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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銳嘿嘿一笑，帶著冷鐵鋒走了，肖雁月便立刻上前來問賽紅拂道：「賽姐，這次你們從180師換回了多少彈藥？」

縱觀古今中外幾千年戰爭史，只有兩支軍隊做到了兩者兼顧。

徐銳昂然直入，一直走到南霸天面前才停下。

賽紅拂在青白團里的代號是白蓮，所以徐銳叫她小白，但是別人不知道這個，加上現在賽紅拂已經加入到了大梅山獨立大隊，再叫她賽大當家肯定是不合適了，所以肖雁月就索性叫她賽姐，賽紅拂也不以為意。

徐銳沒有理會肖雁月，問南霸天道：「人是你殺的？」

目前的大梅山獨立大隊，有廣東藉老兵、東北藉老兵，更多的卻是土匪，你要讓他們為了保護大梅山的老百姓而戰，那就太天真了。

一支軍隊，如果士兵都能夠做到令行禁止、絕不逾矩，可能會是一支遵紀守法、作風優良的文明之師，但這支軍隊的戰鬥力恐怕堪憂。

這一聲唵，吼的當真是霸氣側漏。

所以平時訓練，徐銳更多的是在激發獨立大隊的狼性。

因為大梅山的局面才剛打開，雖然也有當地百姓將子弟送來當兵，但是數量還不多，只有當大梅山本地的子弟成了獨立大隊的主幹，才具備將他們打造一支牛性軍隊的可能，因為他們才是真正為了保衛家鄉、保護妻兒而戰。

「回頭再跟你算賬。」徐銳惡狠狠的瞪了南霸天一眼，又環顧四周吼道，「怎麼，和圖書還要老子請你們把槍放下？唵？」

肖雁月跟著賽紅拂和小桃紅來到下沙橋頭，然後就看到了停在哨卡外的卡車，再掀開卡車后篷布，便看到了車廂裏面堆放得整整齊齊的彈藥箱，看到這一大摞的彈藥箱，肖雁月的一對美目便立刻亮了起來。

南霸天的腦袋立刻耷拉下來，答道：「是我開的槍，但是當時……」

南霸天道：「昨晚上我們遭鬼子偷襲了，黃守義也被鬼子給劫走了。」

徐銳示意東北虎和大兵鬆手，然後問：「你還有什麼話說？」

南霸天一下急了，高聲叫道：「大隊長，我有話說。」

聽說南霸天殺死了一個醫生，徐銳便立刻蹙緊了眉頭，這可不是小事，既便南霸天殺死的是一個日本藉醫生，也是不行，不僅因為大梅山根據地缺少優秀的醫生，更因為南霸天這件事的性質極其惡劣，因為嚴格來說，他殺的可是自己人。

南霸天便把昨晚上發生的事情從頭說了，徐銳聽了立刻嘿然一笑，說道：「這小鬼子來的還真是時候，正好趁老子不在。」

徐銳說道：「這事我會調查清楚，但是一碼歸一碼，這並不能夠成為你殺人的理由，你的事該怎麼處罰就會怎麼處罰，帶走。」

太強調紀律，一支軍隊就會喪失狼性，戰鬥力就堪憂。

南霸天道：「大隊長，這小鬼子絕對是來者不善哪。」

比如在朝鮮，懷著保家衛國、保護妻兒和*圖*書的信念踏上戰場的解放軍，就像是被逼急眼的野牛，用它們的堅硬的犄角撕碎了以美軍為首的十五國聯軍，將他們趕回了三八線，當時美軍都是些百戰老兵，裝備更是精良，與草原上牙尖爪利的猛獸無疑，卻還是被解放軍這頭野牛給打敗了，因為野牛一旦急了眼，就會爆發出比狼性更加可怕的牛性。

「遭到鬼子偷襲？」徐銳聞言臉色一沉，「黃守義也讓鬼子劫走了？」

南霸天道：「大隊長，殺了那個鬼子醫生是我不對，為此你怎麼處置我，哪怕就是槍斃我也絕無怨言，但那個日本娘們真有問題，當時我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發現她跟那個鬼子膩在一起說話，你要是不信，冬梅可以替我做證。」

另外一支就是中國人民解放軍，不過解放軍的性格稱之為狼性有些不太恰當，稱其為牛性或許更加合適，因為解放軍沒有侵略性，但是當他們被逼急了，就像野牛一樣，可以用他們的堅硬的犄角，輕易撕碎獅虎豹等猛獸。

「我的乖乖，這麼多？」肖雁月驚喜的道，「沒想到180師的向師長還真夠意思的，居然給了這麼多的國造彈藥？」

因為徐銳清楚，獨立大隊不可能內訌。

「老兵，你跟我走。」徐銳招呼了一聲冷鐵鋒，又回頭對賽紅拂道，「小白，你負責把彈藥送到軍火庫。」

王滬生站起身來，余怒未消：「徐大隊長，你手下這群驕兵hｔｔps://wｗw•heｔｕbooｋ•cｏｍ•com悍將簡直要翻天，不好好的整頓整頓可怎麼得了？一定得好好的整頓一下。」

肖雁月便好奇地問道：「大隊長送了180師什麼大禮？」

徐銳一到，外圍士兵不管是老獨立營的老兵，還是土匪出身的兵，都立刻向著兩側忽啦啦的散了開來。

獨立大隊必須保持足夠的侵略性，戰鬥力才會有保證。

肖雁月又把剛才發生在醫院里的事情說了。

李海、萬重山趕緊帶著自己的部下灰溜溜的離開，外圍聚集的四中隊官兵也趕緊一鬨而散，回去接著修工事去了，南霸天悄然後退一步，也想趁徐銳不注意時溜走，結果徐銳卻立刻轉回身，冷森森的一瞪，南霸天便再不敢亂動。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賽紅拂有些懶洋洋的道。

不過徐銳對此並不擔心。

「這算什麼。」賽紅拂懶洋洋的道，「你不知道禽獸徐送了他多重一份禮，這點彈藥，還不夠禽獸徐的大禮的零頭。」

這不，南霸天因為胸中怒火無處發泄，就帶兵大鬧野戰醫院來了，肖雁月、王滬生想阻止，結果也被抓了，萬重山、李海帶兵過來彈壓，給果險些引發火併，當時場面可謂劍拔弩張，真是一觸即發。

賽紅拂登上卡車駕駛座，一邊發動卡車，一邊對跟著上車的肖雁月說道：「我們這次去蚌埠，順便幫180師拔掉了一個鍥入他們陣地中的突出部，滅了鬼子一個大隊https://m.hetubook.com.com，還炸掉了鬼子的一個油料庫，讓鬼子的戰車全都趴了窩，你說這算不算大禮？」

蒙古騎兵的頭狼是鐵木真，是忽必烈，大梅山獨立大隊的頭狼就是徐銳。

「大隊長。」看到徐銳，南霸天的臉皮抖了抖，槍口下意識的就垂下來。

大兵和東北虎押解著南霸天離開了。

不等南霸天下令，他身後的十幾個大頭兵便趕緊的把王滬生、肖雁月還有小鹿原純子給放了，其實剛才他們是全懵掉了，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不然早就放人了，又哪裡會等到徐銳發話才想起來放人？

但是強化狼性，就必然會影響到紀律，就早晚會出事。

紀律和狼性，從來就是一對相互依存的矛盾體。

大兵和東北虎便立刻上前來，把南霸天的槍給下了，再用麻繩將南霸天綁起來，然後推著南霸天往勞改營走。

徐銳瞪了南霸天一眼，喝道：「還不把人放了？」

狼性狼性，既有野狼一樣的兇狠好鬥，也有野狼一樣的堅韌服從。

徐銳便道：「對了，我還沒問你怎麼突然就發了瘋？」

「沒什麼但是，把他槍下了。」徐銳便立刻大喝道，「關進勞改營。」

服從於誰？當然是頭狼，只要頭狼在，狼群絕不會真正爆發內訌。

一支軍隊，如果士兵一個個都跟野狼一樣，兇狠好鬥，可能會是一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虎狼之師，但這支軍隊的紀律恐怕也堪憂。

太強調狼性，士兵行事就會無所顧忌，和圖書紀律也就堪憂。

「王書記放心，我一定好好整頓。」徐銳趕緊表態。

「我的乖乖，當然算，這當算是大禮了。」肖雁月連連點頭道。

一支是蒙古騎兵，蒙古高原極其惡劣的生存條件賦予了蒙古騎兵兇悍的狼性，天才鐵木真又賦予了蒙古騎兵嚴明的紀律，所以蒙古騎兵成為了那個時代的最強軍，橫掃整個歐亞大陸從未遇到對手，打下疆域更是吏無前例。

徐銳態度良好，王滬生便也不好再發作了，當即請了小鹿原純子匆匆離開了，那邊產婦可還等著呢，去晚了就會出人命。

肖雁月沉聲說道：「大隊長，我建議立刻成立調查組，先調查清楚南隊長的罪行，然後立刻召開黨委會，研究對他的處罰決定。」

「一個個都很閑是吧？」徐銳又接著怒吼道，「都給老子滾回去修工事去！」

徐銳無疑很想把大梅山獨立大隊打造成為解放軍一樣的軍隊，也賦予大梅山獨立大隊解放軍一樣的牛性，但就目前來說，很顯然還不具備這個條件。

立威有很多種的方式，有人通過殺自己人來立威，有人通過潤物細無聲的方式立威，還有一種人，卻通過戰場殺敵豎立威信，徐銳就是後者，他的威信，是在戰場上一刀一槍的拼殺出來的，是用成百上千顆鬼子人頭堆砌起來的。

賽紅拂瞪徐銳一眼，嗔道：「跟你說多少次了，別叫我小白，禽獸。」

四周的獨立大隊官兵，包括李海、萬重山在內，便齊刷刷的放下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