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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老鴇子：「是院長沒有打電話？」

無雙緊張地問：「那小孩怎麼樣了？死了嗎？」

我無奈的點點頭：「好吧，你接著說。」

養父點點頭：「確實是孤兒院主動聯繫的我，讓我把人接回來的。」

老鴇子嘆了口氣：「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可能被那條蛇給吃了。」

老鴇子講到小孩抓住了他的衣角，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點點頭說道：「抓住了就好，抓住了就好。這樣看來。他是得救了。」

老鴇子說道：「不錯，當時確實是這樣。按道理說，那些孩子長得一模一樣，不應該被關在一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偏偏就混在一塊了。半夜我巡夜的時候，聽見動靜了。然後我湊過去，正好看見那出慘劇。我急的了不得，趕快踹門進去。沒想到，那扇門剛剛被我踹開，一隻手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頭一看，正是院長，兩隻眼睛放著銳利的光芒，陰森森的盯著我。當時我就嚇得腿軟了。」

老鴇子說道：「孩子死了就死啦，死了倒一了百了。活著的人卻要繼續受罪。那時候，我成了封建殘餘分子。和一幫地主右派資本家一塊挨和*圖*書整。我這心裏其實挺不平的。他們以前吃香的喝辣的，現在受罪也是應該。我可是八輩貧農啊，好容易解放了，在孤兒院混口飯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就變成敵人了呢？」

我看著老鴇子，說道：「遇見我？」

老鴇子說道：「實際上，呆在精神病院也好，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院長想殺我，卻難了。後來，等他有能力追到精神病院的時候。我卻仗著地形熟悉，迅速的逃開了。這些年我住在精神病院，一直在思考許由的話。我知道，院長總有一天會找到我。於是，我開始嘗試著訓練鬥雞。

老鴇子說：「當初許由被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會說話了。能清楚的告訴我們，爹媽是誰，家裡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老鴇子點點頭：「那天晚上，院長把我拖走之後，就急匆匆跑回到那間屋子裡面去了。而我不敢在孤兒院多呆，就逃了出來。跟家人說院長是一條蛇，讓他們救我，讓他們訓練最狠的鬥雞，十雞出一鳳。但是我的家人卻以為我瘋了，把我送到精神病院了。」

起初的時候，我按照藏獒的方法，挑選鬥雞。然而，這和_圖_書些雞確實兇狠，卻遠遠不足以和那些蟒蛇抗衡。我試了很久都沒有頭緒。直到我遇見一個啞巴。他教了我一些辦法，我按照他說的做，果然大有成效。」

然後他換了一副神色，略有些道貌岸然的說道：「後來沒有人管我了，可我也沒有離開孤兒院。這樣一直呆到改革開放。那些年，我每天過得都差不多。起床，掃地，吃完，巡夜。不斷地有新的小鬼過來，又不斷有舊的小鬼消失。那時候，我已經見怪不怪了。直到我遇見了許由。」

老鴇子苦笑一聲：「是啊，當時馬上就要得救了。我站起來，捏著一疊紙錢，準備帶這孩子走。沒想到，剛一轉身，看見身後站著一群人。這些人凶神惡煞的盯著我。領頭的獰笑一聲：『老傢伙，你這是在搞封建迷信啊。』然後一腳把我踹翻在地了。」

養父看著老鴇子：「你懷疑院長？」

老鴇子說道：「不是懷疑。那陣子，院長確實有點不對勁，看見我們職工之後，眼神有些奇怪。我每次被他看上一眼，都感覺全身發冷。我們私底下還討論過，院長越來越有官威了。」

老鴇子看著養父說道：「可是你和*圖*書卻不知道。你知道許由的下落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老鴇子搖搖頭，和我養父一個德行，他說道：「不是你，是許由。你是不是許由，還要兩說。」

老鴇子苦笑一聲：「還能有誰？那些運動的積極分子們唄。我被他們狠揍了一頓，打倒在地上。身上的疼還在其次，我明明白白感覺到，那孩子嚇得了不得，又逃回到院子裏面了。然後他慘叫了兩聲，就沒有聲音了。我聽的明明白白，可是那些小將卻聽不到。他們只是一個勁的揍我。然後連夜給我剃了陰陽頭，放回去了。」

我悲哀的看著老鴇子：「你可真夠倒霉的。」

我點點頭：「後來來了很多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他們自相殘殺。最後只剩下了一個。」

老鴇子說道：「當時我想逃，但是院長的臉色忽然猙獰起來，那種表情，根本不可能有人做出來。我看見他身上的皮揉成一團，慢慢的脫落到地上，然後一條蛇，張牙舞爪的鑽了出來。當時我的魂魄都嚇飛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許由說的是真的。院長真的是一條蛇。』

養父看著老鴇子：「什麼？三天？打個電話為什麼需ｍ.ｈｅtubook.coｍ•coｍ要這麼久？」

老鴇子點點頭：「應該是這樣。有一天我去看許由。許由見周圍沒有人。緊抓著我的衣領不放手，他告訴我說：『院長是一條蛇，你小心點。』我當時沒把這話當回事，就要走的時候。許由又說：『院長應該沒有給我爸媽打電話，你幫我打一個吧。千萬別告訴院長。』我聽了這話，心想，反正是舉手之勞的事，於是就幫他打了電話。果然，當天他的父母就來了。後來的事，你養父應該已經跟你說了。」

我回頭，看見許由已經和那些孩子混在一塊。爭鬥起來了。許由沖我喊道：「老爺爺，這些蛇不會放過你的。你想報名，必須訓出最狠的雞來。十雞出一鳳。等你有了血鳳就可以回到這裏來了。」

無雙說道：「恐怕不是官威，是院長已經被蛇吃了吧。」

我們緊張的看著老鴇子，個個心中疑惑：怎麼院長當時沒有把你給吃了？只不過，我們急於聽下文，沒有打斷老鴇子。

瘦子制止住老鴇子的訴苦：「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我們點點頭：「原來十雞出一鳳是從這裏來的。照這麼說的話，剛才那隻血色的公雞就是血鳳了？」

說實話，那和-圖-書時候那條蛇遠沒有現在這麼強大，還很弱，沒辦法將我一口吞掉。只是緊緊地把我纏起來。打算壓得肋骨斷裂，再慢慢吞食。然而，就在我以為這次必死的時候。許由在旁邊喝道：『放了他，他是無辜的。』那條蛇居然很聽話的把我放開了。隨後，他鑽到院長的皮囊裏面。院長以一個彆扭的姿勢站了起來，然後向我說道：『不干你的事，你最好少管閑事。』說完這話，他就拖著我要離去。」

老鴇子搖搖頭：「打電話只需要五分鐘，可是當時沒有人給你打電話。許由說出電話的時候，院長就站在旁邊。他承諾會通知你，然後讓我們散了。」

老鴇子連連點頭：「對對對，說正事。這些年我歷練了一番，本以為已經心如止水了，沒想到，到關鍵時刻，還是忍不住啊。」

無雙嘆了口氣，滿臉失望的坐在火堆旁了。

老鴇子點點頭：「正是如此。當時孤兒院里有不少孩子，但是我對許由很是關注，因為他很小，但是卻很聰明。我看他長得也好，腦袋也好使，身上沒有殘疾。不知道哪個家長這麼狠心，竟然把他放在孤兒院，三天了都不來人。」

我詫異的問老鴇子：「那些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