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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秦

作者: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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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忠與不忠(1)

第182章 忠與不忠(1)

只要出手,這必是勢在必得的一擊!
話音方落,卻聽耳邊響起一個炸雷般的聲音:「能與淮陰紀空手一戰,是老夫的榮幸,咱哥兒倆可得多親近親近。」
「樂道三友」能得到五音先生如此信任,不僅是他們因為跟隨五音先生長達三十載之久,更是都經受住了五音先生的百般考驗。可是當五音先生真正信任他們的時候,他們卻成了內奸!
這種無言之痛令五音先生沉默,但一股寒氣自咽喉處傳來,頓令他的頭腦變得超乎尋常的冷靜。
聲使者的嘴在不停地張合……
紀空手一旦起動,便快逾電芒,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那份木訥與迷茫,而且他行動的方向,更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色使者的的小蠻腰更如蛇形般拚命扭動……
劉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才沉聲道:「沒有多少人可以抓住五音先生的失誤,但在我們中間,正好有那麼一個,他就是衛三少爺。」
「既是一戰,又何來親近?縱是要親近,我也會選擇閣下身邊的佳人,而不是閣下。」紀空手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再尋逃生之道。他一眼看到聲色使者,便知劉邦所言非虛,他們的確有與自己一戰的實力。
但唯一讓他感到遺憾的是,五音先生的臉上並沒有失敗者的沮喪,而是以犀利的眼芒,逼射向「樂道三友」。
他沒有選擇從門窗而出,是擔心遇上不必要的麻煩。對他來說,此時的時間異常珍貴,也許就意味著五音先生的生命。
五音先生話一出口,每個人的眼神里都帶出幾分詫異,同時注視到了五音先生的臉色,似乎不敢相信剛才的話是出自於五音先生之口。
他不敢再停留此處,必須馬上離開。離開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必須儘快見到五音先生,唯有這樣,他的心裏才會平靜。
紀空手嘴上雖然與之調笑,但心中忖道:「這聲色使者似乎並不急於動手,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只是一個幌子,而動手者另有其人?」
此刻的紀空手,對武道的研究已有了極深的造詣。從理論上來說,當一個人的生命力與精神力達到一種至高境界時,他可以將他的生命與精神注入到某個實體,從而在這個實體上重新再現他的生命與精神。但紀空手卻懂得,要達到這種至高的境界,首先要讓人處於一種無欲無求的狀態,而要做到這一點,幾hetubook.com.com乎不是人類可以完成的。
劉邦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可是當聲使者帶領人馬欲追擊時,他卻擺了擺手。
他自信自己待人一向不薄,對自己的每一名屬下都是視作朋友,特別是「樂道三友」,因為這三人對音律極富天賦,是以更合他的胃口,以禮相待。但是,他萬萬沒有料到,背叛自己的竟然會是他們三人。
此刻的他,只想來一杯香茗,然後靜候佳音。
劉邦人在殿頂的一角,劍已不在,雙手背負,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這可笑的一幕。可是,他並不覺得這位卞將軍這麼做有什麼可笑的地方,也並不因此而感到憤怒,他只是緊緊地盯住那即將消失的紀空手的背影,彷彿看到了他體內那種無窮的力量與巨大的潛能。
「可是遺憾的是,最終的勝利還是屬於我,而你,卻只能作為一個失敗者來接受這種慘淡的結局。」衛三少爺冷酷而得意地說道。
但是前方還是出現了一道人影,是那位指揮主殿作戰的卞將軍。
「那麼就請動手吧!」紀空手決定還是要試上一試,對他來說,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絕對的事情。
「你們這麼做,豈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五音先生已然恢復常態,冷笑一聲。
思及此處,紀空手的靈台一明,氣機轉動間,真真切切地感到了劉邦與那把劍的存在。他們完全是兩個獨立的概念,唯一的聯繫只是劉邦的手中握著這把帶著霸殺之意的劍。
而在她的兩手臂彎處,纏繞著一段紅綢,飄舞于敏感部位之間,若隱若現,更讓人平添幾分遐想。
「本王也很想與你一較高下,但是有了『聲色犬馬』中的聲色二使者,似乎已用不著本王親自動手了。」劉邦微微一笑,好像對紀空手身後的兩位高手顯得信心十足。
「在我們問天樓里,只講努力,不講僥倖,所謂付出了多少心血,就會有多大的回報,因此在我們的眼中,每做一件事情都是經過了周密的計劃才開始安排布局的。可以這麼說,自問天樓創立以來,最為艱難、最費心血的一個殺局,就是為你而設的,所以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衛三少爺的話中絲毫沒有誇張之意,這一點完全可以從「樂道三友」的臉上看得出來。
這是不是很可笑?
「我不信!」紀空手這麼說,是源自於他對五音先生的www.hetubook.com.com自信。在他看來,五音先生已經介乎於人與神之間,放眼天下,還有誰會是他的對手?
想到這裏,他陡然一驚,神色間閃過一剎那的迷茫。在這一刻間,他竟然感覺不到劉邦的存在,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卻驚奇地發生了。
紀空手卻笑了:「就算他出現失誤,你們中間又有誰能抓住?」
「一個人如果喜好聲色犬馬,難免就會玩物喪志,但一個人如果遇上聲色犬馬四位使者,他不僅會喪志,更會喪命!因為無論你怎麼看,他們都像是勾魂的使者!」劉邦微笑而道,「不過,你的運氣還算不錯,正巧本王派走了犬使者與馬使者去探查項羽身邊幾個紅人的情況,所以對付你的,只有聲使者與色使者,但照本王看來,好像已足夠。」
他循聲而望,這才知巨聲竟是來自於瘦小老者,想不到如此瘦小的身材,竟能發出這般洪亮的聲音,這既有天生的因素,想必也是隱挾內力之故。
他頓了一頓,道:「五音先生的武功蓋世,智慧過人,的確是當世江湖中數一數二的奇才,但是不要忘記,無論他多麼厲害,他終究是人,而非神,只要他還是人,就會有弱點存在,會有錯誤發生!而一點錯誤,已經足夠致命。」
可是以紀空手此時的功力,心神怎麼會在剎那間受人控制,而產生了本不該有的錯覺呢?
因為劉邦相信衛三少爺,相信影子軍團,他們既然可以讓五音先生成為敗者,那紀空手也就更不在話下。
「哐……當……」他作了一個明智的選擇,就在紀空手踏入他三丈之距時,棄刀而逃!
但是,前有劉邦,後有兩位不曾謀面的高手。以紀空手此刻的實力,要想從三位這等級數的高手之間逃脫,實在很難。
「聲色二字,本就旨在惑人。以色擾其目,以聲亂其耳,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後給劉邦以乘虛而入的機會。」紀空手霍然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同時也明白了何以色使者要在這寒夜之中如此暴露,只要是正常的男人,乍眼看到這麼一具惹火撩人的胴體,能做到心靜不波的又有幾人?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人劍合一?
「你真的以為憑他們三人就想制住我嗎?若是真有這麼簡單,我還需要你們問天樓花費這麼多的心血來布下這樣的一個www•hetubook.com.com殺局嗎?」五音先生突然笑了起來,笑意中竟然多出了一股自信。
「你無須責怪他們。對他們的忠心,你也毋庸置疑,因為他們姓衛,效忠問天樓才是他們應盡的義務與責任!」衛三少爺淡淡一笑道。
紀空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自己的靈覺去感受著這近乎荒誕的現實。他在意念之中,只覺得這劍在擴散著某種氣機,隨著空氣的流動而擴散。當他試著想要觸摸它的時候,它卻如流動的水勢般正一點一點地將自己包圍。
五音先生卻沒有感到有任何可笑的地方,他只是覺得自己的心裏好痛,痛得麻木,讓人不知痛的滋味究竟是什麼。
也就是說,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真正的人劍合一,而紀空手所感應到的一切,只是一個幻覺,甚至是一種錯覺。
她腰肢一扭,已然跨前幾步,乳波臀浪中,隱送一股香風而來,便連紀空手也有些面紅耳赤起來。
卞將軍的刀已在抖,手已在抖,身子也在不停地抖。他怎麼也沒有料到,當一個人勇往直前的時候,會變得如此威勢。
衛三少爺冷笑一聲,道:「當然,因為你是知音亭的主人,是問天樓稱霸江湖的絆腳石,更是我衛國復興大業的一大障礙!所以我們等了三十年的時間,犧牲了七位高手的性命,耗盡了他們三人最美好的青春時光,假若還不能將你扳倒,天理何在?」
紀空手只覺耳鼓嗡嗡作響,聲波震顫中,幾疑耳膜被這巨聲震破。當下運勁于耳,內力滲透,這才恢復先前的聽力。
紀空手卻毫不在意,迎頭而上,彷彿在他的眼中,並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天理?」五音先生「哧」地一笑,道,「若是真有天理,只怕你們未必就能陰謀得逞。」
「能得美人青睞,那是在下的榮幸。但在下卻不知美人這一番親近下來,是要在下失身呢,還是要在下丟命?」紀空手只覺這美人放浪之間,帶有一股撩人的野性,比及張盈,似乎各有擅長。
而劉邦的眼芒,以手中的劍鋒為準心,死死地瞄準了紀空手的背心。
「聲色犬馬?」紀空手不由一怔,似乎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卞將軍手中拿的同樣是刀,單看刀身泛出的一片暗紅,就知道他所殺的人絕不會少。
所以在他們三人的眼中,紀空手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掉入陷阱的野獸,死亡對他來說,只是m.hetubook.com.com遲早的問題。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五音先生只是重複著這一句話,若利刃般的目光掃得「樂道三友」盡皆慚愧得低下了頭。
「瞧你說的,你若與妾身親近一番,只會身失,命又怎會丟呢?真要去死,也只有一種死法,那就是美死你。」她盈盈一笑,頓現萬種風情。
「我真的值得你們這麼費神嗎?」五音先生自我解嘲道。雖然他的人已被「樂道三友」控制,但他絲毫不失大家風範,顯得非常平靜。
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
「是。」這一次劉邦回答得非常乾脆。
當他抬起頭來時,便見到了衛三少爺近在咫尺的臉,在他的咽喉與衛三少爺的手之間,正好以一把快劍構成了兩者之間的距離。
因為他從來時撞開的破洞中而去,又回到了主殿之中。
而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一把劍,一把帶著霸殺之氣的劍!這把劍如一種意念般清晰地進入到紀空手的思維之中,而劉邦,彷彿在一剎那間與劍融為了一體,使得這把劍有了生命的靈動與人性的概念。
「我沒有聽錯吧?是衛三少爺,還是衛三公子?」紀空手的眼中閃出一絲驚疑。
紀空手從來沒有聽說過「衛三少爺」其名,可是在冥冥之中,他似乎又感應到了這個人物的存在。最不可思議的是,當他的心中有所預感時,一種不祥之兆卻如陰魂般纏上了他的心頭。
這是他早已設計好的逃跑路線,然後在對方最為得意的時候施行,真正做到了出其不意。
只要紀空手心猿意馬,注意力一有分散,劉邦的精神力便會透過劍氣的蔓延侵入紀空手的意識之中,從而控制紀空手的所有意識。但他沒有料到,紀空手以自己超人的智慧識破了他們的意圖。
「你可以不信,但本王可以保證,這一切都是事實。」劉邦微微一笑,他希望紀空手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會喪失鬥志,喪失勇氣。一個沒有鬥志與勇氣的武者,無論他曾經是多麼強大,在劉邦的眼中,都不足為懼!
殿中的敵人顯然沒有料到紀空手還會去而復返,一怔之下,紛紛圍上。紀空手卻大喝一聲,從殿牆的一端破壁而出,只在那堵牆上留下一條清晰的人影。
五音先生渾身一震,道:「怪不得,原來你們竟是問天樓的卧底。」
「是衛三少爺,在某種程度上說,他遠比衛三公子更可怕,所以五音和-圖-書先生只要出現一點點失誤,他就死定了。」劉邦冷冷地道。
劉邦之所以如此做,並不是想放紀空手一馬,而是紀空手既然是想救五音先生,那麼他走的這條路仍是一條死路。
紀空手望著劉邦終於忍不住心中對五音先生的擔心,沉聲問道:「你這麼說的意思,是不是五音先生已經栽在了你們的手裡?」
此時的紀空手,眼神依然顯得有幾分迷茫,表情也多了幾分木訥,好像他已經完全受人控制。
衛三少爺的臉上完全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他完全有這樣的資格,因為他手下的敗將,竟然是赫赫有名的知音亭主人五音先生。只憑此戰,已足以讓他名揚天下。
衛三少爺道:「他們不是卧底,他們這三十年來投身知音亭,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不顧一切取得你的信任。即使你在三十年間七次派出他們三人去刺殺問天樓的數十位高手,有幾次中曾經是他們的親人,但他們仍毫不手軟,絕不留情!而他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等待,等待剛才那一瞬間的機會。」
然而誰又會想到,當聲色使者肆無忌彈地迫入紀空手身前一丈範圍之時,紀空手會在這一剎那間陡然起動?
「樂道三友」,是唯一不是來自於五音先生家族的知音亭人,但在五音先生的心裏,卻一直將他們視作自己的心腹。
他踏前的步伐就像是戰鼓在敲擊,鏗鏘有力,整個人的行動猶如一頭行將捕食的魔豹,帶著勢不可擋、勇往直前的氣勢。
這位美女看上去不到三十年紀,眉目如畫,丰韻撩人,肌膚寒雪。渾身上下,那凸起處有如奇峰怒突,凹下處更添幾分迷人,窄細纖腰,不盈一握。那白玉凝脂般的粉臀雪股,即使是鐵石心腸的男人也會頓生柔情,說不盡的愛憐。
他將目光鎖定在了聲色使者的身上。
色使者「撲哧」一笑,媚眼拋來:「看來紀公子還是識趣之人,懂得男女之間的妙趣,既然你有情來妾有意,那就讓我們兩個親近親近。」
於是紀空手只有回頭,當他的目光一掃之下,他怎麼也沒有料到,在這寒冷的雪夜中,自己將要面對的,竟是一個完全赤|裸的美女。
紀空手心中一凜,強壓下小腹中升騰起的一股無名火,再看美女身邊的那位瘦小老者,不由生出幾分詫異,道:「這美女稱為色使者,倒也應景貼題,但你這糟老頭子叫什麼聲使者,不知有何根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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