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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皓又是激動，大叫一聲：「潘姐。」

「等……等下。」志皓忽然醒悟過來：「孫總，能讓我再看一下合約嗎？」

潘瑞被嚇了一跳，待看清楚是他，又微笑起來，志皓暗自放心，他與她都迷戀上同一個人，所以她會得體諒他。

「我……我……」不會吧，難道？這份工都不讓我做了？志皓心底發涼，難道他的名聲真的得壞到這個地步了？

睡了三天，想一想該做的矯情姿態也算是做完了。

「去幹活，臭小子。」孫應權趕人。

「老闆？」志皓一聲驚叫。

志皓自然是大喜，可還是不忘嚇唬她：「你當心，在傑家，從來都是把女人當男人用，把男人當畜生用。」

「有什麼打算？」

呼，大孫吹乾墨跡，臉hetubook.com.com上終於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哦，反應還不算太慢嘛，大孫挑一挑眉，大大方方的把合約交到他手上。

「我想……」志皓吶吶，臉上飛紅：「我可以先做做新人的助理，最近公司不是新做了一個男團嗎，這個……」

真好，是真的，這世界真好，大家都如此善待他。

「啊？」大孫眼睛一翻，灰色的眼珠里射出一道利光。

「好了，別我啊你的，」大孫拍出一張紙：「自己看，看完簽字，去人事科入檔。」

「你……你，要我做東南亞區的總經理？」志皓將合約連看五遍，直看得中文字都不要不認識。

「哦哦哦……」志皓忙不迭的簽上大名，像是生怕什麼人會後悔一樣。

志皓被看和_圖_書得一驚，大氣也不敢喘，只能嗯一聲。

摸進新的辦公室才知道，大孫是真的善待他如斯。在隔壁等著的人竟是潘瑞，這樣子資深的老將都出派來給他當副手，可見是如何的器重。

「不……不……不……當然不是。」志皓馬上陪笑。

如今很多影視劇里的女豬角，上至十八下至八十八，總愛在失戀之後哭天抹淚，然後聲聲血字字淚的哭訴：我這輩子完了。

「快點簽字！」大孫不耐煩。

而很不幸的，志皓不擁有如此的好命，他沒有人好對著演戲，不必砸門、酗酒的炫耀悲傷；他沒有殷殷的老母親會熬一碗雞湯，端到他床邊來等著他潑翻；他還有日子要過，還有房貸要交，在這個都會裡生活，手停口停。

和圖書「鬼叫鬼叫的！」大孫厭惡的揮揮手，嘴角卻露出不自覺的笑意來。

「在哪裡不是一樣的領薪？更何況傑氏發十六個月年薪。」朱朱滿不在乎。

哈，其實真應該要羡慕這些動不動就可以說自己完了的人，她們的人生是多麼輕鬆，毫無後顧之憂，不用對任何人負責，一口血吐出來還有人拿碗接著。

「回來了？」眼睛不輕不重的瞟上一眼。

「……」志皓悲鳴一聲，翻到最後一頁，還好還好，還算有點人心，這隻是一年期的約。

志皓並不打算漫天世界翻報紙，他這輩子通共兩個老闆，做生不如做熟，如果大孫不要他，再謀下一步出路不遲，不過話是這麼說，真正坐到人面前又是另一回事。

「幹嗎？不肯啊。」大孫與hｔｔps://ｗｗw.ｈｅｔubｏｏｋ•com•com他對吼。

志皓心頭一暖，回頭看這個陷在真皮沙發椅上的中年人，眼眶驟然發紅幾乎又要哭出來，忙慌七慌八的應一聲，逃到走廊上去。

回新加坡去繼續做經理？哈，當然這個夢暫時還是不要做了。不過，傑氏這麼大，找個空子混口飯吃總可以吧。

「老大你沒有良心！」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志皓驚喜的轉身，果然：「朱敏新？你怎麼會在這裏。」

哦，志皓哀哀怨怨的往外走，剛走到門邊時，大孫忽然叫住他：「好好乾，年底分紅少不了你的。」

志皓面有慚色：「那你原來的工作？」

「就說你沒有良心吧，離職也不照顧小弟的後路。」朱朱抱怨：「不過我多機靈，就知道你沒別的路好走，馬上來傑氏應徵。和-圖-書」

大孫的臉色永遠灰敗，眼皮低垂著，眼角有層層眼尾紋，怎樣看都像足一隻胖胖的沙皮狗，唉，怎好腹誹老闆？志皓暗自心虛。

什麼職位？不會是清潔工阿伯吧？志皓絕望的想。

？？？

「回來了。」潘瑞道，似乎今天所有人都喜歡對他說這句話，也似乎所有人都篤定他會回來。

看現在知道為何都市人都心如鐵石了吧，因為忙得來不及悲傷。

志皓嚇得立時噤聲，他十八歲就被騙進這家公司為這個暴君當牛做馬，積威之下膽子只得綠豆一般大。

「你已經簽過名了。」大孫心情很好的提醒他。

「你以為我會讓你去個小新團的小助理？你跟著幹嗎？拿衣服，遞飲料嗎？」

？

「老闆……你這年薪，會不會……太……那個……」志皓面有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