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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秦

作者: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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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奇珍易主(3)

第7章 奇珍易主(3)

紀空手微微一笑,道:「但願你我能夠夢想成真!」說完這句話,兩人扭頭就走,再也沒有回頭。
其實他們一路行來,不時遇到一些換場的姑娘從身邊經過,其中不乏美女艷婦,見得紀、韓二人少年俊美,英氣勃發,不時拋來媚眼,眉梢眼角儘是撩人的風情,害得紀、韓二人直吞口水,大飽眼福之下,已是心猿意馬。
「你捨得離開嗎?」韓信覺得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傻,照紀空手此時的處境,舍不捨得淮陰他都必須離開,這是無法逃避的事實。
「王七?」韓信與紀空手對視一眼,一臉茫然,顯然都是頭一遭聽說這個名字。
韓信將玄鐵龜接到手中,端詳半天,發現雙龜除鐵質一寒一熱外,別無不同,咧嘴道:「紀少,你可又拿我開心了,這不就是兩隻小鐵龜嗎?送到當鋪去,最多也就值個三五錢銀子,根本用不著弄得這麼神秘兮兮的。」
「兩位不用想了,咱們的確是頭一遭見面,聽兩位的口音,倒像是淮陰人氏,若兩位想找樂子,我倒介紹一個好去處。」王七大咧咧地坐下,大有騙吃一頓的意思。
紀空手搖搖頭,道:「你可知道它來自何處?」
紀空手看得入神,心中暗道:「此人動作嫻熟,做工精細,想必做這一行頗有些年頭了。只要我好生相求,再送上銀子,說不定可以買到一兩把寶刀利刃。」他正想著心事,那老者見水霧散盡,驀然大手一抬,只見一道豪光如電芒般躍入虛空,一時滿室生輝。
紀空手眼睛一亮:「我正有此意,與其在這裏無所事事,倒不如我們現在就去。以樊噲在烏雀門的地位,完全可以安排一個適合我們的位置,再說,我也非常牽挂劉邦的傷勢是否完全康復。」
紀空手與韓信雖然都是頭一遭嫖妓,但是他們自小就混跡于青樓賭場,對其中的門道輕車熟路,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生手。
紀空手瞪他一眼,道:「我們可還沒有脫離險境,要想活命,就得少說話,多跑路。」腰肢一扭,已是行走如風。
「鳳舞集最有名的便是花間派名下的天香樓,不若兩位與我同去,包二位滿意!」王七肯定地道。
天香樓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氣派,像是有錢人家的一個莊園。
丁衡的聲音愈來愈低,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已是悄然無聲,幾不可聞,可和_圖_書是他的臉上,至死都帶著一絲微笑,一種無悔的微笑。
紀空手與韓信不由相對笑了。
紀空手伸出掌來,兩人一拍,道:「有你這句話,我便知足了。」他從懷中取出玄鐵龜來,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道,「這是丁衡相贈之物,他再三叮囑,此物乃江湖武人無不覬覦之物,萬不可讓外人知曉。不過我想,你我既是兄弟,就不是外人,我沒有必要瞞你。」
「好,我們先穩住他們,等到朱管事來了,再動手也不遲。」那粗大嗓門說道,同時一聲水響,這人顯是耐不住了,撒了一大泡尿。
「韓爺,我要離開淮陰。」紀空手臉上依舊帶著幾分悲痛,遙看天上的那一片流雲,斷然道。
「哦,何不說來聽聽?」紀空手問道。
「你真的沒有看錯?」一個粗大的嗓音刻意壓低聲調道。
紀空手正要叫些酒菜來,把酒言歡,剛一站起身,忽覺肚子痛得難受,知道是吃壞了東西。當下匆匆離開廂房,問明路徑之後,直奔茅房。
韓信頓感莫名其妙,搔了搔頭:「這還要問嗎?一直以來我唯你馬首是瞻,雖然我比你年長兩三歲,可我一直把你當作兄弟看待。」
「問問不就行了嗎?」韓信剛要站起,卻見旁邊桌上過來一個猥瑣漢子,眼珠滴溜溜地轉個不停,一看就知道是個無賴出身,雙手一拱,笑嘻嘻地道:「兩位兄台請了,在下王七,這廂有禮了。」
兩人匆匆而去,留下紀空手一人待在茅房裡,冷汗迭冒,手腳冰涼,明白他們被這王七賣了。
駝背老者抬起頭來,眼中逼射出一道寒芒,橫掃在紀、韓二人的臉上。
「被我安排在小翠、秋月的房中,我還要她們替我盯著哩。」王七笑嘻嘻地道。
一聲驚雷從半空炸起,閃電劃過夜空,形似白晝。紀空手緊緊地抱住丁衡愈來愈冷的身軀,兩行淚水緩緩地從他的面頰流下。
韓信一聽,頓時興奮起來,道:「對呀,我們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算是沛縣黑白兩道吃得開的人物,只要有他一句話,就足夠我們混一輩子啦。」
紀、韓二人頓時感到有一股寒意生出,迫得他們不寒而慄,再退一步。
老人重新低下頭,手臂揮動間,又是一陣叮叮噹噹聲,敲擊著手中的刀坯。這幾下動作飛快,疾如狂風驟雨。過了片刻功和圖書夫,順手將手中已經鑄成的黝黑刀坯探進一旁的鹽水盆中,便聽得滋滋聲響,一股白色的水霧瀰漫了整個空間。
韓信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只是將自己的手伸出,與紀空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紀空手與韓信對這等場面雖然見得多了,可叫姑娘畢竟是頭回,難免有幾分羞澀,倒是這兩位姑娘落落大方,擅長交際,幾句話下來,彼此變得熟稔起來。
主意拿定,兩人避開大路,攀上了一座大山,沿著一條採藥人走出的山道走了幾個時辰,終於看到了山腳下的鳳舞集。
紀空手沉吟半晌,深深地看了韓信一眼,咬咬牙道:「韓爺,你是否真的把我當作兄弟?」
「前面有家鐵匠鋪,不若我們去打兩把兵器防下身,也好勝過手無寸鐵呀!」紀空手提議道。
「喂,老頭,生意上門了,也不招呼一下嗎?」韓信難得身上有錢,免不了大咧咧地喝道,因為他始終覺得有錢就是大爺,自己照顧了別人的生意,就理所當然該是別人的大爺一般。
韓通道:「我還真不知道。」
紀空手的主意不僅絕妙,而且簡單有效,關鍵在於不能有憐香惜玉之心。
紀空手道:「所以說這就是我們最大的本錢,只要我們能把握住這個機會,就算我們不去投靠劉邦、樊噲,也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否則的話,你我就註定了寄人籬下,靠別人給飯吃了。」
「好去處,好去處,能把青樓經營成這等氣派,生意想不紅火都難得很呀!」紀空手忍不住嘖嘖稱奇。
當下兩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向文老大道別,文虎聽了他們的去意之後,眼見挽留不住,便送了些銀兩,叮囑幾句。
韓信不由得與紀空手相視一眼,臉上露出幾分詫異,又耐不住這自火爐中散發出來的烈焰熱浪,不自禁地退了一大步。
只要到了鳳舞集,就算是出了淮陰的地界,進入了沛縣境內。順著山路而下,沒過多少時候,兩人便進入了鳳舞集。華燈初上,鳳舞集頗為熱鬧,除了本鎮的居民之外,因為這裡是三郡交界的必經之道,所以還有不少外來的旅人與商賈。
「它是丁衡從漕幫總壇盜來的,而且一經現世,便出了淮陰這幾宗命案。你想想看,有這麼多人為了它而不惜生死,它還會是無用之物嗎?」紀空手一五一十地將玄鐵www•hetubook.com•com龜的傳說說了出來,頓時嚇得韓信目瞪口呆,半天都合不攏嘴。
一出天香樓,韓信的臉都白了,輕舒了一口氣,道:「好險,好險,魚兒沒吃到還差點惹了一身腥。」
「他們現在何處?」那粗大嗓音者沉吟片刻,興奮地道。
「如果我們能破解出其中的奧秘,那麼豈不是可以縱橫天下、馳騁江湖了么?」韓信嘖嘖稱奇,重新打量起這兩隻毫不起眼的玄鐵龜來。
紀空手趁著酒性,想起那一夜桃紅的貓叫聲,心裏頓時有些癢了,道:「韓爺有此雅興,紀某當然奉陪,只是我們初來乍到,不知行情,可別讓人敲了竹杠。」
紀空手與韓信結伴出了淮陰,走出百步之後,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過身來,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
「沒錯,我仔細問過了,的的確確是那兩個小子。」一個似曾耳熟的聲音傳到紀空手的耳中,令他心神一跳,因為他聽得分明,這說話之人就是把他和韓信帶到天香樓的王七。
「你耳朵聾了,沒聽到我在跟你說話嗎?」韓信既擔心敵人追至,又恨這老頭如此高傲,心中頓生出一股怒氣來。
那駝背老者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一般,依然一門心思地打造著手中的刀坯,眼神中似有幾分亢奮。他揮臂的姿勢雖然非常難看,卻有板有眼,敲出了動聽悅耳的節奏,讓人感覺到有一種絲毫不遜於絲竹管弦所奏出的韻律之美。
在期盼中等來兩位姑娘,果真是二八佳麗,眉間含情,生就一副惹|火|身|材,緊挨著紀、韓二人坐下。王七笑了起來,打趣道:「兩對新人坐在一起,真是絕配,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在下再不識趣,紀少、韓爺就要怪我不懂調調了。」當下接過紀空手遞來的幾錢散碎銀子,道了聲謝,徑自去了。
由淮陰到沛縣,相距不過三四百里,水陸皆可通達。紀空手心知丁衡的死頗為蹊蹺,那三名蒙面人絕非是湊巧遇上,假若他們身後大有背景,他們的同夥必然會尋絲問跡地懷疑到自己的頭上。因此,為了保險起見,紀空手還是決定走比較難行的陸路,這樣一來,縱是遇上突發事件,他們也好趁機逃逸,總比在船上坐以待斃要強。
這個主意就是要委屈一下兩位美女,將她們捆成一團,塞到床底,再尋出美女的汗巾,堵住她們的嘴,然後他們和圖書喬裝打扮,男扮女裝,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天香樓。
想到這裏,敵人的意圖已經十分明朗,就是衝著玄鐵龜而來,自己此番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混?」紀空手眉頭一皺,道,「如果要混,在淮陰城裡當個無賴也不差,何必還要跑到沛縣去?我們既然要去沛縣,就一定要有所作為,出人頭地。」
紀空手提起褲子,走出茅房時,他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笑意,因為他已經想好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這幾天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每一件事情都似乎向我預示著我的未來會有所改變,特別是丁衡臨終之前,曾經對我說過這麼一句話,他相信我不是一個平凡的人。」紀空手的眼中透出一絲亢奮與自信,緩緩接著道:「於是我就想,連別人都對我充滿信心,我又有什麼理由選擇自暴自棄?既然淮陰已經不適合我發展,那我為什麼不走出淮陰,去迎接更大的挑戰?」
小巷盡頭,一家門面破舊的兵器鋪出現在視線之內,一個瘦小卻精幹的駝背老者正站在烈焰熊熊的爐火前,全神貫注地一錘一錘地敲打著一件幾近成形的刀坯。
韓信並不因此而感到詫異,當他聽紀空手說起這兩天來淮陰城裡的這幾起命案都與他有所關聯的時候,他心驚之下,也認為離開淮陰是紀空手此刻的最佳選擇。
待了半盞茶的工夫,紀空手才覺得肚子舒服了些,正要起身,忽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有兩人進得茅房,正好就在紀空手蹲位的隔壁站住。
「淮陰啊淮陰,今日老子去了,但是總有一天,老子還會風風光光地再殺回來!」韓信悶了半晌,突然大聲吼了起來,驚得幾個路人駐足觀望。
一連走過幾條小巷,到了一個暗黑處,兩人脫去女裝,正要易容成另一副模樣,卻聽得「叮……當……叮……當……」一陣鏗鏘有力的打鐵聲從小巷的深處悠然傳來。
這樣說來,要追查自己的人顯然來自花間派,而且最大的可能是與那天長街出現的被殺的三個蒙面人有關,否則他們不會知道自己與丁衡的關係。
他搖了搖頭,將目光轉移到韓信的臉上,緩緩接著道:「這些年來,我想我最大的收穫,應該是得到了兩個好朋友,一個是丁衡,也就是丁老夫子,另一人就是你。這是我唯一不會後悔的事情,如今丁衡去了,我更加珍惜你和*圖*書我之間這種同生死、共患難中產生出來的友情。」
韓信苦笑道:「就憑我們?一到沛縣,就算是踏入江湖。江湖險惡,單憑頭腦顯然不行,江湖江湖,終究還是要憑實力說話。」他順勢擺了個擲飛刀的架勢,顯然又想到了樊噲那一夜在樹林里的英姿,好生羡慕。
韓信被他一激,信心大增:「憑你我的頭腦,相信終會破開這玄鐵龜的秘密。我就不信,這天下間還有能難得了我們兩兄弟的事情。」
「待會兒叫了姑娘來,紀少才知道什麼叫物有所值了!」王七眨了眨眼睛,嘻嘻一笑。
直到此刻,紀空手才豁然明白,這王七之所以如此熱心,不僅僅是騙吃喝打秋風這麼簡單,原來他早已看出了自己的底細,知道有人正在追查自己的下落,是以才會請君入甕,騙自己來到這天香樓。
紀空手與韓信畢竟是少年心性,喜歡熱鬧,又仗著口袋裡有幾兩銀子,便擇了一家頗具規模的酒樓用起膳來。
韓通道:「那就讓我陪著你,到沛縣去,這本來就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計劃。」
三人在一個妖冶婦人的領路下,上了一座樓閣,樓內布置典雅,絲毫不見粉俗之氣。
紀空手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依然盯住那一片在天空中緩緩移動的流雲,不無惆悵地道:「我自小就生長在這個城市裡,若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隨著我的年齡一點一點地增長,我又經常問著自己,我真的屬於這座城市嗎?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那麼這麼多年來,這座城市又給予了我什麼?貧窮、飢餓、居無定所,難道這些東西就值得我去留戀嗎?不!我想我不屬於這座城市。」
「你要……相信……自己……在……我的眼……中……我始終……堅信……你……雖不……具……虎相龍形……但你定……不是……一個……平凡……的人……」丁衡說到這裏,兩隻眼睛深深內陷,瞳孔逐漸放大,已然無神,拼著最後一點力氣,不無遺憾地幽然嘆道,「可惜……的是……我……已經……不能看……到你……叱吒風……雲的……那……一天了……」
叫了滿滿一桌的好菜,兩人又喝了一壺好酒,醉意醺然間,韓信的心性亂了起來,悄聲道:「紀少,我在淮陰的時候,就聽說鳳舞集的女人出奇的勾人,難得來這麼一次,咱們是不是也去見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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