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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三炮連炊事班裡小胖說的那句話，背黑鍋戴綠帽看別人打炮。

秦飛站在一旁，滿頭黑線，你老了都打那麼好，你讓我這種小年輕怎麼活？

「我是要你看看你自己為什麼打的彈著點那麼散布，有沒有想過原因？」

呯——

他舉起食指，在太陽穴上轉了兩圈，毫不客氣道：「這是室內！距離只有30米，子彈又是改裝的高壓彈，槍是改裝過的競賽級槍管和制退器，無論是穩定性和后坐力上都極其優秀，外界影響因素幾乎等同零，打一個點上很難嗎？」

「可是……」秦飛先捂著自己的腦袋，再問：「靠感覺能打得這麼精準？」

老肖站起來拍拍秦飛肩膀，「菜鳥，記住我剛才的方法，然後自己去練，你卡卡時間，什麼時候你全中所有的靶子，時間又最短，那就是最適合你的姿勢。」

秦飛點頭：「學過迫擊炮，榴彈炮看人家打過。」

「你平時怎麼瞄準的和*圖*書？還是部隊教你的那一套？三點一線，目標靶心模糊，缺口準星清晰？」老肖問。

指著前面30米外第一個鐵制胸環靶。

老肖彷彿看著一坨屎一樣看著秦飛。

秦飛趕緊收槍，回套。

秦飛捂著頭，心裏暗自嘀咕，這說實話也要挨揍，媽的，我想得通還問你么？

老肖說：「這有什麼奇怪的？你平時打速射，難道每一次都進行三點一線的校對？」

「笑什麼？你學過迫擊炮，那麼應該學過簡便射擊對嗎？」老肖說：「簡便射擊靠的是什麼？」

老肖再次搖頭嘆氣：「老了老了，真的老了……」

最後忍不住了，拿起桌上已經裝好的MK23 MOD0，拉著秦飛又回到了射擊場。

秦飛再次出槍，開槍。

老肖二話不說，馬上又給秦飛來了一下子。

簡便射擊實際上就是單人操炮，模擬一個炮班在戰鬥中炮手犧牲至一人的時候，如何進行目標射擊。

「射擊場是常年開和_圖_書放的，你有空就過來，好好練練，我的動作也不是最適合你的，最適合你的動作是你自己創出來的動作，訓練有標準，實戰沒有，你愛怎麼來就怎麼來，不要被訓練固化，能殺死敵人就是最好的射擊方法，沒人計較你是懶驢打滾還是黃狗撒尿，記住了嗎？」老肖說。

「沒錯。」秦飛點頭，因為這是教材上標準的射擊要領。

老肖這才喊停。

「對，說到底，你不要每次射擊都想著什麼三點成一線，那會讓你的速度慢下來，你只要將你身體和兩隻手還有那支槍訓練到融為一體，你舉槍，瞄準的就是靶位的同一個地方，從來不會誤差，記住這種瞄準的感覺，那麼你只需要頂住你要射擊的目標，開槍就會命中精確的範圍！」

秦飛撓著腦袋想了想，最後道：「難！」

倆人走到胸環靶前，老肖指著十環裏面一堆密密麻麻的彈著點道：「你看看，看到了什麼？」

就這樣一連打光了MK2ｍ•hｅtubooｋ.coｍ•coｍ3彈匣里的10發彈。

「師傅帶進門，修行在個人。」

「想過！」秦飛說：「但是想不通！」

「用腦子想想！」

1號胸環靶的十環中出現一個彈孔。

老肖突然抽槍，開槍。

老肖抽著煙，猛回頭，似乎看到了一個外星人。

「廢話！」老肖不客氣地直接一巴掌拍在秦飛的腦袋上，「你有我打得好，還用得著厚著臉皮拜我為師？」

秦飛認真看了半天，說：「沒你打得好。」

這種極端的射擊手段，要求的就是炮手對炮的熟悉程度，靠平時訓練出來的感覺和手指、手掌甚至用手臂長度去估算射擊角度，從而達到命中目標的水平。

秦飛換上新的彈匣，抽槍上膛開槍。

「沒錯了，就是感覺！炮兵沒有方向盤沒有計算器的時候，怎麼修正彈著點？」老肖問。

秦飛心裏不由得再次暗自罵娘，這不廢話嗎？知道我還問？我有病？

秦飛俯下身，透過靶位上的觀察鏡看了下，和圖書10發子彈全打在一個點上，和之前差不多，只有一絲絲的散布，估計也就2-3毫米的樣子。

老肖馬上又下了命令：「一發，開槍！」

子彈打在2號靶子上，和第一次有節奏的精度射不同，這次速度極快。

「靠手指，每個人的手指代表的密位數都不同，用手指和手掌都可以！」秦飛興奮起來，他似乎猜到老肖要說什麼。

這個問題倒是真讓秦飛頭疼。

呯——

「你剛才看明白了嗎？」老肖指著靶子問，「你覺得我有沒有完全按照教材里的做？」

「怎麼不可以！？」老肖果然習慣性抬手想敲秦飛的腦袋，不過看到他捂著頭，反倒是笑了，「感覺怎麼不可以？你學過炮兵專業嗎？」

呯呯呯——

「剛才你沒看出來，我根本就沒有去管準星缺口，我只盯著目標開槍。」

「不光是個菜鳥，還是個笨得要死的菜鳥。」老肖繼續用言語狂虐秦飛。

老肖開槍他真的沒看出門道來，畢竟眼睛長在人家什麼htｔps://ｍ.heｔｕｂｏｏk•ｃｏm•ｃｏｍ，怎麼瞄準怎麼做，只有老肖本人知道，自己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根本不知道他怎麼打得那麼准。

「收槍。」

於是忍不住笑了。

「那……」秦飛看到老肖似乎不想再說下去，趕緊追問：「怎麼才能將手槍子彈都打在一個點上？」

「對了，就是靠感覺！」老肖說：「看來你還不至於笨到無藥可救的地步。沒有一個射手在速射中能夠每一次都進行三點一線校對，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憑感覺。」

老肖命令道：「靶號1，一發，射擊！」

「感覺！」秦飛眼睛一亮，想起簡便射擊的要領，他忽然覺得原來這些所謂的「感覺」，無論是不是相同的科目，似乎都可以融會貫通的。

「不知道。」

「讀死書不如無書。」老肖說：「全搬教材不如不搬。你知道我怎麼瞄的嗎？」

「只盯著目標？」秦飛覺得不可思議。

秦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倒沒有。」秦飛說：「舉槍第一次會略微瞄準，之後都是靠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