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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妖百魅

作者: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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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從褲衩開始

第二章 從褲衩開始

江珧心裏倒是鬆了口氣,這裏的氣氛可比面試時要輕鬆多了。
跳下計程車,江珧直奔急救室,連問幾個醫生都沒聽說有從樓梯上摔下來重傷的學生,又到服務台查,小護士說早上有個M大的男生胳膊受傷,正在走廊里躺著等腦CT。
「不用不用!我找搬家公司就好!」江珧堅定拒絕著,心想要是那輛敞篷的騷包車停在宿舍樓下,她還不如直接跳下去算了。
江珧青筋暴跳:「你就惦記著吃吧,摔的怎麼樣?」
江珧看著圖南停下的位置,瞬間傻眼了。
江珧臉色蒼白:「你要見到就知道了,倒也不是帥的天怒人怨,只是有種邪惡氣質,好像看他一眼就要被引誘到深淵里一樣。」
是夜溫度驟降,起了大風,樓長們將窗戶緊閉,狂風呼嘯而過,校園裡的樹冠在黑暗中瘋狂搖動。
「滾!跟你的粘蠅板體質比,我的存在感屬於正常範圍!」
編導?!長這個樣子居然做幕後!
「這個,大四是分手高峰期,你也知道的么……」
「你下車還得再走一段路吧,這麼晚了,附近也不好打車。」圖南笑意淺淺:「作為頭兒,我應該對你負責的嘛。
瞧這陣勢,就是滾釘板也必須得上了,江珧認命的坐進去,扣上安全帶,然後弓下腰,把臉深深埋在膝蓋里。
她舔舔嘴唇,眯著眼睛一臉嚮往地說:「每次夢到燭龍心靈就得到了撫慰,表妹,你口味蠻重的么。」
「那就趕緊上車,脫掉鞋休息一下。」
「江珧是吧?白主任說你今天會來。我是欄目組的編導,圖南。」
試鏡就在這樣的氛圍里開始了,上妝、定景、試拍,錄製內容是從晚報上隨意選的內容。欄目組的成員似乎已經把她當做團隊一員,說說聊聊,時間呼啦一下就過去了。
「防人意淫之口甚於防川,除非你能徹底澄清,否則沒什麼辦法。反正人都是善忘的,等你一畢業,誰還記得這些破事啊。」
「就是男人褲襠里那玩意兒。」
「那巨蛇越來越近了,奇怪的是我感覺不到害怕,心裏還有種愧疚的感情……」
江珧從筆記本里抬起頭來:「又有人說什麼了?」
「……我暈車。」
江珧拚命搖頭:「別開玩笑了,我可沒有跳崖蹦極尋刺|激的愛好!」
「哇塞,世上當真有這等尤物?」愛曲一臉神往的問道。
絕對、絕對不要被人看到我跟這人和這車有任何關係!
蘇何鄙視的哼了一聲:「實話告訴你把,燭龍這種生物,說起來是神話中的怪獸,但其實是遠古男性□崇拜的象徵。」
回到宿舍一說,朋友們一致建議她不要管謠言如何,先把試鏡搞定再說,畢竟找個待遇優厚的好工作才是大四畢業生的終極目標。
「喂喂喂,再用你那破鑼嗓子害人,真的會天誅地滅的!」
四年中除了領獎學金外從不顯山露水的江珧同學,瞬間和_圖_書成了M大學的名人,即使只是去食堂吃個飯,不同專業、不同年級的人也會在路上對她指指點點,而且目光中並無善意。
就在此時,鈴聲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江珧接起來,心想難道是剛剛哪個公司肯做這單生意了?
武清寧搖頭:「真不知道,本以為是個冒失的哥們兒,結果摔下去半天也沒人管我。」
小知把她摁住:「就是些捕風捉影的無聊事,我都撕掉了。」
一聲嬌斥把喋喋不休的江珧從軟椅上拽起來,她迷惑地睜開眼,看向旁邊那個艷麗的女子——她的遠房方表姐蘇何。
江珧臉頰緋紅,從軟椅上跳下來:「我就知道不該來找你!你這下三濫心理醫生,什麼事兒都能跟下半身扯上關係!」
「治不好就算了,反正只要不獨自坐電梯,其他也沒什麼妨礙的。」江珧嘆口氣趴在辦公桌上,喃喃著抱怨:「蘇何,我現在真不想回學校,去食堂吃飯都噎得慌。」
小知砰的一聲把水壺重重放在地上,氣呼呼的說:「這群嫉妒成性的傢伙,競爭不上就胡亂八卦?真是下作!」
圖南說:「我們欄目的頭兒是白澤,就是製片人,你應該已經見過他了。不過白主任很忙,一般不會來辦公室。他不在的時候,我就是這裏的負責人。」
圖南從桌上拎起車鑰匙:「我送你回去。」
這究竟是什麼詭異的氣場……
「我靠,學校里傳得你全身骨骼碎裂經脈齊斷,幾乎就是廢人了,怎麼還能吃冰棍呢!」江珧跑得直喘氣,急吼吼的衝著他叫。
「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在公告欄你的照片上亂貼……」小知聲音小了下去。
開門的是一個高個青年,短髮染成淺亞麻色,垮肩T恤,手腕皮革腕帶,扶著門的修長手指上套著好幾個金屬戒指。
「我說,你是不是忘了介紹誰?」
蘇何風情萬種地打了個哈欠:「而且你這夢都跟我講過好幾遍了,這次我就跟你實話實說,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蘇何慢慢的用兩根塗著精美水晶甲的手指□揉搓著一根簽字筆:「你的身體通過大腦感測神經告訴你,你有需要了,並且需要的是粗壯的、巨大的、黝黑的……」
「你剛剛寄來的就業協議,住址變了,需要我幫忙嗎?」
「地鐵轉公交……」
江珧驚訝地睜大眼:「真的?原來你怎麼總說我是累極了?」
圖南回頭叫道:「新人來了!是個漂亮的軟妹呦!」隨即托起江珧的胳膊把她拽進屋裡。
「小武,我有個問題,明明是你先提出分手,為什麼告訴別人是我甩了你?」
不過兩三秒,青年面色平靜地放開她,好像剛剛只是給了個普通西式歡迎抱。
第二天一早,人們發現那塊貼著江珧照片的公告欄消失不見了,只在在一地樹葉中留下兩根不鏽鋼柱子,介面處像是被颶風撕扯過一樣和*圖*書
進入電梯,江珧開始很不自在的玩扣子,好在圖南有一句沒一句的問些沒營養的話,這段難過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只不過礙於圖南那危險的氣場,江珧實在不願意跟他站那麼近。
蘇何紋絲不動:「下半身是人類一切壓力的源泉,這就是佛洛依德的核心理論咯。像你學校里流傳的那些小兒科謠言,不都跟下半身有關嗎?人類關注的核心層其實就兩樣,除了吃,就是性唄。」
「蘇何女士,你有沒有職業素養啊,心理醫生不就應該默默聽病人訴說心中的各種疑惑和壓力嗎?」
冷靜,冷靜,第一印象很重要!
江珧訕訕笑了兩聲,不是有礙觀瞻,是太秀色可餐:「怎麼會呢,是高跟鞋不太舒服。」
又是這種理所當然的口氣,圖南掛了電話。
看到江珧,那青年也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驚愕的表情,立刻張開手臂抱下去。江珧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圈在懷裡,體溫透過衣服傳來,雖然穿的很潮,但他沒噴香水,江珧鼻端縈繞著一股鹹鹹的、像是海風的氣味,整個人僵硬地動彈不得,只有心臟在狂跳。
「腳踝扭了,胳膊有點骨裂,大夫讓拍腦片等結果,我覺得沒事兒。」
江珧敲敲門,隨著門扇打開,屋子裡飄出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好像是佛堂上焚香的味道。
周六這天下午,江珧坐地鐵倒公交,輾轉來到了這座京城赫赫有名的『褲衩大樓』面前。不得不說,中視氣場就是大,人衣妝楚楚,車氣派豪華,只是大樓的形狀太個性了。
江珧心想都重傷了還扔在走廊里,這醫院真是草菅人命,結果跑到骨科樓一瞧,只見武清寧胳膊上打著石膏坐在輪椅里,另一隻手舉著冰棍正吃得認真,見到她還挺吃驚:
她騰地一下跳起來,跑到蘇何眼前,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諂媚地喚著:
走進地下停車場,圖南站定了,彎著眼睛朝五米外的人招手:你怎麼總是跟我保持距離?我有礙觀瞻到讓你想裝作不認識嗎?」
「你找的都是小廣告吧,那不正規也不安全,我幫你聯繫一下跟中視有業務的搬家公司,保證價格低廉服務質量高。」
「……不好意思,也給你們添了麻煩。」江珧合上本子,一頭扎在床上。
一輛大紅色敞篷兩門跑車,在停車場的白熾燈下閃爍著奪目光芒。
江珧拎起書包,從多日不出的宿舍門裡走出去,搭上一輛開往市心理衛生診所的公交車。
「電腦特效師言言。」文靜嬌小的女孩兒,看起來像個高中生。
不給她繼續觀察的機會,圖南將欄目組的成員一一介紹過去:
武清寧一臉迷茫:「我也納悶呢,早起去晨練的時候走廊里燈壞了,好像有個什麼大東西突然撲過來,我嚇了一跳,一腳踩空就摔下去了。」
「寫的什麼?我去看看。」愛曲騰地站起來。
m.hetubook.com.com「珧珧。」
「劇務文駿馳。」普普通通的眼鏡青年。
「攝影師梁厚。」四十多歲有點地中海的健壯大叔,笑起來很穩重。
一雙深邃狹長的丹鳳眼垂著眼瞼看過來,含笑非笑,似睇非睇。
電話另一端傳來了彷彿含著笑意的低沉嗓音:
武清寧有點不好意思,嘿嘿笑著說:「你們女生不都在乎誰先誰后么,我怕你覺得丟人,乾脆我先承認,老爺們兒吃點虧不算什麼。」
江珧扶著洗手台喘息了一會兒,拿出手帕擦凈水珠,重新整理頭髮和衣服,並決定以後每次來這裏都帶上運動鞋,如果沒人同乘,她寧願爬樓梯也不要再進電梯間。
試鏡時間還有兩天,有充分的準備時間,江珧這次吸取面試時的教訓,認認真真準備了行頭。
江珧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妙的感覺。
江珧本來就不敢坐電梯,正好撿了這個便宜,以很低的價格租下了頂層一套房的一間。雖然便宜,但付三押一后,她還是幾乎彈盡糧絕了。
「因為我在等你交男友,過上幸福的床上生活后就不會再做夢了。誰知道你這個不爭氣的,在M大上了四年,別說大老闆富二代公子沒勾搭上,就連大學里那些年輕力壯的都沒嘗到!上次那個小武呢?又放跑了?」
「怎麼了?」
「表妹,醒醒。」
一路無話,在她強烈的要求下,圖南停在了距離校門三百米的地方。道謝下車,江珧用包遮著臉一路狂奔回校,但依然被路人用各種有色眼光撇著。
「靈異片?」江珧皺著眉道。
「不回就不回,反正還有兩個月就畢業了,乾脆現在就從宿舍搬出來。租套小房子,會會小男友,多方便~」
但沒想到的是,沒電梯的九層樓也給搬家帶來了巨大困難。搬家公司一聽位置,不是馬上拒絕,就是就開出很高的費用。江珧連續打了N個電話,依然沒找到合適的辦法。
江珧總算放心了,雖然做不成男女朋友,不過武清寧人不壞,作為普通朋友也應當關心一下。她坐在椅子上又喘了一會兒,問道:
走出四十樓電梯,江珧衝進衛生間,用冷水猛潑了兩下臉,拚命壓下胃裡那股煩惡欲嘔的難受。因為有幽閉恐懼症,獨自坐電梯對她來說是一種嚴重的心理折磨。
江珧心中警鈴大作:「你怎麼知道?」
圖南問:「你怎麼來的?」
他勾起薄唇,送上一個親切微笑。
沒過幾小時,公告欄上出現了新狀況,這次不是隨手就能撕掉的傳單,而是用油性筆寫的粗體字,除非砸掉玻璃,任誰都無法把它們弄掉。
江珧全身心的乞求著。
四十樓正好位於大廈的『襠部』,下面沒有任何支撐點,站在透明玻璃上好像浮在空中,一般人都會有種眩暈的感覺。通過這條懸空走廊,盡頭有一間緊閉的辦公室,旁邊的牌子上寫著:《非常科學欄目組》
和*圖*書這妖孽是負責人?!他看起來哪點像領導了?
推開圖南,她笑著朝江珧伸出手:「化妝師吳佳,有一半兒義大利血統,你可以叫我佳佳,愛好是K歌和淘寶,最討厭的是圖南。有空一定要陪我去KTV哦~」
在帥哥扎堆批發的M大混了四年,江珧自信見過世面,但被這雙眼掃過,她依然有點面熱心跳,心想中視有哪個明星是這幅危險長相?當真妖孽也!
「什麼象徵?」
因為資金緊張,江珧租房的標準很苛刻,最好距離中視大樓比較近,價格還要便宜。苦尋一周后,在一個全是老公房的舊園區找到了目標。房子有九層,但居然沒有安裝電梯,所以越高層越難租出去。
「那你心動了?」小知壞笑著戳戳她。
「咦,瑤瑤你怎麼來了?」
蘇何一見這陣勢便大叫不妙,心道難道剛剛挖了個坑是把自己埋了,顫巍巍的問:「你想幹什麼?」
江珧苦惱:「我以為自己是不在乎這些的,可傳得實在也太難聽了,有鼻子有眼,似乎他們親眼看見我出去開房。」
「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我覺得咱們倆分手不至於給你這麼大打擊吧,連樓梯都不會走了?」
「江珧!!!」
「快點呀。」圖南笑吟吟地坐在駕駛座上催促,似乎完全不理解她所處的窘境。而更奇異的是,他居然跟這騷包車很合。
吳佳尖叫一聲,一對璧人很沒形象的打鬧起來。攝影師梁厚無奈的笑著的對江珧說:「真不好意思,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我們欄目組人員少,大家都是自來熟,很快你就習慣了,來這邊上妝吧。」
「那就這個辦法吧,說定了,明天上午九點,車停在你宿舍樓下。」
目送她忙不迭逃跑的背影,圖南若有所思的笑了。
江珧差點一腦門從椅子上栽下去。
江珧一愣:「說到這裏還真奇怪,今天去的時候只有我一個,難道分開時段試的?」
兩天後,江珧收到了中視快遞來的就業協議,塵埃落定,學校也立刻響應,連本人的意見都沒有問過就在公告欄里貼出她的半身大照,當做畢業生就業樣板宣傳。
ATV中視作為首都最大的媒體公司,實力那是沒得說,雖然每個念傳媒相關專業的學生都喜歡吐槽他們節目弱智,可一旦碰上機會,大家馬上削尖了腦袋往裡擠。
「可是如果試鏡順利,那以後就要一起工作了呀!你有幾個競爭對手,實力如何?」
「天熱啊!你吃嗎?塑料袋裡還有一根呢。」武清寧還是那樣天然呆。
江珧眼前開始有白光出現了,連忙垂下眼,硬凹出一個淡定的淺笑,決計今天再也不看這危險人物一眼。
「每次我心情很不好的時候都會做那個夢。洪荒之中,奇怪的動物,和那條騰雲而來的黑色巨蛇。聽起來挺可怕的,可很奇怪的是,每次我做過這個夢,醒來就會覺得心情變好了……」
江珧hetubook.com.com心生警惕,避之不及的擺手:「不用了圖編導,其實轉乘挺方便的。」
「那是給了錢的病人,像你這種空手而來還要吃點心的傢伙,聽你嘮叨十分鐘已經是上限了!」
「呃,這點小事不用麻煩圖編導了,我可以自己想辦法……」聽到價格低廉四個字,江珧已經開始動搖了,但不想欠他人情,依然拚死掙扎著。
「我查了些資料,《山海經》上說,這種巨蛇叫做燭龍,是上古神獸,能通九泉暗壤,睜眼普天光明,閉眼則普天黑夜。但夢見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見他一問三不知的樣子,江珧嘆了口氣問:
居然真的有人會失去理智到買這種騷包車!居然真的有人會在京城這種空氣污染超嚴重的地方開敞篷!在路上難道不會覺得丟臉丟到姥姥家嗎?!
把所有東西打包好,江珧才對自己四年積攢的書籍和日用品的數量有了直觀概念,看著在宿舍里摞得高高的這堆紙箱,她嘆了口氣,繼續撥打下一個搬家公司的號碼。
江珧猛地抬起頭,右拳砸左掌:「對啊!乾脆搬出去!」
這是一間看起來很普通的辦公室,寬敞明亮,半封閉的格子間、電腦印表機、亂七八糟的快遞包裹,只在白色的牆壁上,斜掛著一面兩米多的大旗,非布非革,有著奇怪的花紋。
蘇何倒了一杯咖啡,慢悠悠地喝著:「其實我更擔心的是你的幽閉恐懼症,這兩年干預催眠都弄了,就是不見效果。說起來任何恐懼症都跟小時候的經歷有關,可舅媽他們說根本不記得曾經把你關在什麼黑暗狹窄的地方啊。」
江珧幾乎要奪路而逃了。
探病歸來,江珧更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選主持人的運氣和小武的倒霉,幾件巧合湊在一起,她就這麼變成陳世美了。
看到他眼睛的瞬間,江珧心裏咯噔一下。
不容拒絕的,圖南抓起她的包,率先走出辦公室。
江珧眼中放出兇殘的光芒:「借我五千塊錢,出去租房!」
天色漸漸暗下來,圖南也不見外,打電話叫了外賣,眾人聚在辦公桌上解決晚飯,又工作了一會兒。等關機結束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向晚上九點。
不知是為了緩解不公平的就業壓力,還是因為畢業前的最後瘋狂,M大學整個四年級都以一種奇異的興奮關注著這件事。
忐忑等待只持續了很短一段時間。
「啊……這個存在感稀薄的傢伙叫吳佳,你可以不用在意她。」圖南望著空氣說,接著被對方抽了一下。
又一次失敗,她瞅著手機發愁。
清脆女聲響起,一個有著棕色長捲髮的高挑女孩從圖南背後轉出來。江珧眼前一亮,她應該是個混血兒,有著深邃的輪廓和淺色瞳孔,塗了個很朋克的煙熏妝。
「表姐,我的親親好表姐,你是我在北京最貼心的親人了,學校里的事我不想告訴爸媽讓他們擔心……」
「我是圖南,你要搬家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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