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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容、王頂新和那律師都是大吃一驚，異口同聲地問：「你幹什麼？」

那男人呻|吟著說：「我沒有請你來，是你自己上門來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別以為我不懂你們法師的事情，你們捉鬼本身就很賺，還向我收錢，太黑了吧！」

「先生你看啊，我是一個法師，剛才路過的時候，發覺這裏陰氣過盛，有鬼邪欲做惡，所以一時好心上來出手捉鬼，這才救了你的性命。不過呢，法師這行呢，講究的是出手不落空，不能學雷鋒做好事白出手，所以，你看是不是跟我算一下費用啊？救命錢可不能不給啊！」

剛才事情太急，也沒看，現在一打量，果然是個女鬼，看臉死前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長得白白凈凈，一看就屬於養尊處優的那種人，不過表膚下泛著蛛網一般不正常的青黑脈絡，讓整張臉顯得異常恐怖。

「那不成搶劫了！」我板著臉說，「我們是什麼身份，怎麼可以做這種沒名堂的事情，你可要加強思想認識，提高警惕，不能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啊！」

靠，沒法跟www.hetubook.com.com這貨交流了。

律師大叫：「你不能這樣做，你快把它收回去，要是不收，你等著我告到你傾家蕩產吧！」

律師果斷地說：「我手機在床頭，麻煩幫我拿過來！我現在渾身痛得動不了！」

剛才光顧著捉鬼打架去了，到現在還沒收錢呢！

「先生，放心，我已經叫救護車了。」

「我付，我付！」律師發出殺豬般的大叫，「不就十萬塊嗎？等出去了，我就付！我現在沒帶那麼多現錢！」

「我不是警察，他們兩個只是接到我報警后出警來調查案件的。」我解釋說，「向你收錢的是我，不是他們，你要是搞舉報什麼的，那可就不地道了，我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顧容一直跟我屁股後面呢，湊上來悄悄說：「要不然我們搜一搜，把他身上的錢都拿走不就得了？」

我果斷站起來說：「事情辦得差不多了，我們出去等吧，這裏味兒太大了！」

我冷笑兩聲，也不理他，轉身就往外走。

那律師立刻說：「救護車還和*圖*書得一段時間才來，我們可以再聊九萬塊的！」

我從挎包里掏出那面銅鏡，打開保鮮袋，取出銅鏡，鏡面朝下，用手背一拍鏡背，啪一聲脆響，一團黑糊糊的影子從鏡子里掉了出來，登時陰氣四溢！

顧容肯定地點頭，「像！」

我一怔，小心翼翼地問：「先生，你是做什麼行業的？」

我指了指那鬼，「捉一次十萬，這不是得捉第二次嗎？」

說話的工夫，那鬼已經爬起來了，看起來還有些昏頭漲腦的，歪歪斜斜，一副搞不清楚情況的呆樣。

這話雖然說得斷斷續續，但條理是清楚的，態度是堅決的，總之就是不想付我錢。

馮甜說過，作為一個職業法師講究的是出手不落空，也就是不能白出手，出手就要收錢！

我耐心跟他擺事實講道理：「先生，這你就不講道理了，你看啊，我已經救下你的命了，難道你的命不值錢嗎？行有行規，你要是不付錢的話，我很難辦啊！」

「救命！」

顧容和王頂新異口同聲地問：「你是紀委的？」

那男人一怔，立刻挺著wwｗ.heｔuｂｏok•cｏｍ•coｍ脖子說：「不是，我會向紀委舉報你們！」

華什麼天強案我是不知道的，但律師嘛，我知道，收費比法師黑多了，而且屬於鐵公雞那伙的，只進不出，從來都只有他們向別人收錢，鮮有付錢的時候。

我拿起手機遞給他，「二十萬啊，別付錯了！」

我正色說：「我這是為自己的付出收取費用，天經地義，現在是商品經濟時代了，辦事收錢不是很正常的嗎？不收錢才是逆歷史潮流而動，罪不可恕！」

律師還沒說話呢，那鬼大概是終於清醒了，惡狠狠地瞪著我說，「狗法師，少多管閑事，不想死就滾遠點！」

我理直氣壯地說：「我也沒辦法啊，我們法師出手不能落空，既然他不付錢，那鬼我就不能捉了，律師先生，你跟鬼聊吧，聊得好或許它覺得欠你錢太多，能放你一馬！」

靠，一談錢他怎麼不喊救命了？

那男人說：「你們要收錢，那就是商業行為了，別扯什麼救命恩人的事情！」

顧容緊跟兩步，擔心地說：「首長，真由著鬼害他啊！」

「用手機和圖書轉賬吧！」我笑眯眯地說，「這年頭，誰還付現金了，你太OUT了！」

我無奈攤手說：「沒辦法，他不肯付錢啊！」

「先生，您怎麼稱呼？」

「救命！」

「我是律師！」那男人說起自己的職業，很有了幾分精神頭，「你們要是有官司需要打的話，可以來找我，必贏律師事務所，明城最大的，知道華天強案不？那就是我打贏的！」

顧容連連點頭表示同意，王頂新一臉嘲弄的表情，大概是在笑話我白說那麼多話卻收不到錢自己打自己臉吧。

床上那男人氣息咽咽地說：「你們不用在那裡一唱一和了，我是不會付錢的！你們是警察吧，我懷疑你們以權謀私，明天去紀委一趟吧！」

我板著臉說：「我出手捉鬼，十萬起價，你這太低。」

「我已經救下你的命了，接下來治傷不歸我管，我們現在是不是談一下救你命的問題？」

「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管我要錢，有沒有人性啊！」

靠，小姑娘家家的說什麼大實話，讓我和王頂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王頂新冷笑著說：「少在那裡和_圖_書裝好人教訓我們小顧，你這死要錢的行為，難道比搶劫能高尚多少？」

「這傢伙一看就是個惡鬼啊！」我感嘆說，「就你現在這身體狀態，它都不用做什麼，直接往你身上一附，光陰氣就能要了你的命！」

我走到床旁，跟那個男人要錢。

顧容連連點頭說：「沒錯，法師也得生活啊，不收錢靠什麼生活？」

「救命！」

律師大驚失色，「不是十萬嗎？你怎麼可以坐地起價，有沒有職業道德啊！」

王頂新卻說：「小顧，你不要被他給騙了，他們法師有幾個是靠捉鬼掙大錢的？主要是靠推命驅邪擺風水，你看他像是沒錢人的樣子嗎？」

我看看床上的男人，正哎呦哎呦地慘叫，雖然小兄弟快斷了，但還保持清醒。再看看地上的女人，大概是被鬼附過身的緣故，到現在依然垂著頭沒有醒，要不然被繩子捆成那樣，大概早就叫起來了。

那律師果然又說：「跟我談話是按小時收費的，你看你們和我聊這麼半天了，問了我那麼多問題，按正常價，至少一萬塊，這樣吧，我大方些，全頂你捉鬼的費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