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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拿出的東西，是可信的。

而另一份檔案里取出的文件很簡單，是新的身份證明材料，還有重要線人保護計劃。

哈薩耶夫看清楚了後面一份文件上的內容，咕嘟地咽了一口唾沫。

哈薩耶夫的臉色變得慘白起來，在充斥著暖氣的大巴車裡，他像寒風中的鳥兒一樣開始瑟瑟發抖，直至臉上毫無血色。

他知道FSB真的能做出這種事。

那裡面列出了哈薩耶夫將會獲得的獎勵，還有新的身份、住址。

亞歷山大科維奇在哈薩耶夫面前坐下，從身後的尤先科手裡接過一份檔案，然後就想玩德州撲克一樣將裏面的東西一份份、一張張擺在那個赤條條的可憐蟲面前。

哈薩耶夫的目光落在第一份檔案里取出的紙質文件上。

這種癥狀只要回到家裡好好睡一覺，醒來就沒有任何問題。

時間如同靜止了一樣。

新的身份根本不在中亞，而在東歐。

亞歷山大科維奇上校需要做的只是遵守倆人之間的君子協定，派和-圖-書人監視住哈薩耶夫家人的一舉一動，讓她們完全置於FSB的掌控之中，並且，倆人會簽署下一份卧底的協議書，作為一份留底的絕密文件封存在亞歷山大科維奇的私人保險箱里。

「如果你合作，當我們的卧底，無論這次行動你是否還能活著到最後，這些……」

而自己雖然在該事件里涉及不深，僅僅只是扮演了一個運輸了一小部分物資的小角色，可是按照FSB的習慣，在不合作的前提下，自己的財產和一切都會化作烏有，包括在J國為自己妻女建立起的假身份，也將會被通過特殊的途徑最後被查出、註銷。

亞歷山大科維奇再次側過身子，尤先科就像排練了數千次一樣，熟練地又地上一份檔案。

「沒錯。」米斯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不知道上校打算怎麼利用這顆棋子。」

秦飛沒能看到兩份檔案里的文件到底是什麼內容。

亞歷山大科維奇鎮定自若地翹起了二郎腿，然後伸出和_圖_書手指，在第一份檔案的文件上輕輕敲了兩下。

拷打顯然不是辦法，藥物逼供也沒用，現在要的不是情報和供詞，是要策反一個巴斯基夫的老友，讓他心甘情願成為FSB的卧底。

後者此刻的心理鬥爭和矛盾，似乎全都寫在了臉上。

亞歷山大科維奇往後仰了仰，讓自己坐進椅子的靠背里去，然後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神色變幻不定的哈薩耶夫。

這意味著，這場根本沒有半點兒激烈戲份的策反行動從亞歷山大科維奇起身走入大巴車的隔間開始，僅僅用了不到十五分鐘就完結了。

「現在你有兩條路。」

這是一次完美的行動，也讓秦飛見識了FSB的手段，更新了之前對大毛子一貫以來錯誤的看法和感官。

「都是你將要獲得的。」

上校的手指在第二份檔案的文件上敲了敲。

「不錯，看來他們搞定了。」米歇爾鬆了口氣，身體稍稍往前傾，雙手不斷搓揉著自己的臉頰，對於這次審訊的結果和*圖*書和過程，這個MI17的行動指揮官都相當滿意。

這些人並非毫無間諜藝術地魯莽行事，他們也有精細活兒，並且幹得還相當不錯。

「那麼……」秦飛說：「這就意味著，好戲很快要登場了？」

很多通過嚴刑拷打和威脅而屈服的卧底往往在脫離管控後會有很大的反水幾率，不過像哈薩耶夫這種卻不可能。

這十五分鐘里，哈薩耶夫沒有被打過一拳，也沒有遭受過任何的威脅和精神上的摧殘，僅僅是因為吸入麻醉劑而導致腦袋有些小小的後遺症狀。

其實那些東西很簡單，都是一些統計表之類的東西，包括他名下所有物業資產，國內國外，還有現金和投資項目，子女妻子的國外假身份資料……

面前這個年紀比自己還要大一點，抽著煙斗的傢伙，一看就是FSB里的高層，至少從站在他身後的尤先科恭敬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當年別斯蘭事件之後，FSB一直追蹤相關人員，沒有任何的憐憫，那是一場代表正和圖書義的屠殺。

可是從哈薩耶夫的神情看來，前一份文件是顯然不利的，而後者則是很不錯的一個選擇。

從此之後，無論轉換什麼身份，哈薩耶夫其實都是在為FSB工作。

上校開始重複之前做過的動作——他一份份將裏面的檔案抽出，又擺在了哈薩耶夫面前，有意思的是，后一份檔案和前一份檔案里取出的所有文件，都是一份對一份，整整齊齊排列好，如同賭桌上兩個人不同的牌面。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無路可走。

「如果你堅持為巴斯基夫賣命，堅守秘密，那麼這裏面的所有東西，你都將會失去。」

這是一道選擇題。

亞歷山大科維奇算是開門見山毫不含糊，目前FSB的處境相當緊迫，沒有時間讓上校先生採用其他的繁瑣手段。

哈薩耶夫是老江湖，高手過招，一出手就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一直在幾年之後，針對當時參与時間的KB分子的追捕一直沒有停止過。

在整整十分鐘的沉默之後，哈和圖書薩耶夫的第一句話從監視器的揚聲器里傳出，秦飛的嘴巴頓時長大了，沒合攏。

透過監視器，秦飛看到哈薩耶夫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驚愕，到了最後，眼珠子瞪得比正常人大幾倍。

幾乎所有和別斯蘭事件有關的人——包括罪魁禍首馬斯哈多夫也早就死在了FSB和特種部隊的手裡。

所以，最好、最有效，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將利害關係擺在哈薩耶夫面前，讓他自己挑一條路走。

很顯然，自己現在已經趴在了刀口上。

假如自己不合作，第一份檔案里的所有東西都會灰飛煙滅。

這是他見過最快的策反行動，也是最順利的。

可以說，那是哈薩耶夫一輩子不惜用生命想要維護的東西——家庭、財產。

很快，秦飛驚得下巴都差點掉到地上去。

因為這完全是他自己選擇的結果。

沒錯，哈薩耶夫被策反了，這是毫無疑問的，而且秦飛相信，通過這種策反手段得來的卧底忠誠度更高。

「你要我做什麼。」

一切，都將變得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