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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變

作者:e_mc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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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樂浪

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樂浪

「他也和我這麼說,大哥為他忙了很多事情,為他們鮮卑人受了重傷,為鮮卑人的安身之地奔波,讓他最開心的……」她忽然臉一紅,說不下去了。
「說了我半天壞話了吧。」弟妹立刻欣喜的看向那邊。
天子憐憫,出題相考:居於黑洞,度此嚴冬,一百天內,大蒜艾蒿,期滿出洞,即賜人道。
「哈哈。」我當然知道那個傢伙說了什麼噁心的話:「就是娶了如此美貌賢惠溫柔的劉夫人。」她的頭埋得更低了。
我忽然又想到,本來這次出來,就有點逃避的意味,倒不如做幾件好事,免得以後後悔自己當時這麼愚蠢,這麼懦弱。到以後,我還有理由為自己驕傲,因為,我替荊州找來破六韓烈牙和呼薩烈南國,以及眼前這個閻柔。不過閻柔現在還不能稱為一個真正的人物,他似乎謙恭的過分了點,挺身而出獨當一面的氣勢全無。他現在也只能和下面的人隨便說說話,似乎獻殷勤的成分居大,而且還是開始不知道我們身份的基礎上。對我,除了開始的獻殷勤,後來轉入正題后,連正眼都不太敢看我一下,不過,我想以後會好起來的。看來一時半會他無法從原來的身份中掙脫出來。剛想到這裏,看見他將要攻擊時又是習慣性地猶豫一下,戰機稍縱即逝,他又被打下了馬,呼薩烈南國和他笑著說著什麼。他則再次上馬,說了幾句,又開始打了。看來,小南這個孩子會使閻柔慢慢放開自己心胸的,雖然他還是客客氣氣的,但明顯他已經能比較自然的笑了,也能相對隨便的開些玩笑了。
伯圭在我臨行前說過,中樂浪和北樂浪都由他的胞弟公孫范治理,讓我只管吩咐,有什麼事情他一定會替我辦。南樂浪他就沒招呼我,他知道那是我的屬地,他再囑咐我未免有些僭越。
「你不是個一般的人。」我對他說,「我覺得以你的前面十幾年的身份,你的談吐見識實在過於出色。」
當我找到他時,他正笑嘻嘻地和鮮卑女子講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冬天烏桓人怎麼獵熊。聽到此處,我心中一驚。我想的是別讓高句麗人聽見,高句麗人以熊為祖先,他卻講著怎麼把一隻熊弄死。倘若被高句麗人知道,後果不堪設想。免得他觸犯眾怒,被勇敢善戰的高句麗人給宰了。我連忙打斷他,讓他到我這裏來,他很俏皮的和那些鮮卑女子到了一個別,就跑到我這裏了。
八十四天,虎歸南山,咒穴孤寂,洞中無聊;百日期滿,熊自歡笑,褪去舊皮,衣之為袍;直立能言,手舞足蹈;以水為鏡,驚見嬌俏。
沒辦法,最後,還是得搬出身份來,讓他們有什麼事,直接對我說,我可以來做主。
我叫人給他們找來兩根七尺長的木棍,制定規則,讓他們上馬捉對,不允許錯蹬對沖。
在一個離城幾里的大敞的酒肆,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此人身高八尺,寬袍大袖,從後面看,似乎還沒有留什麼髭鬚。不時坐下,又不時站起,雖然是書生打扮,但似乎脾氣甚大,可說有些少年性情。旁人和他說幾句,他便一躍而起,又有人趕忙勸導,他又慢慢不甘心一般地坐下。最後他將前面溫酒的三足酒鬲端起,一飲而盡。轉身跑出來,便上了馬。不兩步又拔馬回到酒肆之前,從懷中掏出幾個五銖錢,扔給那酒肆的夥計,道聲抱歉,忘了付酒錢。又拔馬飛奔入城。他一走,酒肆里立刻陷入爭吵。
面見桓雄,叩謝大恩,無以相贈,以身相報;千日誕子,名喚桓君,日月寵溺,山水相抱。
「難不成……去找那督郵麻煩了?」有個人不確定的說了一句。
我們的內容談得都是龍行,他就給我講龍行給她講的事情。龍行平時和我們不說話,實際上在背後,他常誇我。這讓我也很感動,讓我對他最近的結了婚就把兄弟忘了的不滿給拋之腦後。
「你為什麼不逃呢?」
「你怎麼這樣騙他們。」我覺得好笑,他也笑出來了。心道原來他騙人這麼有水平。
白山之上,冥水之頭;驚現一城,其名為神。
他要講病因開藥方時有些猶豫,他看了看我。龍行立刻說:「那是我兄長,大夫不必介意,我的病情大可讓我大哥知道,我想還不至於到生命垂www.hetubook•com.com危的程度。」劉小姐趕快把手捂住他的嘴,一臉嗔怪而又溫柔的讓他不要胡說。
「不要用你們這個詞了,用我們吧。你恐怕也很難找你家的親戚了,跟著我吧。」我發出了邀請,他很感動,立刻跪伏于地,叩謝於我,「我只知道大人姓謝,在他們那裡我也不大敢問,那大旗上的篆書我也只識平,雲,謝三字。」
「大人,恕小人無知,小人雖知道你們不是普通客商,但沒想到您是個大官,您不必對小人如此客氣。」口氣中謙卑的有些過頭。
一時我還真想不出來這個甚至頗為秀氣的急性子少年書生是誰。只是這雙大眼睛確實很眼熟,小南眼睛大可能是因為孩子還小,這人眼睛大的確實算是個特徵,怎麼就是想不起來他是誰。
大夫終於來了,他把手搭在龍行的脈搏上一會,又順著弟妹在旁的說明,看看龍行右腿上的傷口。
「沒那麼久,就一會兒。你知道當時他什麼樣子嗎?」我看到了她充滿興趣和期待的目光。我便把他當時的穿著,和當時他的樣子描述了一遍,在近乎光著上身那段,她表現出了驚訝和羞澀。在射靈獐那段她還打斷了我一次,她告訴我,當時他們通信,她還比劃了一下射箭的動作,我點頭表示我知道怎麼回事,她說她挪開了梳妝台讓龍行朝著梳妝台後的牆上射的,結果她最後發現,榻上到最後也只有一個洞,所以她知道龍行的箭法極其高超。在頭髮扎著幾十個小辮那段,她捂著嘴說她不知道,她會讓龍行試著再編一次看看。我還提到了他摔下客棧,她大驚,說她看不清只看到那個有燈火的窗口就朝那裡射,不知道龍行掉出去過,她說她一直看到那裡有人影在閃,龍行也沒說過這事。我說他摔出去後窗口的人影是我。弟妹有立刻臉紅了,我立刻表示我沒看他們的情書,結果她臉更紅了。我趕快再換話題,不過我沒提到玄菟之戰,我想那場仗,對她不是一件好事。
一十六天,雁出南飛;曰洞寒冷,難耐風嘯。
不過,我還是很有興趣的問了這個神城大約在什麼地方。
「這枸杞乃木部上品,兩者是否犯沖。」我又產生了疑問。
「將軍說的是,但因那山上有山賊,無人敢去採藥,本地藥鋪已三月沒有此物了。」
我謝謝他,付了診金就恭送他走了。心中想到兩件事,一是看來不滅那幫人以後樂浪人生病都有麻煩;二是看來本草是得修訂了,否則碰上我這種人,沒有給人看過病,就是知道些藥名和藥用,讓我去看病非得害死人不可。
「不敢,烏桓人看馬看得很嚴,根本不可能偷馬逃跑,而跑又肯定逃不多遠,就被人追上,從地上拖回來,如果還沒死,就當大家面……」我的心都猛緊了一下,而他繼續他的講述,「我就這樣活著,我當然得想辦法,我不能就這樣直到死去,我想活得好一點。所以,我拋掉自己的骨氣和傲氣,揚起笑臉和諂媚,極力討好我的主人們,才終於讓生活稍微好了一點,也能給其他搶來的奴僕弄多一些食物和衣物。後來,我在的這一大族烏桓人被公孫瓚招安,在遼東臣服。但公孫大人卻沒有向這一族要求將我們這些漢,匈奴,高句麗,鮮卑的奴僕解救回來安置的意思,也許他根本不知道,或者知道也沒有興趣過問。這次不是碰上你們,我也許還在那裡作一個管家。在玄菟白山的時候,我只想著人數相差太多,只能希望你們交了財物,別被烏桓人屠戮了。沒想到,你們這麼厲害。當我到你們這裏時,才第一次感到自己像個人一樣,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換了樣。可是一想到在烏桓營中的其他兄弟姐妹時,我心裏又總是不是滋味。」
晚宴后,縣尉和我提了這些高句麗人。他告訴我公孫瓚軍隊中有很多都是從這裏徵召的,此地民風純樸,耿直善良,卻又非常的勇敢善戰,戰場上相互協同作戰能力幾乎與生俱來,較之鮮卑,烏桓,匈奴似不適於以蠻族視之。我問道此處可有烏桓人,答曰樂浪沒有,玄菟好像有,此時我心中立刻暗罵應該是肯定有。再向西北,遼東郡國中就有烏桓族幾支。聽完,我立刻和他道謝www•hetubook.com•com告辭,看來他對烏桓人不太熟,問他我不如問那個烏桓軍中會說漢話的人。
我趕忙下馬進肆,問訊到底發生何事。酒肆里立刻又靜了下來。我想是不是我的陌生人身份讓大家都有所顧忌。而且我這身黑甲黑披風黑靴加上雪亮的天狼和這一頭無冠的用白巾隨便一束的長發,確實連我想想也覺得自己不像個好人。
城很小,騎著馬在已經人很少的街道上,片刻就晃了一圈。這裏方圓只有四五里,比襄陽小多了,更不要說和洛陽比了。就是這裏的黃昏已經頗冷,不能用涼來形容了。
這就是高句麗人的創世說,與我們的盤古開天闢地,伏羲女媧創世造人傳說比起來,似乎太單薄了點,但我還是聽得很起勁。不過,他們的歌和那一夜聽到的差不多,都有些單調,相比較而言,中原的歌賦要顯得豐富很多。而且到後面全是些沒有內容的禮讚,這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實際上我們的後面也有這樣的一段,我想不出來那一段幹什麼用的。
「閻柔,但由於太小就被烏桓人搶走,沒有字。」我心裏在想真是個好姑娘似的溫柔婉約的名字。但和眼前雖然有些諂媚卻不惹人討厭,還又經歷無數風霜的人相比,確實相距甚遠。
「土荊家兄弟四人:土荊秀,土荊漢,土荊烏,土荊丸。您一棍捅死的是老四土荊丸。他們在玄菟白山這一片不斷換地方,一共有一千二百多人,上次去劫你們來了八百。」
桓雄展天帝神跡,山顛現奇光萬道。
「好像聽他們說是公孫瓚大人以重金購買,現在他們全族除了還懷著小馬的母馬和一些種馬,剩下的全換了財寶了,平時很少有人騎馬,只有那些頭頭還能以馬代步。」我心裏想著這些烏桓人為何如此貪戀錢財,「他們現在住進了遼東屬國的無慮城中,再也不要放馬遊牧。每天和那些歸附的匈奴人玩樂,花天酒地,公孫瓚又大送美女珠寶,現在的這些烏桓人和幾十年前的烏桓人都已經完全不同了。而那些還不願如此奢靡放縱的人,就組織了流匪隊伍,在玄菟的山中。我的那些主人就是其中一支,他們把我也帶上,讓我說漢話給那些被他們圍住要搶的人,而那幫人說不來幾句漢話,他們又不敢在公孫瓚的地盤上大肆屠戮,只敢搶搶財物和馬匹,尤其是馬匹。所以,我就顯得比較有用。」
「督郵?怎麼回事?」我有些不明所以。
「哪有啊?你沒看見我正誇你。」我立刻開始充好人。
「你叫什麼名字?」我相信他有名字。
黃芪、枸杞他們好像都有。我還不是書獃子,我至少在海陽看見過鮮卑人在陽光下曬過那些紅紅的果乾。這下一點不麻煩了,還便宜龍行那小子光明正大的喝酒。那這病倒真是幸福的病。不過一定要以三叔的話勸他不要多喝酒。
「烈牙怎麼了?不,龍行怎麼了?」我忽然想到烈牙是他的鮮卑名,我讓他去娶劉婉小姐時,是以一個漢人副將的身份,免得劉老爹怕女兒跟著異族人受苦。不過好像劉婉小姐全知道了,也是,他們這麼恩愛,破六韓會有什麼事瞞著她,估計還沒結婚時,就在那些信中給交待了。
全馬車和馬的我們在南樂浪平坦的路上行進很快,日已西斜,已經可以看見遠處的城郭,一問路人,雖然口音不太好辨認,但還是知道那就是樂都。我催馬走到隊伍的最前面,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興奮。
「烏桓也算遊牧之族,為何來劫我們時,馬匹如此之少。」我心裏還有些疑問。
「好久沒笑得這麼開心了。」他的眼睛看著天空,雖然帶著笑,雖然可以看出他的愉悅,但眉宇之間似乎有一種黯然。我忽然有了主意,但我暫時不能和他講,因為我不確信我能做到。
「你是漢人?」見他點頭,「你怎麼到烏桓人那裡的。」
他們還是在縣衙給我設了宴,我也沒理由不參加。但這天的晚宴上就只有我一個客人,小南出去玩了,那對夫妻就更不要指望了。他們安置我一個人在主席上,我說這不合禮儀。但我不坐那,誰都不敢也不肯坐下,我只好就將就了。這才開始今晚的宴席,穿著鮮艷大氅的高句麗少女隨著他們的樂隊的樂聲而翩和-圖-書翩起舞,一個中年藝人開始抑揚頓挫的唱起歌。那個縣尉貼近我和我說這是高句麗人的起源的故事,也是個民間傳說。這讓我很感興趣,我一向對這種事感興趣,這讓我仔細的聽了下去:
不過,我這聲喊似乎讓他分了心,他被小南打下了馬,小南到確實還算個好孩子,他沒興高采烈,而是看看閻柔有沒有受傷,閻柔笑著站起來,「我身體結實,沒事的。」
我沒想到他會哭出來,抽泣中,他扯開了他的衣袖,在左肩上有個很大的傷疤,「這是我小時候的烙印,上面的符號是他們的族的標記,表示我歸他們族所有。」
「龍行常和我說,他很感激大哥,您第一次到他們那裡,就敢捨命保他一族安全,自願為他們族遷徙斷後。他就想和您以兄弟想稱,他沒想到您懂他們結拜的禮節,立馬和他換了頭巾。」
雲開撒萬道輝煌,霧散傳千里呼嘯。
但他很開心,我想一個忽然獲得自由的人,應該會是這樣的。可惜我無法感受,只能全憑想象。但我想他還是會想著那些同樣在烏桓人手中的其他人,待我到了樂浪,看看能不能組織一支當地軍隊,去至少把那土荊家給滅了。相信這種消滅山賊的事情,公孫瓚大人應該不會反對,然後看看可不可以去遼東屬國,把人都給救出來。看來這一趟想歇是歇不成了,不過還好,有這種值得做的事情做,總比在樂浪無聊的過一個月要好得多。
「我是大漢平安風雲侯謝智,字子睿,平時交我謝大人,或子睿大人就可以了,私下裡,叫我子睿兄就可以了。不要過於拘禮,我不喜這些。」本已被我扶起,聽到立刻又跪伏下去。
「因為我的主人和他的一族全是笨蛋,他們居然就沒人識得了漢字。我出生於一個讀書人家,在被他們搶走之前,倒還認識不少字。他們搶到的書簡等物,常就直接當引火物燒了。我告訴他們這東西可能會很重要,所以,他們才把書簡先給我看。所以,我才看了一些東西,也懂了不少事情。那些烏桓人還想從我的嘴裏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我就給他們現編,邸報我就說是京中誰誰死了,有些兵法類的簡書,我就告訴他們是講如何生孩子的……」
「北樂浪府的朝鮮,就在白頭山東邊山下,相傳是我高句麗人的第一個城。朝鮮之意即朝日鮮明之意。因每天該城的第一縷陽光都是由白頭山上積雪反映過來的。」
「大伯您來了……烈牙病了。可能是傷口的問題,也可能是受了風寒,我給他把傷口洗過了,但他現在還在發著燒。大夫還沒來。」她從門外進了驛站,對我行禮,說明情況。
對陣開始了,兩馬兩人開始纏作一團,那個閻柔確實有兩下子,雖然只是招招抵擋,但沒有絲毫慌亂。而小南打得過於大開大闔,中間胸膛門戶大開,只是他的力氣著實不小,連續卯足力氣快速猛攻,逼得閻柔和他的馬沒法近前。否則只消架住一棍,朝他胸口捅一下,就可以擊敗他了。看來這樣下去,小南估計要輸,就看他的力氣還能支持他如此疾風驟雨的攻擊多久了。不過看來閻柔和那個土荊丸對打時從不進攻,想想也是,如果勝了,惹得那烏桓人心情不好,確實對他這個身份很不利。但現在不同,我趕忙大喊:「閻柔,你也進攻啊。」
難得見他的臉上失去了那種不正經媚笑,一副很沉重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堪回首:「我小時候,家裡遭烏桓人洗劫上下十幾口只有我被留下活口抓走當了他們的奴隸,烏桓人那裡有很多像我這樣的人,主要是我們漢人,平時打罵不說,烏桓人好爭鬥,但嚴禁殺人,但只是對他們自己人來說的,我們稍有異動,便會遭隨便打殺……」
往來行商,內外診療;力士夯築,樂師憑調;植桑求絲,掘土為陶;歌藝動人,舞技美妙;如此種種,不盡言表;共計三百,六十一道。
弟妹從車上下來,我剛要問她,她先說話了:「龍行剛睡著,車內狹小,我怕他睡不好,就出來了。」可以想見,龍行平時睡得肯定不老實。
眾山禽獸,諸水魚鳥;羡煞諸人,行事逍遙;有北麓熊,南坡虎,西水雁,南天鷂;祈求桓雄,賜之為人,重謝相報。
第二天早上龍行的和*圖*書燒就退了,只是有些犯困。不過在他再次睡著之前,還是勸動我們上路了。其中一個主要的就是南樂浪靠海,正好是他修養之地,而且,我們都沒見過海什麼樣子,只在一些典籍和商人那裡知道海什麼樣,那張圖上標明南樂浪的樂都就在海邊,我們打算就去那裡,而且那裡還是南樂浪府的首鎮。我想南樂浪的都護校尉也在那裡,我不知道他是誰,公孫瓚也不便告訴我,至少到那裡,他就會成為護平安風雲侯尉,成為我的直屬部下。我是感到我的封號是長了一點,不過蠻好聽的,就是說起來煩點,也不知道太尉何進大人手下管起這種名字的是誰,很少有這次分封般的那麼多長而怪的名字。
我也生過一次病,我還清晰的記得當時那種難受的感覺,還記得當時姐姐怎麼照看我的。我還受過一次傷,但我不知道他們怎麼照顧我的,我只記得他們餵過我吃過一次葯,其他時間我幾乎一直在昏睡之中。
在城外十幾里路就可以聞到一種淡淡的酒香,我想沽些酒給龍行泡藥酒,免得進城再找,便催馬疾馳向前。
〖已有萬年之遙,一切天帝創造,地上物種繁茂,卻無人的歡笑。
我稍微在城內轉了一圈,縣尉還找個能說會道的本地人差役跟著我。這裏的百姓雖然衣裳樣式和我們一樣,但據說絕大部分都是高句麗人,高句麗的意思就是山高水麗。水麗我完全同意,路過幾條河,雖然不是很寬,但水質清冽,水邊花草繁茂,不太似秋季的樣貌。山高倒未必,在這裏我根本看不到可以稱為山的地方,全是些小丘陵,不過嚮導告訴我,樂浪的真正高山全在北樂浪,中樂浪以丘陵為主小塊平地,南樂浪只有幾個小土包大片都是平原了。
三千年前一日清早,白頭山頂神光閃耀,天帝之子桓雄,架著金色飛馬戰車,帶著三千仙仆來到。
「我的師父和我講過鮮卑人的習俗。不過不瞞弟妹說,當時情況緊急,我一時沒想起來這回事,我只知道他給我他的頭巾,我也應該給他我的頭巾,可惜我沒有頭巾,只能拿髮帶給他了。後來,在北疆南遷的養傷過程中,龍行應該給你講過了吧,那次我受了重傷的事,看來你知道了。我才想起來,不過還好,當時我沒有做錯,我覺得這趟最值得的就是有了龍行這個好兄弟。」弟妹笑了起來。
她又對我福了一福,就趕緊進去了。我叫了一個驛館的雜役在門外等候大夫,等來了,就趕快帶到厲大人屋去。我則趕快跟著弟妹去看烈牙。
忽然,全部酒肆里的人全部跪倒,其中一個人操著一口洛陽官話,和我說:「請幫幫玄德公吧?」
龍行的臉色很難看,本來他的皮膚黝黑,現在就變成了一臉的土黃色。他正在安慰身邊的嬌妻,還掙扎著起身和我打招呼,我示意他躺下。他自嘲著說:「沒想到我破六韓也會生病。」而他的嬌妻就坐在他的榻邊為他安靜的擦去偷上的冷汗,握住他的手,輕輕地說著話安慰他。
龍行的腦袋忽然出現在馬車窗口,弟妹正偏著腦袋聽我講龍行的故事,我趕快對弟妹說:「不過你夫君確實了不起,十七歲就負擔起鮮卑一族命運……你不介意嫁給一個英雄的鮮卑少年族長吧。」實際上這是廢話,因為弟妹全知道了,而且事實證明,劉夫人根本不在乎。劉婉剛想接過口去,龍行就先說話了。
我轉身去找破六韓烈牙,想找他合計點事。不過,到那裡時,卻發現,弟妹焦急的在驛站大門外,看見我趕忙行禮。
「那幫烏桓賊人的頭叫什麼?他們那幫匪什麼情況?」
「能,土荊丸常與人練武,我就經常被他拉上一起對打。這樣,他就是失手把我殺了,也不用怕。」他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示意他死的活該。為了表示親近,我也幫他吐了一口,相視我仰天大笑,他低下頭笑。
為了免得他們過於尷尬,我出去到大夫那裡去看看他開什麼葯。葯只開了三種,不過我立刻有了疑問:「你以草部下品大黃為君,木部中品竹葉,山茱萸為臣佐,雖是一副去寒熱,利中氣的方子,彼此也不相剋,但未免又傷身體,為何不選一味草部上品為君,此二者為佐更好。」
過了河,整個心就安定下來了。天和*圖*書色近晚,我們進入的是中樂浪府遂城地界,我們還好趕在天全黑之前在驛站住下,由於那張寫著我身份的大旗,我們沒有受到任何阻攔。我和北海去本地衙門打聲招呼,該城縣尉倒是個老實之人,比遼西的那個要好得多,我也算比較客氣,讓他不要麻煩了,也不用飛馬傳書給都護公孫范。因為我還聽說他同時還是北樂浪的都護校尉,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否忙的過來,但我至少可以以不要打攪已經很繁忙的公孫大人為由,讓他不用如此勞師動眾,我們歇一晚就去南樂浪了。
「他那麼著急去幹什麼了?」
「那是自然,將軍身體健碩,這等小病不算什麼,只是忽冷忽熱一般受了些風寒,腿又受刀傷失了些血,兼之房事有些頻繁。導致陽損虧陰鬱積,只要以一些清補之品滋養。而且最好不要使屋內過於悶郁。多在日光之下,海邊風大之地靜養一番,再喝幾帖葯,很快就可以痊癒。」他說著就去開藥。留下兩個臉上害羞泛紅的少年夫妻和一個就快憋不住笑而漲得臉通紅的我。龍行肯定後悔讓我留下聽完他的病因。
「請起。」我再次拉他起來,「能作戰嗎?」
聽完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解釋一陣,我立刻上馬。叫他們轉告後面的車隊,我進城有急事要去做。讓他們自己去驛站,我則順著剛才張飛回城的路直奔樂都。
「不用如此客氣,我沒什麼作派,就像他們一樣對我行禮就行了。」我指了指旁邊的經過的鮮卑少男少女,象是呼應我的話一樣,所有人經過我,只是一躬身,道聲:「謝大人。」就又過去了,很多人臉上還帶著笑,這些所謂的蠻族人顯然要比我們有些中原人要可愛的多。我也稍低一下頭,嗯一聲微笑著以示回應。
他們很快又打了起來,接著勝負就開始不斷被分出。但小南還是佔優勢,閻柔還是不習慣進攻,總是在進攻時露出很大的破綻。他看來從來沒有進攻過,才開始進攻從心理上和身體上都找不到感覺。
「此地藥鋪沒有黃芪,否則以之配以枸杞更好。」
「為何沒有?」雖然我知道龍行他們肯定有,但我還是有疑問,我們那裡沒有也就算了,他們地處北疆都沒有,有點說不過去。「我覺得白山之間就有。」
「他說他正在打獵,您就在他身邊,為了怕打攪他打獵,您一動都沒動地站了一刻。」
「將軍此言有理,您看來對醫典很有研究,可惜神農本草中有不少錯誤,這枸杞便為其一。首先,它應屬於草部;其次,其實它可為君可為臣,要看他如何使用。與黃芪共煎為君,沖逆;共浸於酒為臣,諳和。」
弟妹又上了車,我則在外面笑,確實值得笑,有了這樣一個好兄弟,有什麼能讓我不笑。想到這裏,回頭看看閻柔和小南,兩人明顯已經成了好朋友。看來閻柔和小南已經什麼都講了,小南不時皺緊眉頭,還不是作安慰別人狀。我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就不打攪他們了,那我就顯得又無聊了。
立刻我就想起剛才那個少年書生是誰了,我還記得他的名字,劉備劉玄德的結義三弟張飛張翼德。
「小南。」我將他喚來,指著寬敞的後院,「與這個閻兄弟打打試試。」
我順便把閻柔也介紹給了龍行,聽的過程中,龍行一臉嚴肅,弟妹一臉不忍;聽完,龍行依然嚴肅,而已經掛上眼淚的弟妹有些如釋重負。
「你可知道,我才見到龍行時是什麼樣子?」我想找個方法舒緩她的尷尬,顯然找些龍行不會告訴她的來作為突破,劉婉小姐肯定感興趣。
「你趕快進去照顧北海吧,你陪著他比較好,我叫人在門外等。」
正午時,我們已經進入南樂浪地界,龍行已經可以如往常般談笑,不過面色還不是很好,我還關照他不要在房事上太過著急,一切要慢慢來。結果我又看到一張紫茄子一樣的臉和一張由白皙忽然變成的紅撲撲的臉。
我點頭稱善。
五十九天,鷂落平湖,訴蒜辛辣,難咽艾蒿。
……〗
「好啊,我早就想和人打打了。」我想他一直很手癢,以前在海陽沒人和他打,尤其是他有了一個能打卻因為幸福過度而拒絕和他打的姐夫,他就更手癢了。
此中三千仙子各有道,浜水為漁,依林即樵,平坦耕種,嶙峋獵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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