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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馬海濤的記憶，深淵計劃的檔案全部都是紙質材料和照片錄像，沒有任何電子存檔。總共裝了兩個大紙箱子，連同中法辦的其他機密檔案一併裝車送走，他當時負責押車，把東西送到地頭，當面移交之後方才離開。

下手者沒有選擇殺人滅口這種更徹底的方式，反而花樣百出，是因為有顧忌，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

他們是因為曾經在中法辦工作過，還僅僅是因為接觸過深淵計劃才出的事兒？

正常的精神病，是條理思維出現問題，有問題的是對世界的認知，而不是原有的記憶。

我也沒驚動馬家的人，直接採集馬海濤的記憶。

「你是想讓我給你兒子做主？你覺得你兒子是被人害成這樣的？我也這麼覺得，不過沒啥證據，而且我覺得吧，能幹成這事兒的，不是一般的高手，就算想干他，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要不然你先該哪兒去哪兒去，這事兒我接下來，放心吧。和_圖_書」

我只好勸他：「這事兒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我是沒這個能力，不過我記下了，回頭我找別的高人來給你兒子看看，盡一盡人事，這麼辦行吧。」

如果說之前陳祥明提供的那三個人出事兒跟我的行動可能沒有關係的話，那杜銳和馬海濤出事情的指向性可就太明顯了。

杜老爹又在那裡磕頭，吱吱哇哇地很激動。

這個結果雖然在預料之中，但卻依舊讓我不寒而慄，感覺好像背後跟著一個無形的殺手，緊盯著我的行動，總是搶先一步切斷我接近深淵計劃真相的可能！

瞧這遺像里的鬼，雖然有遺像遮擋，但也是搖搖欲散，可它居然還棧戀不去，不肯逃跑。

此事必有蹊蹺！

杜老爹卻不肯走，又指了指在那裡折騰的杜銳。

按剛才那老頭的說法，杜銳應該是離職的時候就瘋了，老爹死後發送都沒露面，這可跟我手頭這些材料對不上了。

這個管理局表面上看只是兩和*圖*書幢普通的小樓，但裏面戒備森嚴，而且真正的主體建築在地下部分，我隨意用信息線隨著裏面的工作人員移動部分區域，看到的是高大密集，彷彿森林般的密閉存貯架，各種檔案材料，存貯的各種物品多得不可計數！

到了馬家一看，人沒死，也沒瘋，不過變成植物人了。

我不由悚然驚懼。

而且我看它不光不想跑，而且還想奔我過來，可是被我的陽氣沖得不能再前進半分。

鬼跟人類的存在形式不同，亂用信息線的話，很容易直接給吸沒了，人家好端端的七日回魂，看到兒子瘋了，本來就挺慘的，再讓我給吸得魂魄全沒，那我也太沒人性了。

杜老爹就又沖我磕了好多頭，又戀戀不捨地圍著杜銳轉了幾圈，這才穿牆離開。

陰陽道有個法門可以收斂陽氣，轉換陰陽，平時覺得沒啥用，這時候倒是派上用場了，使出來把陽氣收斂到普通人的程度，鬼杜老爹從遺像里飄出來，沖我磕和圖書了個頭，大概是想說話，可是吱吱呀呀地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急嗤白咧的比劃了一通，看我理解不上去，登時急了，沖我磕了兩個頭，飄起來回到遺像那邊，翻出張紙兒來，小心翼翼地遞給我。

我就猜測他的意思。

越想越覺得這裏面的事兒深得讓人探不著底。

這是想自殺嗎？

不是說死了好久了，怎麼還留在人間，就算在死不瞑目也不夠凝成怨氣不散的。

接過來一瞧，竟然是杜老爹的火化單子，仔細一看日期，七天前死的，今天正好是頭七回魂的日子。

我不由得有些擔心，既然之前知道的所有人都出事兒了，馬海濤怎麼可能逃得過去。

呦，還真有膽子大的鬼啊，不提咱現在是神仙的事兒，就算我是個普通法師，也不是鬼敢隨便近身的。

中法辦解散之後，所有涉密檔案全部按要求移送機要檔案管理局。

杜老爹緊接著又翻出厚厚一疊，有死亡證明，有病歷診斷，細細看下來，一開始還ｈｔtps://ｍ.ｈeｔｕbｏoｋ•ｃｏm•ｃoｍ沒注意到什麼，後來杜老爹大著膽子給我指了指我才注意到，所有單據需要簽名的地方，都是杜銳簽的，字跡龍飛鳳舞，簽得相當標準！

這也不是發瘋之後該有的表一。

這就不是說謊的問題了，而是所有人的記憶都被更改了！而且是就在這幾天！

查完馬海濤的記憶之後，我又查了查他家裡親人關於他的記憶，果然是最近幾天才突發腦出血變成這個樣子的。

正常人的記憶存貯排列有序，清楚分明，絕對不可能像他這樣子，完全就好像是被什麼人徹底打碎之後又攪混到一起一樣。

倒底是誰？

如果是因為接觸深淵計劃才出事兒，那麼幕後下手的又會是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

我揣著一肚子的疑惑離開杜家，直奔馬海濤家。

但到了地頭，我才發覺事情不好辦。

這下我明白了，不過明白沒什麼卵用，別說恢復被搞壞的記憶了，就連怎麼把記憶搞成他這樣我都不懂。

總而言之一句話，杜銳就算hetubook.com.com是個精神病，也不是正常的精神病，而是個不正常的精神病。

別讓我發現，否則絕不放過！

能把人弄瘋的手段多得是，但要說把人的記攪成這樣，那可是連一般法師都做不到。

我心念一動，信息線伸展，連查了周圍幾家鄰居，卻發現他們的記憶竟然驚人的一致，全都是記得杜銳幾年前就瘋了，妻離子散，老爹死的時候都沒出屋。

我現在是什麼狀態，魂魄已經煉成陽神，對於鬼來說，那就好像顆太陽一樣，別說露臉了，離得稍近點都會被烤得魂飛魄散。

難道那老頭在說謊？

這一採集，果然如杜銳一般混亂不堪，費了好在勁兒才算找到了深淵計劃檔案材料的下落。

轉身正要離開，卻一眼掃到了牆邊的柜子上立著張遺像，遺像不是關鍵，關鍵是遺像里居然藏著個鬼。

我不由有些好奇，仔細一瞅，呦，這鬼跟遺像長得一模一樣，可不就是杜銳的老爹？

離開馬海濤家，我立刻按照他記憶中的地標投射到機要檔案管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