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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都是狼

作者:妖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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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眼淚不代表我愛你

第三十七章 眼淚不代表我愛你

警方也曾把木文君拎到警局去過過案,不過畢竟本來就是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小人物,又沒什麼作案的證據,很快就給放回來了。倒是把秦家那堆親戚查進去好幾個。木文君愈發擔心小俊,又不敢再輕易聯繫他,只在心裏祈禱他千萬別輕舉妄動,這邊已經沒戲了,那邊別再活搭上一個……
木文君還沒被一向溫和的一航這樣吼過,一時愣住了,真就維持著半前傾的彎腰預備動作沒敢動……一航扳著他的肩膀緊緊地用身體壓住他,某弱小者的脊背在壓力下被迫與牆壁密切貼在一起……木文君忽然想到:這倒是糾正駝背的好辦法呢,彎的也掰直了!
一航抱著胳膊靠在牆上看著某人搖晃著進了書房的身影,表情不定。
他在等待,他在猶豫……
猛地吸了一口煙,冰冷的空氣刺|激得肺也痛了起來!
路遙給的筆記本電腦里資料多到讓人不禁悲想《辭海》是不是就這麼編出來的?光是賬本居然都能存儲好幾十兆!真不知道秦守當初是怎麼全部核算一遍的!
木文君很快發現警方掌握的資料幾乎跟自己手裡這些曾經的「絕密」資料相差無幾!根本不存在任何隱瞞竄改的機會,換句話說就是,鐵證如山!
木文君那天晚上破天荒的違背自己定下的禁煙令,坐在陽台上抽了一晚上的煙。
木文君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彷彿宣告著默許。一航猛地收緊了手臂,狠狠地吻了下去!彷彿是期待了太久而不知如何壓抑自己的情緒,這個吻漫長狂亂而甜蜜……兩個人甚至都出了一層薄汗!木文君依舊閉著眼睛,伸出修長的手臂,好像死抓著救命稻草般緊緊地抱住一航,頭也埋進了他劇烈起伏的胸膛,四周全是讓人想哭喊的高溫,木文君的呼吸急促慌張又混亂……
木文君哭笑不得,心想小楓你牛X!連秦守的機要秘書都被你泡上了!對秦守和-圖-書知根知底的大哥秦忠估計也不知被你耍什麼手段給陰了吧?短短兩三年,你混得出息了啊!什麼陰損招數都學會了,怪不得從來不跟我聯繫,諒你也沒臉見我!
一航一出去,木文君就全身虛脫無力,貼著浴缸壁慢慢滑下去,躺在浴缸里,水緩緩的漫過他的臉龐,和其他的液體溶在一起,消無蹤跡……木文君忽然就想到從前有一陣子網上流行的一個愛情對話:魚對水說「你看不到我流淚,因為我在水裡」。
木文君笑笑:「我什麼時候老實過?」
「……喝酒……真話,啊——!!假的,假的!我去打探消息的!牙,牙,牙收回去!」
那幾個跑路的大頭如同被拴上線的蜻蜓一樣,紛紛落網,還有兩個自知惡事做多難逃一死的,為免到了牢里備受凌|辱喪失尊嚴就當場自裁了……
一航站在門口望著他,那眼神很憂傷很憂傷……木文君當時就想,如果一航保持這種眼神去演莎士比亞四大悲劇,那台下肯定胸悶心疼得哭倒一片!要是有人沒掉眼淚,那人絕對是胸悶心疼得哭都哭不出來了……
「……」
「我不是叫你別管秦守的事了?你還跟著摻和啥?命多了用不完嗎?!」
夜色就像黑色的海,每個人都在裏面徜徉,區別只是你快樂,我憂傷。
溫暖堅定的懷抱從身後包抄,一航輕輕摟著木文君,伸手把他指間的香煙拿掉,捻滅。
路遙以匿名的方式寄給木文君一封信后就徹底沒了消息,也不知是落網了還是逃脫成功了……木文君在信里只找到一把鑰匙和一串密碼,密碼要木文君本人在瑞士使用才會生效,鑰匙是一棟坐落在迪拜富人區的豪華別墅的,秦守早就買好並記在木文君名下。秦守留下錢和房子應該是希望自己一出事就讓木文君戰略轉移,結果所託非人,路遙這廝直到情況控制不住www•hetubook.com.com大勢已去了才把東西給自己。木文君苦笑,這路遙也夠不厚道的。摸著那信封,木文君心裏百味交雜……
推開身上的人,木文君彎腰撿起筆記本,那個黑幫的是是非非,嘆了口氣,低聲道:「狡猾是狡猾者的墓志銘……墓志銘啊……」
「去幹什麼?」
於是木文君搖搖頭,無力地說:Susan小姐,我能把你怎麼著?我也沒想過要怎麼著你,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意思?秦守他本來也是報應!人死一條命,再拉幾個陪葬的有什麼用?我現在倒是希望趕緊判了他死刑早點送他上路得了,免得在裏面耗著遭罪。
「……酒吧……真話,你能把舌頭收回去嗎?」
木文君夾著筆記本電腦推開家門,還沒把鑰匙從鎖孔里拔|出|來就被攔腰抱起來粗暴的推壓在牆上!木文君嚇了一跳!電腦也掉了!狠狠的砸在地上發出響亮的撞擊聲!木文君心裏一慌!生怕這唯一能救秦守命的資料被這一砸給砸沒了,彎腰就想把電腦撿起來……
一航握著蓮蓬頭給他洗頭髮,看著那簌簌的流水,盡量輕輕地告訴木文君說:「秦守給判了死刑,一個月後行刑。」
「你去哪兒了?」
那聲音那麼柔和,好像生怕大聲一點就會把手底下的人嚇哭一樣……
水對魚說「我知道你在流淚,因為你在我心裏」。
開庭的日子日益臨近,木文君現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天悶在家裡鼓搗那些假賬。就像秦守當初為了從大哥手裡保下他時所作的努力一樣,木文君現在也每天晚上都端著一杯咖啡坐在電腦前通宵奮戰!只是當初天一亮秦守就得披上西裝去各色宴席上八面玲瓏千杯不醉,而如今木文君則可以沐浴在關切心疼的目光下被一航用溫暖的毯子裹著好吃好喝好睡……
「怎麼?又不怕我咬了?……寧願疼得發抖也不答應https://www.hetubook.com.com?」
「小君,答應我,別趟著趟渾水。」
這位Susan大小姐,不就是當初自願幫小楓來家裡做飯的「職業廚師」嗎?
這女的也痛快,把文件袋往桌上一拍,直接就說了:沒錯那內鬼就是我,資料就是我賣的怎麼招吧?實話跟你說了,我賣的也就是些洗錢的帳本,那些走私軍火的證據我根本接觸不到,那都在秦家老大的資料庫里收著,這人家楓哥都能弄來,你在這兒還折騰個什麼勁?然後美|腿一翹,十分居高臨下的瞥著木文君說:你也甭想著去組裡告密整死我,我既然敢幹,自然有人保我,況且現在秦守大勢已去,手下幾個大頭歸案的歸案自殺的自殺都料理的都差不多了,剩下的蝦兵蟹將群龍無首,你還能把我怎麼著?
木文君曾經想過請一航幫忙找找法律上的漏洞,畢竟人家是專業的。可後來又無奈的想,不要臉的說,這兩個人根本是情敵的關係!人家無論是出於什麼理由基於什麼身份都沒有必要幫忙,尤其是幫秦守的忙。所以當有一天半夜照常起來「喝水」的一航沒有再走回房間,而是真的坐下來開始幫頭髮亂糟糟的木文君敲電腦的時候;當一航繃著臉捧著一摞法學寶典言詞犀利頭頭是道的指出那一條條嚴密得嚇死人的款項里更嚇人的漏洞時;當一航看著他說「翻這個案幾乎相當於跟制定中國法律的人作鬥爭,但既然你希望,我就拼一次」的時候,木文君就特感動地想:能被一航這樣的男人愛上,真是太牛掰了……
「……」
一航停住動作,緩緩地撐起身子,盯著懷裡的人半晌,無數的情緒從他眼中劃過,最終只剩下無奈一笑:「你這麼說了,我必定不敢再逼你……小君,你可真狡猾。」
開庭那天,木文君矇著被子睡了一天,天黑黑,地黑黑,連新聞也不看。後來一航看不下去,強和*圖*書行把他從床上挖出來扔到浴室里一頓好洗!
木文君抱著膝蓋全身發抖……
「不許撿!」一航壓著木文君,起伏的胸膛傳遞著他的聲音也傳遞著他的怒氣!
木文君轉動著因呆坐了太久而僵硬的脖子,茫然的望著一航。
木文君努力後仰著頭想躲開這種壓迫,卻不知道閃躲的脖頸更令人想狠狠的咬下去!如果這時候壓著他的人是小楓或者秦守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咬了再說!不過一航大人的定力還是很好的,所以他只低下頭舔了一下……某被壓迫者瞬間渾身僵硬!眼睛也瞪圓了!聲音受神經末梢共振反應,直打顫兒,「小……小航……你……你……」
一航微微低頭,在他顫抖的睫毛上輕吻,吻過上挑的眼角,吻過薄薄的臉頰,吻過有點消瘦削尖的下巴,輕輕啄了啄鼻尖,最後停留在嘴唇前,近在咫尺,卻不覆上,只讓炙熱的呼吸在唇齒間流竄,那敏感的知覺甚至比真正的接吻更令人不知所措……
從第一次在大學校園裡遇到秦守一直想到他涎著臉成了自己的導師,想他故意刁難的期末考;想他那些狗屁不通的人生哲理性教導;想他跟自己你來我往的拌嘴;想他宣布從今天起就是自己頂頭上司時那得意的嘴臉;想他騙自己穿女裝時調笑的口吻;想他跟自己兩個人背靠著背肩抵著肩憑著手裡一瓶白酒放倒一桌洋鬼子的英姿;想他強勢外表下的細心,想他為了大學時代一句不經意的話就處心積慮籌的帶自己逛遊樂園的那種孩子氣的體貼;想他每次打賭時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笑容;想他當年穿著大花襯衫腰裡別著槍臉上架著墨鏡,牽著自己的手朝海南沙灘美女吹口哨時那休閑的感覺,那放鬆的海風;想他在海邊星空下觸動兩個人的話;想他從倉庫里那瘋子手下把自己抱出來時,那帶著體溫的風衣,很溫暖很柔軟;想他摟著自己堅定地搖頭說如果他www.hetubook•com.com是阿波羅死也不放手的樣子;想他耍賴裝醉的可惡嘴臉;想他在眾目睽睽下熄燈的幾十秒里壓著自己狂吻時的心跳;想他抱著自己在懷裡時全身炙熱的溫度;想他在抗拒聲中強行進入時既溫柔又殘忍的眼神;想他一代風流人物可憐兮兮的扒著門板,一臉擔心地勸自己跟他住不然恐怕有危險的表情;想他在機場時那明顯消瘦卻依舊一臉精英的身姿;想他在大年夜那不到三十秒的電話里,低低的一句……我就想聽聽你的聲音……
木文君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表情特鎮定。
把辦公室的小女生一個個感動得夠嗆,見天兒在秦老總面前眼帶桃花地念叨,後來秦守不勝其煩,笑眯眯的說其實這故事還沒講完,大家的耳朵就都支楞起來聽怎麼個沒完法,秦某人就懶洋洋的擺擺手說:其實吧,那鍋也說了一句話。它說:「都他媽快煮熟了,你倆還在那兒嘰咯個啥!」
他見了那個機要秘書顧小姐,是個精明能幹的大美人,行事風風火火。木文君從一見著她就覺得眼熟,直到一航回來看了那女的一眼,平靜冷淡的問候了聲Susan,木文君那腦袋裡才轟的一聲!一下子清爽了……
想小時候的事,也想秦守的事。
「我們做吧」,他說。
木文君想著想著忽然就想笑,躺在水底才一齜牙就嗆著了……一航拿了大浴巾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木文君撐著日益消瘦的身子跪在浴缸里一邊咳嗽一邊笑,笑得上不來氣了就咳嗽,咳嗽得上不來氣了就笑,帶著滿臉的水……
然而情況依舊在惡化下去,事情的發展也沒有路遙說的那麼樂觀。
說完了木文君忽然覺得特悲涼,估計那女的也覺得某人混成這樣是夠慘的,於是沒再炫耀她楓哥是怎麼怎麼的能耐,會怎麼怎麼樣保她,就踩著高跟鞋匆匆離去了。
「……小航,你不是秦守,別逼我按照你的想法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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