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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官回憶了一下，說：「進罐子的時候有一點心律加速，血壓增高，不過很快穩定了。」

水兵打開魚雷管的注水控制閥，冰冷的海水開始嘩嘩注入管內。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過去！你這是在賭！」徐武的手死死抓住秦飛的手臂，厲聲道。

雷鳴說：「有責任我擔。」

雷鳴朝少校訓練官揚揚下巴：「帶他去準備一下。」

看著少校軍銜的訓練官道：「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你說他有幽閉恐懼症，昨天是快飄訓練，你看到他鑽進罐子里的時候，有問題嗎？」

跟在秦飛壽麵的少校訓練官對倆水兵說：「讓他進去，2號學員先進，3號跟上。」

兩個水兵上去，幫秦飛準備裝具。

「秦飛，你要幹什麼？」他瞪著秦飛，「你在胡鬧！」

訓練官點點頭：「你的意思是，他的幽閉症被克服了？」

「這……」訓練官似乎有話要說，但一想到這些203部隊的人根本不會聽別人的任何勸阻，也就只有嘆口氣道：「行吧！」

「我沒有胡鬧。」秦飛一邊往身上掛氧氣瓶，一邊招呼倆水和圖書兵：「噯，倆位戰友，都來幫幫忙行嗎？」

「報告雷教官，我百分百確定！」秦飛大聲道。

少校訓練官苦笑搖頭，自言自語道：「你們這群瘋子……」

徐武穿好了潛水裝備，試了試呼吸管上的咬嘴，做了兩次簡單的呼吸，然後檢查了一下調節器和潛水表，朝旁邊的保障人員豎了豎拇指。

「報告，3號學員秦飛請求和雷教官談話！」秦飛敬禮說道。

「和他一起進去呀。」秦飛說道。

「從資料上看，他有幽閉恐懼症，心理疾病。」訓練官抬起頭，他是負責水下訓練的，常年和雷鳴這些人打交道，大家很熟絡，「老雷，你瘋了？讓這樣的人上？」

秦飛的聲音出現在魚雷艙內。

「等等我！」

「壓力正常，可以開始！」

秦飛笑笑道：「行，別啰嗦了，上吧！」

雷鳴攤攤手：「我不敢肯定。要知道，無論是快飄訓練的逃生容器還是狹小的潛艇艙室，都沒法和魚雷管比，就算沒幽閉症的人進去也會感到陰森恐怖和孤立無援，我想，最好的辦法是讓他試試。」

「和_圖_書我的心理狀態正常，如果徐武出事，我可以將他頂出去。」秦飛說。

雷鳴摸下巴的手停住了。

「進去，雷教官在裏面。」少校訓練官讓開位置，讓秦飛過去。

「上等兵，你以為爬魚雷管是過家家？昨天快飄訓練，你的表現不算最好，別人都沒吭聲，你倒來插一腳，你知道倆人同時進魚雷管的危險性嗎？」

「好了，我同意。」雷鳴終於轉身了。

兩名水兵動作嫻熟地關閉了魚雷管的后蓋，檢查了所有的儀錶和裝置。

「203部隊就這樣，要當正式隊員就得敢玩命，要安穩要安全？去當後勤兵去。」雷鳴回頭繼續盯著屏幕，不再搭理訓練官。

走到秦飛面前，雷鳴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秦飛，似乎要將他看穿了一樣。

秦飛說：「是，我是在賭，我就賭你能挺過去，挺不過去你不光沒連去見何平，你特么還沒臉見過，如果咱們真的都完蛋，老子在黃泉路上可不管你什麼軍銜，照樣踹你屁股！」

「注水！」

屏幕里，徐武正在做爬管逃生的前期準備，穿著特製的潛ｗｗw.ｈｅｔubook•ｃｏm•coｍ水服。

雷鳴眼睛都沒眨一下道：「沒錯，是我同意他上的。」

「知道。」秦飛說：「我還知道徐武以前有幽閉恐懼症，如果他完蛋，我就完蛋。」

「什麼問題？」雷鳴依舊盯著屏幕，沒說話。

「如果出事故，怎麼辦？」訓練官問。

「學員，你來這裏幹什麼？」少校劈頭就問，這裏不是學員來的地方。

秦飛進來見了雷鳴，敬禮立正道：「雷教官，我請求和徐武一起進魚雷管。」

徐武轉身，爬入魚雷管，秦飛緊隨其後，也鑽了進去。

兩名水兵攔住他：「喂！你想幹什麼！？」

訓練官看外星人一樣看著秦飛：「上等兵，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也很佩服你肯為自己戰友冒險的精神，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魚雷管里前進一米付出的體力是陸地上的十倍甚至更多，那個管子僅僅夠一個人剛好進去，還要背著60斤的裝備，正常情況下，你在這種深度上待上十分鐘不動，消耗的體力也更你在陸上跑個五公里差不多，你覺得你能行嗎？！」

剛想離開，在艙門處迎頭碰到了闖進來和-圖-書的秦飛。

他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撞在艙壁上的探頭，雷鳴此時肯定在另外一個艙內看著倆人。

黑洞洞的魚雷管入口恍若一條巨蟲的大嘴，裏面黑洞洞地看不見任何事物。

兩名水兵打開魚雷管的后蓋。

雷鳴指指艙壁四周又道：「他們登艇已經兩天了，一直就在狹小的艙室里待著，如果有幽閉症，你覺得他還能待下去嗎？」

……

身後的訓練官忍不住驚訝道：「又來一個神經病！？」

「試試？」訓練官的眼睛圓了一下，「那是用命在嘗試。」

說罷，他總算回頭了。

「讓他進來吧。」

徐武將秦飛拉到一旁：「秦飛，別他媽胡鬧！」

「我最後問你一次，是不是確定要和徐武一起進魚雷管？」

說著走到秦飛面前。

「老徐，我在你後面，你要加油了，別把我堵死在裡頭，不然我可要推著你的屁股把你推出去了。」

「老雷，這個徐武的資料有些問題。」

他掙脫徐武的手，抓住他的雙肩：「老徐，你要爭口氣，不光是為了何平，也是為了自己，我相信你一定行，之前我挺不住的時候，你不也鼓勵和-圖-書我嗎？咱們是戰友！將來有可能還一起上戰場出任務，如果你連這點勇氣都沒有，你乾脆現在就退出！」

「唉……」徐武在秦飛眼中看到了不可動搖的堅毅，他知道自己無法說服秦飛，既然秦飛能到這裏來，證明雷鳴也同意了。

少校訓練官看了看一臉嚴肅的秦飛，又回頭看看艙內依舊淡定如初盯著屏幕眼皮都沒眨一下的雷鳴。

雷鳴站在監控器前，摸著下巴看著屏幕。

徐武已經爬了半截身子進了魚雷管，聽到秦飛和水兵的對話，又退了出來。

少校訓練官對倆水兵說：「可以開始了。」

潛艇里的訓練官走進來，手裡拿著人員名單翻看著。

「好！一起上！但是你要答應我，真的有什麼緊急情況，你要敲艙壁退出，不要為我冒險！」

「老雷，3號學員要見你。」

「知道你還逞強？」訓練官搖搖頭，不可思議看著秦飛。

徐武站在魚雷管前，朝裏面看了幾眼，一咬牙開始爬進去。

「我能行！」秦飛立馬應道，接著又強調道：「不行也得行！」

徐武死死盯住秦飛的雙眼，秦飛迎著他的目光，沒有絲毫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