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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秦

作者: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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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暗夜龍騰(2)

第16章 暗夜龍騰(2)

刀出,如疾電,嘯聲如雷,美婦雖自負卻也為這一刀之氣勢所懾,側身斜退,美人玉扇悠然揮出。
酒過三巡之後,劉邦微微一笑,道:「我很想見識一下二位學成的飛刀絕技,藉著酒興,不如當場表演一下如何?」
樊噲渾身一震,幾乎有點不敢相信劉邦的判斷:「你說的是入世閣的張盈,那位俏軍師張盈?」
紀空手與韓信憑空生出一股自信,卻又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起來。
她的聲音溫軟糯人,帶有一種令人遐思的呻|吟,一入耳際,讓人感到說不出的安逸。
樊噲道:「要做我的朋友,你就得把這份情忘掉,否則你我這朋友就沒法做了。」
整個虛空已然一片寧靜,靜得不聞一絲風聲。每一個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一點之上,那就是那隻不動的酒盞。
「這十天里,我已經把整個飛刀的要領與細節完整地講述了一遍,沒有任何的保留。」樊噲如釋重負地輕舒了一口氣,微笑而道。他對自己的武功毫不藏私,傾囊相授,唯恐有半點疏漏。有了這樣一位大公無私的名師指點,紀空手與韓信的武功確實已突飛猛進。
樊噲洛水之時的飛刀已然出手。
「玄鐵龜真的已經不存於世了嗎?如果這是事實,那麼紀、韓二人身上的這股奇異內力又是從何而來?」這個念頭只在劉邦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當然不會將自己的懷疑流露出來。
「劉大哥,你終於沒事啦。」紀空手一拉韓信,便要叩拜。
「錚——」飛刀在扇面上激起一溜火花,美婦身形一滯,再看之時,樊噲已沒入水中了無蹤跡。美婦大惱,自言自語道:「竟讓你跑了!」稍怔又望了望玉扇,心內駭然,「淮陰竟有這等高手……」
樊噲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沉吟半晌道:「或許張盈的到來只是一個巧合,否則她也不會連章窮也避而不見。」
「你們能在第一次出手就達到如此默契的配合,可見你們真的是練武奇才呀!」樊噲目睹著這一切,亢奮之餘,不由艷羡不已。他雖是二人飛刀的傳授者,但絕對沒有想到紀、韓二人只花了十天功夫,就在某些領域中突破了自己以前從未達到的極限,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勢頭。
「哧……」就在場上的每一個人都認為這種令人窒息的寧靜還要保持一段時間的時候https://m.hetubook.com.com,劉邦曲指一彈,茶盞已然脫手,帶著一股向內旋轉的引力旋飛空中。
他的眉鋒一挑,眼芒射出,眼眸中全是讓人心悸的殺氣,使得後花園中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劉大哥不必放在心上。」韓信笑嘻嘻地道。
樊噲見他們說得熱鬧,趕緊吩咐門人準備酒席,當下四人坐到後花園里,暢飲美酒,談天說地,好生親近。
「自信?」樊噲糊塗了。
就在美人玉扇一收的剎那,樊噲終於動了。
「她就是張盈。」當劉邦靜靜地聽完樊噲繪聲繪色的描述之後,沉吟片刻,這才緩緩說道。
劉邦微微一笑,道:「她自以為自己的美色無敵,天下任何男子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以才會一時大意,讓你抓住了一個最佳的逃逸時機。嘿嘿……幸好你沒有與她春風一度,否則就算她不殺你,只怕也要讓你後悔不已。」
「這全是樊大哥教導有方,若是沒有樊大哥的指點,我們又怎能學得如此神奇的飛刀之術?」紀空手雖然沉浸在喜悅之中,但是依然不忘樊噲的提攜之恩。
「這毋庸置疑,不過既然你我同意,何必還要選擇地點呢?如此良宵,如此夜景,我們就在這艙頂之上坦誠相見,歡愛一場,豈不快哉?」樊噲上前一步道。
當下兩人同時站起,爭著要一試身手,畢竟他們少年心性,難免有爭強好勝之心。
「劉大哥放心,只要是你和樊大哥交代下來的事情,而我們又力所能及,必盡心儘力地去努力完成,絕不辜負你的厚望!」紀空手一臉肅然地道。
「是的,要想七幫會盟得以順利進行,就必須刺殺章窮,而且是要在會盟之日的會盟台上完成。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借這個勢頭完全控制住整個局勢。」劉邦的每一句話彷彿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從口中而出,是以語速緩慢,猶如一塊巨石緩緩壓下,使得紀空手與韓信感到心情沉重起來。
一絲詫異之色從眼中一閃而沒,劉邦淡然道:「章窮也是人,是人就有弱點。我們只要針對他的弱點精心布置,至少會有七成勝算,而且以你們現在的實力,只要充滿自信,放手一搏,未必就不能成功。」
他的表情十分隨意,但誰都聽出了他話m.hetubook.com.com中帶出的濃重殺機。
劉邦笑了,滿不在乎地笑了,緩緩而道:「不管對手是誰,要想置我于死地,相信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反而到了該出手的那一天,我還要送上門去,給他們一個這樣的機會,看看他們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敢打這個主意!」
烏雀門總堂後面的小院里,紀空手與韓信站在樊噲的身前,盯著他手中握著的七寸飛刀,認真地聽著樊噲講授這門獨門絕技。
樊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這麼說來,我是從入世閣三大高手之一的俏軍師手中撿回了一條性命?」
他提出了自己的顧忌。
紀空手雙手接過,小心翼翼地揣入懷中,一臉肅然道:「樊大哥,你待我們實在是恩重如山,這份情,我紀空手心領了!」
其實紀空手與韓信絕技剛成,早已躍躍欲試,一聽劉邦的提議,自然毫無異於議。
劉邦卻沒有說話,緩緩地回到座位,一臉凝重。面對紀、韓二人如此出色的表現,連他都感到了一種心靈的震撼,因為他知道,就在數月之前,這兩位少年還只是不知武功為何物的市井小無賴。
七寸飛刀已重新回到了紀、韓二人的手中,懸凝空中,曲肘不動,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只是幻象。
劉邦微微一笑,端起手中的酒盞道:「你們不用爭鬧,兩人同時出手,就以我手中的酒盞為目標。當我將它拋向空中的那一剎那,誰能先擊中它,誰就是勝者。」
「你是敬酒不哧哧罰酒,我就成全了你!」美婦冷哼一聲,扇面再開,已不再有先前的優雅,化作一道闊板式的利刃殺氣,自虛空激射而來。
就在茶盞攀升至空中的最高點,開始呈下墜之勢時,紀空手與韓信低喝一聲,飛刀如兩道閃電般射向虛空。
「青衣鋪?!章窮?!」紀空手嚇了一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沒有向前夢想著坐擁美人,而是向後而動,他的身形快如箭矢,陡然滑退了數丈,便要向水中縱落。
樊噲哈哈笑道:「我現在的確有幾分後悔,面對如此千嬌百媚的尤物,正是我一顯男兒本色的時候,卻被我如此錯過,真是可惜。」
紀空手與韓信看在眼裡,卻沒有說話,他們的注意力顯然都在劉邦手中的酒盞上,經過了這十天不分晝夜的習練,他們也很想知道自己的飛刀絕技究竟達到了何種境界。www.hetubook.com.com
劉邦拍了拍他的肩:「你用不著這樣小瞧自己,憑你的功力,縱然勝不了張盈,想必也差不到哪裡去。不過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逃出張盈的手心,還得感謝她作為女人的自信。」
「可是我們從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難免會有所緊張,如果壞了劉大哥的大事,我們心裏就不好受了。」頓了一頓,紀空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道,「假如由你們親自出手,豈非比我們更有把握?」
「如此說來,你是同意嘍?」美婦拋了一個媚眼過來,渾身上下充滿了女人的自信。以她多年的經驗,她相信天下間任何一個男人都很難抵擋得了她胴體的誘惑。
他之所以對紀、韓的學藝如此感興趣,是因為會盟之期馬上就要到了,他必須藉助紀、韓二人這副生面孔,為他去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樊噲從懷中掏出六把非常精緻的飛刀,一分為二,遞到紀、韓手中,道:「從今以後,你我便是朋友了,我無以為贈,就將我的這幾把飛刀相送,希望你們可以將它發揚光大。」
樊噲心中明白,這是唯一行之有效的辦法,同時也增加了他們計劃成功的概率。但是最大的弊端,就是給了章窮、方銳他們充分的時間來刺殺劉邦,一旦讓他們得手,豈非更是得不償失?
劉邦緩緩站起身來:「趙高此時已是年過半百的老人,而張盈卻是他唯一的師妹,單從這一點來看,她的年紀就絕不會小。再說江湖上一向流傳有駐顏術一說,她的肌膚能夠保持彈性,青春能夠永駐也並非不可能。不過對我來說,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連張盈這種入世閣的重要人物都趕到了沛縣,難道說入世閣已經識破了我們的意圖?」
劉邦搖搖頭道:「她也許是一個尤物,卻絕不年輕,如果我記得不錯,她此刻應已年過四旬,正是虎狼之年,論及床上功夫,只怕你未必是她的對手。」
「莫非夫人是這艘船的主人?」樊噲沒有想到在這艘船上,除了方銳三人之外,還暗藏了這樣一位高手,是以有此一問。
「這件事情說難不難,說易不易,而且必須得由你們兩人去完成。」劉邦正色道,「那就是刺殺青衣鋪的章窮,但此事只許成功,不能失敗!」
樊噲一擺手,道:「這個師傅我是不當的,也當不了。如果我沒看錯,兩位日後的成就必將遠在我之上m.hetubook.com.com,我能做你們的朋友就已十分知足了。」
紀空手與韓信伸出手來,笑道:「那麼我們總該擊掌為誓,能被樊大哥當作朋友,那是我們的榮幸,我們等這一天可真是等得不耐煩了。」
聽了樊噲的話后,紀空手與韓信相視一眼,同時笑了:「這麼說來,今天就是我們滿師的日子了?」
三人哈哈大笑起來,在笑聲中完成了三擊掌。
三人相視一笑,又商討了一下武功方面的問題,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笑聲:「兩位恩公來到沛縣多時,我劉邦今日才來拜訪,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聽上去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很難讓人拒絕。」樊噲嘻嘻一笑,笑得很色,「畢竟要遇上像你這樣有味道的女人,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你我嬉戲其間,這的確很美。」美婦哧哧一笑,「那麼你還猶豫什麼呢?還不快點過來!」
劉邦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如假包換,因為只有她,才會如此淫|盪,才能使出這一路妙絕天下的美人扇。」
「好功夫!好手段!」樊噲由衷贊了一句。
劉邦連忙搶上幾步,伸手扶起二人,道:「這個禮我可受不起,如果當日不是你們仗義相救,只怕我早已成了水鬼,哪裡還能像現在這般站在這裏跟你們說話?」
「不可能!」樊噲吃了一驚,道,「她的肌膚與面容如此滑嫩,最多不過是一個剛經人事的少女。」
「我們當然是全力以赴,只是憑我們現在的實力,要想真正刺殺成功,似乎非常艱難,畢竟章窮是一幫之主,擁有非同小可的實力。」紀空手眉頭一鎖,說出了自己心中的顧慮。
「你們能這麼想,我很高興。」劉邦的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
茶盞的運行軌跡,或曲或直,或上或下,既不規則,也沒有絲毫的穩定性,就連它的速度也呈分段加強的態勢,猶如一個小精靈般讓人無法琢磨出它的任何規律。
「今日見了二位施展絕技,真讓人不敢相信這隻是你們花費十天時間練就的,且不說這份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難得的是這份默契,所謂才堪大用,眼看再過三天就是會盟之期,我想請你們為我辦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劉邦緊緊盯著兩人臉上的表情,權衡再三,終於開口道。
「如果不是你,那麼這主人就是我了。」美婦微微一笑道,「雖然你是m.hetubook.com•com不速之客,但相逢不如偶遇,我也算是難得看上你這麼有男人味的漢子,何不與我輕掀簾帳,共度良宵?」
紀、韓二人又驚又喜,回頭來看,卻見劉邦雙手背負,一身白衣,悠然踏步而來。
「對你們來說,也許是小事一樁,但對我來說,可就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我豈能是忘恩負義之徒?」劉邦親熱地挽起二人,「我聽樊噲說,你們不僅成了朋友,還學到了他的飛刀絕技,可見你們都是可造之才,只要日後好好乾下去,遲早有一天這江湖會是屬於你們的。」
劉邦眼芒陡然一亮,因為他已看出,無論這茶盞運行再生什麼變化,都已難逃毀滅的結果。
他招了招手,幾人依照秩序重新入席。劉邦以一種徵詢的目光看了樊噲一眼,這才帶著十分欣賞的神情道:「樊兄弟的話一點也不過分,假以時日,二位必將叱吒江湖,我劉邦能在此用人之際得到二位,既是我莫大的榮幸,也說明我們必將贏得七幫會盟的最終勝利!」
他有意要讓紀空手、韓信分出高下,其實用心頗深。等到兩人同時取刀在手,站到十丈開外時,他才看了看酒盞里的半杯殘酒,運力一吸,酒如一注水箭般射入他的口中。
但劉邦與樊噲都看得十分清晰,紀、韓兩人的配合雖然是隨意發揮,但天衣無縫,兩把飛刀幾乎在同一時間觸到了茶盞的瓷面上。
「砰……」一聲脆響,就在茶盞爆裂開來的同時發生。當瓷片散落飛墜時,剛才還在空中不斷炫閃的刀芒,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一日在河灘之上,劉邦身受重創,狼狽不堪,加之事情緊急,紀、韓二人都不曾對他留有太深的印象。但此時看來,卻見他高挺英偉,精神飽滿,臉上沒有一絲病態,臉孔輪廓分明,形如雕像,眉鋒斜長,幾可入鬢,給人以不怒自威之感,其暴閃而出的凌厲眼神,使他平添一股男人固有的強橫霸烈之氣,隱隱然顯出大家風範。
她的玉扇一收,胴體微微一抖,身上披著的輕紗無風自動,竟然順著她那光滑雪白的肌膚滑落下來。
劉邦不置可否,來回在密室中踱來踱去,似乎在權衡著一些利害關係。半晌過後,他突然停下腳步,眼芒一寒,道:「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恐怕要將計劃推延十天,然後讓七幫會盟與我們的計劃在同一天進行,只有這樣,才能打亂對手的原定計劃,攻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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