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滅秦

作者:龍人
滅秦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160章 鴻門之宴(3)

第160章 鴻門之宴(3)

「這人並非別人,正是問天樓的衛三公子。」劉邦笑了笑道。
五音先生神色一凝,道:「但願子嬰也能有你這樣的悟性,這樣的話,或許還能留得大秦王室的一點血脈延續下去,否則,唉……」他沒有說下去,只是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子嬰說這些話的意思,只是說明他不走的決心。以他的武功,要逃走並不是一件難事,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紀空手欲言又止,已被子嬰看在眼中,道:「你也許要說,寡人登上這大秦王位亦不過數十天的時間,今日之罪,不過是代人受過,大可不必如此計較,但寡人卻懂得,只要在位一天,寡人便要做好這一日之君,雖然也許是亡國之君,但千秋功罪任人評說,寡人只求問心無愧。」
「是呀!從這件事情上倒讓我悟出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但求今生問心無愧,莫管他人後世評說,一個人如果要好好把握住現在已是非常不易,又何必去擔心將來沒有發生的事情呢?」紀空手微微一笑,似乎已聽出了五音先生的弦外之音。
「不過,寡人依然要謝謝你們。」子嬰笑了笑,「其實,寡人知道,就算寡人不走,這咸陽依然逃不過這場大劫。但王者之道,就是要與子民共存亡,寡人又豈能為了個人的生死而捨棄寡人的子民呢?」
「能將胡亥、趙高這等不世梟雄玩弄于股掌之間的人,這個世上絕對不多。何況你人往那裡一站,已有一股霸氣迫來。」子嬰淡然一笑。
他的思緒飛速跳躍,陡然想道:「假如日後我真能奪得天下,我會不會一如子嬰一般,盡心儘力去做一個好皇帝呢hetubook.com.com?」
他的這一番話說得蕩氣迴腸,紀空手聽得熱血上涌,忽然想道:「莫非這大秦滅亡真是天意?倘若趙高不立胡亥,不廢扶蘇,那麼子嬰早已是這大秦皇帝了,憑他的才能,他的心性,只怕開創盛世絕非難事。這樣一來,陳勝、吳廣又何必要起事造反?劉邦、項羽又怎有機會爭奪天下?」
「正有此意。」五音先生道,「此時大秦氣數已盡,項羽、劉邦已經屯兵鴻門、霸上,距咸陽至多不過數日行程,而縱觀咸陽城中,民心渙散,守軍不多,根本不是劉、項之敵。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遠走高飛,再圖他謀。」
子嬰道:「龍御斬乃始皇最為自傲的絕世心法,當日始皇在世,將之傳授給了兩個人,一個就是胡亥,還有一個就是公子扶蘇。胡亥與趙高能夠篡位,卻不能將扶蘇的龍御斬廢去,所以這龍御斬最終也傳給了寡人。可惜的是,寡人雖然身負這等蓋世絕技,卻只能擋得住一人,而擋不住項羽的數十萬軍隊!」他輕輕嘆息了一聲,「你們明白寡人的意思嗎?」
當紀空手再次來到咸陽的時候,他彷彿從每一個人陰沉的臉上看到了亡國之象,昔日繁華熱鬧的都城,已是十室九空,路人罕見,完全是一副破落衰敗的景象。
「如果我所料不差,此人便是子嬰!」五音先生斂氣束音道。
「什麼?你竟殺了衛三公子?」項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下五音,此次乃是專程拜會。」五音先生拱手道。
他此話一出,營帳內眾多將士已經大手緊握劍柄,虎視眈眈和-圖-書地望向劉邦,只等一聲令下,便要將之當場擊殺。
這高樓之上,原來站有一人,雙手背負,抬頭望月,似乎看得入神。若非五音先生看到了月下的影子,也難以發現此人的存在。
「當年始皇之所以稱為始皇,是想將自己這份基業傳至千秋萬世,他又何嘗想到,別說千秋萬世,縱是二世三世也是一種奢求,這豈不是一個大大的諷刺?」五音先生站在皇宮之前,有感而發。
「不錯。」紀空手詫異地道,「你何以知道我?」
「寡人聽說過你的大名,也深知你與我大秦的淵源,你此次前來,莫非是想勸寡人與你一同歸隱?」子嬰苦笑道。
「小人饒空見過大將軍,小人可以證明,這位沛公劉邦的確與衛三公子關係密切,交往頻繁。」饒空一字一頓,十分清晰地說道。
紀空手沒有料到子嬰竟有如此悲天憫人的情懷,比之二世胡亥,簡直天上地下,不由驀生好感,道:「就算你留著不走,只怕項羽也未必就肯放得過這些百姓。」
「何以見得?」紀空手知道五音先生雖然也是大秦皇親國戚,卻與皇室交往極少,應該從未與子嬰見過面才對。
當下兩人越牆而過,穿房過舍,一路上雖然有一些明哨暗卡,但他們皆是這世間少有的武學高手,行蹤豈有被人發現之理?不過片刻功夫,在五音先生輕車熟路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美輪美奐的高樓之前。
項羽等人更為詫異,似乎根本沒有料到劉邦竟然這麼爽快就承認了事實,一時間反不適應,神情無不一滯。
紀空手點了點頭:「你無非想和*圖*書絕了我們的念頭!」
饒空昂首道:「小人可以用性命來擔保小人所言句句都是真話!」
「但是,這雖是實言,其中卻另有隱情,本公既然知道衛三公子乃是大將軍的宿敵,當然不想就此放過他,是以才刻意籠絡,去其戒心,尋找機會。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竟真的讓本公僥倖得手了。」劉邦神情自若,氣宇軒昂,娓娓道來。
此人並非別人,正是那日在得勝茶樓的霸上劍手饒空。誰也沒有料到,他竟然會是流雲齋安插在霸上的一條眼線。
這高樓在皇宮之中也屬偌大的建築,卻不聞人聲。兩人正要進入,五音先生忽然止步,抬頭望向了這樓的最高層。
他神色一黯,扭頭便走。他實在不想看到子嬰臉上的那一份惆悵與無奈。
劉邦冷眼向范增看去:「先生如此詆毀於我,是何用意?」眉目之間橫生怒意。
其實他的話沒有說出之前,在座的許多人都已經猜到了。他們之所以訝異,是搞不懂劉邦說這些話的用意所在,項羽既然有心要對付他,又怎會只聽他一面之詞而改變主意呢?
項羽的眼芒射向劉邦,冷然道:「饒空,你可知道,你眼前的這位可是十萬大軍的統帥,我楚國鼎鼎有名的沛公劉邦,你若要本將軍信你,何足為憑?」
五音先生透過月色,凝視半晌,道:「因為他的臉上依稀還有當年始皇的影子。」
「我可不敢詆毀沛公,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有證人可以證明。」范增冷笑一聲,拍了拍手,便見從營帳之外走入一個人來,伏地跪拜。
子嬰靜靜聽著,慘然一笑,道:「寡人又何嘗和圖書不知這是等死?只是寡人一人可走,這咸陽城中的百姓又怎麼辦?以項羽的性格,若是尋不到寡人,只怕會大開殺戒,屠城三日,寡人又怎能忍心百姓因我而入苦海呢?」
劉邦環視眾人,站起身來道:「本公素知大將軍與這二人的恩怨,當時心中一動,便想出了一招坐山觀虎鬥的好戲,假意答應了衛三公子的要求,當時我與他約定,由衛三公子設伏于內,本公親率三千神射手為他助陣。經過數個時辰的激戰,果然重創了紀空手,可惜的是,這紀空手果真是天縱奇才,身陷如此絕境,最終卻還是讓他逃出了霸上。」他的語氣中頗多惋惜,自進營帳以來,他一直偽裝自己的神色表情,但這一次顯然是出自真心。
帳內頓時一片嘩然,人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無數道目光同時投在了劉邦手中的木匣上。
「二位既然來了,何不一同賞月?只是二位的心境與寡人不同,是以不能體會到這月色的凄美,這月下的寂寞。」子嬰突然輕嘆一聲,悠然而道,卻令五音先生與紀空手相視一眼,神色微變。
子嬰深深地看了紀空手一眼,依然輕嘆一聲,轉過頭去。
五音先生與紀空手相視一眼,知他拿定主意,再勸亦是徒然,只得默然無語。
范增搖了搖頭,道:「這隻是沛公的一面之詞,不足為信,據我所知,你與衛三公子近段時間的關係非常密切,絕對不是如你所言,只是利用他而已。」
張良和樊噲俱已色變,再看劉邦的神色依舊如常,微微一笑:「大將軍,本公也可以保證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言。」
「莫非你也學過龍御斬?」紀空手忽和-圖-書然明白了子嬰何以能察覺他們的存在。
子嬰身體微微一震,緩緩回過頭來,卻見月色之下,他的臉一片煞白,五官固然清秀,卻掩飾不了他眉間帶出的憂傷與惆悵。
五音先生眼見子嬰神情堅定,嘆道:「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當日先祖遺訓,要我盡心儘力匡扶大秦,無奈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生不逢時,未遇明君,只能徒呼奈何,空留遺憾了。」
「是的,此刻本公手上,便有衛三公子的人頭為證。」劉邦看了一眼范增,將身旁的木匣緩緩提起……
「此人是誰?竟這般膽大,居然孤身一人獨闖軍營,還說出如此驚人之語!」項羽已經猜到了劉邦所說之人是誰,心中疑惑道:「他何以自己先把這事說了出來?難道他真的另有隱情不成?且慢,待我看他如何解釋再說。」
當下掠起身形,悄然上樓。兩人靜靜地看著那瘦長的身影,忽然從這背影之上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奈與落寞。
子嬰凝視著他,問道:「你就是紀空手吧?」
「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只要盡了心,盡了力,即使留不住大秦血脈,也只是天意罷了,何須自責呢?」紀空手安慰道,然後抬頭望天,只見天上一彎明月高掛,整個皇宮沐浴在一片金光中,煞是好看。可不知為什麼,他卻感到這美景之後竟然是一片凄寒。
他們之所以吃驚,是因為他們此刻至少與子嬰相距五丈,以他們此刻的功力,若是對方一如項羽、趙高這等大高手,自然逃不過其耳目,但對方若只是稍次一點的高手,就絕對難以發覺他們。如此說來,難道說子嬰不僅會武,而且還是個中的大行家?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