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夏霜淡淡道：「歷史可以證明，自從有孤軍以來，我們就沒有為任何勢力服務過，所做的事都是懲惡揚善，匡扶正義。」

李雲帆並未在憲兵隊找到三宅恭次，憲兵隊的人明確告訴他，三宅將軍不可能在這裏辦公，而他的辦公地點在何處，誰也不知道。

錢斯年笑道：「老李，我和你開玩笑呢，別這麼認真，你都說了，你我共事多年，出生入死多次，你找來的人，我還會不放心？」

三人回到秘搜課的那間倉庫中的時候，只見倉庫中其他特工都不見蹤影，三宅恭次和本庄信義兩人站在那，似乎早就等待著三人。

易陌塵皺眉：「這句話什麼意思？」

就在兩人疑惑的時候，朴秉政、錢斯年從樓上下來。

易陌塵算是明白了：「你是讓我保守這個秘密，但我只能保證我自己，而且，你們孤軍又如何保證，你們沒有私心呢？」

夏霜道：「其他地方不安全，就在這裏吧，你如果來房間里找不到我，就找上次領你來的那位張牧師，他會帶你去見我。」

夏霜微微點頭：「我明白。」

李雲帆道：「別打斷我，聽我說完，我的意思是，現在箭在弦上，讓他滾不可能，只能讓他死，這裏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你我都清楚吧？」

李雲帆立正道：「是。」

本庄信義不語，只是看著三宅恭次，等待他的決斷。

張牧師走近：「你要記住，你不是夏霜，只是她的代替者，你沒有名字，沒有父母，什麼都沒有，你的存在只是為了這塊大地的繁榮。」

易陌塵立即問：「他們住在什麼地方？」

錢斯年道：「沒什麼為難的，反正唐千林不是你推薦的嗎？總之一句話，他不能出岔子，出了岔子，hetubook.com.com你要承擔責任的。」

原本以為會有很長一段對話的唐千林和李雲帆陷入了疑惑之中，這個日本人到底在計劃什麼？與第一次一樣，幾乎什麼都不交代，也不說明，就讓他們這麼走了？至於怎麼走？設備怎麼取？這一切誰來安排？這些都是未知數。

夏霜笑了：「可以。」

「老唐，你和煙屁股去我辦公室里坐一會兒。」李雲帆說完，等唐千林和煙屁股上樓之後，這才故意低聲問錢斯年，「喂，朴課長今天怎麼了？火氣這麼大？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錢斯年道：「你招募來的人，你問我。」

易陌塵道：「這個不需要你說。」

朴秉政轉身就走：「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

唐千林此時開口：「三宅將軍，我們明天就必須出發前往撫順非似山，我思考了幾天，認為我們必須馬上行動。」

李雲帆搖頭：「的確是我招募來的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找他，僅僅是因為我現在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人，但你我不一樣，你我誰跟誰？咱倆共事多年，出生入死數次，所以，我信你的判斷。」

說完，三宅恭次微微點頭，與本庄信義直接離開。

朴秉政站定后道：「把易陌塵叫來，今晚你們不能離開這裏，明天早上一起出發。」

李雲帆問：「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說呀。」

夏霜笑著舉著咖啡杯示意：「肯定順利，我對你有信心。」

夏霜道：「薩滿靈宮是屬於中華民族的，不是屬於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個政治勢力的，如果薩滿靈宮裡面的東西可以造福民間，那麼就應該公諸于眾，反之，我們就應該永遠保守這個秘密。」

夏霜搖頭：「出和_圖_書賣說不上，我們只是希望，首先，你不能把薩滿靈宮的秘密告知給日本人。」

易陌塵遲疑了許久，終於道：「你想和我做什麼買賣？話說在前，我不會出賣兄弟的。」

李雲帆往自己辦公室看了一眼：「你覺得那個唐千林怎麼樣？」

易陌塵道：「先別說這麼絕對，等我們第一次買賣做完，我確認了夏霜和她家人還活著，我們再說以後。」

李雲帆點頭：「這樣，感謝朴課長對我的信任，這倒讓我為難了。」

唐千林問：「朴課長，這次探險隊的具體人員都有哪些？」

易陌塵轉身就走，扔下一句話：「我對你很噁心！」

成了，第一步完成。李雲帆說完將目光投向自己的辦公室：唐千林，接下來就看這一路上咱們的戲如何演了。

李雲帆又道：「縣官不如現管，雖然我是三宅將軍調來的，但是我的直接上司是朴課長，我在他手下當差，我弄來的人讓他為難不高興，那我就必須得做點什麼，否則，我哪兒有前途？你放心，如果你和朴課長心裏都認為這個唐千林不可靠，那簡單，我們今晚動手，人死了，三宅將軍追究下來，我們找個理由搪塞過去，我就不信，三宅將軍能把我們都斃了？」

夏霜重新落座：「你只管保守秘密，同時將準確的情報傳遞給我，不與其他的任何勢力有瓜葛，其餘的事情，我來處理。」

李雲帆故作為難：「我們倆同事這麼多年了，也算了解，你知道，我看人還是比較準的，但這次的事情複雜又奇怪，我有點拿不準了。」

易陌塵道：「是呀，歷史是可以證明，但是失敗者發明歷史，而勝利者書寫歷史，我們都只是小人物而已。」

易陌塵點頭和_圖_書：「好，那我問你，你們憑什麼就認為自己是對的，憑什麼認為自己就是在匡扶正義，而不是助紂為虐？」

李雲帆道：「當然，這是必要的程序。」

李雲帆道：「我以前的一個密探，有些本事，經唐先生的同意，招募進秘搜課，希望將軍能批准他參加我們下一步的行動。」

夏霜被易陌塵問住了，的確，憑什麼？

說完，李雲帆露出個奸詐的笑容，錢斯年也笑著點點頭。

易陌塵身影消失在門口之後，夏霜臉上浮現出愧疚和不安，她坐在那，端在嘴邊的咖啡杯許久又放了下去。

不久，張牧師走進房間：「心軟了？」

「就在東北。」夏霜簡單回答，「現在來談談交易吧？這是你唯一的選擇。」

「三宅將軍，本庄大佐。」李雲帆上前行禮道，「讓你們久等了。」

唐千林點頭道：「他是特種情報部的處長，還是將軍，別說你們抗聯，就算是民間抗日勢力還有重慶方面，軍統也好，中統也好，都巴不得他死，他如果不如此小心謹慎，估計早就沒命了。」

三宅恭次點頭：「這也是我召集你們前來的原因，今晚，我會將必要的設備運往撫順，明天一大早你們就出發，我還派了其他的人手幫助你們，希望你們一路順利。」

假夏霜的話，不由得讓易陌塵仔細回憶著當時的情形，的確很奇怪，夏霜父母那麼疼愛女兒，為什麼會拋下女兒離開呢？難道真的如眼前這個假夏霜所說一樣，他們是被孤軍威逼，只得帶著女兒遠走高飛，不捲入接下來發生的恩恩怨怨。

李雲帆越說越認真，越說越狠，錢斯年也是越聽越覺得李雲帆並不是在說笑或者試探自己，最終錢斯年打了個哈哈，一巴掌拍和*圖*書在李雲帆的肩頭。

錢斯年打斷李雲帆的話：「你看，你還不是說任務馬上啟動，現在趕他走可不行之類的話，老李，別這樣，太虛了。」

許久，三宅恭次的目光終於從煙屁股身上移開，煙屁股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

李雲帆點頭道：「知道了，謝謝。」

正說著的時候，一名日本下級軍官走到車前，禮貌地對車內的李雲帆道：「李科長，三宅將軍請你們回秘搜課。」

李雲帆認真點頭：「你如果真的那麼認為，我的確會那麼想，不過現在箭在弦上……」

夏霜又道：「其次，你不能把薩滿靈宮的事情作為政治交換的籌碼。」

回到車上，李雲帆看著憲兵隊大門道：「三宅恭次很小心呀，不讓人知道自己在哪兒辦公，也不讓人知道自己的住處，說不定他根本就沒有固定的辦公地點和住處。」

三宅恭次道：「雖然允許你們招募人手，但並不代表著，什麼人都可以帶來，這個人我們需要審核他的背景。」

易陌塵問：「以後我們在哪兒見面，如何交換消息？」

錢斯年聽李雲帆這麼說，倒有些意外，他看著李雲帆嚴肅的表情，還有雙眼中的那股殺意，之前的試探和懷疑逐漸減輕了，因為他曾經見過李雲帆這種眼神，已動殺心的眼神。

三宅恭次目光落在煙屁股身上，本庄信義問：「他是誰？」

錢斯年往朴秉政辦公室方向看了一眼，壓低聲音：「朴課長不同意姓唐的當領隊，想讓你當，三宅將軍給否了，認為你不夠資格，你不專業，為此，兩人產生了矛盾。」

許久，夏霜道：「我說了，歷史可以證明。」

唐千林上前一步：「我是領隊，我必須知道，而且，去那種地方，不是開玩笑和-圖-書的。」

下級軍官走開后，唐千林道：「看見了嗎？我們的一舉一動實際上都在三宅恭次的掌握之中，走吧，回去吧。」

夏霜道：「盯上薩滿靈宮的不僅有日本人，現在還有滿洲貴族，以及重慶方面，我不知道將來抗聯共產黨是不是也有興趣，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易陌塵點頭：「好，希望我們交易順利。」

張牧師轉身離開：「我不希望再次提醒你這些事。」

錢斯年笑道：「我要是認為他不可靠，你還能讓他滾？」

錢斯年摸出一根煙，將李雲帆拉到旁邊：「是出事了。」

「我明白……」夏霜低下頭去，自言自語道，「我都明白，什麼都明白……」

唐千林故意陰沉著臉看著面無表情的錢斯年，不過他心裏卻暗自慶幸，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自己的計劃也按照設想順利開始了第一步。

朴秉政停下腳步，站在樓梯上冷冷地注視著唐千林：「你的確是領隊，但只是其中之一。」

說完，朴秉政有意無意看了一眼站在下面的錢斯年，抬腳繼續上樓。

錢斯年問：「什麼拿不準了？」

易陌塵搖頭：「我不是很明白。」

李雲帆不傻，錢斯年這番話說出來之後，他就知道，這小子是在撒謊，實情極有可能是，朴秉政讓錢斯年當領隊，三宅恭次不同意，這裏面肯定還牽扯了其他什麼事情，否則朴秉政不可能那麼火大。

李雲帆卻沒有露出輕鬆的表情，反而道：「我知道，你也是不想難為我，沒關係，這一路上我們盯緊他，萬一有什麼問題，我知道該怎麼做，還有，課長剛才也說了，領隊不止他一個，就算現在三宅將軍信任他，那也沒關係，只要我們都站在你這邊，他毫無辦法。」

夏霜搖頭，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