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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來了。」林中虎說：「他可是料事如神了，知道我們對少琴嫂子心有愧疚……好了，我們出發吧，有老首長在，也許少琴嫂子能冷靜點。」

在秦飛出任務之前，梁少琴就曾經來過，當時她的要求很簡單，讓秦飛退出203部隊的選訓。

這一生，他沒試過如此猶豫不決。

「老魏，發那麼大火幹什麼？」

「我不是讓你等一會嗎！？」

這時候，是誰來的電話？

路過靳東海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

203部隊第3分隊的所有隊員們站在一個尚未封土的墓穴旁，神情肅穆。

有人在敲門。

……

林中虎也感到頭疼。

幾個隊員上前，拿起早已準備好的鐵鍬準備鏟土。

林中虎走到魏天生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就連林中虎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魏天生，因為自己的這位政委說的是實話。

又有人在敲門。

篤篤篤——

說罷，走到門口剛想出門，握著門把的一剎那又停了下來。

「不用了，你告訴他，我的車已經到了你們的ｈｅtuｂｏok•ｃｏm.ｃom大院附近，讓他馬上下來，我們一起去接少琴。」安老的聲音毋庸置疑，「我知道他很難受，不過作為一名軍人，我們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躲著梁少琴就能完事了？就這樣，我掛了。」

「那信封里只有一張白紙，其他什麼都沒有。」雷鳴冷冷地笑了笑，「只有做賊心虛的人才不敢拿起信封拆開看內容，如果不是他，他絕對會這麼做，只可惜……」

可現如今，人沒了……

烈士陵園。

這是一個沉重的儀式。

靳東海一屁股坐在地上，掩面抽泣。

他抬起頭，仰望了一下屋頂。

整個過程沒人吭聲，安老宣讀了悼詞，然後秦飛的骨灰盒被放到了墓穴中。

門被推開了，林中虎出現在門口。

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

「進來。」

林中虎率先拿起話筒。

其中有個白髮蒼蒼的老者，穿著舊式的常服，還有個衣著素雅，齊耳短髮的中年婦女。

「誰說有我拿到舉報信了？」

劉參謀點頭，關上門，腳步聲消失在走廊外。

和_圖_書「原本你和秦飛都可以留下來的，不過現在……」

某軍事禁區，辦公樓內。

「等等！」梁少琴忽然開口阻止。

遠處，幾輛越野車駛到院外，從車上陸續下來好幾個人。

「是魏天生嗎？」

「小劉你先出去，我打個電話。」

「她打我還好，我最怕就是她不打我，她打我，證明他還當我是安國的戰友，如果他不打我……」魏天生痛苦道：「那意味著在她的眼裡，我連一個路人都不如……」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魏天生失神地「哦」了一聲，猛地站起來，剛走兩步又停住腳。

雷鳴朝屋內揚了揚頭：「克凡，你安排一下，派幾個人過來守著門口，看著靳東海，一直到送他上飛機離開為止。」

「魏政委，梁少琴的車快到了。」他看了看表，「我們要出發了。」

房間里煙霧瀰漫，到處都充斥著濃重的煙草味兒。

靳東海暴吼之後，房間里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魏天生有些暴躁地朝門外吼道。

魏天生沒料到是林中虎，怔了一下道：「我和-圖-書以為是小劉，剛才他說少琴嫂子到了，我讓他出去，我想給雷鳴他們打個電話……」

墓穴旁，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一個骨灰盒，骨灰盒上，罩著一面摺疊過的國旗。

「很好，至少你還算個男人，至少你還敢承認是自己乾的，既然如此，203部隊就不是你應該留下的地方，我雷鳴的手下，不能有像你這樣背後朝戰友捅刀子的人。」

她雙眼看著骨灰盒上的照片，眼神中空洞無物。

門外。

「現在你和他，都留不下來了……今天是秦飛的葬禮，你就沒有去的必要了，葬禮中午結束，12點大家會回到基地，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再看不到你還留在這裏。至於手續，陳教官會為你辦好，你拿著回到原部隊報到就好。」

所有人都愣住了。

魏天生捂著雙眼，坐回椅子里，用力地搓揉著自己的臉。

安老沒再多說，電話那頭斷了線。

叮鈴鈴——

一行人很快到了墓穴旁，中年婦女走上前去，在桌子邊停下腳步，然後用手輕輕撫摸著骨灰盒。

「唉……」ｈｔtps://www•ｈeｔｕｂｏok.ｃｏm.ｃｏｍ林中虎嘆了口氣道：「事情發生了，作為政委，你一定要親自出面，雷鳴他們已經出發去陵園了，這件事你不可能假託他人之手，無論如何，就算被少琴嫂子當眾打一頓，我們也要親自過去。」

魏天生問：「老首長也來了？」

說完，木門被推開，雷鳴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魏天生面前的煙灰缸里已經堆積了小山一樣的煙頭，他雙指上還夾了一根，一口接一口地猛抽。

魏天生從雙手裡露出雙眼，看著話筒。

……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魏天生打電話給基地的時候，秦飛已經出了任務。

「那就是秦飛的媽媽？」歌星忍不住問身邊的徐武。

「這是我的兒子嗎？」

「給雷鳴打電話？」林中虎眉頭皺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你不敢去接少琴嫂子？」

魏天生將煙屁股撳滅在煙灰缸里，喝了口濃茶說道。

也許這樣做，才可以讓眼角的流水不至於滑落。

「少琴，秦飛的屍骨沒能找到，這是衣冠冢。」安老輕聲道。

「除非你瘋了。」陳克凡說：「我想你還沒瘋。ｈtｔps://ｍ•ｈｅｔubｏｏｋ.coｍ•ｃom」

「你是怎麼拿到舉報信的？」陳克凡皺著眉頭問。

篤篤篤——

一個蒼老而熟悉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

「我沒臉見她……我不知道見了她，我該怎麼開口。」

說罷，她退到了一邊。

「老首長！」林中虎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腰板，「我是林中虎，您找魏天生嗎？我讓他聽電話。」

「阿姨……」一直站在梁少琴身邊，攙著她的手的安若素剛張口，卻像被什麼噎住了，說不下去，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她馬上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免得自己失聲痛哭起來。

門開了，是機要參謀小劉。

徐武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吧……」

梁少琴忽然仰起頭，長長地做了一次深呼吸。

魏天生有些煩躁不安地走了幾步，拿起電話座機話筒，剛撥了兩個數字，又放下。

「你的那個信封……」

「你們開始吧。」

許久，雷鳴嘆了口氣，回到桌邊，拿起大檐帽扣在頭上，朝門口走去。

雷鳴朝一直站在樹下的陳克凡道：「怎麼？怕我槍斃那小子？」

沒人知道梁少琴會以怎樣一種態度面對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