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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秦

作者: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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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意鎖虛空(1)

第58章 意鎖虛空(1)

四人到了一所庭院,擺下酒桌,上得佳肴美酒,邊談邊飲。格里暗中觀察韓信的一舉一動,只覺得此人武功之高,不可揣度,舉止從容,具有大家風範。
當格里的拳頭終於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時,他這才眉心一跳,拳頭「咔咔……」直響,突然伸出,以剛猛無敵之勢迎將上去。
他心中雖顯驚慌,表面上卻極為冷靜,倒退一步,同樣拍掌而出,攻向格里的手腕。
格里為人傲慢,秉性囂張,一貫目中無人,此次若非自己的兄弟一力牽線慫恿,說到時信對人仗義,出手大方,他才不會跑這麼遠的路來搭理這個暴富人家的子弟。可是當他打量了韓信第一眼時,心中驀然一驚,忖道:「此子目光看似隨和,卻暗含精芒,可見有不凡的內力,我可不能小覷了他。」
格瓦與昌吉驚呼一聲,不明白韓信何以會如此出掌,肘風正疾,他不迎肘而擊,反舍肘于不顧,劈向一段空處,真是令人費解。
韓信頓覺呼吸不暢,感受到一股驚人的壓力隨掌而來,速度雖緩,卻罩住了他整個身形,不由霍然心驚:「格里能得趙高賞識,絕非僥倖,看他的樣子,最多使出七成力道,卻讓我難以招架。」
格里見他神情緊張,微微一笑,道:「我隨駕侍奉趙相二十余年,深知趙相為人。他看上去生活奢華,擁金戴銀,日日有醇酒美人相伴,其實這隻是他對外人的一種障眼法,表示自己對現在的生活很是知足,讓敵人盡去防範之心。事實上,他真正的志向遠大而廣闊,非常人可以揣度,所以能真正讓他動心的,絕非是金銀美人這一類身外之物,他需要的,是可以襄助他完成大業的人才和物力。」
韓信也沒有換招格擋,而是腳下一滑,退出一丈有餘,在退的同時,突然掌劈虛空。
當下微微一笑,道:「時公子太謙了,如果我沒有看錯,你可是一個少見的高手,怪不得格瓦說起你來,定要讓我給你在龍虎會上安排一顯身手的機會。」
韓信不守反攻,頓讓格里「咦」了一聲,甚是驚奇。他的掌勢猛烈,兇悍無比,有大漠惡鷹凌空撲落的氣勢,少有人可以硬抗。韓信看出了這一點,根本不防,而是攻敵所必救,頓時化去了格里的這一凶招。
「原來是格里將軍,久仰大名,今日得見,果然是名https://m.hetubook.com.com下無虛,在下時信,性情愚鈍,此次入京面相,還望將軍多多關照。」韓信連忙笑臉迎上,禮數周到,態度恭謙,頓讓格里心生好感。
拳勢如風,震得酒杯中的酒水亦起道道波紋,但韓信卻沒有動。
昌吉心中擔心不已,深怕這一拳擊傷韓信,頭上已有冷汗滲出。但要捨身相救,卻又不及,唯有閉眼不看,心中不住祈禱。
韓通道:「在下練過十年功夫,說到高手,那是蒙將軍抬舉。只是習武之人,有時不免一時技癢,聽說有龍虎會這等武林盛事,誰又不想露上一手,以博趙相青睞,從此非富即貴呢?」
韓信與昌吉對視一眼,心中驚道:「這已經是盡我照月馬場所能了,如果還不能算作厚禮,那真是無法可想了。」他一心想藉此來獲得趙高的注意,如果自己的禮單不能使之動心,豈非是前功盡棄?
韓信大步迎上,相距數丈,便已拱手笑道:「格瓦將軍,好些日子不見,你可讓我一陣好想啊!」
眾人慾跪,卻被紀空手伸手攔住:「從今往後,我們以兄弟相稱,切切不可行這主僕之禮,否則就真的折殺我了。」
格瓦與昌吉同時站起,迫得向後連退數步,可見格里的這一拳之威,是何等驚人。
數人從照月三十六騎的戰陣之前走過,面對這等軍紀肅然、士氣高昂的威威戰陣,格里更是對韓信的才能有所了解,與格瓦相視一眼,覺得此行不虛。
格瓦更是心驚,只道格里不識輕重,竟然一逞虛名而擊殺韓信,不由暗暗叫苦。
他大權在握,遠見卓識,深知一個真正的人才遠勝於成山的珠寶,所以對韓信大加籠絡,收買人心。韓信大為感動,若非有鳳影之故,在他的眼中,是問天樓也好,是入世閣也罷,其實並無什麼區別。
格里臉色微慍,正要責怪韓信又稱自己為「將軍」,轉念一想,用人之道,在於恩威並施,他既然執意如此,也不勉強,當下點頭道:「此事換作別人,也許很難,若是你來籌備這份厚禮,卻正是出自手上。我來時曾經留意到你馬場中的各色戰馬,其中不乏有上等貨色,你只要精心挑選出十匹良駒,外加你自己,必然能得趙相另眼相看。」
他立於場中,自有一股威勢生www.hetubook.com.com出,人雖不動,卻衣袂鼓動不已,勁力溢出,向四方涌動。
他有心相試,所以這一拳擊出,確實是他平生所學的精華所在。看似簡簡單單的一拳,但拳路往前一寸,拳勁便驟加一分,空氣涌動間,只覺這拳勢如江水般一浪緊接一浪壓迫而來,罩住了這庭院的每一寸空間。
韓信與昌吉相視一笑,知道以格里的身份地位,他若能這麼說話,事情已有了七八分的把握。而格瓦更是詫異,他心知自家兄長原是礙不過自己的情面才出手相助,誰知格里一見韓信,態度立變,倒讓他大出意料之外。
格里看都未看,淡淡一笑,道:「你聽說過有人為自己辦事還收禮的嗎?」
韓信得鳳五所授,深諳兵不在多而在於精的道理。經過數天觀察,他從這些人中選出三十六人,組成了照月三十六騎,作為自己的親兵衛隊,同時對他們授以搏擊之道,從嚴治軍,使他們在短時間內形成極強的戰鬥力。
「萬九、宗十一,你們倆先去通知手下各騎,列隊恭迎貴客光臨!」韓信衝著這兩個頭領發號施令,兩人應諾一聲,縱馬而去。
「果然身手不凡。」格里贊一聲道,突然收肘還拳,拳風溢出,緩緩地擊向空中。
「將軍如此神威,時信總算領教了。」韓信心悅誠服地道,語氣中不免多了一些心灰意冷的味道。
韓信臉上不露聲色,心中卻暗驚:「趙高位極人臣,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熾天人物,他倘若還不知足,豈不是要取胡亥而代之,成為天下之主?」不過他同時也暗暗歡喜,知道格里說出這番話來,的確是對自己信任有加,再無防範。
格里一臉肅然,緩緩踱步過來,拍了拍他的肩道:「能與我相拼掌力的,這個世上並無幾人。你能做到如此,實在讓我感到驚訝,如果我所料不錯,日後你的成就必在我之上,所以你應該感到知足才是。」
而格里眉間卻隱含笑意,看出了韓信這一招的高明之處。他這一肘雖然平實無奇,但其力道之猛,絕對如泰山壓頂,更兼肘擊之後尚生變化,如果對方迎肘而擊,必敗無疑。但韓信判斷精確,掌劈虛空,完全封鎖了肘擊的路線,自然讓格里心生顧忌,無功而返。
靜,真靜,無論是對峙而站的格里與韓信,還是呆若木雞m.hetubook.com.com般靠立牆角的格瓦與昌吉,沒有人開口說話,似乎仍為眼前的一幕感到莫名其妙。
格里言下之意,自是將韓信當作了自己的心腹,不分彼此。
「我初見公子之時,便覺得公子行事絕非常人,雙目有神,氣息悠長,必是武道高人!如果你不嫌格里冒昧,你我切磋三招,不知意下如何?」他有心相試,容不得韓信不允。韓信遲疑片刻,已從格里的神情中明白其意,當下站起,允諾而戰。
韓信微微一怔,自他入主照月馬場以來,一向清靜無事,這彪人馬所為何來?
所以他一見到韓信,頓時被其氣度與懾人的風采所吸引,認定此子前途無量,倘若收歸己用,必是強力援手,當下已起籠絡之心。
「依將軍所見,我應該怎麼辦才好?」韓信問道。
這一天韓信在照月馬場的練武場上,正對他選出來的兩名照月三十六騎的頭領進行劍術指導,突聽得馬蹄聲響,煙塵漫起,一標人馬快速從場外而來。
「轟……」一聲悶響,回蕩在庭院之中,除了這一聲悶響,整個空間再無其他,即使是剛才奔涌于空中的氣勁,也陡然消失了一般。
「時公子自小離家學藝,對武道如此痴迷,實在令我佩服,不知你師從何人?能否告之一二,看看我是否認識?」格里求才心切,三杯酒下肚,便想打探韓信的底細。
照月三十六騎的每一名戰士個個善騎,騎術極精,對弓箭射術都有相當的造詣。韓信針對他們在近身搏擊上的弱點,因人施教,在這些方面加緊強化,使得他們受益非淺,各項技術趨於全面。
格里仔細瀏覽了一遍,將之置於桌上。昌吉又遞上一份禮單道:「這是我家少主為將軍準備的一點薄禮。」
格里聽他說得直爽,毫不隱瞞此次入京的目的,顯然是把自己不當外人了,自然十分高興,臉上頓時露出難得一見的欣賞之意,道:「時公子能這樣想,亦是人之常情。我此次來,就是為公子此舉出力,只要我們細細謀划,相信定能如公子所願。」
格里回臂一格,掌劈敵勢,撞肘而出,一消一打,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迫向韓信的胸口。
他耳目靈敏,相距雖遙,卻已認出當頭一人乃是昌吉。在他的身後,除了寧秦城守格瓦將軍之外,還有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相隨,此人滿臉鋼髯和_圖_書,殺氣貫眉,不怒而威,看上去與格瓦有幾分相似,但神態間卻多了一絲囂張而驕橫的意味。
他的武功在入世閣高手中已是一流水平,韓信雖然氣質不凡,卻並未讓格里當作對手看待,是以出手時大喝一聲:「小心了!」突然化拳為掌,斜斜劈出,勁風驀然生起。
在昌吉的引見下,韓信以少東家的身份視察了一支由上百名青壯漢子組成的鐵騎。這些人全是來自關內各郡的孤兒,經時農收養調|教之後,習得一身武藝,個個盡顯剽悍之氣。他們的忠心自不待言,見了韓信,更是戰意勃發,摩拳擦掌,一心誓死效命。
「咔……咔……」直到這時,韓信才看到格里腳下所站的那塊厚重大石板突然龜裂而開,遇風一吹,盡成粉末。
他不動,是在承受這一寸一寸逼來的壓力,從而激發自己心中的戰意,心中戰意燃起,才能使他在瞬息之間將玄陰之氣提升至極致,以抗衡格里這如大漠風暴般的拳勁。
「時公子出手果然大方,比之他人,當然受人矚目,只是要真正打動趙相的心,卻又未必能夠。」格里沉吟半晌,深思遠慮之後這才緩緩開口。
這一變化欲守還攻,確非常人可及,關鍵之處在於格里拿捏時間與分寸恰到好處,正好在敵方掌力稍頓之間陡然生變,換成是一般高手,根本來不及抵擋。
在神農先生的提議下,眾人對天起誓,結成神風一黨。所謂虎從風,龍從雲,暗合龍虎際會之意。紀空手憑空多出了這麼一幫強援,心中著實歡喜,想到咸陽之行,不免又多了幾分把握。
眾人散后,紀空手惆悵頓起,思緒萬千,想到紅顏,想到韓信,只覺得月光所照,哪一方才是他們的歸處?
他卻不知,格里雖然身為趙高的心腹,卻與趙高身前的俏軍師張盈、親衛營的統領樂白素來不和,雖然三人同為趙高最為器重的紅人,但各領一股勢力,隱成分庭抗禮之勢。加之近段時間張盈與樂白隱現聯手跡象,對他不斷施以排擠打擊,他雖隱忍不發,卻在暗中擴張勢力,企圖與這二人相抗到底。
韓信恍然大悟,連連稱謝,與格里把酒言歡,談及相府諸多事情。他人雖還未至咸陽,但對咸陽的情況總算有了大概了解。
只有韓信輕嘆了一口氣,心中的驚駭實在是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的。他不得不承認,格里是一和-圖-書個可怕的人物,也是一個真正一流的高手,他不僅用自己異常雄渾的掌力包圍了自己驟發而至的拳勁,而且在兩勁相觸的剎那間一卸一消,竟然將兩股勁力化為無形。
「在下的授業恩師歸隱山林已久,默默無名,並不為世人所知。他老人家性情古怪,我下山之時,曾與我約法三章,其中言明不得泄露他的姓名行蹤,所以只有請將軍見諒了。」韓信心中早有應對之策,緩緩說來,彷彿真有其事一般。格里深知江湖中人性情各異,有此舉措,亦屬尋常。
咸陽之行,的確兇險至極,韓信深知以己之力,孤身犯險,勝算可謂微乎其微,能有這一支精銳之師,無論在心理上,還是臨戰上,至少多了一分把握。
經過半個月的精心打理,韓信對照月馬場的一切事務終於做到了了如指掌,他不由在心中暗暗驚道:「想不到時農十年時間創下的家業竟如此之大!」
他拉住韓信的手,接著道:「從今往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們平輩論交,將軍二字,再也休提!」他當真是一代梟雄,斷事果敢,行事極速,給人雷厲風行的感覺。若非韓信心有所屬,早已拜為門下,誓死效忠了。
韓信這時再看,只見格里濃眉之下,目光凜凜,顯示其高深的功力,而最令人心驚的是,他隨隨便便往人前一站,便有一股無形的壓力憑空而生,讓人心生寒噤。
格里緩緩地站在他的面前,心中驚嘆不已:「此子尚未出手,殺氣已然蠢蠢欲動,看來我若不使出真功夫,未必能佔到他的上風。」他既有心籠絡,當然要顯露一手,以震懾其心,所以緩緩提氣,造出先聲奪人之勢。
韓信假意謙讓幾句,眾人重新入席,格里問起韓信為趙高準備的壽禮,昌吉從懷中取出一份禮單,雙手遞上。
「他既來了,想必大事已成,只等我動身啟程了。」韓信雖然不識此人,卻料定他就是格瓦所說的兄長格里,突厥暗殺團的首領,乃是趙高最器重的三個紅人之一。此次他能親來寧秦,想必是受格瓦之託,為韓信入京出謀劃策。
三人下馬,雙方聚到一處,格瓦笑道:「自上次分別之後,我便託人上下打點,忙乎一陣,總算在今日有了眉目。」他身形一讓,指著格里道,「這位便是家兄格里,他得知你我之間的交情,慨然應諾,答應為你此次入京見相鋪平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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