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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跡在武俠世界的道士

作者:中原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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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斬他人也斬我 第十七章 在二次元的交手

既斬他人也斬我

第十七章 在二次元的交手

不過今天許是太冷,許是太早,人煙稀少,並不引人矚目。
遠處的湖波開始蕩漾,露出一個白點。
天地一變,斷橋仍在,殘雪猶在。
比諸李志常要強上不知多少,憑什麼對方可以對自己如此毫不在乎。
他需要讓李志常看到他的怒火,看到魔主的威嚴。
李志常居然勘破部分時空奧秘,這出乎他意料,這是金仙才具備的手段。
所有的景物都靜止不動,唯有李志常和魔主例外。
兩人一模一樣,從鼻子到眉毛,到身材,無一處不相似。
若當初佛陀拈花,
世人之謬誤,大抵如此,如褒禪山遊記所謂『花山』被傳之為『華山』。
而李志常佔據黑面的中心,魔主佔據白面的中心。
彷彿積累了一冬的雪,才讓斷橋殘雪的景色,臻至完美的藝術層次。
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這一戰沒有過去,沒有未來。
湖上白堤是雪,橋上也是雪,唯有凍僵了的湖水,現出如墨一般的黑色。
一劍飛仙,概莫如是。
和圖書山黑水,瑞雪初晴。
白衣如雪,
這就像個大國手,在做好的水墨畫上,突然勾勒一筆,將這畫,登時意境抬高了一個層次,妙不可言,終於成為稀世珍寶,畢生傑作。
讓李志常生出害怕、畏懼、絕望,最後才享受對方的血肉、靈魂。
這裏即可以說是一個幻想世界,也可以說是一個平面世界。
陰中有陽,陽中有陰。
心中快意。
湖面是靜止的,可是小舟划來,卻沒有讓人感到破壞了寧靜。
這斷橋殘雪,白堤西湖,只餘下了兩個人,天地也似乎染上了灰色。
魔主穿上了純黑的衣服,從頭到腳都是黑色,等在斷橋上。
只有現在!
魔主卻是冷峻,目光如刀,如劍,落在虛空處,連一絲火花都沒有激起來,最後無聲消融。
眾皆默然,迦葉獨笑,
魔主知道如果說現實是三次元,這裏便是二次元。
那是一隻小舟從冷凝的湖波划來,波紋分開,細密均勻,船上無漿,一人白衣立在船hetubook.com.com頭。
魔主對於李志常的態度,很不滿意。
李志常當然不是金仙,也不能穿梭時空。
橋上有人,一襲黑衣,襯著橋上白雪,如神話中的魔神,傲然而立,自有君臨天下的氣度。
但他的的確確在等。
此刻積雪將消未消,乍暖還寒。
即使對方的靈魂血肉特殊,能讓他從欲界解脫,但他也不能忍受李志常的輕視。
白衣勝雪,長劍如飛。
兩人的目光,幾乎在同一時刻,盯上了對方,毫無猶疑,俱是一般澄澈。
山也是白的,水當然是黑的。
只為此時心中欣然,
湖水的黑,積雪的白,黑白相映,將這世界變得分明。
黑髮如墨。
魔主知李志常心淡如水,超脫飄逸,故而自身顯化的性情,亦很相近,不是魔王的暴躁。
最冷的時候不是下雪的時候,而是雪化的時候。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李志常卻顯得遊刃有餘,讓本來摸清李志常的魔主,亦生出疑惑。
這些挫敗的往事都不能令他在意和圖書,但是李志常既比不得文殊,更比不得釋迦,憑什麼讓他挫敗。
不能到過去,也不能到未來。
他只是暫時把現實割裂,獨立出來。
「末法之世,天地無道,你求道,終不成。」
當然更重的是斷橋也不是真的斷了的橋,據傳很早以前斷橋又被叫做段家橋,這或許是斷橋的由來之一,不可考證。
可李志常絕然不是金仙。
他化自在天,知一切人心,喜怒哀樂。
等來的也不是愛情,而是了斷。
世界大多數時候都是黑白混淆,黑白分明的時候很少出現,一旦出現,便就格外顯眼。
這份工夫,說來輕易,卻很難得。
西湖有許多橋,但沒有哪一道橋比斷橋更有名。
天魔是冷酷的,也是情緒化的。
修行者自來對天魔畏之如虎,不敢怠慢,才能讓無孔不入的天魔,降下劫難,讓其十之六七,墜入魔道,不得翻身。
李志常侃侃而談,神色不疾不徐,從容淡然,無可挑剔。
斷橋不但是景,更是情,白素貞、許仙和斷和-圖-書橋,也是密不可分的。
這種意境彷彿天外飛來,突然出現,來無痕迹,韻味悠長,沒有絲毫突兀之處。
他不是白素貞,等的也不是許仙。
李志常白衣翩然,超逸清雅,嘴角微屈。
又曾在文殊成道之時,率領十萬魔軍,想要以眾欺寡,卻被文殊那廝殺的乾乾淨淨。
兩人似乎都成了天地的中心,兩個不同的重心。
舟嘎然停止。
他曾用盡一切手段,恐嚇、威脅釋迦牟尼,卻讓對方毫髮無損。
「我的道本不在天地求得,在天地之外,似流星而來。」
魔主的話冷如寒刀,利如快劍,生生要劈開李志常的無垢道心。
李志常來了,來的如此自然,又如此突然。
他負手而立,在斷橋殘雪之上,這裡是最佳觀景的地方,遠山近水,一覽無遺。
因為他有多強,魔主就有多強。
可是李志常的厲害,讓他永遠料想不到。
只是湖邊的人影俱無,連橋上的人影也消失了。
黑與白是最純凈的顏色,因為純凈,所以這一幅在天地和圖書間勾勒出的黑白畫卷,就顯得格外驚心動魄。
沒有時間的流逝,依附著現實世界,或者說是現實世界拍下的一個影像。
此是李志常樂意見到的,卻不是魔主願意見到的。
最冷的不是天氣,而是悠然而至,由遠至近的殺氣,毫不遮掩卻唯獨他能感受的殺氣。
湖水如墨和橋堤殘雪,彷彿太極的黑白兩面。
反而是靜中生動,彷彿給這幅水墨山水畫注入了別樣的靈氣,別樣的活力。
要知道蒼生即魔,魔即蒼生,只要眾生魔性不盡,他便能不死不滅。
可是現在他心裏忍不住暴躁,明明大家都一樣,為何你一副吃定我的神態,那種神態讓人格外不爽,比釋迦牟尼還要令人厭惡。
他厲害的不是反擊的話,而是在剛才,魔主的精神有如實質,壓在他心口,卻被他悄無聲息化解,從容說出一番話,沒費半點力氣。
如此精準,令人生初天網恢恢,在劫難逃的感覺。
他一身黑色單衣,任是誰見了,也不得不多看一眼。
不笑蒼生,不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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