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唐千林笑道：「前輩，既然死人了，不是兇案是什麼？」

老警察說完，易陌塵頭皮陣陣發麻，下意識看向唐千林，此時他第一反應就是——夏霜真的被鬼附身了。

「我認為你說對了一部分，你之前所說的女主人發現男主人金屋藏嬌，李落霞發現男主人結婚有孩子，我也認同，但之後的事情應該是，李落霞首先是毒死了女主人，然後被男主人發現，男主人分憤怒，找李落霞報仇，誰知道被李落霞推下樓梯摔斷了脖子。」唐千林說完，繼續往前走，等著兩人提問，因為他知道，先前自己的推測中還有兩人不明白的。

帶他們去的是一個老警察，從年齡上來判斷應該早該退休了。

唐千林道：「這就是我認為的重點，在檔案上記載著李落霞被打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

李雲帆繼續道：「孩子死後，被男女主人發現，為了替孩子報仇而攻擊李落霞，在這個過程中，李落霞把男主人從樓梯上推下去摔斷了脖子，但自己也最終被憤怒的女主人打得面目全非，李落霞死後，女主人自己也活不下去了，於是把屍體搬到大廳，然後服毒自盡，我這個推測合理嗎？」

唐千林道：「說來聽聽，看看我們是不是想到一起了。」

唐千林又道：「第六個人，不是男人，是女人。」

老警察走進檔案室，開始在布滿灰塵的架子上翻找著，被嗆得連連咳和*圖*書嗽。

易陌塵不解：「不花心思怎麼能知道夏霜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唐千林搖頭：「我說了很多次了，我從來不相信這種事，但這裏面肯定有什麼問題，你去給李雲帆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帶我們去警察署，查查當年留下來的舊檔案，說不定能查到什麼。」

「為什麼？簡單呀，死了五個人，家裡乾乾淨淨的，發現屍體的時候呢，都臭了，五具腐爛膨脹的屍體就擺在大廳正中央，你說詭不詭異？」老警察搖頭嘆氣道，「而且死法也不一樣，老毛子呢是脖子摔斷死的，老毛子原配夫人呢是中毒死的，倆孩子呢，一個被打中了腦袋，另外一個脖子被人割了一刀，失血過多而死，至於那個叫李落霞的呢，她是……」

老警察道：「這個呀，是我們後來查才知道的，這女的呢，16歲就嫁了，嫁給一個姓王的男人，這男的不干事，好賭，這女的就跑了，後來呢，她對外就稱自己姓王，叫王落霞，所以當時知道她的人，都認為她姓王，實際上她姓李，叫李落霞。」

易陌塵問那老警察：「請問，為什麼那是疑案呢？」

回到那棟31號凶宅前，唐千林對易陌塵說：「你還記得先前我問夏霜姓氏的時候，她怎麼回答的？」

唐千林道：「那本就是個疑案，已經過去幾十年了，我們再查也查不明白，就算查明白了，那就能解釋夏霜為什麼ｈetｕｂook.ｃｏm•com會變成那樣嗎？不可能的。再說，其實這不算個疑案，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至於兩人是怎麼認識的，沒人知道，有人說王落霞是個流鶯，也有人說她曾經是個唱戲的。

唐千林邊走邊說：「先說死因吧，男主人被摔斷脖子而死，在家裡那種地方，會摔斷脖子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在樓梯，而女主人是中毒而死，兩個孩子，一個頭部被重擊，一個被人割了脖子，手法殘忍。」

易陌塵打斷他：「等等，這就不對了，為什麼一個孩子是被重擊而死，另外一個是被割了脖子呢？李落霞為什麼殺害兩個孩子要更換不同的兇器呢？」

老警察一聽，抬眼看著唐千林：「你怎麼知道是兇案？」

老闆啰嗦地講述著他知道的支離破碎並不完整的事情，被唐千林打斷：「老闆，我想知道，為什麼會叫凶宅？」

老闆道：「那都哪年哪月的事兒了，你我都沒出生呢。」

李雲帆也不看，順手把檔案給了唐千林，唐千林找了個角落坐下，翻開檔案就開始查閱起來。

唐千林道：「對呀，可這裏住的是俄羅斯人，先前那老闆說那女的叫王落霞。」

唐千林反問：「什麼意思？」

李雲帆接到電話之後，很快趕來，兩人把事情簡單給他說了一遍后，李雲帆也不評價什麼，只是領著他們去了警察署。

易陌塵回憶了下道：「她說自己姓李，夫家姓王。」

老闆和-圖-書道：「隔三岔五的會來那麼一回吧，我也不敢去仔細聽呀，多嚇人呀。」

唐千林解釋道：「所以，在場還有一個人，就是這個人，失手將男主人推下樓了。」

唐千林道：「謝謝老闆。」

易陌塵忙問：「什麼解釋？」

唐千林問：「我們想找關於科洛列夫街31號兇案的檔案。」

追到走廊上，李雲帆問：「老唐，你到底看出什麼了？為什麼一聲不吭就走？」

李雲帆追問道：「老毛子都牛高馬大的，李落霞一個柔弱女子，怎麼把男主人推下樓呢？」

李雲帆皺眉：「什麼意思？」

唐千林道：「沒什麼，我只是不想再在那個疑案上花心思了。」

李雲帆和易陌塵對視一眼，李雲帆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易陌塵問：「怎麼死的？」

老闆說那老毛子似乎叫安東列還是什麼，總之那名字很拗口，而那個姑娘姓王，叫王落霞。

李雲帆點頭：「有道理，你接著說。」

易陌塵此時道：「我明白了，是李落霞以前的男人對不對？」

到了警察署，李雲帆直接亮了證件，其後的事情就變得順利多了，加上李雲帆認識警察署的署長，署長直接點頭叫一名警察帶他們去了舊檔案室。

老警察道：「這個案子是個疑案呀，一直沒破，你為什麼就知道是兇案？」

唐千林將檔案遞給老警察：「謝謝。」

李雲帆道：「也許兩個孩子分別在不同的房間內，李落霞就地取材和*圖*書吧。」

就在此時，唐千林忽然站起來，看著檔案上問：「前輩，她不是叫王落霞嗎？怎麼檔案上記載著她叫李落霞？」

老警察開了半天鎖，都打不開，只得一鎚子砸壞：「多少年沒開過這間檔案室的門了，鎖都銹成這模樣了，誒，你們到底想找什麼呀？」

唐千林搖頭：「接近了。」

李雲帆聽到這，停下腳步說：「我有個推測了。」

易陌塵問：「對了，王落霞，不，李落霞的死因是什麼？」

唐千林不做評價，只是道：「你繼續。」

老警察把門推開：「巧了，當年我師父就是查這個案子的，他給我說過，那是凶殺案，可當時誰也不相信他。」

唐千林搖頭：「不合理，首先如果李落霞能和這個男人合力幹這種事，說明他們之間有感情，有感情她為什麼還要跑？另外，如果真的是合力幹這種事，那麼他們肯定會有更好的計劃，可以一次性殺死俄國人一家，而不需要這麼麻煩。」

李雲帆開始講述他的推測：「我想，應該是女主人來到哈爾濱，發現了李落霞，但男主不肯與李落霞分手，而李落霞此時才發現男主原來已經結婚，還有孩子。三個人產生爭執，女主人也不肯離開，李落霞惱羞成怒，趁夜殺死了兩個孩子。」

唐千林問：「現在還鬧鬼嗎？」

如果不是被鬼附身，她為什麼會知道這件民間根本就無人知曉的事兒呢？

易陌塵看著唐千林：「老唐，你該不會真的和-圖-書認為夏霜是鬼上身吧？」

易陌塵納悶：「女人？為什麼是女人？你是說那個俄國人養了兩個小的？」

咳嗽了許久，老警察就將那檔案翻找出來了，遞給李雲帆：「檔案在這，我以前沒事還翻出來看看，以為自己年齡大點，就聰明點，說不定能知道是怎麼回事，誰知道不管過多少年，我還是想不通。」

唐千林道：「這麼說吧，我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不管在夏霜身上發生了什麼，背後安排這一切的人，都是為了讓我們走進死胡同，偏離我們調查的方向。」

說完，唐千林轉身走了，易陌塵也道謝離開，老闆還在後面追問著什麼時候下單子。

老闆道：「那個老毛子和王落霞都死在那裡了，一起死的還有老毛子的原配夫人以及他的兩個孩子，一共五個人。」

李雲帆走進檔案室：「什麼意思？」

唐千林搖頭：「不會，如果他養了兩個小的，這兩人還能和平相處，又怎麼會起心殺死女主人呢？我想，這個女人，是俄國人請來的女傭。」

道完謝，唐千林就徑直往外走，易陌塵和李雲帆趕緊追上去。

易陌塵想了想道：「你說這個案子當時轟動一時，我是本地人，我怎麼不知道？」

老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這個案子當時轟動一時呀，後來這宅子就天天晚上鬧鬼，大家都聽到有人用俄語和咱們的話在那吵架，有男有女，還有孩子哭。」

李雲帆和易陌塵異口同聲道：「女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