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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父是棺材

作者:西西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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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師父的女兒

第三十六章 師父的女兒

我心中一動,看來被我猜中了。
我沒有回答他,反問道:「師父認識他?」
我不由得大叫一聲,翻倒在地。用脊背貼著冰涼的馬路,試圖用這種辦法減緩疼痛。但是那種灼熱感已經津到骨頭裡了,無論我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張元點點頭,對我說:「你還記得三床的那個老頭嗎?」
張元看了看方丈:「你也要聽?」
這一拉,我們兩個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的小腿上出現一塊黑斑,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
方丈連忙攙扶著我坐在地上,然後把我的褲管拉了起來。
我聽得一陣噁心。從心底里泛出來一陣虛弱感。我無力的罵了一聲:「麻痹的。」然後,就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張元點點頭,淡淡得說道:「這把劍是我做的。」
方丈把我從計程車裏面拖出來,然後背在身上,一邊小步向大聖廟的方向跑一邊抱怨:「許由,你這身上有點發粘了。」
方丈坐在地上一個勁的嚎叫:「許由,你行不行啊?你死了我可不認識路啊。」
方丈一臉訕笑:「最近沒怎麼洗腳。」
司機無奈,一邊加速開車一邊說:「封建迷信害死人吶,有病不去醫院卻去看菩薩。」
剛才的一切,對於我們兩個來說,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張元看起來有些著急,不過他長舒一口氣:「之前我說過,我的妻子曾經被人給殺了,之後我的女兒莫名其妙失蹤了。這把m.hetubook•com•com劍,是我女兒的。你到底在哪看見她的?」
我們兩個折騰了一夜,這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張元雖然脾氣古怪,但是從來沒有用「禿驢」來稱呼方丈。我現在聽見他說出這麼兩個字來,不由得想笑。
張元直接無視他,只是看著我,說道:「你先告訴我,她現在怎麼樣?是生是死?」
我躺在地上一個勁的慘呼:「麻痹的,疼死我了。」
張元冷著臉不說話。
雖然之前已經隱隱約約猜到這美女和張元一定有什麼牽連,但是真沒想到,他們居然是父女。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悶哼一聲,單膝跪在地上。
我聽見對話,一個焦急,一個詫異。但是對話的內容我卻聽不清楚,因為,我的大腦已經快要不屬於我了……
方丈一張臉漲得通紅,說道:「你怎麼還不明白呢?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我們倆做了一個相同的夢,不過也可能是靈魂出竅。總之我躲到棺材裏面了,你徒弟卻非要和死人打架,結果就被咬成這樣了。」
這時候,我心裏明鏡一樣,知道身上的潰爛,大概和那些死屍有關。所以我讓方丈打車,快點回到大聖廟。
我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看身上,已經幾乎被繃帶裹滿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了感覺,看來,這條命是留住了。
方丈雖然大我不少,但是在這種事上顯然沒有什麼主見,他一臉www.hetubook.com•com茫然的問我:「許由,咱們怎麼辦?」
張元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他曾經也是鬼差。而且,同樣是被迫的。本來陽壽已盡,該死了,但是他用平生所學的道術,逆天而為,東躲西藏,留在世上苟延殘喘。」
張元的神色有些異樣,語氣急切的問:「她在哪?你怎麼遇見她的?」
我詫異道:「被逼的?」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張元是天生的陰差,沒想到,他居然是被逼無奈。
我勉強著站起來,直勾勾看著張元:「我不僅知道那裡,而且還知道,你是勾魂的鬼差。」
我想了想:「就是之前禍害李小星一家的牢頭?」
我心中一涼:「這個位置,正是被死人咬到的地方啊。」
聽說人死的時候,聽覺是最後消失的。我現在充分體會到這種感覺。我看不見東西,也感覺不到東西,但是仍然模模糊糊能聽見一些聲音。
我坐在車上,雙目微閉。這時候我已經感覺不到疼了。非但感覺不到疼,幾乎是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
忽然,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臭味。心中一喜:「那條臭河到了。」果然,兩分鐘之後,司機把車停了,我聽見他說:「到了。」
我和方丈並肩走了一會,出了那個村子,向市區走去。忽然,我感到小腿一陣刺痛,像是有什麼東西,連皮帶肉在我腿上咬了一口。
我看了一眼,這把劍正是棺材裏面那個少女和*圖*書的。
我不知道我在黑暗中呆了多久。
張元遲疑了一會,然後對我說:「沒錯,我確實是鬼差。不過你別害怕,我也不想做這個,我也是被逼的。」
等我和方丈終於坐上車的時候,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
於是我也不再隱瞞,說道:「我遇見一個美女,年紀和我差不多大,長得挺漂亮,這把劍是從她手裡拿來的。」
我正在思考該怎麼向張元說這件事。是全都說出來,還是慢慢的試探。
我和張元都沒有說話,兩個人互相瞪著對方,似乎是在用眼神較勁。誰先氣餒誰就輸了。
方丈瞪瞪眼:「我為什麼不聽?」
我身上重傷未愈,在地上勉強站了一會,只覺得頭昏腦漲,正要倒下去的時候。只聽見張元長吁了一口氣:「我本來打算你練功有所小成的時候再告訴你的。」
我疼得臉色蒼白,方丈嚇得臉色蒼白。
這時候,張元拿出一把桃木劍,向我問道:「這是從哪來的?」
我一聽見這話,就知道張元打算告訴我真相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床上。
張元點了點頭:「既然你也參与進來了,告訴你也無妨,只不過,聽了之後,可不要後悔。」
我自然知道張元問的是他的女兒,想了想,答道:「我也不知道她是活著還是死了。我見到她的時候,她躺在棺材里。但是,我能夠聽見她說話,而且,我覺得這把劍,是她故意讓我帶走的。」
我不出聲還好,和-圖-書我一說話,把司機嚇得一剎車,嘴裏不由得罵道:「哥們,你這聲音嚇死我了。看你這樣子,就算沒死,也該快了吧?」
方丈有點不高興了:「你怎麼說話呢?紅口白牙的咒人?」
方丈卻喜笑顏開:「我的功勞也不小啊,要是沒有我,你早成一堆爛肉了。」
我和方丈都不搭理他。我們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和他扯淡?
張元的神色略過一陣慌亂:「哪的棺材鋪?」
我想了想:「要不然,咱們先回大聖廟?然後找個機會,好好套套師父的話,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方丈連忙蹲下來,關切的問我:「許由,你怎麼了?」
我不由得搖了搖頭,心中想到:「怪不得師父聽不懂。看來方丈沒有膽量把發現師父是鬼差的事說出來。掐頭去尾,這件事自然聽起來有些糊塗。」我想了想,對方丈說:「扶我一把。」
白天的時候我們向張元撒了謊,結果來了個夜不歸宿,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想。
方丈催促道:「知道快了還不走?大聖廟,再不去就真死人了。」
方丈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我聽見這句話,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忍著疼說道:「打車,快找車,回大聖廟,只有師父能救我。」
我艱難的張了張嘴,發出嘶啞的聲音:「師傅放心,我還活著呢。」
張元看了看我,冷冷的說:「既然醒過來了,就好好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禿驢的話我聽不懂。」
這句話說出來和_圖_書,方丈臉上就開始露出猶疑之色,他看著張元:「聽了之後,有什麼危險嗎?」
張元的眼神開始複雜起來:「棺材鋪?躺在棺材裏面?難道,是他們把她抓走的?」
我虛弱的說了聲:「師父,你還是把我救了。」
我剛剛想到這裏,忽然,背上傳來一陣疼痛。整個脊背火辣辣的,像是有人正在用烙鐵熨燙一樣。
計程車拐了幾個彎,我的意識已經漸漸地有點模糊了。
張元神色一變:「你怎麼知道那裡的?」
這時候,我也不再隱瞞,兩眼盯著張元,說道:「在棺材鋪。」
司機搖搖頭:「不對,你是腳氣臭,是臭肉味。哎?」司機一眼看見坐在後座的我一言不發,搖搖欲墜,不由得問道:「你帶的這人是活的還是死的?」
我兩手撐著地,額頭上的汗珠吧嗒吧嗒的掉下來。我咬著牙,從喉嚨里擠出來幾個字:「疼,右腿,疼。」
計程車司機吸了吸鼻子,詫異道:「怎麼這麼臭?」
我聽見有個人在叫我,我睜開眼,看見方丈和張元站在我身邊。
我沒有直接告訴他,反而問道:「這把劍,師父認識?」
我繼續說道:「就是你把鬼魂送過去的那個棺材鋪。」
那些村民懷著失望的心情走了。而我和方丈的心情也不平靜。
這時候正是天將亮而未亮的時候。路上基本上沒有人。除了一些學生打扮,蓬頭垢面的小夥子,那是剛從網吧包夜回來的。所以,這時候找計程車,簡直是千難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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