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中）
點好了菜，夏小橘和莫靖言去洗手間。夏小橘一邊洗手一邊問：「你們結婚的具體日子定了么？」
夏小橘忽然想到，「說到科學，我倒是可以推薦他和梁老師交流交流。梁老師也是，訓練得挺系統的，比我這種隨便跑跑的專業多了。她和我講過好多，要怎麼跑，怎麼做輔助練習。」
「不知道少爺這個人？！」
「可是，我爸媽……還都不知道……」
在窗邊落座，莫靖言問：「剛剛的梁老師是你們研究所的同事？」
邵聲瞥他一眼，沒搭話。
方拓說：「佳敏可喜歡她班上那些孩子了。我覺得她要走的時候，八成捨不得。」
「那是因為，以前你認識我哥的時候，不認識我呀。」莫靖言微揚著頭，笑嘻嘻挑了挑眉，「我哥也就這麼罩著我吧。你以後對我好點，知道嗎？」
方拓又轉向莫靖言，「莫莫姐你也是，不能太快答應，以後在家裡沒地位。」
「她還想當老師，不過我覺得不大容易。」莫靖言說，「現在北京的小學老師，是不是都要碩士了呀？」
方拓哭喪臉，這算報復不？
「也是做生態的？」
「都還好，前段時間不是來北京租房什麼的么，這幾天回陽朔整理一下，下個月就來入職了。」
「但我們的情況吧，有點複雜。」莫靖言嘆了口氣，「邵聲媽媽那邊和_圖_書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也不知道，當時大概也一直沒想通，現在，大概努力說服自己呢吧。」莫靖言笑起來，「他說，『如果你不是我妹，這件事我一定投反對票；但你是我妹妹，事到如今，我除了支持你的決定，還能怎麼樣？』」
「天太熱了，除非像梁忱說的，半夜跑。」夏小橘搖頭，「而且你太快，我肯定跟不上，你不說自己以前隨便報了一個，三小時五十多分就跑下來了？」
邵聲繼續說道：「不過也很科學。我和他說你也要跑，他會樂意帶你一起訓練的。」
「好好，你不是柯基。你腿長，再瘦點，要不要搖著尾巴帶著一身斑點跑啊？」
夏小橘答道：「應該沒那麼誇張吧，但是以她的資歷和背景，估計也不好進。」
「是啊，他說讓他再想一想，也給家人一個接受的時間；時機不成熟的時候，少爺先不要上門。但是也是他最支持我們辦婚禮，說，『該準備的提前準備妥當了，不能讓我妹妹再沒名沒分跟著這小子了』。」
「不是，大氣科學。她研究的是什麼大氣環流、數值模擬一類的，也做氣候變化。前段時間我不是參加了一個可持續發展的國際會議，跟著老闆去了趟日本么，一大早我去河邊跑步，正好遇到梁忱也來ｈｔtps://m•hｅtubｏｏｋ.coｍ.ｃｏｍ鍛煉，一起跑了一大圈，發現還挺聊得來。不過她忙得很，又要教學又要做科研，一般見不到。」
方拓問：「今年馬拉松你報名了？」
「還沒……」莫靖言低頭搓著手，「別說具體日期，現在頂多想了個大致時間，還都不一定呢。」
「也沒有吧。」莫靖言輕拍邵聲的手，含笑望著他，「他沒太為難你，是吧？」
莫靖言微微一笑，算是默認，又說道：「前些天大哥回家去找他那幾件正裝，回來后口風又變了，一下子有點……感性……還給了我兩條建議，笑死了，像言情小說看多了似的。」
方拓倒吸冷氣，「我說的么。」
「是啊，我聽大哥說，前兩天照畢業照，她眼睛都哭腫了。」莫靖言笑，「我這個未來的小嫂子，為了我哥也是犧牲不少。北京雖然說是個大城市，哪有陽朔那麼山清水秀啊，而且還得找一個她喜歡和適合的工作。要不是為了我哥，她也未必會來。」
「說什麼？」
「吶，你也別太擔心了。有莫大幫著調節，而且爸媽都是疼孩子的，如果看到你和少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少爺對你那麼好，也會接受他的呀。」夏小橘寬慰道，「說實話，我認識你三年了吧，少爺回來之前，我都覺得你是溫柔賢淑型的，不是說你現在不
和*圖*書溫柔賢淑哈，但是，真的沒有現在這種活力，也沒這麼開心。」
「你不是跑了好幾年半程了？今年全程吧。」
「說，『你們倆先這麼處著，沒準處幾天就處不下去了。』沒事就和少爺談話，把他審了個底朝天。」想起莫大當時的一張冷臉，莫靖言哭笑不得，「我當時真想，回北京算了，省得每天被大哥問來問去的。但是也有點焦慮，如果大哥這關都過不了，以後爸媽那裡怎麼辦？」
夏小橘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莫大哥還是挺疼你的嘛。」
「最近不是在北京么？一起吧。」
「那他怎麼想通了的？」
「應該一起來吧。」莫靖言思忖，「大哥沒說定佳敏來的時間，不過最近都在拜託朋友幫她找工作；我和少爺也幫她留心著。她那邊正好學期結束，如果最近辭職，應該能和大哥一起來吧。」
方拓應道：「那是當年，一直跟著隊里訓練，也很魔鬼的。」他想了想，又笑，「也可能是我腿比較長，像你就要倒騰著小短腿，在後面吐著舌頭跑。你記不記得，我轉發給你的視頻，和你像不像？」
邵聲和莫靖言相視一笑，這倆學齡前兒童。
夏小橘不解，「你家少爺等得及？還是……你想再緩一緩？」
莫靖言點頭，「在陽朔的時候，他就說要陪我回家，見我爸媽。不過我哥不同意，覺得
和-圖-書太突然了，我爸媽接受不了。他還當著我們的面說……」
莫靖言笑，「一起跑步而已，有那麼可怕？」
「他說……」莫靖言有些靦腆，低頭笑道，「他說，你們生個孩子就好辦了。」
夏小橘點頭，「那是，結婚畢竟是兩個家庭的事兒。」
方拓側頭，低聲說：「師父我說什麼來著？不能太早求婚，以後在家裡沒地位。」
方拓咋舌，「算了，莫大比師父還可怕。師父至少在你面前笑得和朵花似的，佳敏才鎮不住莫大呢。」
邵聲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嗯，沒有。只是，不太像我認識的莫大了，還是好多年不見，我真的不了解現在的他？」
夏小橘說：「是呀，我們所每年也會招一些行政助理呢。」
方拓說：「她想找什麼樣的工作，我也幫忙問問。」
夏小橘答道：「我想跑個半程。你呢？」
邵聲問道：「靖則工作那邊落實了？」
邵聲忍不住笑起來，夾了一大塊螃蟹放在她碟子里，「知道，我打不過他。」
夏小橘應道：「哦，梁忱呀，她是我們所隔壁大學（P大T大隨你們想）的。牛人一個，去年從麻省回來的，應該已經評教授了。」
莫靖言點頭：「好呀，等大哥回來的。」
「大哥說，讓我別擔心，這些都交給他去應付。」莫靖言聳聳肩，「我還挺感動的，想想看小時候真不應ｈtｔｐs://www•ｈetubook.ｃｏm•cｏｍ該總和他吵架。」
「嗯嗯，」夏小橘連聲應道，「他們一家都愛死你了。」
方拓點頭，「他和我們說過自己準備馬拉松的事兒，制定了訓練計劃就一定要執行，按時按量，風雨無阻。不太適合和我們這些自由散漫的人一起玩耍。」
「我們兩個，其實都還好，什麼時候結都可以。」莫靖言笑得有些羞澀，分明是說，現在就去領證也沒問題，「計劃是明年春夏，不過，還沒和家裡商量。」
方拓嘖嘖道：「大舅哥不好應付吧？」
莫靖言打斷柯基和斑點狗之間無意義的爭執，說道：「我大哥也要回北京了，要不然你們一塊去跑。他在美國好像也跑過馬拉松。」
「別忽悠我，我心裏可沒底。我這隔段時間總往外跑，過兩個月還得去張家口，沒辦法規律練習啊。」
「是，他這段時間這麼忙，也沒少找我談話。」邵聲笑了笑，「說實話，他說的那些話，讓我感覺挺意外的。」
「的確，把以前的事情都說出來，也不合適。不說的話，說剛剛在一起的男朋友，立刻要結婚，也不合適。」夏小橘點頭，「真是左右為難呢。」
邵聲評論，「嗯，你們在攀岩隊的魔鬼訓練計劃，最初就是他定的。」
夏小橘問：「你哥在陽朔還有個女朋友是吧，那怎麼辦？這次回去一起帶來嗎？」
「他說什麼了？」夏小橘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