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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傻笑聰明丫頭便樂呵呵的往老闆面前一蹭，神叨叨很專業地說道：「老闆，入冬了。」

陸臻的聲音永遠都帶著三分笑，熱熱鬧鬧地從千里之外撞過來：「喲，稀客！」

老闆點頭，對啊，挺冷的。

苗苑開心地咬著凍得發木的嘴唇，接起來用最柔情的聲音說了一句：喂？

沫沫以四十五度仰望蒼天，讓她的熱淚順流成河。

苗苑有點不好意思，說：「我其實沒事，就是想告訴你我病好了。」

老闆樂呵呵地走了。

陳默聽出那聲音底氣不足，便笑了：「當然可以啊！我一般到十點就完全空了。」

黑白分明的兩個字——陳默，在屏上閃啊閃的。

沫沫眼角一飛，對暗號似的：「搭上了！」

「別啊，你別又招他，八字還沒撇呢！」

手機安安靜靜的睡在口袋裡，被體溫暖得熱乎乎的，苗苑一想到陳默的手機號碼就在自己的電話薄里卧著，心裏就覺得特別安定。現代社會就是有現代社會的好處，古時候一見鍾情一拍兩散十年生死兩茫茫，你說要是個有手機什麼的，哪裡來那多麼的怨女孤男啊！

第二天一大早，沫沫看到苗苑生龍活虎地出現在店門口，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ｍ•heｔｕbｏok.ｃom•ｃoｍ乖乖隆滴冬，愛情的力量果然好偉大！

陳默只有半天假，略坐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真挺尷尬的，那姑娘更尷尬，就出門在巷口的小飯館里給苗苑買了一份晚飯關照她晚上多吃一點。基本上陳默對照顧病人的概念還停留在吃飽穿暖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而同時廣大人民群眾也很認命地認為對於這位老兄，我們不能要求太高，好在苗苑是個容易自我滿足的姑娘，以至於晚上吃飯的時候心裏美得不得了，差點兒就把辣椒給嗆到了肺里去。

「交換了電話了，然後呢，他答應請我吃飯。」

老闆大喜，一拍巴掌：「太好了，就是喜歡你這種充滿了幹勁的樣子，這才對啊，年輕要有點創新精神！沫沫，好好跟人小苗學學！」

「哇，這麼誇張？來，具體地形容一下，進軍到哪一步了？」沫沫借工作掩護悄悄湊近。

「哦……也沒什麼。」陳默一時啞了，他其實還真沒什麼事，那只是一種衝動，想要找個人傾訴的衝動。

苗苑不急不惱，把奶油倒進攪拌器里開始打。

苗苑望天：「估計，就跟周董親自去你樓下唱情歌差不多。」

手機鈴聲在寂靜中ｈeｔu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響得很安然，幾乎是有些優美的，苗苑聽完了前奏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手機在響，笨拙而費勁地把那個小東西從口袋裡折騰出來，就著燈光一看，差點沒失手給砸了。

「我，有女朋友了。」陳默本以為對面會有一聲驚叫，可是等了一會沒想到居然沒有，冷嗖嗖的空白時段過去之後，陸臻幽幽地說了句：「陳默，歡迎回到地球。」

苗苑嘻嘻一笑，沫姑娘堅貞不屈地投出了鄙視的一眼。

陳默掛了電話，呆了幾秒鐘，心裏很怪，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或者這就算是在談戀愛了？每天晚上有個人會打電話跟你說一些與自己完全不沾邊的事，開始要學會牽挂一人，記得她生病好沒好……

沫沫不屑地噫了一聲。

於是，陳默自己先笑噴了。

苗苑興高采烈的，抬起頭，看到滿天的星星都在向她眨眼睛。

有些事就是這樣，即使你不去做，想想也是好的，就像那些收藏了千古名器在家的收藏家一樣，幾千萬一個罐子你說買回家是能當吃還能當穿呢？也就是看著心裏美。

陳默沒答話，默默地囧著，於是陸臻華麗麗地想岔了，一聲驚叫：「陳默，你不會是已經圓房hetubook.com.com了吧！」

「什麼感覺？」

「有啊，我還沒正式進入保密狀態呢，公事私事？隨便聊。」

「剛才隊里熄燈，在點名，手機放辦公室里沒聽到。」陳默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可是苗苑莫名地就感覺人的聲音也是有溫度的，屬於陳默的那種，就是不多不少剛好的41度，溫溫的暖人心。

「絕對有，要不然你試試把這消息告訴咱們隊里，我敢保證方進明天就能殺過去。」

苗苑笑笑的眯起眼：「你等會兒還有工作嗎？我沒打擾你吧！」

苗苑臉紅得更深，幾乎能滴下汁來，悄沒聲的點了點頭。

陳默把手機頂在指尖上轉了半天，按出一排號碼撥了過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再加上苗苑覺得自個只要看著陳默就全身發熱，沸血橫流，當然那更有可能是因為她全身穿戴整齊地讓人給忽悠進了被窩裡，當場就被捂出了一身的汗。於是暈乎乎的一身透汗出完，她便奇迹般的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多了。

「冬天是個機會！你看啊，節日一個一個的就來了，感思節，聖誕節，元旦……」

「這倒是，」陸臻同情的：「就他那急性子，搞不好明天殺過去就直接催你們圓房了……說給你仨月，整和圖書個兒子出來給我玩哈！」

基本上，苗苑同學現在對陳默的手機號碼也是一樣的心情，就算是不打，想想也覺得開心，老闆過來巡店看到苗苑愣了半晌，心想這姑娘莫不是發燒發傻了？挺聰明一丫頭，怎麼一臉傻笑呢？

沫沫斜眼：「你慢慢做和尚吧！」

陳默登時就汗了，拍桌子吼：「你想什麼呢？」

夜晚的古城，安靜得蒼涼，苗苑用大圍巾把自己的頭都裹起來，手上戴著大大的翻毛手套，抱成一團頂風前行。

「有這麼誇張嗎！？」

苗苑與她對視一眼，火花四濺中傳遞出一個意思：別多嘴啊？吃人的嘴短！我會讓你的嘴短起來的。

陳默噢了一聲，說：「我今天都忙忘了，也沒問問你生病怎麼樣了。」

這是什麼行為啊，這是赤 裸裸的以公養私，這是挖社會主義牆腳，薅社會主義羊毛！！

苗苑羞羞澀澀地彆扭著，挨這去蹭蹭沫沫的肩膀：「晚上請你吃飯哈。」

就像小時候過年最好的一顆巧克力糖總是要留到最後才吃那樣，苗苑一天里對著手機看了又看，終於撐到收工關門的時候才給陳默打了第一個電話，可惜了，沒人接！苗苑失望了一會兒，心中轉過千百個心思，很黯然地把手機放到口袋裡，冷和-圖-書冰冰的，有點硌。

沫沫眼珠子一轉，脆生生地對著老闆說了一聲，哎！

「私事。」

老闆繼續點頭，心想，怎麼了？

苗苑聽到等電話那三個字心口一跳，即使明知道人看不見，還是很頑強地在寒風中紅了臉，囁囁地問：「那我以後可以常常給你打電話嗎？」

「沒了，休息了。」陳默想了想，索性一五一十地詳細介紹了一下自己的作息時間，什麼時候在幹活，什麼時候能休息，什麼時候你找我一定是找不見的，什麼時候我能有空等你電話。

「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推新品，趁著年節……」苗苑雙眼放光，閃閃發亮。

「陳默，我沒聽錯吧，你也有私事？」

「哦，哦，沒，沒啥，我這人就這德行，飽暖思淫 欲，您別跟我一般見識！」陸臻心想這回玩大發了，默爺害羞了，他嘴裏道歉，卻滿心邪惡的笑：「那個，陳默啊，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兒呢？」

「慢慢來，慢慢來……不要著急，不要著急……」苗苑拿著手指在頭頂上畫圈圈。

「啊，有空嗎？」陳默倒在椅背上。

陳默頓時一囧，陸臻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回應，誠懇地道歉：「默爺，我錯了還不行么，什麼事兒您開口！這麼說一半吞一半的，勾得我心裏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