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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秦

作者: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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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烽火秦疆(2)

第77章 烽火秦疆(2)

說到這裏,他的臉上油然生出一股傲然之氣,不失入世閣豪閥的王者風範與一代權相的氣勢。縱是韓信如此大胆之人,亦在這股威勢之下黯然低頭,不敢仰視。
趙高道:「這才是他聰明的地方,若非如此,我又豈能容他活到今日?不過所幸我終於發現了他的陰謀,今夜一戰,猶是未晚。我要讓他知道,我趙高既然可以立他,也可以廢他,大秦的天下始終只能掌握在我趙高的手上!」
但在這一刻,她面對這道背影時,竟然產生出一種對異性的渴求,甚至感到了自己身體正悄悄地發生異樣的改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收攝心神,終於在與那道背影相距五步時站定。
是的,這人當然就是紀空手,也只有像紀空手這樣被補天石異力改造過的男人,才能夠吸引住張盈這等慾海嬌娃的目光。
張盈認識的男人無數,又豈會在乎這種目光,咯咯一笑,道:「說得好,趙相看重的人,武功本事尚在其次,關鍵還要看這個人是否忠心。說到忠心二字,放眼相府之內,唯有總管當居首席。」
她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如果見過,她就絕對不會放過!她從那張略帶油煙的臉上看到了一種滿不在乎的氣質,似笑非笑,眼帶憂鬱,雖然算不上俊美,卻有一種撩人心扉的男人魅力。隱約之中,她似乎又看到了昔日的戀人,目光在瞬間變得如霧般撲朔迷離。
張盈的俏臉一紅,趙岳山故意怒斥道:「小子無禮,張軍師雖然年紀不小,卻仍是未嫁之身,你怎麼可以『夫人』相稱?」
負責膳房守衛的是帶刀侍衛莫生,這是一個盡忠職守的典型軍人,憑著戰功晉陞官位,不善言辭,卻是個有本事的人物,趙岳山派他負責此地,自然是看重他的實力。是以,他此刻見到趙岳山與張盈之後,恭聲行禮,只說了一句話:「莫生給兩位請安。」
張盈嘴上念叨了一遍,突然發問:「你剛才炒的是一道什麼菜?」
趙高搖頭道:「以前是,但從這一刻起,你已是我的親信。所謂用人不疑,我相信你對我的忠心。」頓了一頓,隨即接著道,「世人皆知,胡亥登上皇位,其功在我。但是正因如此,使我功高震主,所以胡亥一登上皇位,他最想除去的人,當然就是我。只是他一直礙m•hetubook•com.com於我的實力,遲遲不敢動手,但卻暗中培植了不少力量,就等待機會給我致命的一擊。」
韓通道:「我聽人說,胡亥喜好酒色,從不節制,是一個庸碌無為的昏君,想不到他會有如此心計。」
趙岳山拍掌笑道:「大師就是大師,所說之話句句與眾不同。」他巡視了一眼膳房內的物什,接著道,「一應所需是否都已齊備?從此刻起,相府之內已經封關戒嚴,不許任何人出入相府,你若欠缺一些材料,說給我聽,待我替你跑上一趟吧。」
韓信這才明白趙高器重自己的原因:一來是因為自己的劍法不錯,以有心算無心,或許可以敵過胡亥的龍御斬;二來自己面相極生,胡亥不會對自己過分注意,這樣無形中就增加了成功的機率。想通了這些事情之後,他這才知道趙高的心計之深,固然讓人害怕,但紀空手料事如神,卻又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若非他深信冥冥之中必有天理,或許會改變自己的主意。
趙高微一點頭,道:「是的,唯有如此,你才能帶劍進入登高廳,而且不會讓胡亥有半點疑心。所以我說,只有你才能助我完成這次刺殺行動!」
「不!」韓信斷然答道,「我早就在等著這樣的機會。」
韓信笑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胡亥一定是必死無疑了,我對自己的劍法通常都很有信心!」
「莫非張軍師認得劣徒?」神農心中雖驚,但臉上卻不動聲色。
這是一道厚實的背影,在運動的韻律中充滿著動感,透過薄薄的衣衫,彷彿可以看到裏面蘊含著青春活力的肌肉。不知為什麼,當張盈悄然走近時,她的心中竟然泛起情動的漣漪。
趙高看出了他極為不好意思,佯作不知道:「但是他是王者,豈有解劍之理?所以我千思萬慮,終於想到了利用龍虎會來對付他!」
「神農先生,我可又來看你來了。」趙岳山素知名人都有自我清高的毛病,是以臉上帶笑,舉止有禮。
趙高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能如此想,說明你的確是一個難得一見的人才,也證明了我的識人目光並沒有錯。在我的門下,武功高過你的並非沒有,但真正能夠完成這次刺殺任務者,恐怕你是唯一的一個!」
紀空手不慌不忙地道:「小人姓丁,https://m.hetubook.com.com名紀,師從神農先生已有數年時間了。」他以丁衡之姓為姓,以自己之姓為名,表示不忘丁衡提攜之意。
張盈不再說話,所謂隔行如隔山,她對此道一無所知,也就不好亂加妄斷,而且她對紀空手確有一種莫名的好感,便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放過了他。
「紀少這招意形留神真乃易容的最高境界,如此險中求勝,今夜盜取登龍圖,我們必定成功!」神農笑了笑,拍了拍紀空手的肩頭道。
這是她一貫的行事作風。她總認為,一個姦細,往往都注意到一些大的枝節,卻會忽略一些微不可察的細節,唯有從細節上入手,才能發現姦細的破綻。但若你從一些大事問起,這些問題幾經姦細琢磨,已是天衣無縫,更能自圓其說,你是很難從中找出破綻的。
趙高也笑了,而且是得意地一笑:「是嗎?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張盈奇怪道:「內功心法難道還與廚藝有關?」
「你怕了?」趙高的眼芒如電般射入到韓信的眼眸中,似乎想從中看穿一點不明的玄機。
趙岳山「嗯」了一聲,並不還禮,而是擺手道:「免了吧,你忙你的,我帶張軍師四處走走。」
韓信收攝心神,很快進入了自己扮演的殺手角色,問道:「可是龍虎會上高手如雲,縱然我能打敗所有敵手,想必亦是力竭,又怎能與胡亥一拼?」
他的話平平無奇,卻給人精神的振奮,不知不覺地使聽者有一種熱血沸騰的亢奮。韓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自己激動的情緒,沉聲道:「我此次咸陽之行,不求財富,只求功名,能有成名之機,豈容錯失?還請趙相吩咐!」
張盈與趙岳山並肩出了九宮殿,稍作安排一下,便帶領一干手下往後院而來。
「此菜雖然平常,亦是市井常見之物,但要將它做成一道上席菜肴,又豈是容易之事?油爆花生,講究的是色澤金黃,香酥可口,清脆生香,口感適中。小小的一道菜肴,卻有十九道工序,若非廚道中人,又怎知內中艱辛?」紀空手娓娓道來,絲毫不顯獃滯,說話舉止之中,隱現大廚風範,便是神農聽了,亦是連連點頭,暗自嘆服紀空手的記憶力與悟性。
「那我們可得好生計劃一下才是,今夜的www.hetubook.com.com相府,無異於龍潭虎穴,只要我們稍有不慎,恐怕就會全軍覆滅!」紀空手目光一閃,顯然意識到了任務的艱巨。
「油爆花生。」紀空手道。
等到張盈與趙岳山離開膳房,紀空手這才鬆了一口大氣,叫了聲:「好險!」發現自己的內衣俱已濕透。
趙岳山剛想謙遜幾句,忽然醒悟張盈乃是藉此諷刺自己,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而問道:「神農先生的廚藝天下聞名,我也不想再加讚美了。只是今夜宴席之上,食客如雲,高手無數,若是先生稍有大意,只怕難逃眾人的非議。」
她不由留心起來,對她來說,只要是曾經在其記憶中留下印象的東西,一般都不會輕易忘卻。
這道背影依然不停地翻動著炒勺,聚精會神地對付著鍋中的菜肴,彷彿沒有聽到張盈的問話,倒是神農先生與趙岳山聞聲走了過來。
趙高微微一笑,道:「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對此事早有安排。我可以保證你出現在登高廳的時候完全擁有你應有的戰鬥力,而且還有同樣的幾個攻擊手為你策應。」
張盈微微點頭,似乎非常滿意紀空手的回答,神農見狀,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
膳房不大,卻隱於花園一側的竹林之中,一點不顯粗俗之氣,唯有隱隱傳來的刀剁砧板之聲與隨之而來的撲鼻香氣,構成了廚房獨有的氛圍。
「也許。」張盈一雙美目凝視著這道背影,等到這道背影轉過身來,她微微失望地「哦」了一聲,卻對此人產生了更濃烈的興趣。
神農先生傲然道:「廚藝之道,乃我九世家傳,平生不敢自吹,唯有於此道敢誇下海口,這一點但請總管放心。」
他踏入膳房之內,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張大大的躺椅,一張茶几,一杯香茗,然後才看到神農那張清癯的臉容。他總有一種錯覺,認為神農既然是天下第一名廚,理所當然也是天下第一胖子才對,可是當他見過神農之後,才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的謬論而已。
神農先生趕忙道:「這是我家傳的內功心法,凡我門下,入門必修,只是為了發揚廚藝,絕無與人爭勝之心。」
張盈眼中泛出一絲恨意,一閃即沒,冷哼一聲:「不知者無罪,我可沒有計較,又何必勞煩趙總管操心?喂!你姓什麼?叫什麼名字?」她這後面的一句話顯然www.hetubook•com.com是問紀空手,倒把趙岳山晾到了一邊。
在趙岳山的布置下,膳房的安全戒備愈發森嚴,除了少有的幾個人可以自由出入外,其他的人各就各位,一片忙碌。
紀空手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第一道工序,在於選料。雖是一碟花生米,卻必須是產自關中沙地的紅皮花生,個大心圓,顆顆均勻,這樣方能入菜;第二道工序,將選料出來的花生在深寒井水中浸泡一個時辰,然後濾水備用;第三道工序,則是選油……」他一一說來,談到油溫、控火、下鍋時機等等事宜,一氣呵成,宛如行雲流水。說到最後時,他才頓了頓,道:「翻炒時需用滾雲勺,這樣才能讓花生受熱均勻,炒至第三十七勺時,起鍋離火,濾油裝盤,不可有一點停頓時間,否則花生必然焦黑。但若提前起鍋,花生便帶一絲生味,算不上是炒貨上品。」
此話一出,趙岳山與神農俱都失色,張盈身後的一幫隨從更是拔刀逼上,形勢危急,刻不容緩,大有一觸即發之勢。「張軍師能看出小人的身手,眼力果然高明。不過神農門下,要想找出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實在太難,不信請問神農先生。」紀空手鎮定自若,不慌不忙地答道。
神農先生道:「不敢勞煩總管,諸事俱備,只等開席,我已經早就安排妥當了。」
張盈任由神農先生與趙岳山二人閑聊,一雙俏目卻在四處打量,打量半天,始終不見異樣,稍覺放下心來。當她來到一排鍋灶之前,看著十幾道背影背對自己忙個不停時,突然心神一跳,覺得有一股力量吸引著她,循其望去,發現那是一道背影,感覺有點熟悉,可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張盈依然不動聲色地道:「油爆花生會有十九道工序,何不說來聽聽?」她絲毫不覺厭煩,一一相詢。
「我們一定是在哪裡見過?」張盈冷然道,其語氣冷得有些做作。
但是張盈正要轉身之際,陡然眼芒生寒,厲聲問道:「你剛才一口氣說了三百六十九個字,卻氣息悠長,不見獃滯,可見內功不弱,以你這樣的身手居然安心來做廚子,若無不良居心,又作何解釋?」
這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竟然在她的身上驀然出現,這簡直讓她有些亢奮不已。自從她那段刻骨銘心的戀情最終遙遙無期后,她便對任何男和*圖*書人都失去了應有的興趣,甚至不能激起她對情慾的正常需求。雖然她日夜有男人相伴而眠,但她從來不認為這是情緣,更不用說付出感情了,她只將這種男人當作是一種戲弄的對象,玩弄別人,同時也玩弄自己,在醉生夢死中尋求心靈的慰藉。
「怎麼壽宴之上會有這種菜?」張盈微一皺眉道。
「趙總管不必客氣,你一日總要來個數次,又何必在乎多來這一次呢?你能對趙相如此忠心,難怪趙相會對你如此看重呢!」神農起身相迎,見到張盈時,眼中陡然放光,裝出一副好色之徒的模樣。
韓信很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是以詢問道:「為什麼?對於趙相來說,我畢竟是一個外人。」
良久之後,趙高方才又道:「不過我依然失算了一著,就是胡亥不僅從始皇身上學到了龍御斬,而且功力之高,絕非是一般高手所能匹敵。只要他有劍在手,殺他並非易事。」
韓信臉顯震驚之色,他倒不是為趙高的話而震驚,而是對紀空手的判斷能力感到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害怕。如果讓紀空手得知他此時心中的真正想法,不知紀空手臉上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
神農先生道:「廚藝一道,講究繁多,若無內力,單是掌鍋顛勺便極難掌握,又怎能談得上廚藝高明呢?此事還請張軍師與趙總管明鑒!」
「我想這位夫人一定是認錯人了。」紀空手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來者是張盈,但他卻不知張盈對他的熟悉感是來自其體內的補天石異力。當日他在船上用補天石異力將張盈的天顏術破去,其補天石異力尚滯留于張盈體內,故此兩氣相吸,使張盈對他有種特別的感覺。他知道自己的易容術很難被人識破,此刻與其在她的面前刻意掩飾,倒不如坦然相對,畢竟張盈閱人目力十分驚人,如果作偽,定難逃過她的視線。
韓信問道:「今夜登高廳上,不是不可佩劍嗎?」他一問之下,方知所問極為幼稚,不由臉上微紅。
韓信已聽過紀空手點評趙高陰謀,聽到這裏,已是全然明白,他有意掩飾自己適才的無知之談,故作恍然大悟:「趙相莫非是想讓我在龍虎會上一舉奪魁,然後藉機召見,給我刺殺胡亥之機?」
「好!我就喜歡年輕人的這股衝勁!」趙高眼中頓時閃射出異樣的光彩,接著道,「我要你在今晚的登高廳上,刺殺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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