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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朱雲想不到那天有什麼特別的。

朱雲看呆了，我也看呆了。

她的身體緊繃著，側耳傾聽周圍的聲音。

這種安靜不知不覺變成了死寂。

她的牙關開始打架，相互碰撞著，發出「咯咯咯」的輕微聲響。

中年人問道：「你怎麼了啊？坐那兒幹什麼？」

朱雲卻是沒了工作的心思。

我感覺到周圍環境發生了扭曲。

朱雲張著嘴巴喘氣，眼中控制不住溢出淚水。她低聲哭起來。

朱雲不禁打了個哆嗦。

那個東西非常緩慢地靠近她。

朱雲倉皇地說道：「這個時間……是不是……是不是我……」

我也感覺到那隻手和那呼吸不對勁。

朱雲在床上又躺了半天，才坐了起來。

身後傳來了男人的嘆氣聲。

她看到外頭的人影出現了變化。

朱雲稍微分神，卻是沒理。

另一間卧室的門打開，一個女孩子走了出來，徑直去了洗手間。

朱雲顫抖起來，五臟六腑都在發顫。

朱雲只是哭。

一隻手摸上了朱雲的後背，手掌貼合著她的脊椎。

她感覺到冰冷的呼吸噴在自己的后脖頸。

朱雲沒有進洗手間，腳步遲疑地走到了客廳，在客廳沙發上坐下。她的心中好像壓了塊巨石。

朱雲緊https://www.hetubook.com.com閉著眼睛，背對丈夫。

她盯著鏡子看了一會兒。鏡中的女人四十多歲的模樣，很憔悴，精神狀態不好，眼睛里充滿了血絲。可除此之外，也沒有任何怪異的地方。

什麼異常都沒有。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丈夫在旁邊鼾聲大作。

隨著這句話落下，一切都恢復正常。

朱雲失聲驚叫，好像總算透過了氣，能呼吸了。

公司電腦不能連外網。她掏了手機出來，查了查那個日期。一無所獲。就是歷史上的今天，也不過是幾個不出名的文人、政治家的生日，幾個小國家做了點事情，還有兩部她聽都沒聽過、已經廢止了的法律在那天頒布。

「明天再找吧。唉……你現在要找就現在找吧。」

朱雲一時沒有想起來，公司里誰有這樣的身形、會這樣打扮。

她腦海中不斷出現那個剪影。

朱雲這才起身去了洗手間。

朱雲一把就推開了男人，「我跟你說正經的！我真的碰到鬼了！得……得想想辦法……他說，還有兩天。他說還有兩天了！昨天晚上，說的是三天……」

男人徹底醒來，開燈看了兩眼，有些不耐煩，「到底怎麼了啊？你哭什麼啊？又做噩夢了？」

朱雲一和_圖_書晚上都沒睡著，我也盯了一整晚，可那個聲音的主人並沒有再出現。

等到天亮，鬧鐘響起來，朱雲才有些恍惚地放鬆了身體。

那個人黑乎乎的，身上又有些紅色的線條，看起來是很時新的衣服。個子很高，身形修長，應該是個男人。

朱雲的身上冒出來冷汗。

外頭洗手間有了動靜，之後，有人從洗手間走到了廚房。朱雲出了卧室，就看到那個中年人在廚房裡忙碌。

我能感知到朱雲的想法。朱雲想著要不要去寺廟裡拜拜，要不要找醫生看看。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昨晚的那種感覺，讓她不安、恐懼，可她又會懷疑，那只是噩夢和噩夢的後遺症。

朱雲卻是難以安心。

男人也下了床，幫著朱雲翻箱倒櫃。

朱雲旁邊的中年男人應該是她丈夫。他迷迷糊糊地按掉鬧鐘，起了床，去了洗手間。沒有留意朱雲的樣子。

這麼個形象……

我覺得這事情的發展很不對啊。

只是噩夢吧……

男人瞪大眼睛，「你睡糊塗了啊？」

朱雲回過神，搖了搖頭。

叩叩。

朱雲一時間沒有聯想那個剪影是什麼，只覺得這事情太過古怪了。她想到了昨晚上的那種感覺，還想到了那個聲音。

「你別胡思亂想。」和-圖-書男人打斷了朱雲的話，看了朱雲一會兒，「那我們明天請個假，找人看看？這種事情……」男人為難起來。

女孩從洗手間出來，說了聲早安，打著哈欠，坐到了餐桌邊。

她的身體有些酸麻，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

朱雲握著滑鼠，點了一下桌面右下角的日曆。

三天之後，是周五。

月光好像被烏雲蒙住了。屋內沒有了明顯的光影界限，一切都灰濛濛的。

下一秒，朱雲瞪大了眼睛。

朱雲瞪著眼睛，看到面前牆壁上出現了一個被拉長的影子。

辦公室里其他人都在埋頭工作，似乎沒有發現那個人影。

「朱姐，剛才有人嗎？」小年輕問道。

腳步聲在外頭走廊響起。一步步靠近，停在了門口。

朱雲翻了個身，抓住了男人的手臂，「我……我好像碰到鬼了！」

睡在朱雲旁邊的男人驚醒過來，嘟囔了幾句，翻了個身，含糊問道：「怎麼了啊？」

我的身體無法移動，困在朱雲的身體中，只能隨著她僵躺了一個晚上。

鼾聲還在繼續。

還有三天……

丈夫翻了個身，衝著自己了。

「朱姐！」坐在門邊上的小年輕抬頭叫了一聲，還順著朱雲的目光，側頭看了看。

她回家后，試探著問了丈夫和女兒。兩人和-圖-書對那一天也沒有任何印象。

「我還記得電話。我記了電話……之前給我父母看的……」朱雲掀開被子下了床，將房間大燈打開來。

朱雲從昨晚開始就心慌，怎麼都無法冷靜下來。

朱雲一個激靈，視線下意識地落在了那個小年輕身上，等到她再抬眼，門口那個身影已經不見了。

月光透過窗帘照進來，將屋內的東西打上一層朦朧的光暈，也將它們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還有，兩天。」

兩人都是人到中年，身體發福，抱在一塊兒就是肉擠著肉。男人的手沒辦法圈住朱雲整個身體。

「沒、沒……我……我看錯了……」朱雲慌忙答道。

朱雲以為是自己的丈夫要做什麼，正要回頭的時候，她聽到了丈夫翻身的聲音。

他們從廢舊的書櫃深處找到了許多本子，還有兩人的文憑證書。亂七八糟的雜物中，有個小電話本落了出來。

一個很正常的日期，很普通的日子。

辦公室里有噼里啪啦的鍵盤敲擊聲。總體而言，還挺安靜的。

鼾聲換了個節奏，持續想著。

朱雲晚上睡覺的時候，惴惴不安。

她核對完了一頁的數據，才想起來轉頭看看是誰過來了。

男人換了口氣，疑惑問道：「朱雲，阿雲啊，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是不和-圖-書是出了什麼事情？」

敲門聲繼而響起。

噠、噠、噠……

男人沉默幾秒，有些粗魯地攬住了朱雲的肩膀。

冰冷的呼吸貼上了朱雲的耳畔。

朱雲摸了摸右邊的耳朵，聽到門外父女二人的交談，終於是平靜了下來。

那纖細的尾巴搖晃著，尖鉤一樣尾巴尖垂下，對著她。

穩定下來后，朱雲已經不再廁所了。她在一間辦公室中忙碌，盯著電腦，核對數據。

那個人的腦袋上長出了兩根尖尖的牛角。身後則甩出來細線一般的尾巴。尾巴尖還有著三角形的鉤刺。

牆上朱雲的影子也冒出來月牙一樣的牛角。

那種沁入心脾的冰冷感覺，似乎並不屬於人類。

朱雲側頭看著，心漸漸柔軟下來，又憂心忡忡，想著未來的事情。

辦公室的門沒有打開，磨砂的玻璃門外，有個人影。

「不是不是！真的！有什麼東西……剛才還在呢！」朱雲一下子坐起來，驚慌說道，身體還在瑟瑟發抖。

開門關門的事情，是座位靠門口的小年輕該做的。她在這家公司做了不少年了，老資格的會計，這種雜事已經不用她管了。

周圍人藉此閑聊兩句，伸了個懶腰，才繼續工作。

朱雲全神貫注地工作，一開始毫無所覺。

「好了好了。做夢嘛，睡一覺，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