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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夠了，好好休息，總決賽我們還需要你呢！」亦陽再度伸出了拳頭，和昨天一模一樣。

「你相信我嗎？文斯。」

112比98，阿德托昆博的15分並不能改變什麼，這場開始之前就已經知道結局的比賽，沒有出現任何變數。

看見石膏，實際上一切都很清楚了。如果只是普通的扭傷，醫生不會打石膏固定。

卡萊爾拍了拍亦陽的肩膀，然後推門走入病房。病床上，卡特正扭頭看著窗外，即使聽見有人進來，也沒有回頭。

「不怎麼好，頭兒，我感覺不怎麼好……帕楚里亞那個混蛋，他被禁賽了嗎？」一提起帕楚里亞這個名字，卡特就眉頭緊鎖！這是他生涯第四次遭遇惡意墊腳，雖然前三次都沒有殺死他，但此時的卡特已經37歲了，身體的恢復能力已經不能和當年相提並論。天知道自己得恢復多久才能回到完全健康的狀態。說不定……永遠都恢復不過來了呢……

卡特笑了笑，這是他今天受傷之後第一次露出笑容。兩人的拳頭輕輕相碰，這代表著，這份男人之間的承諾，正式生效！

「亦呢！？」卡萊爾知道，卡特這傢伙肯定已經被送去醫院了，但亦陽不應該不在啊。

「怎麼，他剛剛沒跟你說？」

亦陽被罰出球場，帕楚里亞被抬出球場，這場比賽實際上也失去了所有看點。

「距離總決賽開始還有半年的時間呢，文斯。你一定能回來的，一定。我保證，當你回來的時候，達拉斯和*圖*書小牛隊絕對已經站在了總決賽的舞台上，我向你保證，文斯！奧布萊恩杯，我得和你一道捧起。」亦陽強擠出了微笑，現在任何安慰對卡特來說都是蒼白無力的。最好的做法，就是繼續給這個老將希望。

之後的比賽雖然亦陽不在，但科里森還是盡到了一個第六人的責任，將球隊的進攻處理得井井有條。而羸弱的雄鹿隊，即使亦陽不上，小牛也能輕易地將其擊敗。

這個黑暗混亂的夜晚終將過去，而經歷了黑暗之後，迎接大家的，將是輝煌的黎明。

「你認為聯盟會給亦多重的處罰？這會影響到小牛隊本賽季的成績嗎？」

「上帝不會，但惡魔會。」卡萊爾腦中立刻浮現出了帕楚里亞的嘴臉，瞬間咬牙切齒了起來！

但比賽的結果，已經不是人們最關心的事情。比賽一結束，記者們便爭先恐後地朝卡萊爾涌去，但沒有任何記者的問題和比賽本身有關。

卡萊爾看著亦陽，突然才發現，原來那個桀驁不馴的愣頭青，現在都已經變得如此成熟了。看看他，活脫脫的就是一個球隊領袖啊。

「我當然相信你，可是……」

「準備好教練，咱們要在車流的縫隙里穿梭了！」

卡萊爾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賽季原本是如此的美好，然後突然有一天一個人告訴你你接下來都不能上場了，你是什麼感覺？反正卡萊爾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所以他不會妄自菲薄地去講「我理解你的感受」這樣的和-圖-書大話。

比賽剛剛結束之後的美國航線中心球館外是非常擁堵的，上萬名球迷都要同時從這片區域離開，交通壓力之大可曉而知。

看見這一幕，很多球迷並沒有覺得憐憫，反而是覺得大快人心。這個惡人，是自食其果。

「亦他只是告訴我，我們贏得了最後的勝利。等等……那個傻小子，這麼一來他不也會被禁賽嗎！？」卡特雖然不知道亦陽是怎麼讓帕楚里亞也倒下的，但他可以想象，亦陽那小子出手，絕不會是什麼溫柔的動作！

「請問卡萊爾教練，你認為亦的犯規是故意的嗎？」

「他已經得到懲罰了文斯，亦狠狠的教訓了他。」卡萊爾的回應是如此地蒼白無力，因為即使帕楚里亞受傷了，也無法挽回卡特不能上場的事實。

……

「腳踝有結構性損傷，本傑明說了……我他媽得無限期休戰！」卡特再次捂住了自己的臉，37歲的老將腳踝遭到重創，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也許是聽見了卡特的大吼聲，站在門外的亦陽再度走了進來。卡特用自己的衣袖抹了抹眼角，他可不想讓後背看見自己落魄的模樣。

將襯衫的扣子重新扣上，卡萊爾大步朝更衣室走去。可當他推開更衣室大門時，今天比賽的兩個「主角」卻早就離開了。

「別擔心教練，文斯是一個好人，上帝不會讓他遭受磨難的。」計程車司機明顯看出了卡萊爾的焦慮情緒，於是便安慰了起來。

他能做的，也只是拍拍卡特和_圖_書的肩膀，告訴這個老將大家都在你身邊。

「嗯……文斯他的傷病……」

帕楚里亞最終在雄鹿隊隊醫們的幫助之下，被固定在擔架上抬出了球場。正如亦陽之前對自己承諾的那樣，你讓卡特倒下，那自己也別想站著走出這片場地。

「你說帕楚里亞？他還算不上什麼惡魔，頂多就是個屠夫。再說了，亦不是已經料理了他嗎？對了，帕楚里亞那傢伙的診斷報告還沒出來，我真希望像他那樣的爛人永遠離開籃球場。」

聽亦陽這麼說，卡萊爾心中也有了些底。且不說卡特的職業生涯會不會就此終結，但這次傷病，絕對不容樂觀。有些心理準備也好，免得待會兒自己再因為血壓飆升而暈厥，小牛隊可真的就要登上全世界所有體育媒體的頭版頭條了。

「卡萊爾教練，文斯·卡特的傷勢到底嚴不嚴重呢？」

「這個聯盟為什麼會有那些人渣的存在！」卡特再控制自己的情緒，失態地大吼了一聲。昨天他還在幻想自己擁抱奧布萊恩杯，今天，他就躺在了病床上。這巨大的落差，讓成熟的卡特也綳不住了。

卡特並沒有立即回應，而是回過頭來看了看是誰在說話。在黃色燈光的映襯下，卡萊爾明顯能在卡特的臉上看見兩道淚痕。

「我只有一個要求，下次別再做傻事了，臭小子。如果有人對你犯規，你就用勝利來報復他，千萬別做鋌而走險的事兒。拿到奧布萊恩杯之前，你可千萬別倒下！」

「放心吧文斯和_圖_書，我保證扎扎的受傷只是一個意外，我真的什麼也沒做。」亦陽露出了壞笑，病房內的氛圍也終於輕鬆了一些。

當卡萊爾埋頭走到卡特的病房門前時，發現亦陽正站在外面，倚著牆壁發獃。

聽卡萊爾說完，卡特掀開了被子。他的腳上，已經被打上了重重的石膏。

說著，前面擁堵的車流終於緩緩地動了起來。計程車司機立即換擋，然後雙手握住了方向盤。

記者們雜亂無序地將麥克風伸到卡萊爾嘴邊，卡萊爾儘力將所有人推開，朝球員通道的方向擠去。有時候，他真搞不懂這些記者是真的白痴還是裝傻。明明自己一直就站在場邊，他們問的那些問題自己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文斯，感覺如何？」卡萊爾開門見山，沒有拐彎抹角。

聽卡萊爾說完，卡特一臉驚訝。

卡萊爾坐在計程車上，四周都是因為道路擁堵而不得不停在原地的汽車。車子一停下，卡萊爾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剛剛結束的那場比賽，那場該死的比賽！

卡萊爾大出了一口氣，世界終於清靜了。他的襯衫已經因為過度擁擠而變得凌亂不堪，皮鞋也不知道被誰踩了幾腳。

如果現在再給帕楚里亞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一定不會對亦陽、對卡特動歪腦筋。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怕自己，那個中國人，是真的狠！

這個「半人半神」的職業生涯，是真的進入到倒計時階段了。

「亦是在報復帕楚里亞嗎！？對此你怎麼看？」

「頭兒，來了和*圖*書。」亦陽微微張口，從喉嚨里發出了低沉的聲音，算是和卡萊爾打招呼了。

「目前聯盟還沒有對帕楚里亞做出處罰，但他同樣打不了球啦，亦將他弄下了場，看上去傷得蠻嚴重的。」

腳踝處的傷病，可大可小。輕一些，比如普普通通的扭傷，休息個兩三天就可以回來繼續打球。但如果重一些，如果腳踝遭受結構性的損傷，那甚至有可能終結一個球員的職業生涯！

卡萊爾囑咐自己的助理教練達雷爾·阿姆斯特朗代替自己參加接下來的新聞發布會，又安排了幾個球員隨同去參加后，自己也急匆匆地離開。

在記者們的擁簇之下，卡萊爾終於擠進了球員通道，而沒有獲得入場資格的媒體們則被球場保安攔下。

當卡萊爾撥開人群奔出電梯大門時，距離比賽結束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他相信，此時卡特的傷病肯定已經有了診斷結果。只是卡萊爾還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做好準備去面對這一切。

「亦已經換好衣服去醫院了，說是在那邊等你。」諾維茨基告知了卡萊爾更衣室內的情況。

帕楚里亞像一具「屍體」般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剛剛落地的那一瞬間，除了肩部傳來劇烈疼痛外，喬治亞人的下半身則完全沒了感覺。這個聯盟出了名的惡漢此時紅潤著自己的眼眶，他擔心，擔心自己再也站不起來了。

「你還是進去自己問他吧……嘿，別抱太大期望。」

「他不會有事的，倒是你文斯，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