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是科學已經證明了人的眼睛是不會感覺到冷熱的嗎？
小夥子一下子就噴了。
所以說，科學真是不可靠的，什麼都是不可靠的。
陳默看著窗外不知名的樹，細細的一點綠影藏在枝椏中，他給自己的杯子里加了一把茶葉，這是苗苑過年時從家裡帶回來的。她的家鄉出產上好的綠茶，苗苑重點關照說一定要放冰箱里，否則過不了多久味道就會變，陳默當時答應了，但其實他的辦公室里並沒有冰箱，當然他的宿舍里也沒有，陳默忽然發現原來沒有冰箱的日子他已經過了這麼多年。
苗苑眨巴眨巴眼睛，可是這樣躺著很冷啊！
科學還證明了愛情只是多巴胺的一次小發放所造成的荷爾蒙變化呢！
救護車可能還在這個城巿的某一個街道上呼嘯著前進，苗苑覺得寒冷，並且孤單，她把手機拿出來按下數字1，耳機里傳來均勻的滴滴聲，苗苑心懷期待，心懷忐忑，一上一下地起伏著，到最後，一個甜美的女聲響起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要造反了，新兵蛋子，槍都沒摸熟就敢這樣玩，萬一槍里有子彈怎麼辦？
五隊全員集結，有一個算一個挑精銳的上，三隊全面協助，陳默是老大，負責整個過程的安全警戒，這一下子當然就忙開了。晚上苗苑ｍ•hetuｂｏｏk•coｍ•cｏｍ打電話的時候陳默向她提了一句，說他最近會很忙，可能會不在，苗苑好奇地問到底有什麼事，陳默告訴她是保密的，什麼時候過了保再說。苗苑便有點不以為然。
咳嗽還是一直很嚴重，春天風大，每天走在路上喉嚨口都像刀割似的，苗苑抱著一大包乳酪，把自己裹在羽絨衣里掙扎著前行，走到路中間的時候忽然想咳嗽，她不可抑止地彎下腰咳，一股大力就這麼從背後帶過來。
好久沒有摸到過這種質地的文件了，陳默覺得興奮，血液中渴望冒險的因子蠢蠢欲動。
他最愛的女孩抱著他最愛的槍，這感覺違和而又融洽。
樓下的操場上各班班長正帶著自己的新兵搞磨合，陳默無意中轉頭，就看到一個新兵在試槍，槍口倒轉追著自己的一個戰友跑，兩個人玩得興高采烈的，陳默看得心頭火起隨手抓起桌上的訂書機就砸了下去，拿槍的士兵只聽得風聲陣陣，腳底下赫然出現一個大坑，當場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苗苑在覺得自己要暈掉之前還抓緊時間想了一下。
過完年大家心裏都松泛了一點，可是新一年的訓練周期又要開始了，與特警大隊的比武領導們都特別重視不能怠慢，而同時迎新的工作也要開展起來，新和-圖-書兵們出了新兵連就要分配到各隊，成輝成天和新兵連的連長套近乎，指望著能多要幾個好苗子。
苗苑看到那個年輕的小夥子急得火上房，她努力地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說：「我盡量不死。」
成輝慢悠悠地抬頭：「你小子手夠黑的啊！」
茶葉一直放在辦公室的抽屜里，可能慢慢的味道真的已經變了。成輝偶爾沒茶了會借他的泡一杯，據他說是變味了，老成很是唏噓，說這麼好的茶人家放在冰箱里藏了大半年，收藏得那麼好帶過來送給你，你就這麼放串了，真是暴殄天物。陳默笑笑說我真沒喝出來，他天天都喝，是不太容易喝出來。
古城的天空永遠都帶著一點青灰的浮色，於是那一天，苗苑躺在地上睜著眼，莫名其妙地感慨這天怎麼能藍得那麼青，幾乎有鐵器的質感，青色的，很潤澤，濕漉漉的感覺……可是眼睛好冷啊，真冷！
苗苑暈了一會兒，神志漸漸恢復，左臂上有很尖銳的疼痛，然而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麼特別大的問題，她於是慢慢坐起來，司機小伙一下就急了，拚命嚷著你躺下躺下……
陳默也沒說什麼，只是目光狙殺了幾分鐘，只看得三個士兵都縮下去，最後清了清嗓子：「出去，15公里輕負重，死了就地埋了，沒死回來喘口氣。」
陳和圖書默拿杯子喝茶，心想，這算什麼，你還不知道我開口的時候又打了個三折呢，本來30公里全負重是起步價。
苗苑馬上乖乖地躺了下去，她也不想被他養一輩子。
台灣那邊有個大佬最近過來內地交流感情，要去黃帝陵祭祖，安全問題著落就到地方武警身上，總隊長非常重視，像這種任務，一般不出事，出事就是上通中央的大事。陳默過去領了資料，封面上紅艷艷的就看到兩個字「保密」，裏面有全套的人員介紹及時間地點路線。
陳默想起有一次他給苗苑看他的槍，陳默把槍拆散，然後重新拼裝，他看到苗苑眼中驚艷的神色，心中莫名自豪。他拉著她的手撫摸槍管，青灰色的金屬與白凈修長的手指交錯在一起，那樣對比強烈的畫面讓陳默覺得恍惚。
原來還真有眼冒金星這回事啊？
陳默拍窗子：「上來！」
春寒料峭，暖氣開了一個冬天，把人身體里最後一點水分都蒸得乾淨，苗苑喉嚨發乾，說話都是啞的，陳默讓她去醫院看看，苗苑打開包讓他看止咳水。
那一刻的感覺很奇妙，好像時間被拉長了，畫面在放著慢動作，苗苑看到自己鬆開手，紙箱跌落，碩大的紅波乳酪球滾得老遠，然後腦袋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重重地一磕，眼前的一切都花了起來。
Sorry ，t和-圖-書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connected for the moment, please redial later.
苗苑露出崩潰似的不可置信的表情，陳默心想現在的小朋友身體真差啊。他隊里一個新兵，五公里跑了25分鐘，跑到終點的時候一頭栽倒，心衰，差點送命。爹媽吵到總隊那邊吵得天翻地覆，陳默當場就翻了臉，這年頭當兵又不是強制役，你兒子就那點小筋骨，你何必湊這個熱鬧？
喝了三瓶了，沒用！
汽車司機在前面急剎車，跑過來看她，路人圍著她站了一個圈，臉上有各各不同的神色，然而沒有人動她，苗苑想，果然是人心不古了。司機一邊打電話報警找110一邊叫救護車，一圈打完了回頭盯著苗苑，說：「你不會死吧？」
因為槍不是玩具，它一點都不好玩，槍是兇器，是殺人器，是兄弟，是唯一的依靠。
班長拎著自家惹禍的小兵爬上來，可憐巴巴地看著老成，老成同志咳嗽了一聲，把頭埋下去看文件。
新人，幼稚的小孩，似乎所有單純的孩子都喜歡拿槍指著人，但其實他們的膽子根本不能承受一次射擊所帶來的後果，他們只是覺得好玩，陳默討厭所有用槍來玩的人。
司機小伙過來扶和-圖-書她，他說求你了祖宗哎，我一個哥們就這樣，被車撞了自己覺得沒事，還自己走，一站起來就癱了，脊椎錯位，我求求你了姑奶奶，我不想養你一輩子。
老天爺就是這樣，給你來好事兒的時候都意意思思的，稍微給露個邊就生怕對你太好了，下一樁非得讓你等個天荒地老。煩心的事就是一窩接著一窩，陳默還在頭痛新兵的磨合問題，支隊長一個電話追到，說手上的事全放一放，有任務，陳默瞬間就興奮了。
陳默向苗苑示範瞄準的動作，苗苑興緻勃勃地站到他面前做靶子，他迅速地掉轉了槍口。苗苑說從瞄準鏡看到的我是什麼樣子，陳默搖了搖頭，他不能想象苗苑的臉被打上十字，那畫面太讓人驚恐。
苗苑見他不說話，偷偷卸了瞄準器對準了陳默看著玩，陳默猛然發現她拿倒了，十字准心從她的瞳孔中間劃開，心底驀的發涼，他馬上把瞄準器從她手裡拿了回來。當時，他大概是有點凶，他看到苗苑露出瑟縮的神情，手掌握緊，後來吃飯時才看到苗苑的掌心有點血痕，是被瞄準器卡口的突起劃到的。
三個小兵幾乎是兩眼放光地逃了。
這些小女孩啊，陳默心想，她們隨便拿著槍亂玩，其實隨便破個皮見一點血，就會嚇得不得了。
去TM的科學！
陳默說你這就是體質差，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去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