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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滿往事

作者:唐小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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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雪封嶺 第二百八十八章 萬年寒(上)

第四卷 雪封嶺

第二百八十八章 萬年寒(上)

陽春三月的漠河,就如寒冬季節的哈爾濱一樣。
唐千林道:「也就是說薩滿的四靈和漢姓四大王的對應關係,是之後才有的,並不是歷來就有?」
唐千林聽到這微微搖頭:「為什麼呢?」
北子洪問:「這個年輕人是?」
北子洪不肯就範,與三人廝殺起來,雖說北子洪武藝高強,但也敵不過三個合力要殺死自己的同門,最終身負重傷,可就在這關鍵時刻,兩個神秘人突然間出現,將北子洪從三人手下救走。
唐千林彷彿明白了什麼:「前輩,您的意思是說,您從最開始,就知道四大王當中,只有顏氏一族守護的是薩滿靈宮?」
北子洪道:「嚴格來說,過去這批人屬於紅帶子,自封為真正忠心朝廷的人,也是這批人私下組建了小朝廷,冊封了漢姓四大王,目的就是為了重新開啟滿清入關前發現的那個秘密,從而達到復辟的目的。」
北子洪點頭:「不錯,他就是你要找的葉雨農。」
北子洪道:「當然,四靈原本就存在薩滿的傳說之中,小朝廷的人只是利用了這一點做了迷魂陣而已,因為他們無法保證薩滿靈宮的消息不外泄,所以,乾脆放出類似的消息混淆視聽,讓外人不知道到底具體是誰在守護著真正的薩滿靈宮。」
「晚了?」李雲帆忙問,「師父,出什麼變故了嗎?」
唐千林喝了一口茶,將自己如何來到哈爾濱,這段日子又都經歷了什麼事情,原原本本告知給了北子洪。
北子洪在成為洪門門徒之前,曾經是一名嵍捕,換言之,他原本就是一名嵍捕,如大多數嵍捕一樣,他也是一名孤兒,可在成為嵍捕的同時,他也發現了異道中令他憤慨的一件事,那就是異道不問國事。
唐千和_圖_書林道:「難怪,看樣子前輩對顏氏一族的了解,遠超過安國濤。」
李雲帆領著唐千林和唐雨時兩人走了大概也就十來分鐘的模樣,就來到一家賣碳的店鋪,李雲帆撩開門口的厚門帘剛進去,正準備問的時候,櫃檯后的掌柜就趕緊迎了上來,親熱地說:「少東家,您可算回來了,老爺一直在等您呢。」
「什麼?」唐千林詫異地看著北子洪,「孤軍和嵍捕原本就是一派?」
唐千林疑惑道:「前輩,你怎麼知道我要找的是聊發源的葉雨農?」
當然,夏侯十道要幫助他不是沒有條件的,那就是成為洪門的一員,前往漠河監視漢姓四大王之中的顏氏一族。
李雲帆聞言,忙問:「師父,你知道『豹奴』嗎?」
唐千林會意,問:「前輩,冒昧問一句,您是奉誰的命令?」
唐千林道:「對,我上次在紅土屯的夢境中,找回了過去失去的記憶,在記憶中,我發現,我是被師父從關外帶走的,而且追殺他的還是薩滿祭兵。」
北子洪道:「夏侯十道救下我之後,曾暗示過我這一點,但我不願意相信。」
「難怪看著不像,而且你這個年齡也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孩子。」北子洪起身走到唐雨時跟前,仔細觀察著他的雙眼,又用大拇指擦了下他額頭的汗水,聞了聞道,「這孩子身中劇毒,而且,他的身世是不是也與漢姓四大王有關係?」
北子洪沉默片刻,終於說了兩個字:「洪門。」
唐千林想了想道:「前輩,還有一件事我想請教您。」
可是事情遠沒有北子洪所想那麼簡單,在他準備返回的途中,卻偶遇了前來調查自己違反門規一事的其他三名嵍捕,北子洪不想再與同門自相https://www•hetubook.com.com殘殺,主動上前說明緣由,但對方並不願意相信,要求北子洪自殺謝罪。
北子洪道:「洪門過去的旗號是『反清復明』,以『忠心義氣,團結互助』為信條。反清復明我們沒做到,孫先生做到了,清廷覆滅之後,我們也從反清變成了反帝制反封建,擁護孫先生建立共和,協力讓我們泱泱中華不再受列強欺壓,但滿清中有那麼一批人始終沒有放棄過要復辟,而我們洪門也在暗中監視著這批人的一舉一動。」
北子洪明白唐千林想問什麼:「你想問你的身世對嗎?」
路人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也沒聽說過。
北子洪知道自己沒錯,但也知道從此之後嵍捕一派再無自己容身之地,於是打算偷跑回去,告知師父實情之後,再離開嵍捕,自己仗劍江湖,做個獨行俠客。
「當然知道。」北子洪點頭道,「而且我知道那與漢姓四大王之一的馬延慶有關係,若不是我奉命監視顏氏一族,我也插手了。」
唐千林遲疑了下,試探性地問答:「救你的人該不會是我的師父吧?」
李雲帆道:「師父,這是老唐的兒子。」
李雲帆想問什麼,但又不好開口,畢竟他是徒弟,所以,只得用眼神向唐千林示意。
北子洪道:「聊發源當鋪被人一把火燒了,若不是我的人及時趕到,恐怕這傢伙早就被燒死了。」
李雲帆道:「這批人就是漢姓四大王?」
漠河縣城並沒有他們所想的那麼繁華,說是荒涼也不為過,寥寥無幾的幾個人縮著肩膀走在大街上。
北子洪詢問夏侯十道為何要潛伏在嵍捕之中?夏侯十道的答案是,孤軍與洪門一直在暗地中調查滿清小朝廷隱藏著的一個秘密。
m.hetubook•com.com侯十道告訴他,如今要洗清冤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不永遠被追殺,畢生亡命天涯,要不在孤軍的幫助下改頭換面,成為另外一個人。
北子洪道:「夏侯十道救下我之後,講明自己的身份,原來他不是嵍捕,而是孤軍。」
洪門?李雲帆和唐千林大驚,而唐雨時卻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時候的北子洪只想逃離,活著洗清冤屈。
北子洪道:「理由很簡單,只有顏氏一族是在欲蓋彌彰,你們如今也知道了,表面上的顏氏一族居住在孫吳,實際上藏在漠河一帶,為何要這麼做呢?所以,孤軍和洪門將重點放在了這裏。」
走進屋子,三人就看到北子洪正在給一個趴在床上的人上藥,見他們進來了,只是抬手示意他們先等等。
北子洪小心翼翼上完葯,給那人包紮完畢之後,這才起身道:「你們來得有些晚了。」
唐千林攔下幾個路人問了之後,在得到不知道的答覆后,只得跟著李雲帆去找北子洪。
北子洪點頭道:「沒錯,救我的人的確是你的師父夏侯十道。」
唐千林解釋:「確切說是養子。」
北子洪說到這,看著唐千林問:「你猜猜,救我的人是誰?」
嵍捕自相殘殺是大忌,關鍵在於,此人先上報北子洪違反門規,就算北子洪回去解釋,也無人會相信他。
北子洪說到這憤慨道:「某次,我和另外一位嵍捕去遼東查案,親眼目睹了在遼東口岸日本人凌|辱我們國人,而口岸的滿清守軍卻視而不見,甚至還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我憤而出手,擊殺了兩名日本人,從而遭到了清廷和日本人的雙重通緝,沒想到與我同去的那位同伴非但沒有助我,反而向上方和-圖-書稟報說我違反門規,節外生枝……」
北子洪道:「葉雨農是顏氏一族唯一與安國濤聯繫的人,我得知你娶了安然的消息之後,我就大概推測出安國濤也許把秘密告訴給了你,讓你來找葉雨農。」
唐千林攔下一個路人,問:「請問『聊發源』當鋪怎麼走?」
李雲帆此時道:「老唐,我們還是把之前調查的一切都告知給師父吧。」
李雲帆問:「師父,薩滿靈宮到底是什麼?」
唐千林聞言渾身一震,他雖然早就有了答案,但一直不願意相信。
北子洪道:「沒錯,我奉命在這裏死守顏氏一族已經好幾十年了,他們也知道我的存在,不過因為這裏的顏氏一族不敢公開自己的勢力,所以我們只是暗鬥,一直未分高下。」
唐千林三人很詫異,唐千林忙問:「前輩,您是如何知道的?」
「等等!」唐千林打斷了北子洪的回憶,「我不明白,為什麼要去監視顏氏一族,而不是其他三個王爺呢?」
北子洪知道此事後,與那名嵍捕爭辯,兩人一番爭論之後,那名嵍捕理論不過北子洪竟向他出手,而且是從背後下的黑手,北子洪在遭受重傷的前提下,將那無恥之徒擊殺。
唐千林道:「安國濤是這麼對我說的,這麼怪異的當鋪名字,一般人只要聽過,肯定就能記住。」
北子洪道:「孤軍是異道中最神秘的組織,大家都只知道大致的起源,但不知道孤軍中的統領是誰,這個組織最終的目標是什麼?不過,這一點倒和嵍捕很像,我甚至懷疑過孤軍和嵍捕原本就是一派,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北子洪在聽到紅土屯內的阿斯達以及共榮村下的那個奇怪沙漠,甚至於奈何橋的時候,顯得無比驚訝,驚訝得想問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https://www.hetubook.com.com問起。
那時候的北子洪是一名熱血青年,眼見滿清的腐敗無能導致喪權辱國,心有餘而力不足。
李雲帆看著唐千林的模樣,又問北子洪:「師父,我們一路調查過來,發現孤軍似乎無孔不入,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千林看著趴在那奄奄一息的男子,試探性地問:「他該不會就是葉雨農吧?」
唐千林三人來到漠河縣城,已經是入夜之後的事情了。
北子洪到旁邊的柜子中開始抓藥,抓好了之後,招呼了夥計進來:「拿去煎,一共兩副葯,八碗水煎成兩碗,等葯湯自然涼了之後再端來。」
北子洪抬手示意三人落座,落座的剎那,他的目光卻落在了唐雨時的身上。
北子洪道:「據我所知,像是一種武器,具體是什麼,我沒有查出來,因為我至今都不知道薩滿靈宮的準確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藏在雪封嶺之中。我為了查詢這個秘密,耗盡了一輩子……」
說完,北子洪重新落座,看著三人道:「很多年前,我曾經在漠河郊外的樹林里救過一個年輕人,十八歲的模樣。但那孩子堅稱自己只有十二歲,我覺得奇怪,開始以為這孩子腦子有毛病,帶回來后發現他中了毒,具體說不上來是什麼毒,但我知道是一種熱毒,但因為醫治的時間太晚,最終還是死了,死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兒。」
身為國人,卻不問國事,那麼嵍捕百年來的探究又是為了什麼呢?
李雲帆道:「這樣吧,再問幾個人,不行就先跟我一起去找我師父。」
李雲帆問:「是不是不叫這個名字了?」
少東家?這個稱呼就連李雲帆自己都覺得疑惑不已,但想想大概是北子洪故意如此安排,也不再說什麼,跟著掌柜就走進後院的那間屋子。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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