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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花娘拿過點心就咬了一口：「娘吃，你給娘什麼娘都吃，吃你的頭髮娘也願意，你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頭髮也是，娘不嫌棄，娘吃。」

康天吉不語，只是直勾勾地看著馬延慶，眼神中充滿了貪婪，就如同先前撲向那手下時一樣。

李雲帆聽到這，沉思了片刻，忽然問：「你的手下就是我的高教官吧？」

唐千林聽完后，問：「馬王爺，你看到康天吉的時候，他多大？」

馬延慶側身看了一眼自己靠著的棺材：「就在這裏面，我給他下了葯，讓他睡覺，如果他不睡覺的話，會出大事的，現在這孩子的胃口越來越大，我看那些牛羊之類的牲畜遲早滿足不了他。」

康天吉搖頭。

唐千林此時想到了馬童，看樣子馬童和康天吉的確是同一種東西。

可他為什麼不說？

康天吉拿著那點心遞給康花娘，讓康花娘吃。

馬延慶笑道：「你之前是不是推測，那孩子與我們有直接關係？」

等喝完之後，康天吉先前那發紅的眼睛才恢復正常，不過卻伸手向馬延慶繼續要。

馬延慶避開道：「不要找我玩，找……找你娘玩，就是康花娘，知道康花娘嗎？」

可是在他們帶孩子離開的途中，卻出現了意外……

康天吉聞到皮囊內鮮血的味道，放開馬延慶的手下，抓過來仰頭就喝。

「三分鐘。」馬延慶回憶到這的時候說，「吃下去三分鐘，康花娘就死了，隨後妓院里的人聽到她的慘叫聲立即沖了進來，我原本想在這個時候帶走康天吉的，沒想到和_圖_書，妓院的人連夜就將他賣給了夜貨郎，不過那也正合我意，我也終於找到了可以與你們面對面交談的機會。」

馬延慶尋思了下，又問：「火車上的人是怎麼死的？」

唐千林道：「難道說，這孩子是關東軍方面的實驗品？和那支防疫給水部隊有關係？看樣子，我之前的推測有問題。」

馬延慶沉聲道：「你回答我的問題，剛才你喝的東西，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唐千林和李雲帆都搖頭，他們怎麼可能知道蘇聯的生物學家。

唐千林又問：「這幾天，你除了喂他喝血之外，是不是也讓他吃生肉了？」

馬延慶蹲在房樑上看著康花娘吃點心，把點心咽進肚子里，同時拿表計算著時間。

「沒錯，很明顯長大了。」馬延慶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恐懼，「就像一句老話說的那樣，這孩子，見風長……」

唐千林道：「沒錯，是這樣的，我以為關新月的死就是因為關東軍想研究那種殺人方法，但失敗了，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馬延慶靠在後面的棺材上看著唐千林道：「一開始我也不相信手下所說的，但他們把屍體帶回來之後，我派人檢驗過，發現的確是個孩子留下的牙印，但是那時候我卻半信半疑，緊接著，我就收到消息說，日本人派你們出動調查了，於是我認為讓你們調查或許是個好辦法，你們有特權，當然，最麻煩的是，日本人會一直盯著你們。」

馬延慶點頭：「沒錯，就是他。」

馬延慶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有說出自己懷疑張連凱，也許是高仕貴沒有把實情告知，高仕貴是個何等聰明的人，他怎麼會不知道那紙條是張連凱放的呢？

唐千林和李雲帆對視著，兩人明白了，但他們還不能明言，不能讓馬延慶知道他們的推測，因為這個推測還有很多不合理無法解釋的地方，只能從表面上聯繫到一塊兒。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馬延慶直接將準備好的一皮囊鮮血遞向康天吉跟前。

康天吉笑嘻嘻地指著自己的頭頂，康花娘道：「呀？你怎麼拽自己的頭髮呀？你這孩子怎麼啦這是？娘看看。」

不一會兒，康花娘回來，看到康天吉鬆了口氣，上前抱住他道：「寶貝呀，你可不要亂跑，娘可擔心你了，這地方可亂了，小心人把你拐走啦。」

「那孩子襲擊了我的人。」馬延慶眉頭緊鎖道，「突然間發狂一樣，將我的一個手下撲倒，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其餘人趕緊去拉，可那孩子就是不放手，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孩子咬死了那個人。」

某個晚上，馬延慶趁著康天吉跑出去的時候，讓手下將孩子擄走，卻沒想到，手下卻被那孩子給擊退，而那孩子直接就朝著手下直撲過去。

馬延慶道：「我順著線索去桃花巷尋找，果然找到了康天吉，他也的的確確被康花娘當成自己的親兒子養著。我們決定不動聲色觀察一段時間，因為擔心那是圈套，畢竟軒部的存在一旦被日本人發現了，連皇帝陛下都有危險……」

唐和-圖-書千林決定繞過這個關鍵點，問之後的事情：「馬王爺，你順著那紙條留下的線索，在桃花巷果然找到了康天吉？」

馬延慶示意手下堵住康天吉的去路，同時問：「你叫什麼名字？」

毫無疑問，最有可能將紙條放進高仕貴皮包里的人就只有張連凱。

馬延慶問：「什麼意思？」

唐千林問：「你又是如何知道孩子被帶到桃花巷的呢？」

張連凱帶唐千林、李雲帆去21年前的案發地點又是什麼意思？

唐千林道：「是不是幾天的功夫，這孩子就長大了？」

馬延慶道：「有。我在蘇聯方面的探子告訴我，016專列在蘇聯邊境站停的那一天，有個人上了火車，足足呆了一天才離開，他離開后，我的探子跟蹤了他，最終確定，他就是已經被宣告死亡的伊萬諾夫。」

康天吉只是搖頭，伸手朝著馬延慶晃了晃。

馬延慶道：「你沒有其他的名字嗎？」

觀察了康天吉三天時間后，軒部的探子發現，這孩子除了吃喝玩之外，對其他的事情幾乎不感興趣，而且很挑食，從不吃蔬菜，喜歡吃葷腥的東西，時常會發脾氣，好多時候晚上甚至偷跑出去，又被康花娘拽了回去。

緊接著，那孩子在眾人的注視下，朝著山中狂奔而去，其餘人立即追趕，卻根本追不上那跑得就像是一頭餓狼的孩子。

馬延慶道：「是在你們去海拉爾的當天，我手下的人收到的匿名消息，一張用打字機打出來的紙條就放在他的皮包里，不知道是什麼人，什麼時候塞進去的，上面就寫www.hetubook.com.com著，那孩子在哈爾濱桃花巷一個叫康花娘的老鴇子的手中，現在名為康天吉。」

唐千林道：「你只需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康天吉咽了口唾沫道：「頭髮，好玩。」

康天吉聞言，吃力地說了自己的名字：「康天吉。」

康花娘一眼就看到其中的頭髮：「怎麼裏面有頭髮呀？」

李雲帆問：「那孩子呢？人在哪兒？」

軒部的探子看著滿車廂死狀詭異的屍體，還有那個將他們視為空氣，只知道喃喃自語的傻孩子，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康天吉笑著將自己的頭髮拽了一把下來，作勢就要往馬延慶口中塞。

馬延慶疑惑地看著唐千林：「你不會想告訴我，你知道這孩子是什麼東西吧？」

康天吉不讓，只是讓康花娘吃點心。

此時，馬延慶頓時明白康天吉的意思了，但他卻無法肯定是真是假，於是將皮囊交給康天吉，同時道：「你要不要再玩一次頭髮？你玩給我們看看，我就給你很多很多這裏面的東西，要多少給多少。」

馬延慶道：「看樣子你知道的還不少。」

「俄國在十月革命之前，有一個不是很出名的生物學家，名叫伊里亞·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馬延慶盯著唐千林道，「他一輩子都在研究進化人類，也就是俗稱的新人類，他還試圖將人和猴子雜交。」

康天吉喝完皮囊中的鮮血，一抹嘴巴點頭，將頭髮又要塞進馬延慶口中。

他們不敢動屍體，擔心留下什麼，讓日本人追查到軒部，於是，只能在表面上勘查一番后，立即退ｈtｔｐs://ｍ•ｈetuｂoｏk•ｃom•ｃｏm出，並且帶著那個孩子離開。

馬延慶道：「是。你還知道什麼？」

馬延慶立即潛入妓院，藏在康花娘的房間房梁之上，仔細觀察著，發現康天吉回到房間后，將頭髮拽下來，用剪刀細細地剪著，然後直接塞進旁邊的點心中。

唐千林疑惑：「靈長類動物？」

因為張連凱和那孩子有相同的經歷，也只有張連凱有機會可以接近高仕貴。

康天吉點頭，笑著轉身跑回妓院了。

馬延慶趕緊叫手下拿出第二袋鮮血，康天吉要去拿，馬延慶躲開：「回答我的問題。」

李雲帆問：「這個人和016專列的任務有關係嗎？」

馬延慶道：「就是猴子和猩猩，猴子你知道是什麼，但猩猩你應該不知道，我都只是見過照片，那東西比猴子還要大，但和猴子很相似。伊萬諾夫後來通過蘇聯科學院獲取了一部分資金來做這個研究，可他的實驗失敗了，後來他所做的事情被曝光了之後，蘇聯科學院才發現他做的是那種可怕的實驗，於是他被蘇聯政府流放到了哈薩克，將他軟禁在一家瘋人院之內，一年後，這個瘋子得病去世了……」

馬延慶又道：「俄國十月革命之前，伊萬諾夫在法國的巴斯德研究學院研究細菌學，在那裡，他學會了人工授精，他讓驢和斑馬、野馬和奶牛雜交，總之能想到的辦法他都用了，可他不滿足於此，他開始嘗試著讓人和靈長類動物進行雜交。」

唐千林想了想問：「我還剩下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016專列去蘇聯幹什麼去了？第二個問題，康天吉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