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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馮甜這一句話給了陳祥明再次站隊的機會！

陳祥明面上十分不舍，卻也不敢出聲，倒是那虎皮貓一點留戀都沒有，跟著煤球屁股後面顛顛小跑，看起來挺開心的樣子。

郭山道抬頭看了一眼，「求籤請排隊啊……」

陳祥明這才回過身來目送我們離開，臉上透著些憂色。

煤球帶著虎皮貓也跟我們一起出了門。

天生流在京城也是經營多年，要是就這麼遷走，損失的可不僅僅是面子。

「哪那麼多廢話，趕緊的，找揍是不是？」我一抬腿又想踹人。

「不是我不肯幫你，實在是這事兒是你夫家不積陰德所至，我要幫你那自己損失就大了，給上面的香火錢不能少了，而且你得在這裏住三到五天靜心求娘娘恩賜。這是煙霞娘娘廟啊，神仙地，我清修的地方，你這麼個凡人住進來，會影響我的清修，會侵佔我的神仙靈氣，對我的修行影響不是一般的大啊，我也是為難……」

施明南放聲大哭。

陳祥明紋絲不動。

馮和-圖-書甜走到院門前突然說：「上面今天會發一個談話紀要，你要是有門路找來看一看，斟酌一下聲明內容。你剛才對施明南說的話就很不錯，依法治國，這可是大勢所趨啊！」

以上這些都是馮甜事後解釋給我的，我自己還沒進化成這麼高級的形態，能只憑她一句話就了解這麼多。

這叫打一棒子再給一甜棗，先把陳祥明趕絕，再在他擔心得罪戴家會不好過的情況下，伸手拉他一把。

「郭山道！」施明南招呼了一聲嗓子。

事情上，當時連她說什麼我都沒放在心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看管施明南身上了。

小廟外觀雖然顯得有些破敗，但據說香火旺盛，在求子方面尤其靈驗，而暗地裡的生意也是做得相當紅火。

施明南求告無用，癱坐在地上，抹了一把眼淚，惡狠狠地說：「好啊，陳祥明，你太絕情了，我這麼年像狗一樣侍候奉承你，戴家看上我，你毫不在意地把我送給他們作賤，現在出事了，你拉都不肯m.hetｕbｏｏｋ.ｃｏm.cｏm拉我一把，好，好，我們等著瞧，你以為我會死嗎？別忘了，我現在是戴家的女婿！陳祥明，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住口！」陳祥明大喝一聲，打斷了施明南的話，一臉沉痛，「我那樣說是就是為了敲打你們，讓你們知道自醒！我們法師擁有比普通人更強大的力量，就更應該知道約束自己，而不是為了自己的慾望胡作非為！明南，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真的很讓我痛心啊！門規也大不過國法，你就放心地上路吧，以後逢年過節，我會給你多燒點紙！」

馮甜擺了擺手，「雖然你最後對不住我父親，但當初終歸提攜過他，又跟晦清和尚有舊，看在這兩層面子上，我們也不可能真把你趕絕了，以後好自為知吧。其實天生流在很多方面做得也挺不錯的，倒也用不著離開京城。」

我們進門的時候，郭廟祝正在給人解簽，求籤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少婦，從穿著打扮上來看，也是個有錢的主兒，與郭廟祝和*圖*書隔著小桌對面坐著，正神情專註地聽著，而郭廟祝捉著少婦的一隻手，說得口沫飛濺。

一個是我們背景深厚，不然不可能連上面將要發談話紀要的事情都知道；再有一個就是我們對合歡派和香水俱樂部做的事情，不僅僅是法師恩怨那麼簡單，而是有著更深層次的政治背景；第三個就是我們的態度很明確，如果願意站在我們這邊，那就絕對不會趕絕！

陳祥明立刻一腳把施明南踢了個跟斗，恨恨地說：「不用多話了，犯了法就得接受法律制裁，建設法治社會，是當今的執政思路，我們法師也是國家公民的一份子，不能逆大勢而行！你走吧！我就當沒你這個徒弟！」說完一轉身，不看施明南了。

陳祥明立時精神了許多，猶豫了一下，才說：「多謝馮小姐提點。」

施明南這才放心，也不啰嗦了，乖乖跟著我們就往外走。

陳祥明這番話說得是大氣凜然正氣實足，把施明南聽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地說：「師傅，htｔps://ｍ.hetｕbooｋ.ｃｏｍ.cｏｍ你前天還不是這樣說的，你不是說我們法師天然就應該擁有比普通人更高一等的……」

只要陳祥明代表天生流的聲明發出來，就代表著他將與天生流站到我們這一邊了！

「我是施明南！」施明南已經被我打成豬頭樣子，不得不自我介紹一下。

這回一聽就是真哭，比剛才哭得傷心一百倍，嗓門大了至少一百個分貝，不光哭，還爬過去抱住了陳祥明的大腿，「師傅，我不想死啊，你救救我，我知道錯了，你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馮甜不耐煩地看了一下表。

施明南大概是認為交給警方，他的生命就有了保障，也就不做什麼掙扎了，乖乖帶路，一路出了市區，把我們帶到郭山道的家中。

我上前踹了他一腳，「行了，狠話放完了，你們師徒想交流感情以後有機會，我們趕時間，痛快兒的吧。」

郭山道一聽，二話不說，噌地跳起來，扔下少婦掉頭就往屋后跑！

說是家，其實是個小廟，混雜在一片平房居民區里，規模也就和圖書普通三間房的大小，連個院子都沒有，正門上掛著煙霞娘娘廟的字樣。

施明南抹著眼淚，從地上爬起來，用惡毒的眼光看著我，「你就是蘇嶺吧，我勸你別太囂張了，這裡是京城，不是山南，就算山南第一衙內魯承志來到這裏，也得乖乖夾著尾巴做人，你算老幾……」

施明南趕緊往旁邊躲了躲，大聲說：「我會帶你們去找郭山道，不過你們得保證我的人身安全，事後一定會把我交給警方。」

陳祥明人老成精，馮甜這一透口風，至少會明白三件事情。

郭山道就是這煙霞娘娘廟的廟祝，明裡看廟守煙香抽籤算卦，暗裡賣些普通人也能用的符籙法器，比如施明南買的用於厭勝術的厭勝之物，普通人也能用，使用目標也主要是普通人。

天生流在京城經營多年，經歷了清末之後的大亂世，在各方勢力的夾縫中能生存下來，靠的可不是什麼風水術，而是左右逢源，投機站隊的眼光！

我說：「放心吧，一定把你交給警方！我給你發個誓！」當場就發了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