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守歲
隨憶立即著急忙慌的矢口否認，莫名其妙的看著隨母，「沒！」
小丫頭一點不怕生，笑眯眯的沖蕭子嫣笑，歡快的拍著小手，「一……一……」
蕭子嫣突然笑嘻嘻的沖蕭子淵撒嬌，「哥，你的手真暖和，以後你給我找了嫂子是不是就不能給我暖手了？」
蕭子淵一手攬著小肉球，一手拿著遙控器調換頻道，有一眼每一眼的看著電視里的歡天喜地的節目，不知不覺旁邊的小丫頭竟然靠著他睡著了，安靜乖巧的樣子讓他想起了另外一個丫頭，不過眼前這個丫頭的口水大煞風景。
蕭子嫣低著頭玩著小丫頭胖胖的小手，半天才抬頭，懶洋洋的叫了聲，「哥……」
隨憶接了個電話回來，就看到媽媽正在看箱子里的那條圍巾，心裏哀嚎一聲，上前搶過圍巾隨手扔進箱子里還把箱子的拉鏈拉好，動作連貫一氣呵成。
活了二十多年的蕭子淵第一次在男女之事上開始費腦筋。
她帶著柔軟甜美的內心縮在殼裡，看似無堅不摧，溫柔但不妥協，永遠不慌不忙的堅強，守護著自己的心，任由他怎麼引誘都不肯出來。
「就你嘴甜！」蕭子淵睨她一眼笑出來，「去玩吧！」
臘梅，臘月羊。
蕭子淵嗤之以鼻，「我才不要去，好沒意思啊！」
蕭子淵寵溺的揉亂妹妹的頭髮，無奈只能答應，「你先別說，到時候我去跟爸媽說，哥哥會幫你。」
蕭子淵摸摸m.hetubook.com.com妹妹的手，「外面冷不冷？」
蕭子淵披只穿了件薄薄的開衫，站在樹下很久，身上落滿了雪花也絲毫沒注意。
小丫頭瞪大雙眼，似乎有些不可思議，本來已經半張著準備吃糖的小嘴還沒來得及合上，晶瑩剔透的大眼睛里慢慢蓄滿淚水，似乎下一秒就會「哇」一聲開始哭。
蕭子淵早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說吧！」
隨母看了隨憶半天，摸著隨憶的臉語重心長的開口，「女兒啊，別人的男朋友是別人的，如果人家不願意就算了，別硬搶。」
那邊很久才接起來，一道輕快的聲音響起，似乎是跑著來接的電話有些喘息，「喂，蕭師兄，新年快樂！」
蕭子淵笑著把小丫頭抱起來放在腿上，剝開糖紙，白色的奶糖在彩色的糖紙印襯下香甜誘人，他笑眯眯的在小肉球的眼前晃了晃忽然動作極快的塞到自己嘴裏去了。
隨憶皺著眉思索著該怎麼解釋，「這個……這個是我們寢室一個女孩男朋友的，大概是我收拾箱子的時候裝錯了。」
隨母看到她回來笑著問，「有喜歡的人了？」
隨家的人已經對她不好，他已經心疼，若是到時候家裡人再顧忌隨家而對她有看法，他又怎麼對得起她？
她說臘月羊守空房，克夫。
直到看到小丫頭臉憋得通紅，馬上又要哭出來，蕭子淵才收手，笑著哄她，「好，我剝和*圖*書，你吃。」
這是提醒他別靠近她嗎？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他一直安靜的聽她說話，她說了很多，唯獨不提那條簡訊。簡訊倒不是重點，他在意的是她的態度。她每次見到她總是有些刻意的雀躍，卻從不觸碰重點，總是帶著對師兄的尊敬，總是和他保持著距離。之前他和她都站在原地，他但笑不語，她淺笑嫣然。現在他剛邁出一步，她就忙不迭的後退。
「去那院和爺爺奶奶說話去了。」
後半夜，隨憶躺在床上翻出晚上那條簡訊，沒有稱呼，沒有標點符號，那麼平鋪直敘的幾個字，甚至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就像那個人一樣，對自己的情緒收放自如。今晚收到的每條拜年簡訊，關係或親或疏她都回復了的，唯獨這一條，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想到這裏蕭子淵笑了出來，她慌了。
她這個媽媽是不是應該和不著調的三寶才是母女吧？
新年的第一天，隨憶便開始為蕭子淵苦惱，是不是預示著接下來的一年或者幾十年裡她都會和他糾纏不清？
蕭子淵還在挂念著下午那條沒有回復的簡訊，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突然一隻白白胖胖的小手伸到他眼前，粉雕玉琢的小丫頭眨著烏黑澄澈的大眼睛看著他，一手攥著一塊糖遞過來。
蕭子淵耐心極好的等著，「嗯。」
蕭子淵接過來逗她，「給舅舅吃啊？」
正出神有個人影靠近，「睡著了？」
蕭子淵伸手護住她的小胖腿，「是你剝我吃呀。」
慌了，所以逃了。
笑完之後又開始皺眉。
蕭子淵這下更無聊了，手裡把玩著手機，快到12點了，祝福的簡訊一條接著一條，就是沒有他想看的那一條。
良久，蕭子淵起身走到院子里，漫天的煙花在洋洋洒洒飄落的雪天里更加燦爛奪目。蕭子淵看著看著把手機舉到耳邊。
想到這裏他有些咬牙切齒，看來他之前太溫柔了，對她這種人就得用強的逼她走出殼才行。
隨憶煩躁的拿被子蒙上腦袋挺屍。
蕭子嫣歡天喜地的跑出去放煙花，一旁的小丫頭靜靜的看著傻呵呵的樂，蕭子淵捏捏她的小臉若有所思，喃喃低語，「胖丫頭，你怎麼長得這麼胖呢？」
蕭子淵拿眼橫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說話。
蕭家有守歲的習慣，等所有人都去睡了已經很晚了，氣溫極低，蕭子淵踏著滿院的積雪往南院走。這座小院他小的時候住過一段時間，院子很大，這種舊時的古樸建築在現在已不常見，他的房間兩位老人一直給他留著。
蕭子嫣立刻歡呼起來，抱著哥哥的手臂撒嬌，「哥，你這麼好，以後一定會娶到仙女的！」
她還wｗｗ•heｔubooｋ.cｏｍ.cｏm是迷糊慌亂的時候比較可愛，乖巧聽話，任他蹂躪，沒有硬殼，不會出現那副淡淡的微笑模樣，拒人以千里之外。
「我明年就回國了，我想等回來了搬出來住。」蕭子嫣低著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出來。
蕭子淵微笑著抬頭，輕聲回答，「堂姐，一眼沒看見就睡了。」
「你剝……我吃。」小丫頭費力的重複著。
「哥，你也知道我是學設計的，工作時間不固定的，再說，咱們家那種地方，進門出門都要登記的，我朋友都不敢來找我玩兒。我保證每周都會回家吃飯的！」蕭子嫣信誓旦旦的保證。
蕭子淵給她捂著手，隨口問，「爸媽呢？」
蕭子嫣親親她的臉，「真乖！」然後坐到蕭子淵旁邊。
蕭子淵迅速從身後拿出剛才的糖遞過去哄著，「舅舅逗你玩兒呢，舅舅沒吃，給你吃。」
蕭子淵一抬頭便看到妹妹蹦躂過來，抱起腿上的小丫頭，「還記不記得姨姨啊？」
房間前面有幾棵臘梅，在漫天大雪裡綻放的愈加燦爛，積雪沉甸甸的壓在枝頭卻依舊傲然挺立，像某人。他一直以為只有男人才會如青松鐵骨傲蒼穹，認識她之後才知道也有雪壓臘梅香猶盛。
緊接著一道清脆輕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哥，連這個年紀的小丫頭片子你都不放過，嘖嘖……」
蕭子淵垂著眼帘定定的看著她，似乎在考慮。蕭子嫣繼續加籌碼，「我晚上會在11點前回家和*圖*書，每晚都會往家裡打電話，求求你了，好哥哥……」
蕭子淵笑著故意問，「你怎麼不去？」
還有隨家。爺爺和父親的提醒猶言在耳，官，商，又是一個問題。
小丫頭吃糖吃的嘴角都是口水，笑呵呵的拍著小手重複著，「胖……胖……」
「那我抱她去床上睡。」
蕭子淵沉吟半晌，「在家裡多陪陪爸媽不好嗎？再過段時間我也出國了，爸工作那麼忙，媽一個人會孤單。」
隨憶一頭黑線，「媽……」
蕭子淵被逗笑，真是機靈，捏了捏她的臉，「好！你剝，我吃。」
「看面料樣式這個男孩子倒是不凡。」隨母沒理會隨憶的答案繼續開心的下結論，「我家憶寶就是有眼光。」
就算是一般關係，當時沒看到，事後出於禮貌也該提一句，可是她卻一個字不提。
蕭子嫣吐了吐舌頭，一臉的心虛。
她是臘月出生的，不知道降生的那天是不是也是這樣一個雪天。
一頓年夜飯吃的熱熱鬧鬧的，吃了飯年輕的一輩鬧著出去放煙花，老人更願意聚在一起聊天。
小丫頭立刻開始搖腦袋，只會模糊不清的發著單音節，「剝……」
蕭子嫣立刻點頭，把兩隻手都塞到蕭子淵的手心裏，「冷！怎麼不冷，雪越下越大了。」
蕭子淵清俊的側臉在五顏六色的煙火中越發動人，他微彎唇角，緩緩回答，「新年快樂。」
小丫頭吃完了第二次就學乖了，趴在蕭子淵身上，「你剝……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