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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淵悠人頓首說：「這個肯定跟平時的訓練有關係。」

「納尼？」岡部直三郎聞言也愣了一下「固守八斗鎮？」

不過話又說回來，警衛營就算是留在公路上強行阻擋，也是擋不住，而且要不了半個小時，警衛營就會拼光！既然左右都擋不住，那就犯不著留在公路上死擋，還不如撤進八斗鎮的廢墟中，賭他一把！

過了好一會後，岡部直三郎才皺著眉頭問重田重德說：「重田桑，你怎麼看？」

「師團長，參謀長！」通信參謀先後向著岡部直三郎和重田重德頓首敬禮，然後說，「剛接到步兵第二十三聯隊急電，說他們已經打通了公路，敵軍已退入八斗鎮廢墟負隅頑抗，佐野大佐閣下請示，是繼續強攻還是……」

「八嘎，一個小時？！」岡部直三郎怒道，「重田桑，立刻給佐野聯隊發報，問問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打通八斗鎮？如果一個小時之內不能打通，等到狼牙部隊趕到戰場，再想打通八斗鎮就難了，到那時候，麻煩就大了！」

結果，進入八斗鎮的廢墟之後，就讓警衛營的特務排逮著機會炸毀了鬼子的一輛九七式中型坦克，當鬼子坦克的履帶在巨大的爆炸過後斷裂開來，然後停止前進的時候，警衛營官兵便立刻爆出歡呼聲。

「喲西。」岡部直三郎內心的僥倖心理最終還是佔了上風，沉聲說，「命令，步兵第十三聯隊及步兵第四十五聯隊就地展開，和*圖*書搶修防禦工事，步兵第二十三聯隊繼續進攻八斗鎮，務必在天黑之前解決負隅頑抗的敵軍。」

熊本師團的撤退安排大致是這樣：步兵第四十七聯隊被留在大坪鎮充當炮灰，牽制住大梅山獨立團主力，為師團主力的撤退贏得充裕時間，步兵第二十三聯隊則為前鋒，負責掃清撤退路上的障礙，騎兵第六聯隊則擔負兩翼的警戒。

鬼子卻惱羞成怒，集中了剩下的十一輛坦克，再調集十幾門迫擊炮加三十多具擲彈筒對八斗鎮廢墟展開炮擊，炮擊過後，至少一個中隊的鬼子步兵便端著明晃晃的刺刀撲過來，不過在距離鎮子邊緣不到百米遠時，又遭到了警衛營的阻擊。

很快，警衛營就撤進了八斗鎮的廢墟中，依託廢墟中的工事展開了阻擊，鬼子一開始並沒有放棄，咬著警衛營的屁股繼續追了進來。

在付出了那麼大的犧牲之後，在嘗試了那麼多次之後，終於讓他們炸掉了一輛坦克，這當然是一件值得歡欣鼓舞的事情，因為這至少證明，警衛營憑藉廢墟工事還是有希望擋住鬼子進攻的，而不會像之前在外面時那樣，毫無機會。

賭輸，至少還能保存有生力量。

當然，如果鬼子不管不顧的強行通過，那警衛營也是一點辦法沒有。

重田重德沒有正面回答，說：「那要看從浦口轉運過來的那批軍火，是否能夠安全、及時達到前線，如果可以的ｗww•ｈｅtｕbｏoｋ•ｃom.cｏｍ話，那就固守！如果這批軍火無法安全、及時送達八斗鎮前線，那就趁早撤退，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鬼子對八斗鎮廢墟的第一次攻擊很快就遭到瓦解。

「哈依。」重田重德頓首說，「這確實是個兩難的抉擇。」

「公路已經打通了？」岡部直三郎說，「太好了！」

重田重德也興奮地說道：「佐野桑果然沒有辜負師團長對他的期許！」

「師團長，參謀長，派譴軍司令部急電！」剛進來的通信參謀一頓首，再將一紙電報遞給了重田重德。

此刻古賀九藏報告的，就是發生在兩翼的情況。

在扔下了五十多具屍體以及兩輛坦克的殘骸之後，鬼子倉皇的退了回去。

這個也是徐銳一貫主張的原則，徐銳的原則其實也是游擊戰思想的精髓，綜合起來就是十六個字：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失地存人，人地皆存！

「哈依。」重田重德頓首，說，「師團長明鑒，這就是卑職想說的。」

「哈依。」副官頓首，領命去了。

重田重德還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岡部直三郎說：「師團長，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彈坑理論？」

「哈依！」那個通信參謀頓首，又說道，「師團長，參謀長，公路雖然已經打通了，不過敵軍據八斗鎮廢墟而守，其火力仍可以阻斷公路交通，仍然可以對公路上通行的皇軍造成一定程度殺傷，所以佐野https://m.hetubook.com.com大佐閣下請示，是否需要繼續進攻八斗鎮？」

「彈坑理論？」岡部直三郎搖頭說道，「沒聽說過，這又是什麼軍事理論？」

岡部直三郎又問道：「重田桑，你認為這批軍火能夠及時、安全送達嗎？」

「八嘎！」佐野虎太放下望遠鏡，對身邊的田淵悠人說，「這些支那老鼠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剛才這麼密集的炮火居然都炸不死他們！而且，進入八斗鎮廢墟之後，這些中國兵的戰鬥力有了明顯提升，反倒是皇軍，明顯不適應巷戰。」

「哈依！」重田重德一頓首，剛轉身迎面就看到一個通信參謀匆匆走進來。

相比在開闊地形，警衛營在城鎮廢墟地形中的戰鬥力明顯提升了一大截，這個也跟平時的訓練有關，大梅山軍分區的各部，平時訓練的重點就是叢林戰及城市巷戰，反倒是開闊地形的陣地戰，練的並不多。

「但是……」岡部直三郎接著說道，「如果從浦口轉運的那批軍火，不能夠在兩天之內運抵八斗鎮，則我們熊本師團就將陷入彈盡糧絕的絕境中，到那個時候，再想突破大梅山獨立團的封鎖，順利撤回肥城就不可能了！」

岡部直三郎便陷入了劇烈的掙扎中，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鬼子步兵的傷亡則更加慘重，一個中隊的步兵很快就死傷了大半。

「哈依。」通信參謀重重一頓首，剛要轉身離開，又一個通信參謀匆匆走了進來。https://m.hetubook.com.com

「二十里？」岡部直三郎神情一凝，「這麼說，狼牙很快就會到了？」

賭贏，就能夠把熊本師團留下。

「這並非真正意義的軍事理論。」重田重德搖頭說，「而是老兵總結出來的防炮經驗，其核心要旨就一句，在同一次戰鬥中，兩發炮彈落進同一個彈坑的概率微乎其微，所以有經驗的老兵在防炮時，往往會躲進新開的彈坑。」

……

古賀九藏說：「師團長，剛剛接到騎兵第二中隊報告，他們的一個騎兵小分隊在距離這裏不到二十里的一個無名小村莊遭遇到了狼牙部隊，最終，這個騎兵小分隊只逃回來了一個騎兵，剩下的全部為帝國捐軀了。」

這會兒，騎兵第六聯隊的聯隊長古賀九藏正向岡部直三郎報告。

不等通信參謀說完，立刻就被岡部直三郎打斷了。

岡部直三郎的臨時師團部就設在距離八斗鎮不到十裡外。

「不必了！」岡部直三郎斷然說，「立刻回電，不必繼續進攻了，讓佐野聯隊圍住八斗鎮就行，敵軍的機槍火力雖然可以威脅到公路交通，但那只是疥癬之疾，已經不足以阻止皇軍通過，更何況，我們也沒時間繼續進攻八斗鎮了。」

沉吟了好半晌之後，岡部直三郎忍不住又問重田重德說：「重田桑，如果讓你選擇，你會如何選擇？固守還是撤回肥城？」

戰鬥異常的激烈，在廢墟中，鬼子坦克的機動受到了極大的限制，至少不可能再像在平地上時https://m.hetubook.com.com那樣橫衝直撞，憑藉斷垣殘壁的掩護，警衛營的爆破手也更容易接近鬼子的坦克，交火不過短短十幾分鐘，便又有兩輛坦克受損。

重田重德看完之後，便愣了一下，然後對岡部直三郎說道：「師團長，派譴軍司令部命令我們固守八斗鎮，盡量牽制住大梅山獨立團的主力部隊，為大阪師團突破青牛嶺防線贏得充裕時間，再還有，司令部將會把原本提供給大阪師團的那批軍火緊急運來肥城，而且最遲兩天之內就能運到！」

重田重德說道：「以我們師團的彈藥儲備，堅持兩天倒沒有問題，如果囤放在浦口的那批軍火真能夠在兩天之內運到八斗鎮，那就值得嘗試一下！無論如何，我們就這樣灰溜溜的撤回肥城，臉上也是不怎麼好看。」

「重田桑，我想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岡部直三郎的眼睛微微眯了下，又說道，「你的意思是想說，在同一次戰鬥之中，兩發炮彈落進同一個彈坑的概率微乎其微，同樣的，在同一次戰鬥中，軍需物資兩次被劫的概率也微乎其微？」

「繼續強攻的話，代價就大了。」佐野虎太皺了皺眉，回過頭對副官說道，「立刻致電師團部請示一下，是繼續強攻八斗鎮、不惜一切代價殲滅負隅頑抗的支那殘兵，還是派兵圍住八斗鎮的廢墟，保證師團主力以及重裝備順利通過？」

「哈依。」古賀九藏重重頓首，說道，「以狼牙的行軍強度，最多一個小時，他們就能趕到八斗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