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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抽開手，反而反手將岳托的手用力拉住：「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穆圖爾賀的雙手帶著粘糊糊的汗水，透著寒雪般的冰冷。

岳托這才真正鬆了口氣。

皇太極笑意更深。

蘇宜爾哈正蹙著眉頭表示不悅，穆圖爾賀的大丫頭納扎里已不動聲色的挽著蘇宜爾哈走了過去。

穆圖爾賀臉上毫無一絲血色，上半身半靠在抱枕上，濕漉漉的頭髮貼服在額頭鬢角，她精神不算好，一雙眼卻像是寶石般熠熠生輝和*圖*書，極是閃亮。她將兩個婦人從頭打量到腳，看著兩人抱孩子，餵奶，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岳托目光被廖婆子吸引，所以並沒有覺察到替他搬來椅子的錦歌討好中帶了一抹羞澀。岳托緩緩坐下，終於將目光從廖婆子身上收了回來，穆圖爾賀將錦歌和岳托的表現一一收入眼底，亮晶晶的眸瞳中稍許暗淡下去，嘴角似有似無的扯出一絲苦澀的冷笑。

穆圖爾賀道：「你帶她們出去，我有話和和_圖_書大爺說。」

產房血腥氣膿重，兩個剛出生的女孩兒已被棉布包裹起來，蘇宜爾哈喜氣洋洋的領著家裡送來的兩個年輕婦人帶到穆圖爾賀跟前。

「你說。」

蘇宜爾哈知道這算是對乳母的認可，正要說話，見岳托一腳跨了進來，不由錯愕的愣住。

岳托一進門就已經留意到了廖婆子，廖婆子卻是自始至終都是低垂著頭，眼睛盯著地面，似乎對周遭的一切視若無睹般。

「辛苦你了。」岳托握和*圖*書住妻子的手。

房裡除了岳托和穆圖爾賀，還剩下兩個人，一個是穆圖爾賀的陪嫁丫頭錦歌，還有一個是中年婦人，穿的雖是寬大長袍，頭髮梳的卻是漢婦的髮髻。

蘇宜爾哈剛說完話，葛戴就進來了，滿臉掩不住的疲色。岳托想著她也不過才是生產完兩個多月的婦人，如此操勞了一夜，萬一傷了元氣可如何是好。一思及此，心中愧疚感更甚，忙對葛戴作揖道謝致歉。

穆圖爾賀深吸一口氣，指著錦歌道：「你和圖書收了她當通房吧……等孩子們過了滿月，再抬她做小福晉。」

葛戴忙了一夜，此刻已覺得力不從心，她強撐著先是給皇太極見了禮，又對岳托道：「穆圖爾賀醒了，說是要見見你，你……」

女人生產之所對男人而言乃陰穢之地，這個產房雖說是臨時的，可經過一夜的折騰，那裡的血腥氣卻極重，尚未來得及收拾乾淨。穆圖爾賀在這個時候提這樣的要求，其實還是挺任性的。

這回輪到岳托倒吸一口氣。

沒想到岳https://m.hetubook.com.com托卻壓根沒多想，聽完就往產房走。倒是葛戴愣住了，望著岳托的背景發了好一會兒呆：「真看不出來……果真是少年夫妻，情深……」

她的語氣是那樣的理所應當，因為說的急，她用的不是懇求或者商量的口吻，而是一種肯定的，命令的語氣。岳托微不可察的心生反感，但看到妻子滿臉疲憊憔悴的樣子后，心裏不由軟了。天大地大產婦最大，他何必非和一個剛剛替他生完的孩子，且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才回來的女人斤斤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