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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盧小嘉雖躲過了黃金榮的報復，卻終究沒能夠躲過特務處。

吳寒撓了撓頭，苦惱的道：「可段宏野這小子根本不肯透露他家裡有多少錢？我們又不能真的對他上大刑，這個咋整？」

「我沒什麼意思。」影佐禎昭擺擺手，淡然說，「特務處的事情，我絕不過問。」

審訊室里，被問訊了一夜的段宏野剛剛睡著，結果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巨大的噪音刺穿了耳膜，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野宏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即啊的一聲，從小板凳上面跳了起來。

「哦，是嗎？」徐銳訝然道，「哪條大魚？」

徐銳才剛剛顯身，正在審訊肥羊的吳寒便立刻迎上來，語氣中有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對徐銳說道：「二少，這次我們真逮著肥羊了！」

「是嗎？」徐銳還道是吳寒已經審出了盧小嘉的身份，問道，「是不是盧小嘉？」

徐銳又接著說道：「老鷹這東西，性情十分兇猛，等閑是不會服人管教的，所以得先熬掉它的野性，你得整宿整宿不讓它睡，它一閉眼你就去逗弄它，它一閉眼你就去逗弄它，如此這般熬它個幾天幾夜，再兇猛的老鷹它也會變得服服帖帖的。」

人前，吳寒不會稱呼徐銳為司令員，面只會稱呼二少。

徐銳先沒有急著回答，而是不著邊際地說道：「吳大隊長，你聽說過七十六號在坊間流傳的一個規矩嗎？」

吳寒說干就干，立刻讓hetubook.com.com人找來一台高音喇叭。

吳寒聽得目瞪口呆，說道：「二少，這辦法是誰想出來的，可真夠損的啊。」

「你管他損不損呢，好用就是好辦法。」徐銳瞪了吳寒一眼，又說道，「老鷹可以熬，人也一樣可以熬，你拿同樣的辦法去熬人，無論這人的嘴巴有多緊，三天三夜熬下來，他也會把他七歲偷看鄰居寡婦洗澡的事情交待得乾乾淨淨。」

「原來是這意思。」吳寒點點頭，又問，「不過怎麼一個熬法呢？」

百老匯大廈的主樓地上建築有二十一層，地下有三層，不過，現在這三層地下室已經讓徐銳給改建成了地牢，昨天被抓回來的一百多隻肥羊就關押在地下三層的地牢內，這會，特務處正在加緊審訊這群肥羊，榨他們的油水。

徐銳返回到百老匯大廈，甚至都沒顧上回辦公室跟江南見面，直接就下了三層地牢。

吳寒應道：「二少放心，有了你說的這個法子，我包管他們連家裡的最後一個銅板都乖乖的交待出來，嘿嘿。」

「這個我有辦法。」徐銳笑道，「吳大隊長，聽說過熬鷹嗎？」

「身份確定了！」吳寒重重點頭，又接著說道，「不過這小子嘴巴還是挺硬的，咬死了家裡沒錢，甚至連五千大洋的贖金都不願意拿出來，我們又不敢對他用刑，因為這傢伙的大煙癮很大，身子骨都被掏空了，我擔心他會熬和-圖-書不住。」

影佐禎昭笑道：「已故浙江督軍的兒子，盧小嘉。」

這其中就有汪偽政府某高層打過來的電話，目的是為了他的一個子侄輩求情，原來，東亞和平促進會特務處的這次行動，還真逮住了幾條大魚，其中的一條大魚，就是已故浙江督軍盧永祥的兒子盧小嘉。

徐銳的高興是有理由的，因為段宏野可是一隻比盧小嘉更加肥美十倍的肥羊，不僅是因為段宏野的老子乃是段祺瑞，是比浙江督軍盧永祥更牛逼的存在，更因為段宏野曾經擔任過井陘煤礦的總經理，這可是個日進斗進的職位！

這之後不久，盧小嘉又因為女人跟黃金榮起了衝突，黃金榮平時在上海灘橫行慣了，加之又不知道盧小嘉底細，結果就派人把盧小嘉打了一頓，盧小嘉離開后立刻調了一個營，把黃金榮抓了起來，而且關了足足好必個月。

影佐禎昭指著電話說：「剛才的這個電話，是華北綏靖軍總司令齊燮元委託南京維新政府立法院長陳公博打來的，說是你們特務處在昨天的越界行動中，誤抓了齊燮元總司令的一個子侄輩，還讓我給你打個招呼，讓你放人。」

當下徐銳問影佐禎昭道：「大佐閣下，你是什麼意思？放還是不放？」

吳寒便問道：「二少，那定多少比較合適？」

當下徐銳便告辭，匆匆回了百老匯大廈。

不過，自從盧永祥死後，盧小嘉便失去了靠山，只能https://m.hetubook.com.com縮在公共租界當個有錢的寓公，若不是因為杜月笙還念著舊情，還有黃金榮年紀大了，懶得再過問以前的恩恩怨怨，盧小嘉早不知道已經被收拾多少回了。

吳寒也是一臉懵逼的樣，說道：「王師爺定的，他沒跟你說嗎？」

「這個老王，可真是的。」徐銳哼了一聲，說，「只給五千大洋，就想跨出我們百老匯魔窟的門？也未免太便宜了吧。」

「你說什麼，五千大洋？」徐銳皺著眉頭說，「這標準誰定的？」

「七十六號的規矩？」吳寒茫然，「什麼規矩。」

「盧小嘉？什麼盧小嘉？」吳寒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我要說的是段宏野，北洋之虎段祺瑞的兒子，段宏野！」

徐銳回答道：「坊間流傳的關於七十六號的這個規矩是這麼說的，人一旦進了七十六號的地牢，只有兩條路走，或者投降或者死，絕不會有第三條路可以走！現在，我也給我們百老匯大廈立下一條規矩，進了百老匯大廈，也只有兩條路走，或者死，或者，上繳全部的財產，舍此再沒有第三條道可走！」

在牢里黃金榮受盡羞辱，最後還是杜月笙多方打點，花了大價錢才把黃金榮保出來，自從這件事情之後，黃金榮便主動退居幕後，杜月笙正式開始走上前台，成為整個上海灘勢力最大的流氓頭子，連張嘯林都要退避三舍。

影佐禎昭放下電話，笑著對站在他面前的徐銳和-圖-書說道：「梁桑，你知道不知道，你們特務處的這次行動逮著了大魚？」

這也是為了避免叫順口，一不小心暴露了徐銳的身份。

高音喇叭在工作時，偶爾會出現極其刺耳的高分貝噪音，這種高分貝噪音幾乎能把人的耳膜都給刺穿，本來嘛，高音喇叭只在出現故障時才會出現這種噪音，但是吳寒卻專門把高音喇叭給弄壞，為的就是得到這種高分貝的噪音。

「熬鷹？」吳寒滿臉茫然，「什麼熬鷹？拿老鷹熬湯？好喝嗎？」

和平促進會特務處在租界西區的行動，立刻在上海灘引發了軒然大|波。

「原來是他？」徐銳訝然道，「這就沒什麼奇怪了。」

「別忘了還有個盧小嘉，已故浙江督軍盧永祥的兒子盧小嘉。」徐銳又叮囑道，「你一定要把這兩個二世祖的家資全部都熬出來，連一個大子都不許留下，還有，剩下的那些個肥羊也不能便宜了，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熬！」

影佐禎昭這麼說，徐銳立刻就明白了，這老鬼子也是個狠人哪，如果齊燮元不託陳公博打這電話，盧小嘉或許還有可能矇混過關，但是陳公博這電話一打，盧小嘉這次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脫掉一層皮了，當然，就算沒有陳公博的這個電話，盧小嘉的身份底細也還是會被他們特務處給審出來的，所以他一樣跑不掉。

說完，吳寒興沖衝去了。

甚至，相比現在的「梁武義」也是不遑多讓，唯一就是沒徐銳這麼能打和-圖-書。

徐銳嗬了一聲，微笑著說道：「這人來頭不小嘛？又是華北綏靖軍總司令，又是南京維新政府的立法院長，等明天是不是就該把汪精衛抬出來了？不過我很好奇的是，這傢伙又是會是誰呢？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

當下徐銳問道：「身份確定無誤？真是段宏野？」

調試好后，吳寒就讓人把改裝過的高音喇叭抬進審訊室。

當下徐銳耐著性子解釋道：「所請熬鷹，說的是熬老鷹的野性。」

停頓了下，徐銳又說道：「寧可時間關得長一些，也要熬出來！」

「我去。」徐銳聞言腦門上立刻浮起兩條黑線，能把熬鷹理解成熬鷹湯喝的，恐怕全天下也就吳寒一人了，這個吃貨。

吳寒一拍大腿說道：「二少，我這就去熬段宏野，我親自熬！」

民國十二年，浙江督軍盧永祥接管上海后，時任淞滬警察廳廳長的徐國梁不服管教，仗著手上有一支八千人的警察隊伍，屢屢跟盧永祥唱對台，結果盧小嘉只花了一千塊大洋，就買通斧頭幫幫主王亞樵，將徐國梁刺殺在澡堂。

次日上午，各式求助電話就打爆了中村俊和影佐禎昭辦公室里的座機，雖然中村俊和影佐禎昭已經叮囑過前台，把一些無關緊要或者份量不夠的電話擋在了門外，但是，仍有一些重量級的電話沒能擋住，還是打到了他們面前。

「段宏野？」徐銳聞言，頓時間大喜過望。

要說起這個盧小嘉，在上海灘也曾經是一號風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