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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

作者:桔子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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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sugarland 第十六章

番外 sugarland

第十六章

夏明朗一直很內疚,他認為是自己當年搖擺不定的態度嚇到了陸臻,把個陽光燦爛的大好青年活生生熬成這樣。有時候,太艱難才追求到的戀人會被人不自覺地捧到天上頂禮膜拜,因為習慣了仰望、追逐與忍受失望。
他微笑著看著他說:你還有我。
「那很好。」夏明朗心想,就算有一天你會老,改了容顏變了聲音,氣味總是不會變的。
陸臻頓時哭笑不得:「怎麼什麼話讓你一說,就全不是那個味兒了呢?」
陸臻津津有味地看著夏明朗賣弄,驀然間銀芒脫手,化成一道光弧投進房間里,陸臻心裏一驚,連忙坐起來:「怎麼了?」
夏明朗忽然「嗯」了一聲,鹽勺在指間一顫又落了下去,鍋里咕嘟咕嘟地冒著泡,廚房裡似乎更熱了。
然而,就在今天,莫名其妙毫無徵兆的,陸臻拿回了他全部的自信。
「頭兒,」夏明朗畢恭畢敬地說道:「您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吃飽喝足事畢,再沖個澡,陸臻感覺人生最大的幸福也不過如此,心滿意足地躺在露台的藤椅上乘涼,習習的海風溫柔涼爽,像輕紗流過他的皮膚。
「沒事兒的。」夏明朗越過陸臻身邊時,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別的就沒了。噢……我那撫恤,幫我盯著點兒,能多要倆多要倆,我開銷大,養家呢……」夏明朗臉上漸漸揚起笑意。
陸臻一愣,很快悟了,強忍住條件反射攔下了那句「沒關係」,只是笑眯眯地看著夏明朗,很有一種請你看著辦的意思。夏明朗移開椅子半跪到陸臻的兩腿之間,仰面看著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里起了波光,溫柔似水地流蕩著,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溢出來。
海南的陽光很烈,天藍得清透,夏明朗和陸臻穿著花花綠綠的島服漫無目的地走在椰樹的陰影里,時光像鍍了金的絲綢從身邊悠然流淌。
「渴了。」夏明朗在褲腿上蹭掉刀刃上的汁水,滿不在乎地啃了起來。
「喲,哪個醫生那麼大臉,讓你歇倆禮拜你就歇倆禮拜?」嚴正涼涼地吐了口氣:「我給你兩天時間滾回來。」
他們在不知名的海灘上長跑,每一天,伴著晨光與夕陽;他們去當地人才會知曉的海邊市場買菜,從漁民手裡換回最新鮮的海味,夏明朗最近廚藝飛漲,一盤蔥姜炒蟹可以香飛十里。
這他媽都算什麼呀!陸臻心想,曾經他們生死一線,天上有直升機,地下有機關槍,那樣都能殺出來。曾經他們危機四伏,呆在一個陌生的小島上,夏明朗毒癮發作,自己六神無主,那樣都挺了下來。到現在,已然是陽光大道了。
「有。」夏明朗很確定。
陸臻大氣兒都不敢出,無聲鼓掌:頭兒就是頭兒,霸氣!
夏明朗倒是配合,馬上拉平衣角,畢恭畢敬地一點頭:「是,臻哥!」
陸臻一口咬下半個包子,嘴裏塞得鼓鼓囊囊地說道:「話都說開了還有什麼可生氣的。我又不是個妞兒,還跟你賭氣不成?」
——
夏明朗諳熟世事,他知道這種情況不能靠溝通解決,也就只能和圖書拼了命的對陸臻好,特別好,寵著你縱容你,讓你明白我對你的忠誠與迷戀,我不可能再離開你……所以,別害怕。
夏明朗炒了四隻蟹,自己吃了三隻半,他是到今天才真正嘗出這甲殼類生物的鮮美,一口等不及一口在吃,等他終於發覺盤空碗凈,陸臻手上只剩下了最後一隻蟹腳。
陸臻把每天都安排的很充實,早上起來跑步,恢復體能,披著淋漓的汗水回去洗澡吃飯。中午最熱的時候,他們躲在門內模擬政審,陸臻就是那個目光敏銳、提問刁鑽的政審人員,夏明朗負責氣定神閑。嚴頭兒搞來了這次政審的相關程序,而夏明朗是審慣了的人,經驗十足。
陸臻一口薄粥喝岔了氣,又笑又咳,把剛剛攢下的那點黑社會小哥范兒賠了個精光。
陸臻瞪大眼睛:「成了?」
昨天不小心誤了火車,來晚了,對不住大家……
夏明朗起身越過桌子接了那一口,有滋有味地嚼著,隨手一撐,竟然從桌上翻了過去。他雖然長得結實魁梧,但身手實在太好,那麼大個人飛身落地,居然沒有半點聲響。
「那是。」夏明朗心想都成我媽的還能不好嘛:「其實我這次主要還是點兒背,什麼都湊一塊兒了,如果沒有那個倒霉的毒品,我要是能直接回家就好了。」
陸臻試著發力動了動,感覺還是不行,腰上一使勁兒,後面就抽得疼。當然硬撐著也能挺過去,可那就沒必要了啊!又不是明天就不活了,來日方長。他於是一巴掌拍到夏明朗後腦勺上:「廢話,老子要能上你,還叫什麼做不了。」
陸臻輕輕喘氣,手指潦草地抓扯著夏明朗的頭髮:「你這也能算是賠罪啊?明知道我今天做不了……」
「據說人對氣味的記憶是最長久的。」
夏明朗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對不起。」
夏明朗肩上一暖,抬眼看到陸臻豎直了耳朵站在自己面前,表情介於驚惶、忐忑與期待之間,就像一個小偷在打量門鎖。
夏明朗的個性里有三分妖氣,當他佔上風時怎樣賣弄都可以,他可以媚得讓你心慌,也能妖得讓你心跳,只要你高興,他能扮上去唱一曲貴妃醉酒,那都不會影響他強悍迫人的氣勢;但此時他虎落平川,正是不順的時候,現在要弱下去那可是真弱,不是什麼賞心樂事。
「你還有我。」陸臻的目光清澈如水,帶著少年人的無畏與洒脫。
陸臻的睫毛顫了顫,抬眼向他看過來。
「求我啊!」陸臻微微挑起下巴,眼睛笑成了兩彎新月。
夏明朗勢大力足,炒個菜就像打仗那樣大開大合,背上的肌肉舒展開,在汗津津的皮膚下流動;陸臻洗了一碗蓮霧站在夏明朗身後啃,清甜的汁液沾了滿手。
麒麟那方水土足可以養活他,為他驅散一切陰霾與恐懼,就像母親懷抱那樣讓人感覺到安寧。
當然,這個心愿是有些理想化,但陸臻本來就是個理想主義者,那麼大個中國他都能當成自己的所有物那樣理所當然地說一句:我要保護她。夏明朗再牛B,也只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人。
「餓嗎?」夏明朗從沙發後面探出頭。
夏明朗發出一聲嘆息,寶貝兒,你知道你在拿自己跟誰比嗎?然而,即使是這樣的狂妄,夏明朗也並不覺得荒唐,麒麟是他的家,陸臻也是他的家,心所歸處,都是家。
「好啊!」陸臻失笑,扶住夏明朗的腰胯,把他推到牆上:「小生求之不得。」陸臻最擅長將一個吻進行得纏綿悱惻溫柔漫長卻不帶情慾,等他言猶未盡地離開夏明朗的嘴唇,一道菜已經可以出鍋。
「有什麼需要的。」
「你幫不上。」夏明朗老老實實地說道。
「嚴頭兒。」陸臻扭曲著臉。
陸臻不好意思地撓著頭髮:「你也知道的,我心虛,見嚴頭兒就跟見丈母娘似的。」
「哦?」
陸臻握著夏明朗手指放好鹽,隨手把鍋蓋放上:「只是鹽而已。」
陸臻笑眯眯地攤開手:「給我。」
「什麼味道?」
陸臻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夏明朗的眼角抹了抹,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來。夏明朗握住那隻手放在唇邊一吻,拉起他的T-恤慢慢往上卷,陸臻隨著他的動作伸展起來,露出一截結實緊瘦的腰。
陸臻變得很像一個教官那樣操心著夏明朗的一切,從衣食住行到每天的訓練量,設計出各種古怪的訓練方案,苛責他,高標準嚴要求。他會在逛完一圈魚市以後問夏明朗今天有幾家賣生蚝,或者在跑步時問他,十五分鐘前經過他們身邊那個穿白裙的姑娘是長發還是短髮。
陸臻轉了轉眼珠子,忽然笑了:「跟哥混,哥讓你幹啥就幹啥。」陸臻這人從頭到腳就沒有半分流氓氣質,即使這會兒咬著牙尖裝壞也不得精髓,十足一個學抽煙的小公子。
一個傷痕一個吻,夏明朗也不管是不是自己乾的,新傷舊痕,一點不落。
陸臻撩了他一眼,敲著桌面說道:「求我。」
陸臻聽到夏明朗的呼吸漸重,自然而然地從背後攬住他,一手攏在夏明朗手背上,幫他穩住了鹽勺:「要多少?」
夏明朗按住胸口:「心慌,沒著沒落的。」
陸臻仰面又倒回去:「我也要。」
「閉嘴!」嚴正不屑一顧,利利索索地掛斷了電話。
陸臻臉上似笑非笑,慢吞吞把這最後一口蟹肉塞進嘴裏,用力咀嚼著說道:「真好吃。」
「不生氣了?」夏明朗從背後摟著他。
水開了,蒸汽彌散,夏明朗把蜆子倒進鍋里,花雕、生薑、蔥段兒……鹽!
毒癮好除,心癮難戒,陸臻心下瞭然。夏明朗最近已經不再出現生理性的毒癮發作,但是心癮成災的時期也近了。
「不用了。」陸臻擺了擺手,指著下身說:「搞定它。」
陸臻感覺就像是身邊落了件衣服,扭頭一看,人已經咧著嘴在沖自己笑。他不自覺多看了夏明朗一眼,就面前這位爺,橫看豎看也沒有半分明清公子哥兒的氣質,往死了YY,也就個夏門慶,當他們家的小廝……陸臻無力再想下去,一陣惡寒地舉了白旗。
剛剛拿起話筒,夏明朗就聽到對面一聲https://m.hetubook.com.com陰陰的冷笑。
「回頭弄給你。」嚴正道。
「我知道。」夏明朗勉強笑道:「忽然有點不太舒服。」
「真沒了。」夏明朗很無奈,名譽不好的人說話就是費勁兒。
夕陽西下,天邊是濃艷的火燒雲,陸臻垂著眼,睫毛上飛了一層金粉,神色是活潑潑的。年輕、健康、喜悅……那些美好有力的詞彙就蘊藏在他的皮膚下,透出玉質的光華。
夏明朗搖了搖頭,把臉埋到陸臻頸邊輕輕嗅著:「我想親親你。」
陸臻大為驚異:「你臉紅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明天多買點兒。」夏明朗賠著笑,拉過陸臻的手指舔他手上粘的汁液。
那種無畏與洒脫當場擊碎了他,這是夏明朗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這樣內心粉碎般的潰敗。
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怎麼搞就怎麼搞,這日子怎麼能過得這麼美?
雖然他拖了很久才下定決心向陸臻投降,但失敗只是那一瞬間的事。在那一刻,他終於意識到,這是一個比他更狠決的男人,是一個能為自己負責,能控制自己行為與內心的人。
夏明朗心底一暖,知道嚴頭兒這就算是相信了,而且十之八九想岔了,大概以為自己在誰手上吃了大虧倒了大霉。雖然事實與此不遠,卻不是嚴正可以幫忙解決的。
「怎麼個不舒服法?」
夏明朗這下倒是真懵了,猶豫了半晌,半笑不笑地問道:「要不然,你還是揍我一頓吧。」
「成了!」夏明朗親昵地拍著陸臻的臉頰:「怕什麼?嚴頭兒還能坑了咱們?」
「是啊,我還有你。」夏明朗把臉埋到陸臻的頸側。
「好點兒了嗎?」
「沒事兒。」夏明朗微笑,手上一揚,一枚紅果子從門內飛出來。
「沒了。」
「誰?」夏明朗陡然警覺。
陸臻最愛他這個笑容,小心肝被笑得軟軟的,在沒人看到地方偷偷勾纏夏明朗的手指,眼角眉稍都是化不開的濃情。陸臻已經打定了主意,過去那些事兒老子沒辦法,將來就讓我用十倍的愛意溺死你。
「有什麼可吃的?」陸臻揉著迷濛的睡眼。
夏明朗把「餐具」清潔到一半,愕然發現陸臻居然硬了,他嘴角一咧剛想調笑幾句,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然後滿頭滿臉地紅起來,連脖根都臊得通紅:昨晚那麼激烈的一場,陸臻絕對不應該這麼經不起撩撥,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關於大家一直關心的紙書印刷的問題,明天會出個具體的公告。
因為陸臻的耳朵一直也沒能止住血,兩個人趕大清早出門看耳朵,對於陸臻身上某些金貴物件,夏明朗一向看得比天還大,現在親手損了一個,那種心痛,簡直無法形容。
「我都叫你哥了。」夏明朗佔便宜沒夠,很有躍躍欲試大叫特叫一通的趨勢。
晚飯是蔥姜炒蟹、鹽水煮蜆子和一條不知名的魚,夏明朗一進門就扒掉上衣準備做飯。夏明朗喜歡做飯,陸臻最喜歡看夏明朗做飯,兩個人各得其樂。
「你來啊。」夏明朗一口噙住陸臻的乳|頭,用牙齒輕輕地咬。
「膽子不小。」嚴正完全無https://m.hetubook•com.com視夏明朗那種轉移話題式的開場白:「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太舒服。」
最近這章節真是斷得支離破碎,不過,我以陳默的名譽保證,一切艱難困苦都已經過去了。大家可以鬆一口氣了。
夏明朗呆了半晌,感覺陸臻這個比喻真他娘的精確到位及操蛋……以至於他無言以對。
夏明朗靠在露台的欄杆上,專心致志地玩著一柄小飛鏢,銀光在他指間跳躍,輕盈靈動,像是某種活物。他是身上離不開武器的人,卸裝給他的感覺有如裸奔。在南珈駐防時,夏明朗全身上下帶著三把槍兩把匕首,外加各式各樣的飛刀、鋼絲鋸和手雷。這會兒武器不能隨身,有片小鐵捏在手裡玩玩兒也好。
但是,沒有用,陸臻就像是在跟他較著勁兒似的。有一陣子,夏明朗幾乎要放棄了,反正在他眼中看到的陸臻是無所不好的,即使還有期待,那也是好和特別好之間的分別。
陸臻懷疑地瞪著他,扭過頭自己看了一眼。
陸臻攬著夏明朗的肩:「頭兒真是個好人。」
夏明朗想了想:「陳默他們到了吧?這次的審查程序是什麼樣?」
「頭兒,我出事兒了。」夏明朗沉聲道。
吃完飯出門大採購,超市、菜場各走了一圈,大包小包拎了兩手。都是些最瑣碎的生活必需品,這讓陸臻感覺很幸福,好像成家過日子的模樣。他偶爾會偷看夏明朗專註挑選的樣子,一秒鐘以後,夏明朗便會發覺,起初是轉頭詢問,再後來就只是笑,嘴角勾起一點點,三分無奈七分瞭然。
附近的醫院沒有整形外科,醫生給了兩種縫合方案,據說都會留疤。橫豎自己看不見,陸臻也不是很介意,倒是把夏明朗心疼得夠嗆。他自己全身上下無數道口子,從來不當個事兒,陸臻那完美無缺的小圓耳朵上出現一個米粒大的缺口,便是晴天霹靂。
夏明朗心頭一喜,正要下口,就看見陸臻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昨天的帳,我們存下慢慢算。」夏明朗哦了一聲,即使陸臻笑得跟自己使壞的時候特別像,他還是覺得很開心,他不介意跟陸臻慢慢算帳,無論是哪一種。
「醫生給開了兩周假。」
夏明朗忙著懊悔,回到家鞍前馬後地伺候著,陸臻一覺睡醒已經是下午,陽光撲撒進客廳里,夏明朗開了空調,溫度很適宜。
夏明朗一時看得有些呆了,房裡電話鈴聲響起都沒聽見,傻乎乎地看著陸臻踱回去接電話,然後像一隻受驚的兔子那樣竄回來。
「你吃你吃。」夏明朗訕笑著推過去。
陸臻按住他的後腦輕輕笑著:「我有味道嗎?」
「蓮霧。」陸臻樂滋滋地捧著搶來的水果,慢條斯理地啃。
關於「哥」這個稱呼從早爭到晚,以陸臻同志的全面潰敗而告終。陸臻雖然爭得臉紅脖子粗,但心裏很歡樂。
夏明朗停嘴猶豫了兩秒,揚手拋了過去:「就剩下半個了也要。」他小聲嘟噥著:「不怎麼甜,挺好吃的,這是什麼玩意兒?」
「要幫忙嗎?」嚴正的聲音冷洌。
陸臻連忙用蟹肉賭住他的嘴:「得了得了,別叫了。和圖書聽著太穿越了,我又不是你家小廝。」
嚴正停頓了幾秒鐘,像是在分辨夏明朗說得是真是假,聽筒里傳來一陣細碎的衣響。夏明朗腦補出嚴頭兒把兩條腿從桌上收回來,正襟危坐的模樣。
鍋里熱著三個包子,電飯煲里還有半鍋粥。陸臻洗漱完出來,食物已經裝盤上桌,他站在桌邊吸了吸鼻子,不由自主地感慨道:「太賢惠了。」
「一勺半。」夏明朗閉了閉眼,仰面枕到陸臻肩上。
「好啊!」夏明朗悶笑:「真有你的。」
陸臻雖然有心要調整他們之間相處模式,但他的調整方向是只限於自己的,最好夏明朗還是能怎麼神氣就怎麼神氣,該怎麼得瑟就怎麼得瑟,回頭一個不順,自己還能把他給罩住了。
兩個人有情有欲,可解決的方式當然不止一種,夏明朗一向擅長此道,此刻盡數施展,手口並用,讓陸臻享受了個徹底。完事兒后兩個人都出了一身透汗,新鋪的床單再一次變成了爛菜花,還好一次買了三條,還有得換。
陸臻親昵地拍著夏明朗的臉頰:「趕明兒買兩斤面,我們包餃子吃。」
這些都是常規狙擊訓練,隨時隨地的觀察與高度注意力集中,夏明朗經常被他累得腦子裡想不了其它事,然而,那也正是陸臻的目的。人心是一座迷宮,有時候連自己都不知道路在何方,不是所有的問題都能徹底得到解決,有時候只能靠挺,讓時間去淡化傷痕。
夏明朗總覺得他已經有很久沒見過陸臻這樣看著他了,這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幾乎讓他有點噓唏。他永遠清晰地記得當年那一幕,他在辦公室門口攔住他,語無倫次驚慌失措。陸臻低頭看他,用那樣的眼神和聲調說道:「我是那麼愛你。」然後扭頭就走,不再回顧。
鑒於陸臻的身體狀況,菜都做得很清淡,只用了最簡單的鹽、酒和一點點醬油,夏明朗耐著性子剝殼吃完了兩隻蟹螯,又默默走上了他牛嚼牡丹的老路。
陸臻感覺一陣酥麻麻的癢像過電一樣從指尖傳到心臟,然後忽忽悠悠地就往下走,把某個沉睡的器官悄然喚醒。陸臻昨天被折騰了半宿,其實一次沒射過,憋得厲害。這會兒吃了個半飽,正是適合起心思的時候,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指在夏明朗厚實的嘴唇間吞吐,如此直白的刺|激讓他不自覺閉上眼:這屋子似乎有點太熱了。
「唔?」
夏明朗似乎不知道做什麼好,張開大手理順陸臻亂翹的頭毛:「等會幹嘛去?」
日子很順暢地過了下去,當你經歷過太多事,吃過太多苦,內心思忖過太多的糾結與困惑……等到某一天豁然開朗時,你會發現什麼都難不倒你。
然而,自從他們開始相戀,那個收放自如的陸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傢伙,總是緊張地觀察著他,討好他,遷就他……
陸臻撓了撓頭髮,感覺有點困惑,回頭一想又握了拳:果然,還是自己家裡好。
「說不清。」
夏明朗吐出一堆螃蟹殼,慢條斯理地擦乾淨嘴說道:「臻哥兒,求你了。」他將尾音拖長,把那三個字念得風流倜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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