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懶得與玉兒計較，既然戴了，那就戴到底吧。

「少爺，那邊有一個好大的菊園。我們是先去菊園，還是先登高上山呢？」

正觀賞著菊花，心裏盤桓著這些念頭，那邊玉兒便已走了回來。

「只是玉兒，那些騎馬的男人，怎麼沒有頭插茱萸呢？」

趴在馬車的小窗里往外看，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頭來笑道，「也可以戴在手上，或者佩戴在香包里的。」

擺了擺手，不再理會玉兒，專心地看起菊花來。

倒是沒有想到，這偌大一片菊園是便是他的。也是，沒有足夠的閑情，沒有足夠的金錢，要經營這一大片菊園，只怕是有些難的。

也許大家就是喜歡那種在山道上，擠來擠去的感覺……

「什麼好像，明明就是圍了許多人。你要想去看熱鬧，那便去好了，不用把少爺也拖過去……」他還是有些惱玉兒幫他插了茱萸花，害得這一路來，眾人都用異樣的眼光來看自己……

政治這個詞從一開始，便與各種陰暗面結合在一起，劫富濟貧，雖然可以一時得到響應，長久看來，卻只能是窮途末路。

無語。

上了馬車，馬車一路往城西出城。沿途車馬眾多，在出城門的時候，還堵了好一會兒，才出得城來。看來傾城而出的話，和圖書也不是特別誇張。

儘管黃巢有膽有略，又擁有超強的人格魅力，但仍然無法挽救他的敗亡。不得不承認，純粹的小農意識，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登上過歷史的舞台。

岷山不遠，離西城門只有十多里，不過馬車也要近半個多時辰才能到達。

玉兒咯咯地笑著，幫他把花插好。

愛說不說。他笑了笑，接著看菊花，其實也是感覺，真是沒什麼能讓他很感興趣的事情……

菊園的坡頂蓋著幾座屋子，應該是園主人看管菊園用的。從那個位置往菊園看，視野開闊，一展無餘。這個時候，那幾座屋子前，聚集著許多人，似乎在議論著些什麼。

玉兒見少爺擺出這副樣子，也只好說了。「聽說，這菊園，就是那位周老爺子家的呢？而且今天周老爺子，也在這裏。」

玉兒偷偷一笑，假意認真地道，「哪裡啊，我看看？」

上當了。他盯著玉兒看。

「喔。」沒想到少爺還是這麼不感興趣，便只好跟在他的身後，繞過前面的山坡，往山後走去。

岷山也並不高，大約也就是海拔四百多米高的樣子，其實是一座小山。這樣的一座小山，自然也談不上什麼風景。

「少爺戴花，真美！」

「少爺，那裡好像圍著許wｗw•ｈetｕｂｏok•com•coｍ多人呢？」

大多數的人，都會選擇先上山。

玉兒是無所謂的，只要能來岷山，她就很高興。

一條小溪從山頂流下，在山下匯成一池清水。這一池清水邊上，蓋著一些木屋，旁邊倒是有一大塊的空地，等蘇三的馬車到達這裏的時候，這塊空地上，已經停了許多馬車……

如果，同樣的情況，擺在自己的面前，只怕情況會大不相同。雖然他仍然也逃不開，封建的帝王制度，但那絕對會是一個天朝的盛世……

滿眼望過去的就是人……

滿城盡帶黃金甲……嘖嘖，黃巢啊，是個人物。

玉兒吐了吐舌頭，小聲地道，「那玉兒去看看，再回來回稟少爺？」

不是人擠人的樣子，卻也是人流不斷……

「喔，倒不知道那老頭兒，還有這個愛好。口風倒是緊得很。走吧，我們往那邊走走，那裡人似乎是少一些。」

相比山下池邊的人數而言，這裏的人似乎少一些。但那了只是看起來，人少一些而已，其實進到園裡來的人，也著實不少，只是園子大，寬敞的很，所以不顯得。

時代局限了黃巢的認知，單純的心愿，並不能成為政治。

滿園裡，除了女人，也就只有小孩子，頭上會插茱萸，其他的www.hetubook.com.com男人，多半是腰上系一朵，或手臂上系一朵，哪像他這般花痴。

「少爺。」

「喔，那邊有什麼熱鬧好看？」他收回心思，看了那邊一眼，問著玉兒道。

確實有些不太好意思……男人頭上插花。不過，既然大家都戴，那自己不戴反而不美了，就當是：老夫聊發少年狂吧……

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玉兒這小姑娘，現在也學會了，動不動就賣關子……

她賞菊只是局限於這朵漂亮，這朵好看，這朵比那朵大的地步，倒是對路邊的行人，對熱鬧的所在，更感興趣一些……

玉兒正留神打量的就是那裡。

雖然這樣看似損失了一些什麼，但是他得到的只會更多……

只是這個消息對他而言，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吸引力。是不是濟老的，他都只是逛逛而已，過了今日，只怕也不會跑這麼遠來看，本就不是很喜歡的菊花……

這個決定是他自己確認了的，沒有發現玉兒耍了花樣，那是他的問題。

賞菊那是很花時間，很附庸風雅的事情，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去賞菊。所以，那麼寬的山道上，仍然擠滿了上山下山的人。

「那就戴吧。」

其實黃巢是應該有些作為的。如果，他不是一進入長安，就把所有的官僚階層，地主hetubook.com.com階層全部得罪；如果，他可以頒布一些稅收，時政方面的新政；如果，他不是抱著『均平富，除惡邪』那麼單純的政治理想，那麼，他的大齊，一定可以一個比唐宋，更加繁榮。

「說是青風樓的天香，就在裏面。呆會可能會表演琴曲，所以圍了那麼些人……」玉兒笑道。

當然是黃色的菊花，數量最多，所以一眼看去，整個山坡，金黃金黃的，就好像電影里看到的那樣……滿園盡帶黃金甲……

所以，上位者為了避免出錯，最好還是少做決定。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這一首詩，幾乎可以說是黃巢的人生寫照。

社會的進步，並不是靠搶，靠分，來實現的。這也註定了黃巢政權的跨台。

無語……

也正是因為它的大眾化，才讓千家萬戶，都能熟知它。也正是因為它的大眾化，從古以來，文人騷客寫菊花的詩也最多。

「還是不要去湊那個熱鬧了，咱們先趁著日頭不是很烈，去菊園看菊花吧。」

與蘭花的高貴雅緻不同，菊花顯得大眾一些。

菊園確實很大，把岷山北邊的一大片坡地都佔住了，園裡種著各式各樣的菊花，黃的，白的，粉的，紫的，一團一團，花團錦簇。

其中他heｔubｏoｋ•ｃoｍ.ｃom能清楚地記得的一首，便是黃巾軍領袖，後來立國『大齊』，當了皇帝的黃巢，當年大考落榜后做的一首。

男人，女人，瘋跑的孩子，還有老人，一簇一簇的聚集在一起，把這裏變成一個比集市還要熱鬧的所在。

在封建社會體制下，要想實現人人均等，要想消滅地主階級，要想均平富，從上一世的眼光來看，結果當然是可以想見的。

他往小徑里走了進去，避開主道上的人群，這才放緩腳步，慢慢地賞起花來。

對菊花他談不上喜歡，相比較而言，他更喜歡蘭花。只是菊花也有它的特點。

玉兒忙慌張地把臉別看，嘴裏卻自言自語地道，「少爺不生氣，少爺不生氣，千萬別生氣……」

也正是他，在唐末的時候，帶起義軍殺入長安，把歷史拖進了長達五十多年的戰亂之中，也就是史稱的五代十國。

周老爺子？周濟，濟公？

「還有一個消息，少爺要不要聽？」玉兒見少爺，一臉興趣缺缺地樣子，便又笑問道。

青風樓的天香？聚仙樓集會上的那個天香？嗯，倒是有幾份姿色，琴曲也彈得還湊和，性子也有些洒脫，難怪會被選為花魁。不過，這些對自己卻沒有吸引力。

他可沒有朝令夕改的習慣，便是錯誤的決定，一旦做出來了，那他也會執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