：「我說了我是來找人的！」

盧振宇帶著孫倩倩上樓，沒敢往自己房間里領，而是領到了文訥和胡萌合住的標間。

「啥玩意？遺書？誰的？」孫倩倩問。

「你在這兒等著。」盧振宇小聲說道，躡手躡腳跟在後面，那人似乎發覺了，加快腳步，盧振宇也快步跟上，接著，那人拐了個彎，進入另一條巷子，盧振宇也趕緊追上，剛拐過彎來，一股大力襲來，盧振宇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被一條胳膊頂住，整個人被壓在牆上。

文訥驚訝地看著他領著一個黃毛日本街雞進來，不知道盧振宇是幾個意思。

「慢慢來，不用和*圖*書急，」文訥心平氣和地分析道，「姐，你好好回憶一下，既然你看過他上暗網，那個網頁是什麼樣子的？有什麼抬頭、LOGO沒有？」

「盧……盧老師……」胡萌氣喘吁吁跟在盧振宇後面，抹著眼淚，「要不，我們去找蔡主任吧！」

兩個服務員笑得比哭還難看，齊刷刷地向孫倩倩鞠躬：「對不起！失禮了，請您原諒！」

剛出一樓電梯，胡萌就發現盧老師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大廳咖啡休閑座上的一個人。

大家商量了一下，都認為酒井專務背後的那個「客戶」是關鍵，他買的前兩個小女孩和小雨涵長得都很像，說明他就喜歡這一款，伊芙也說過，有客戶點名要小雨涵，價錢可以上浮什麼的，如果那個客戶真的在日本，那九成九是這個人。

盧振宇快步跑過去，激動的都結巴了：「孫倩倩，你還活著！太好了。」

「應該是殺手之一，因為身上帶著遺書。」盧振宇說。

「有人要殺我。」孫倩倩說，她習慣性的拿出煙盒來，忽然意識到這裡是別人的住所，正要收起來，張洪祥很體貼的將充當煙灰缸里一個瓷肥皂盒遞過來，裏面已經有個煙蒂。

「那些官僚！」盧振宇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破口大罵，「要不是那姓蔡的整得大張旗鼓的，我們也不至於一下飛機就暴露！小雨涵也不至於被劫走！找姓蔡的？媽的我還不如找峰見呢！」

文訥被她看惱了，瞪了一眼盧振宇，盧振宇乾咳一聲，趕緊把情況說了一下，胡萌在旁邊忽閃著大眼睛，狂點著腦袋佐證，生怕小文老師誤會師傅。

孫倩倩斬釘截鐵地搖頭：「不會，就是PCS，因為那個LOGO設計的挺漂亮，這三個字母組成了個圖案，我畫給你看……」

「那還等什麼，趕緊聯繫！」

盧振宇又把老張和李晗叫過來，介hetubook.com.com紹孫倩倩給大家認識，然後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這一句中文，現場所有的日本警察都望了過來，胡萌緊張的要死，趕緊小聲翻譯了，峰見皺皺眉頭，感覺在同事面前很沒面子，怒道：「盧桑！現在沒法抓長石，沒有任何證據！即使抓，也必須上報，申請檢察官的批准才行！」

李晗抬起頭來：「誰會上暗網？」

盧振宇和胡萌對視一眼，心中大致有數了，從樓上摔下來的死者並不是孫倩倩，而是這兩個殺手中的一個，怪不得那日本警察說「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死者居然……」當時後半句胡萌沒聽清楚，估計那警察說的是，「更奇怪的是，死者居然是個男的」吧！

然後一把掀開警戒線，大步走過去，胡萌嚇了一跳，也趕緊鑽了進去，旁邊巡警阻攔不及，峰見沖他們擺擺手，意思是這倆人我認識。

在場刑警認得峰見，寒暄之後告訴他，死者是從12樓的出租屋裡摔下來的，當場死亡，死者口袋裡裝有一份遺書，是電腦列印的，說自己不想再過這種生活了，想要一個解脫什麼的，末尾沒有簽名，但蓋了一個「高野千繪子」的圖章。

峰見皺眉問道：「那麼，是自殺還是他殺？」

大家都在心裏說這不廢話么，又不是國內網站，那那可不都是外文么？

峰見大吼道：「盧桑！請注意你的身份！這裏不是中國！在日本，警察沒有證據不能隨便抓人！好了，請你出去！」

那刑警搖頭說道：「當然了，一般來說，蓋圖章也有法律效力，不過遺書這麼重要的文件，離開世界前最後一份東西，只蓋圖章不親手簽個名，而且內容全部為列印，似乎總有些奇怪……」

「我也撐不了多久了，眼瞅著就要被他們扔下去了，這時候，門被撞開了，一個男的沖了進來。」孫倩倩抽和圖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那傢伙，個子老高了，比一般日本人高，塊頭也大，他和那倆人幹起來，我趁機跑了。」

李晗立刻上網搜PCS，卻搜出了一大堆工程技術類的術語，什麼過程式控制制系統、預碰撞安全系統、儲能變流器、個人通訊服務……感覺沒一個沾邊的，這三個字母的縮寫意義太多了。

那人身形敏捷，一看就是專業選手，盧振宇能對付一群社會打手，但是對這樣一個練過的，竟然連邊都靠不上，但他是屬不死小強級的，就是硬耗都能把對手耗死，對方顯然意識到了這貨的難纏，改變了打法，一陣組合拳打的盧振宇眼花繚亂，猝不及防一記手刀砍在頸部大動脈上，他雖然抗打，但終歸是肉體凡胎，神經系統還是脆弱的，就覺得眼前一黑，栽在地上休克了。

突然，街雞看到了盧振宇，一下起來指道：「就是他！」

公寓12樓的窗戶大開著，地坪上一大攤鮮血，救護人員正在把屍體裝袋抬上車。

剛走到公寓樓後面的小巷子，突然他站住了，然後一下拉著胡萌，躲到垃圾箱後面。

「報告警察吧。」胡萌說，可是他們卻沒有峰見的電話，再說也沒有證據說明真實存在這麼一個人，報警作用不大。

盧振宇突然瞳孔一縮，看清了他的臉，這傢伙正是那個一直跟蹤他們的日本黑幫成員！

那是個妖艷至極的女人，戴著金色假髮，粉紅小短貂，黑絲網襪，過膝高跟麂皮靴子，金光閃閃的小坤包，一看就是站街的雞，旁邊兩個服務員正在鞠躬對她說著什麼，還做著手勢，似乎是請她出去。

孫倩倩也打量著文訥，嘖嘖讚嘆不已，心說這小妹妹要是下海，那些原紗央莉、由愛可奈什麼的混血妹子還不都得被秒殺啊。

「醒醒，盧老師醒醒。」盧振宇彷彿在水底聽到岸上的呼喚，他睜開眼睛，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胡萌焦急的表情，臉上還濕漉漉的，搞不好是這丫頭的眼淚。

他大喊一聲：「峰見桑！」

兩人懷著失落悲傷的心情回到下榻的酒店，盧振宇坐電梯剛上到樓上，突然想起來還沒吃飯，又按了一層按鈕，想出去找個便利店買便當吃，想了一下又掏出手機，跟文訥打電話，問他們吃過飯沒有，要不要幫他們帶吃的。

盧振宇手忙腳亂一頓解釋，大家再次束手無策，這時候胡萌弱弱地舉起手來：「對了……我有個高中同學，他電腦技術非常厲害，他還上國外網站買過木馬包什麼的，好像就是暗網。」

「癟犢子玩意！」孫倩倩將煙蒂掐滅，「操！日本不能待了，我得回國。」

「你說長石上過暗網？」盧振宇問道，「上的什麼暗網，你還記得不？」

一個服務員的聲音也高了起來：「小姐，本店應該沒有需要您的客人，請您離開好不好！」

胡萌這才認出街雞就是已經「被滅口」的千繪子，她趕緊用日語對服務員說：「對不起，這位小姐是我們的朋友。」

「是以你的名義列印的遺書，署名蓋了高野千繪子的印章。」胡萌答道。

有個身影順著公寓樓后的管道，慢慢爬下來，跳到地上，那人戴著手套，左右看看，拍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大步離開。

「沒多久，兩分鐘吧大概。」胡萌見他醒來，鬆了一口氣。

盧振宇決定先去尋找長石，這傢伙肯定和凶殺案有關。

刑警笑道：「峰見桑，你還不知道吧，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死者居然……」

「是我害了孫倩倩。」盧振宇痛心疾首，在異國他鄉才能感受到同胞的親切，孫倩倩雖然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天涯淪落人，但畢竟是同胞啊，以為透露了罪惡的線索被壞人滅口，這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孫倩倩仔細回憶著，突然說道：「對了，那個網站全是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