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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滿往事

作者:唐小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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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葬骨地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夜襲(下)

第二卷 葬骨地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夜襲(下)

唐千林又問:「016專列被發現之後,直到現在,你們都一直扣押著他嗎?」
李雲帆道:「對,這個我怎麼給忘了,張連凱是個孝子,不可能不管他父親的。」
第一名日軍士兵中槍倒地之後,營地里的士兵立即警惕起來,馬上開始尋找掩體,不到三秒之後,哨塔上的另外一名機槍手也中槍,但副射手立即發現了槍手的大致位置,使用機槍朝著子彈襲來的方向射擊,向其他人指明方向。
回到火車上之後,唐千林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問李雲帆:「高仕貴是個什麼樣的人?」
唐千林又問坐在那發獃的久保天道:「襲擊者的屍體呢?」
「我還有些問題要問他。」唐千林說著就朝著辦公室走去,軍曹緊隨其後,讓那名士兵打開辦公室的門。
可是,這些豹奴從哪兒來?又為何要襲擊日軍營地?
久保天道警惕地反問:「什麼意思?」
唐千林走進辦公室,軍曹也急匆匆跑進,四下尋找了一番,隨後衝出來質問那名士兵:「人呢?」
久保天道遲疑了片刻道:「襲擊是分為兩次進行的,第一次是在傍晚,太陽西下的時候,有人藏在西面的樹林之中對營地進行狙擊,打死了我們兩名士兵……」
唐千林看著營地內:「他們除了襲擊之外,沒有做其他的事情嗎?」
唐千林沉思了片刻,問久保天道:「襲擊經過是怎樣的?」
久保天道回答:「陣亡三十一人,傷十五人。」
那士兵也用帶著濃濃東北口音的話回答:「在裏面呀?」
士兵開鎖打開門,唐千林卻發現辦公室內空無一人。
軍曹用中和-圖-書文回答:「他一直在辦公室。」
唐千林等人聽久保天道這麼一說,心裏都暗暗吃驚,馬延慶的手下竟然如此厲害?軒部區區六個人就趁夜殺死了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關東軍士兵三十一人。
唐千林默默點頭,轉身的那瞬間,他的目光掃過車站辦公室,看到窗口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他站在那看著窗口,還有門口站崗的日軍士兵,問:「這裏的站長周三餘呢?」
大火燃起的地點是存放016專列屍體的帳篷,久保天道立即率領士兵前去救火,誰知道剛趕到,營地另外一側的帳篷也燃起大火,同時響起槍聲,營地內瞬時間亂成一團。
唐千林等人立即走到那五具屍體跟前,揭開白布后,唐千林藉著站台昏暗的燈光發現,那是五個年紀看起來不過是十八九的青年,從那五張稚嫩的臉來看,說他們只是孩子也毫不過分。
久保天道搖頭道:「專列沒事。」
久保天道回憶到這,攥拳的手微微發抖:「這時這些妖怪就從黑暗中躥出來,見人就殺,我持槍瞄準其中一個射擊,我很清楚自己打中了他,但那人摔倒之後,爬起來繼續撕咬周圍的士兵,就像是餓狼一樣,見人就殺。」
軍曹的中文中還帶著濃濃的東北口音,唐千林不由得上下打量著那名軍曹。
唐千林扭頭向倪小婉、易陌塵和李雲帆示意,讓他們跟著自己去專列查看。
聞言,唐千林等人心裏蹦出了一個詞——豹奴。
李雲帆問:「你到底在想什麼?」
唐千林搖頭:「我只是在排除巧合而已,你再去問問,關於和圖書他父親張萬勇的詳細背景,越詳細越好。」
朴秉政和馮真源不知為何卻沒有下車,只是坐在窗口看著外面。
久保天道揮手叫來一名軍曹:「讓他跟著你們一起去。」
軍曹一把抓住那士兵,把他拽進辦公室:「你睜開眼看看,人在裏面嗎?」
李雲帆查看了一番后,起身道:「每人都至少身中二十槍以上。」
唐千林又問:「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
唐千林要去找那個山洞,就必須要有充足的理由,所以馬延慶安排軒部的人偷襲三河站,目標就是停在那裡的016專列。因為單單隻是襲擊三河站,秘搜課管不了,但如果事情與016專列有關係,唐千林就有理由繼續調查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李雲帆搖頭道,「我記得上學那陣,張連凱說過,他養父後來離開警察局了,至於做什麼去了,我也沒多問。」
戰鬥持續了足足半個小時才結束,久保天道帶士兵將最後一名「刺客」圍堵在小站的牆下,喝令那人投降,但那人只是發出爆吼,試圖翻牆離開。久保天道只能下令射擊,亂槍之後,那人倒在牆下。
此時,久保天道來到眾人身後:「這些不是人,是妖怪。」
李雲帆見唐千林不肯解釋,只得再去發報。
久保天道立即指揮軍曹帶著兩隊士兵朝著樹林中追擊那名槍手。
原本唐千林正準備問016專列的情況時,旁邊的倪小婉在揭開白布看了一眼后,立即看向他道:「師叔……」
火車停穩后,唐千林等人立即下車,走向久保天道。
三河站遇襲,這是個信號,也是和圖書唐千林和馬延慶的約定。
說完,段逝川又看向李雲帆:「李科長,你是連凱的同學,他的為人你最清楚,拜託拜託。」
「我們並沒有找到那名槍手,所以當時我只是懷疑,應該是附近抗聯游擊隊的騷擾,只是加強了營地的警戒便作罷。」久保天道回憶道,「入夜之後,等到我們即將就寢的時候,營地中發生了大火。」
唐千林看著旁邊蓋白布的日軍屍體:「傷亡情況呢?」
唐千林知道機會來了,問:「016專列沒事吧?」
段逝川則道:「各位,我就不送了。」
久保天道回答:「我親眼看到他跑掉的,我開槍並沒有擊中他。」
李雲帆道:「段局長,這麼大的事,你不去嗎?」
那五個孩子雙手全是鮮血,滿嘴也掛著血污,血液一直順著口部、脖子流淌到胸口的位置。
唐千林道:「你先去問,有消息了再說。」
「我們被人偷襲了。」滿臉漆黑的久保天道平靜地說,「損失慘重,營地內大部分設施都被燒毀了。」
當火車終於駛進三河站的時候,唐千林從窗口望去,看到小站旁邊的日軍營地中依然火光衝天,日軍士兵正在匆忙滅火,剩下的人忙著將傷員攙扶出營地。
唐千林聽完問:「你怎麼知道跑了一個?」
久保天道搖頭:「似乎他們的目標就是要燒毀那些屍體。」
唐千林道:「走,馬上出發,去三河站。」
久保天道緩緩搖頭:「不知道,但敵人就六個人,跑了一個,剩下五人被當場擊斃,屍體就在那邊。」
李雲帆走了兩步,又轉身問:「你是不是在懷疑什麼?」和_圖_書
唐千林又問:「朝著哪裡跑的?」
唐千林站在那,把事情前後又想了一遍,隨後問:「張連凱的養父還活著嗎?」
唐千林道:「我們這次回來,主要是想再查看下專列,也許有遺漏的線索。」
段逝川說完還鞠了一躬,李雲帆趕緊點頭道:「放心吧,段局長,我一定會找到連凱,把案子查清楚的。」
李雲帆道:「車上可以發報。」
唐千林走到倪小婉跟前,看到白布下的那名日軍士兵咽喉被咬破了,面部也像被野獸啃得稀爛一樣,總之是慘不忍睹。
等火車快到三河站的時候,李雲帆拿著電文來到唐千林的包廂內:「有消息了,張連凱的父親張萬勇被海拉爾地方保安局軟禁了。」
而這五個孩子無一例外,都是身中數槍,被打成了篩子。
唐千林點頭道:「這樣……」
久保天道抬手指著站台另外一側:「在那邊。」
久保天道指著遠處道:「那邊。」
「我哪兒知道呀?大概連凱是他的學生吧。」段逝川嘆氣道,「我現在後悔死了,如果當初不批准連凱調查那案子,就不會有現在這些事,總之呢,我是打死都不相信連凱殺了高督察員,之後的事就拜託你們了。」
這不是馬延慶手下人做的,是豹奴,這些孩子與唐雨時一樣,都是豹奴。
軍曹回答:「他是第一目擊證人,調查結束前,他必須處於我們的監視下。」
「怎麼說呢?高教官人很奇怪,獨來獨往,也不結婚,查案幾近於瘋狂,新京過去很多未解的案子,都是他查清楚的,從某些地方來講,他的作風和你們嵍捕很相似。」李雲帆hetubook.com.com想了想又道,「他的確很聰明,記性特別好,而且很會觀察細節,可他在沒有十足把握的前提下,是不會把自己想法說出來的。」
軍曹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唐千林,彷彿在說:看我幹什麼?
唐千林道:「好,你現在馬上問問海拉爾方面關於他父親的情況,如果張連凱出事,按照程序,他父親是不是會被扣留?」
唐千林道:「快去吧。」
唐千林聞言想到了什麼:「對了,當初高督察員為什麼沒去扎蘭地方保安局,而來了你們這呢?」
前往火車站的路上,唐千林一直在思考著,高仕貴去海拉爾地方保安局,而沒有去扎蘭地方保安局的原因,單單是因為海拉爾有張連凱在,這個理由並不充分。
按照約定,軒部的人會在偷襲之後,見好就收,立即逃向山內,同時留下線索。唐千林等人也可以借調查為名進山搜索,同時軒部的人會在山中潛伏下來,暗中跟隨,並且伺機相助。
唐千林走向久保天道,問:「久保先生,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日軍大尉久保天道坐在站台上,旁邊擺著一具具蓋著白布的日軍士兵屍體。
不過因為夕陽的關係,副射手根本無法精確瞄準,就連睜眼都困難。
唐千林道:「有辦法在火車上聯絡海拉爾地方保安局嗎?」
李雲帆見狀也是大吃一驚,與唐千林交換了下眼神,這是軒部乾的?
段逝川道:「我剛才也說了,那是兩不管的地方,我去不合適,當初要不是連凱堅持,加上高督察員也來了,我才不會讓他接手呢。」
實際上,眾人並不希望段逝川去,但如果不這樣問,會顯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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