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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秦

作者: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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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臨危不亂(3)

第166章 臨危不亂(3)

「沒有萬一,這就是一場豪賭,我們的籌碼就是我們自己今後的命運,包括我們的生命!」劉邦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一個孤注一擲的賭徒。
韓信大喜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昏死之後醒來,只覺得體內氣息似有若無,恍如無物,可是意念一動,這真氣便可隨心而生,源源不斷而來。適才聽得背後有人走動,我一時好奇,才想一試,誰知卻遇上的是你,真是不好意思。」
「趙相何以提及韓信?此子雖然亦有玄鐵龜之奇遇,只怕武功未必就能躋身超一流的行列。」五音先生故意說道。
劉邦渾身一震,心中驚叫:「莫非這就是天意?否則何以時間上這般湊巧?」他臉上喜氣洋洋,心中偌大的一個難題竟然迎刃而解,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趙高深深地看了五音先生一眼,道:「本相與音兄的看法似乎有點相悖。如果從短期來看,這韓信從天資與悟性上的確與紀空手有些差距,但從長遠看,此子對權勢富貴有一種近乎痴狂般的執迷,這也就造成了他可以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的性格,從不對自己需要的東西輕言放棄。有此韌性,已經足可彌補他在其他方面的欠缺,假以時日,其成就應該不在紀空手之下。」
「沛公的劍法果真高明,若非親見,實難讓韓信相信。」韓信人站在十丈開外,劍已入鞘,悠然而道。
聽得趙高發自內hetubook•com•com心的誇讚,紀空手微微一笑,道:「這並非是我有過人的膽識,而是我深知,堂堂入世閣閣主親自出手,豈是我這等江湖小子能夠抵擋得了的?與其如此,倒不如瀟洒一些,任你宰割罷了。」
五音先生心中一直有樁心事,此刻聽到趙高如此推崇韓信,陡然一驚,心知以趙高的眼力亦是如此看法,這就更加證實了他心中的一些想法。
劉邦似乎並不為這突發的事件感到著惱,而是平靜地道:「彼此彼此,你我兄弟間又何必相互吹捧呢?」
劉邦邊走邊想,終於站到韓信身後的十丈之內,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這十丈範圍的空間里一片肅寒,陰冷刺骨,彷彿進入了隆冬時節的冰川之中。
他的身形很快,剎那間向前推移了超過五十丈的距離,與此同時,他的劍已然在手。
「是嗎?」劉邦的眼睛一亮,「這乃是真氣提聚之兆,只要過了此關,從此之後,若是單論內力,你至少可以排名天下前十名之列!」
他似乎忘記了這位彈箏的人就是昔日叱吒風雲、不可一世的趙高,在他的眼中,這人已不是趙高,就只是一個走入垂暮之年的老人,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也不管他曾經是多麼的可惡,人到老時孤單一人,這的確是一個非常悲涼的結局。
「放不放得下我都得放下,走不走得了我都得走,這就和-圖-書是宿命,不容我有任何選擇的餘地。」趙高坐下,就著這已缺一弦的古箏,彈了一首《無恨歌》。
他不再猶豫,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聽得韓信目瞪口呆,如墜夢中。因為劉邦這個計劃完全是針對項羽的心理來訂的,一環緊扣一環,不容有一點的閃失,就連韓信這等心智奇高之人,也為之驚嘆,同時亦為其中所冒的巨大風險而擔憂。
他的心裏驀生警兆,再往前看,韓信竟然消失不見了。
他此言一出,讓紀空手大吃一驚,因為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他們與趙高都是敵對的關係,絕非朋友,趙高怎會將事託付給他們?再說憑趙高的身份與地位,縱然失勢,亦不至於落魄到這個地步,他說的要事又是指什麼呢?
所以他相信趙高的出手只是出於一種好奇,更是想看看自己的狼狽相,畢竟自己曾經將他戲弄于股掌之間,他豈能沒有報復心理?
「可要是萬一失手了呢?」韓信似有底氣不足。
「你放得下嗎?無論權勢、名利,這些都是你畢生追求的東西,輕言放棄,談何容易?」紀空手將信將疑。
趙高將紀空手的表情盡收眼底,沉吟半晌方才嘆道:「本相若非情不得已,也不想麻煩二位,只是思慮再三,覺得你我雖無交情,但是你們的性情為人卻是本相最為信賴的,是以此事唯有相求二位,方可了卻本相心中的最後一塊和-圖-書病痛。」
「本公相信你一定能行,只要此計可成,這天下早晚便是你我的。」劉邦深深地凝視著他的眼眸,目光中充滿了期待與自信。
這讓劉邦感到了一絲詫異,以他此刻的功力,也許還與衛三公子有一定差距,但放眼天下,能超過他的人已經不多,韓信竟然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這好像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迹。
可惜五音先生雖然神機妙算,卻終究不是神仙,假若讓他得知了鴻門宴上發生的一切,他只怕會長嘆一聲:「天意如此,絕非人力可以左右得了的。」
當紀空手隨著趙岳山來到小湖邊時,他就對周邊的環境作了細緻的觀察,直到他確認百丈之內再無人跡時,他已知趙高相約他們而來,絕無敵意。
他不明白韓信何以要襲殺自己,但是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現在唯一可以自保的方式就是出劍!
「聰明。」趙高誇讚一聲,「憑本相對音兄的了解,算到了你們就會在這幾日內前來咸陽,所以就事先有所布置,這才請得二位。實不相瞞,本相此次的確有要事相托。」
箏音逝去,留下的是一份滄桑的情懷,不知為什麼,紀空手的心裏突然湧出了一股同情與憐憫的情懷。
他說起這句話時,整個人彷彿蒼老了許多,在他的眼眸之中,不僅有悲涼,有倦意,更有一種無奈。當紀空手將這一切看在眼中時,禁不住在心裏問著自己和*圖*書:「這個可憐的老人,難道就是自己數月之前看到的那個權傾一時、位極人臣的大秦權相嗎?」
「呼……呼……」他的劍如一道道詭異莫測的幻痕殺出,迅速封鎖了自己身後數丈的空間,雖然韓信的劍勢很猛,但他絕不敢對自己的劍氣置之不理。
五音先生道:「趙相所言,是否有所針對?」
「我很想幫助你,但我不知道憑我的能力是否可以完成你的重託?」紀空手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對自己的長輩一般尊敬,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誰,是否健在,但他想念他們,從來沒有放棄過要找到他們的念頭。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何以要動手?」這一次輪到韓信感到詫異了。
趙高的眼中似有一股深深的悲涼,緩緩而道:「我已老了,人老之後,就承受不起失敗的打擊。自登高廳一役后,我大秦將亡,入世閣亦是元氣大傷,要想從頭再來,實是沒有可能的事情。而張盈之死,總算讓我看破了名利權勢,對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也再不放在眼中,所以這次二位若能答應我的託付,我便孤身一人,歸隱山林,從此再不踏足江湖半步。」
他在這一邊沉思不已,紀空手顯然已經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拱手問道:「趙相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找上我們,只怕不是閑談幾句這麼簡單吧?」
趙高道:「這雖然是指他在武道方面的成就,但若是他得到機會,縱是爭霸m.hetubook•com•com天下亦不足為奇,本相與他有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相信自己絕不會看錯。」
就在劉邦還在驚奇之時,一股形如實物的強大殺氣從身後一叢亂草中撲來,其勢之烈,不容劉邦有任何的猶豫,只能疾速向前。
劉邦似乎想到了什麼,肅然道:「莫非你昨夜在這裏站了一夜?」他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他看到了韓信身上染滿霜霧的衣衫。
韓信點了點頭,道:「我身上的玄陰真氣經過一段時間的積蓄之後,每到無月無星之夜,便有盈滿之感,只能躲在這荒原之上靜心調息,加以疏導。誰想到了昨夜,這盈滿之感更甚,幾有將我全身經脈擠爆之虞。」
「機會?」五音先生怔了一怔,心道,「韓信此時人在劉邦軍中,既非劉邦嫡系,又因深知劉邦造神的底細而遭忌,能夠不死已是奇迹,他又從何而來的機會?」
其實就在趙高出手的剎那,紀空手的心裏也「咯噔」了一下,但是他最終還是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但讓劉邦感到驚異的是,就在他出手的一瞬間,他忽然發現自己身後的壓力驟減,劍鋒所向,刺入的是一片虛無的空間。
趙高搖了搖頭,道:「你太謙虛了,你既知本相乃入世閣閣主,眼力自然不差。本相這一生之中,能夠入得法眼之人,只有你和韓信。」這兩人無疑都是造成他登高廳失手的罪魁禍首,能得他如此評點,不由得不讓紀空手大出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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