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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傷亡的這一千餘人之中，重傷不過百餘人，大多只是輕傷。

「認唄，不認還能怎麼著啊。」徐銳懊惱的說，「都說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以前我還真不相信，不過今天算是信了，首長，怕了你了。」

徐銳說道：「哪有多少產值，我們自用都不夠呢，哪有什麼外銷，什麼利潤？首長，賬不是這麼算的，你得算算，我們為了弄這些設備付出了多少，為了建成這些廠子，又投入了多少，你不知道這錢都是找根據地老鄉借的。」

飯桌上，看到徐銳和王滬生愁眉苦臉的樣，二號首長終於說了個好消息。

「不急，事情沒說完，這飯吃著沒滋沒味。」二號首長聞言卻是擺了擺手。

二號首長拗不過，只好說道：「就一杯，就喝一杯啊！」

「打住啊，你們的日子也不好過？要不咱換換？」二號首長輕哼一聲，又說道，「我最後再說一遍啊，別打岔，再打岔我直接把新四軍軍部搬你們大梅山來，吃你們大戶，到時候看你們還敢跟我哭窮不？」

眼看天色已經到中午，王滬生便笑著說道：「項書記，要不然先吃中飯？」

王滬生也跟著說道：「可不是咋的？就這事，愁的我一晚上都沒睡，項書記，我知道你十多年前就曾經在武漢、上海等地從事工人運動，還曾經在武漢搞過工人俱樂部，肯定有不少工廠的老朋友老關係，這事要真就拜託你了啊。」

「你m.hetubook.com.com們兩個也別愁眉苦臉的，真以為我白吃你們的，白拿你們的？」二號首長夾一片豬頭肉送進嘴，臉上立刻露出無比滿足的神情|色，又說道，「我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已經向中央打了報告，請求中央派一批懂化工、懂醫藥的專家學者過來，另外，軍部也會動用一切關係為你們找懂化工、醫藥的熟練工人。」

……

河邊正三逃過一劫，說起來也是好笑，河邊正三制訂的突襲大梅山的作戰計劃雖然最終以失利而告終，但是由於第一零四師團那超人一等的逃命本事，最終並未遭受太大損失，等到戰鬥結束之後一統計，僅僅只是傷亡了一千餘人。

二號首長嘿嘿一笑，不無得意的說：「小徐，小王，還真不是我吹，這事你們找別人都不好使，找我那就對了，我這麼跟你們說吧，從上海到武漢，再到重慶，只要是叫得出名號的工廠，我都有老關係，你們想要什麼樣人，我都能夠給你們動員過來，不就是一批懂化工再加一批懂製藥的工人，等著吧，最多半個月吧，我就把人給你們送來！」

「別啊。」徐銳立刻大叫起來，「首長，你這是打劫，這也太狠了。」

王滬生說：「項書記，其實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徐銳和王滬生立刻就啞巴了，得，被人家捏著把柄了。

整個作戰計劃仍由河邊正三牽頭來搞。

「哈哈，https://m.hetubook.com.com這就對了！」二號首長一拍徐銳肩膀，又說道，「那個啥，我肚子餓了，走走走走，吃飯去，我都已經聞著豬頭肉的香味了，快走。」

二號首長說好了只喝一杯酒，但是這酒蟲一旦被勾起來，再想壓下去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結果最後三個人足足幹掉了九瓶清酒，二號首長喝高了，還大著舌頭埋怨徐銳還有王滬生：你們兩個，這是要我犯錯誤，犯錯誤。

二號首長輕哼一聲說道：「身為黨員，身為新四軍的高級指揮員，你們不能只想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你們得有大局觀，得講政治，對不對？」

「別跟我討價還價。」二號首長笑道，「你們要不答應，那我也沒有辦法，說不得就要派保衛部的人，下來查查你們冷隊長的底細。」

抗日軍政大學梅山分校的事情，其實沒什麼好說的，無非就是找教員、找場地，再撥一批教學設備以及教學經費，而且這對大梅山軍分區的壯大也有極大的好處，無論徐銳還是王滬生都沒有任何反對理由，所以很快就談妥了。

本能的，徐銳和王滬生都感到了有些不妙。

「是啊，也太少了。」徐銳開始還價，「怎麼著也得留一半，最少一半！」

停頓了下，二號首長又說道：「我就索性直說了吧，兵工廠生產的武器彈藥，製藥廠生產的各類藥品，你們最多留兩成，剩下的全部上交軍部，由軍和*圖*書部統一分配，還有，煤化工廠以及洋灰廠、磚廠等產生的利潤，你們留一半，剩下的一半上交軍部。」

二號首長呵呵一笑，說：「現在承認日子好過了？」

二號首長悶哼一聲說：「你們要這麼說，那我可得派保衛部的人，下來好好的查查冷隊長的身份來歷問題，看他是不是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是粵軍老班長從郴州撿的孤兒？我相信要調查清楚這事，並不是什麼難事。」

王滬生也向徐銳攤攤手，意思是說，我已儘力了。

徐銳立刻扭頭看了王滬生一眼，還有事情？王滬生也是滿頭霧水，首長來之前，只說三件事，一是關於黃金的事，另外就是抗大分校，然後就是看望慰問傷員及有功將士，可這也不急在一時，除了這三樣，難道還有別的事情？

徐銳聞言，一張臉立刻擠成了苦瓜。

王滬生也開始幫腔：「是啊，項書記，當初咱們可是有言在先的，只要不違背國紀軍紀以及組織原則，我們在大梅山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折騰出來的家當全都歸我們，軍部不能因為我們現在好過了，就打我們土豪啊。」

這真的是一個奇迹，以當時帽子山的爆炸烈度，簡直無法想象，第一零四師團的這些大阪商販是怎麼活下來的？

「你們這也叫勉強過得去？單單工廠就建起多少家了？」二號首長扳著手指頭說，「我給你們數數啊，發電廠、兵工廠、洋灰廠、鋼鐵廠、磚廠，還ｈttｐs://m•hｅｔuｂook•ｃｏm•cｏｍ有即將開建的煤化工廠以及製藥廠，你們說，一年得多少產值？又有多少錢利潤？」

「別打岔。」二號首長不悅的瞪了徐銳一眼，又接著說，「軍政部不肯給我們錢，小日本又在封鎖我們，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就連國統區也開始封鎖我們了，所以眼下咱們新四軍日子很不好過，也就你們軍分區小日子過的不錯。」

御前會議開完之後，小日本的各個部門立刻開始緊鑼密鼓的運轉起來，倉庫里僅有的武器彈藥被緊急運往上海，再由上海從鐵路運往南京，接到大本營命令之後，華中派譴軍司令部也迅速開始擬定計劃。

徐銳哭喪著臉說道：「首長，你這就是不講理啊？」

話分兩頭，再說小日本這邊。

「也就那麼一回事。」徐銳撓撓頭說，「勉強過得去吧。」

看到徐銳和王滬生不吭聲了，二號首長笑道：「不說話？不說話我就當你們默認了。」

徐銳也是這時才猛然想起，這個老項可是當時中國有名的工人運動領袖，缺少技能嫻熟的產業工人，找他要人就對了！

說完了，二號首長背著手就走出了大門，徐銳和王滬生對視一眼，然後蔫頭耷腦跟了上去，這頓飯，二號首長吃的倍香，可徐銳和王滬生卻吃的是沒滋沒味，剛剛讓人打了土豪吃了大戶，你說兩人心裏能得勁嗎？

徐銳立刻大聲附和說：「可不是，國民黨反動派就沒一個好東西。」

「一杯，就喝一杯！」m.hetubook.com.com徐銳堅持說，「首長，你是不知道，你這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昨天我和老王還在發愁呢，眼瞅著這製藥廠以及煤化工廠的成套設備都弄回來了，可是等回來之後才發現，咱們缺人，沒人搞工藝，搞生產，老王你說是吧？」

正因為第一零四師團的損失沒有想象中那麼大，河邊正三才得以逃過一劫，要不然，他肯定得為這次失利負責，因此逃過一劫的河邊正三，慶幸之餘，把仇恨的怒火傾泄到了大梅山軍分區頭上，下定決心要報這一箭之仇。

「行行行，一杯，就喝一杯。」徐銳自然是滿口子答應。

當下徐銳撥開二號首長雙手，硬倒了一杯。

果不其然，二號首長又接著說：「是這樣的，咱們新編第四軍名義上雖然屬於國民革命軍的戰鬥序列，軍政部也答應了要給咱們發軍餉，可是實際上呢？自打新四軍成立，軍政部就沒撥一分錢、更沒有給過一桿槍，或一粒子彈！」

「別別，打住。」二號首長拿手擋住酒瓶，說，「咱們可有言在先，不喝酒，只吃飯，你們可不要誘惑我啊，我這人意志薄弱，可是經不得酒精誘惑。」

該不會，首長是想打他們軍分區的土豪吧？

徐銳聞言大喜，當即抓起酒瓶說：「首長，就沖你這句話，我得敬你一杯。」

王滬生也苦著臉說：「項書記，武器彈藥和藥品只留兩成，這太少了。」

「首長！」徐銳越發大喜道，「就沖你這態度，今天咱們非得喝一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