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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山豹沉聲說：「射殺耗子的那個鬼子特種兵挨了我一槍，就算僥倖不死，估計也只剩下半條命了，但是，這事絕沒算完！我們的目標，是上午陣前演講的那個鬼子，我要拿他的軍刀把他削成人棍，給死去的耗子兄弟報仇！」

秦永連忙搖手說：「豹子，我不是這意思。」

……

秦永的謹慎是有道理的，因為這時候，狼牙的確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了。

鑽山豹悶哼一聲，對圍攏過來的二十多個狼牙說道：「弟兄們，還記得你們剛進狼牙的第一天，團長跟你們說過什麼嗎？」

余必燦點頭說：「豹子，問題是還有鬼子特種兵！」

宇佐美洋介卻不敢去接，訝然道：「長官，真給我？」

天黑之後，喧囂了一整天的寶山城終於沉寂下來，只有雙方反覆爭奪的最前線偶爾會有零星槍聲響起。

喝到最後，九條忠清便微微有些醉意。

「團長說，如果說大梅山獨立團是狼，那我們就是狼嘴裏的那顆獠牙！」二十多個狼牙再次同聲回答，「我們是狼牙，從來只有我們欺負別人，從來就沒人敢欺負我們，別人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狼牙是瘋子報仇、從早到晚！」

……

「很好。」鑽山豹獰聲說，「那麼，都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接報之後，九條忠清便立刻放鬆下來，跟幾個手下繼續喝酒吃肉。

「哈依。」宇佐美洋介猛一頓首，然後轉身掀起帳和圖書簾走出了大帳篷。

「兵分兩路？」余必燦問道，「怎麼個兵分兩路法？」

就在這時，寶山城內忽然響起激烈的槍聲。

秦永猶豫了下，剛要上前勸阻時，鑽山豹卻一個眼神冷冷的瞪過來，秦永剛剛吐到嘴邊的話便立刻咽回去，人也訕訕的坐了回去。

「知道！」鑽山豹說道，「所以，我們得兵分兩路。」

「記得！」二十多個狼牙同聲回答。

趁著小鹿原大隊的十幾個特種兵被余必燦他們引開之後，鑽山豹便帶著兩個小組、七名狼牙從另外一個方向無聲無息的滲透進去，先在街邊埋伏好，等鬼子巡邏隊過來之後，鑽山豹再突然現身，以日語詢問口令。

「不是就好。」鑽山豹說，「那就不要再提這個茬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宇佐美洋介趕緊接過軍刀。

夜深人靜，九條忠清已經有些微醺了。

儘管奪取城西區域所用的時間比預期的長了一些，但是不管怎樣，寶山的城西區域終究是被拿下來了，相比之前在這裏猛攻了兩天始終不得寸進的第七師團，近衛步兵第一聯隊的表現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當然。」九條忠清說道，「難道你希望我食言而肥？」

周圍的二十多個狼牙便立刻圍到了鑽山豹的身邊，一個個凝神聆聽。

鑽山豹不容置疑的道：「我是中隊長，服從命令！」

步兵第四中隊的中隊長富田晃太ｗｗｗ•hetuｂｏｏｋ•cｏm.ｃom站起身說道：「大隊長不必擔心，入夜之前我們就已經在雙方的交戰線上構築起完善的防禦工事，再加上又有小鹿原特戰大隊的特種兵助陣，支那軍就算打夜襲，也絕不可能佔到什麼便宜。」

秦永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要不然，我去跟營長說說，你們狼牙就不要再參加明天的巷戰了吧，你們狼牙可是團長的寶貝疙瘩……」

然而帳外卻無人應答，北川副官不知道跑哪去了。

「告訴我！」鑽山豹厲聲喝道，「團長他是怎麼說的？」

「知道！」二十多個狼牙再次同聲回答，個個目露冷厲之色。

九條忠清卻不知道，鑽山豹帶著兩個戰鬥小組八名狼牙，已經喬妝成巡邏的鬼子，悄然滲透進了小鬼子的陣地。

目標達成，接下來就該兌現自己的諾言了。

大帳篷里。

九條忠清也將他的指揮部遷到了寶山西門城垣內。

九條忠清也沒有藏私，將手底下的四個步兵中隊長、一個重機槍中隊長還有一個炮兵小隊長外加宇佐美洋介都叫到了他的指揮部，還特意讓炊事班烤了一頭乳豬，八個人一邊吃肉一邊海闊天空閑聊，一邊享用菊正宗清酒。

鑽山豹又對莫子辰說：「老莫，你們小組跟我們一起，其餘四個組，跟老魚一起，配合二連發動夜間襲擊，行動！」

小鬼子那邊氣氛熱烈，狼牙這邊的氣氛卻有些沉重。

余必燦和_圖_書便立刻閉上嘴，不再多說什麼，誰讓鑽山豹比他大半級呢？

「哈依！」宇佐美洋介重重頓首，「我會的！」

「板載！」周圍鬼子立刻歡呼起來。

「喲西。」九條忠清點點頭，又把目光轉向周圍休息的鬼子，朗聲說，「諸君，現在請盡情的享受美餐吧，然後好好的睡一覺，等明天，我們再一鼓作氣，將寶山城內負隅頑抗的支那兵統統都殺光，然後攻佔吳淞炮台！」

「是！」幾個組長應道。

「八嘎！」九條忠清將酒壺往桌上重重一頓，怒道，「支那軍夜襲了么？」

一支巡邏隊，九名鬼子，甚至沒來得及鳴槍示警就被輕鬆幹掉了！

「是是。」秦永唯唯喏喏的退到一側，唯恐惹火燒身。

鑽山豹說道：「你帶四個小組，配合二連發動夜襲，將小鬼子的特種兵吸引過去，然後我帶著另外兩個小組斬首鬼子的指揮部！」

狼牙自從成軍后，很少有吃虧的時候，這也養成了狼牙睚眥必報的性格。

當下扭頭吩咐副官道：「北川君，再拿幾壺酒來！」

得手之後，鑽山豹和七名狼牙隊員便立刻換上鬼子軍裝，然後喬妝成鬼子巡邏隊，大搖大擺的直奔鬼子指揮部而來，一路上不斷的碰到鬼子的崗哨，他們先憑著後半句口令，詐出了前半句口令，然後一路暢通無阻直奔九條大隊指揮部而來。

這個時候，整個城西區域已經處在鬼子控制之下。

「喲和-圖-書西。」九條忠清便笑著說道，「那就有勞宇佐美君了。」

「秦連長你這叫什麼話？」鑽山豹立刻打斷秦永道，「我們狼牙是團長的寶貝疙瘩，難道你們二營就不是了？一樣是當兵的，一樣是共產黨的部隊，你們二營的弟兄可以為國家犧牲，難道我們狼牙就不能為國家犧牲？」

九條忠清又幫宇佐美洋介扣上軍裝最上邊的一個扣子，說道：「宇佐美君，這把元首軍刀是把好刀，作為傳家寶也是綽綽有餘，但是我不希望你拿它當作宇佐美家的傳家寶，我只希望你拿它多殺支那軍人，多替帝國建立功勛！」

整個過程是這樣的。

看到鑽山豹和二十多個狼牙狙擊手一個個神情哀傷，二連長秦永心裏也是難受，上前勸道：「豹子，還有狼牙的弟兄們，請節哀。」

九條忠清講完一個笑話，忽然感到有些口渴，便拿起案上的酒殼往小酒盅里倒酒，但是將酒壺倒轉后，卻發現空了。

「沒事。」鑽山豹擺擺手說，「秦連長，你忙你的。」

「報告長官，我叫宇佐美洋介。」被叫過來的鬼子上等兵有些緊張。

鑽山豹一個眼神把秦永瞪回去，又道：「好，現在我說說報復計劃。」

因為旗開得勝，不僅國崎登發來賀電，甚至就連第十二軍司令官板垣征四郎也專門發來了嘉獎電，祝賀近衛步兵第一大隊的勝利！除了嘉獎電，板垣征四郎還特意派人送來兩箱菊正宗清酒，供九條忠清和_圖_書還有步兵第一大隊的軍官們享用。

「不用緊張，你很勇敢。」九條忠清拍拍宇佐美洋介的肩膀，然後從腰帶上解下那把元首軍刀遞了過來，肅然說道，「給你。」

旁邊的秦永和二連的幾個排長也聽出一些意思來了，不會吧，狼牙的這群瘋子該不會是想著替戰友報仇吧？這也太瘋狂了吧，他們才二十幾個，對面的小鬼子卻足足有一個步兵大隊一千多人，而且，城外還有更多的鬼子。

走出帳篷之後，宇佐美洋介忽然聞到了一股腥味，當下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語道，「這是什麼味道？好腥。」

……

「好！原則上我同意！」余必燦說道，「不過，我帶兩個小組配合二連夜襲，你帶四個小組對小鬼子實施斬首作戰。」

軍中一般都是禁酒的，不過凡事都有例外，九條大隊這次就是破例。

等鬼子巡邏隊應答之後，七名狼牙果斷出手滅了巡邏隊。

國崎登也發來了電報，表示了熱烈的祝賀！

宇佐美洋介便起身說：「大隊長，還是我去拿吧。」

果不其然，幾分鐘之後，副官便進來報告說，前方戰況已經穩住，中國人雖然動用了至少一個連兵力，並且還有狼牙的配合行動，但是，由於九條大隊早有防備，再加上又有小鹿原大隊的助戰，所以防線很快就穩定住了。

九條忠清將第一個衝進寶山西門的鬼子上等兵叫到跟前，詢問道：「我看到是你第一個衝進西門，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