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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鐸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還真有點女同味兒。」

「這話要是算道歉的話，那我接受。」鄭鐸拿起了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味道不錯啊。」

「你的那個同學啊……真是命好。」鄭鐸嘆道，明明是一樣的雙胞胎姐妹，卻因為一個被母親帶走，一個留了下來，命運竟相差這麼多。

鄭鐸聽著林嘉木回來關門的動靜，就知道她這次是馬到成功了，長期受虐的女性，會本性的對陌生人保持警戒，而對於與自己經歷相似的女性，就會放下戒心……

「是啊，有了孩子會好一點。」陳淑良露出可以說是夢幻的笑容，「我老公脾氣也不好，可他對我女兒好，我工作忙，每天接送孩子的事全是他的。」

「從我們搬來到現在，我一共跟她巧遇了七次，七次說得話加起來不滿十句，無論我說什麼話，她都不接茬，天氣、房東、物業、孩子、寵物，什麼話題她都跟沒聽見一樣，我再這樣跟她搭訕下去，我怕她懷疑我是百合。」

「看著像。」年輕媽媽笑嘻嘻地說道，開了自家的房門，推了推自家始終在狀況外的熊孩子，「跟阿姨說再見。」

「你怎麼這麼蠢啊！」鄭鐸把她摟過來，拿手去揉她頭上的包，「撞什麼也不能撞頭啊？」

「去診所太麻煩了。」

「哦，那房子可真不錯，家電傢俱齊全，你們房東人也好，我剛想介紹給我表妹租，就租出去了。」

鄭鐸知道她有話沒說出來，索性也就不問，扶著她回沙發上坐著，從冰箱里拿了冰袋給她冷敷，「所以這次我是暴力的男人？」

「呵呵，你要是部隊里的那幫霸王花或者是女恐怖分子呢，我是一點障礙都沒有的……」

「女同。」

榮光里新區是原先榮光里電廠小區拆遷了之後，蓋了不到十年的新小區，H棟是回遷樓，一共十七層的高層，差不多塞滿了原來所有小區的住戶，林嘉木拖著行李箱走在前面，鄭鐸拖著可稱巨無霸的行李箱，背上還背了一個超大背包走在後面。

「撞頭比較嚇人。」林嘉木頭有些暈，倚在鄭鐸的懷裡歇了一會兒，鄭鐸手勁有些重地揉著她額頭上的包。

「是。」

「你為了這樁案子這麼玩命幹什麼？」

「昨晚在衛生間撞的。」林嘉木有些尷尬地說道。

「呸。」

林嘉木倒也不示弱，轉身掐了他線條分明的腹肌一把，「去吃烤肉如何？我看這附近有一間不錯的店。」

「提醒我千萬不要得罪你。」

「你會做我就把全套的材料全買回來。」

「田阿姨說琴琴小的時候就有主意，脾氣倔，經常頂撞她爸爸，為這個沒少挨打，淑良就很乖，也很有眼色，她爸爸喝醉了酒，經常像是小支使一樣的伺候她爸，她爸基本沒打過她，所以田阿姨才帶走了琴琴。」

「不過份，肯定不過份，我和你肯定會保持純潔的男女關係的。」

鄭鐸挑了挑眉，「OK。」說罷從行李箱里拿出了筆記本電腦先調試設備試網速，這裏的寬頻不像是他們辦公室用的30M的大水管，是民用的2M提6M，不過也夠用。

「陳淑良指點的，據說是早市最好吃的包子。」

他們本來也只是打算暫住，搬過來的東西不算多，可仔細一打理卻和*圖*書也不少了，划拉了一下還有幾個大件，索性就雇了搬家公司，比如冰箱，這裏的冰箱是那種最老式的雙開門，一打開就是一股味兒，只好搬了新冰箱過來，背投的電視也不符合他們倆個用智能電視聯接各種電子設備的習慣，更不用說睡袋什麼的只是玩笑話，要久住就得用沙發床，這些都是現成的，從原來兩人的辦公室或者林嘉木的家裡搬來就行了，再讓搬家公司把那些舊家電暫時堆到房東指定的庫房裡就沒事了。

「無聊嘛。」林嘉木嘻嘻笑道，「打吧打吧，我自己撞門框可是沒準譜的……」

「我住你們對門隔壁11室。」

「嗯，我今天大白班，得把一天的飯都做好，你呢？之前沒見你早上出來過。」

「他是做保安的。」

牛不喝水不能強按頭吧，人家兩口子一個是抖S一個是抖M天生絕配虐戀情深，非要把人拆開也不是那麼回事啊，可憐那個小女孩歸可憐，可爸媽再壞，小孩子也沒有不樂意跟爸媽在一起的，中國又不像美國，可以直接起訴剝奪這兩口子的監護權，別說是這小姑娘這樣的，新聞里被差點兒打死的，虐得身上沒一塊好地方的，最後還是「父母」照顧，完全沒有想過那個被判了輕罪的「人」出了監獄之後小孩過得會是什麼生活。

「你這傷得處理一下。」陳淑良小聲說道。

「切……」林嘉木剛想說什麼，搬家公司已經按響了門鈴。

「行了，我知道了，別磨嘰了啊。」他把錢揣到自己空空的錢包里，搖頭晃腦地走了，陳淑良把已經癟了的錢包放回已經舊了的包里，抬起頭卻看見一對陌生的男女盯著自己瞧，臉一紅低頭向前走，進了電梯。

「我不幹，你自己撞門框去吧，我不打。」鄭鐸搖了搖頭。

「你都會做了嗎？」

鄭鐸眼睛亮了一下，盯著林嘉木瞧了半天，林嘉木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半袖緊身V領T恤，藏藍色裙褲，露出筆直漂亮的長腿，「不。」

「笨，又沒讓你真使勁全力的打，給我臉上弄點能看得出來的傷就行了。」

「啥？」鄭鐸嚇了一跳，「大姐，你可要搞清楚，就你那身手和你那身板，我要是打你一拳您可就得進醫院躺個十天八天的了。」

「你放心，白撞不了。」鄭鐸沒好氣地說道，「你今兒晚上也不用睡了。」

「嘿嘿。」鄭鐸笑了笑，「你編個什麼樣的故事？」

陳淑良也不辯解，只是低頭聽著，「你少喝點酒……」

等這些東西安置好了又把屋子收拾乾淨，符合鄭鐸被部隊訓練出來的高標準，已經是五點多快六點了，兩個人拿了包下樓真去吃烤肉了，電梯經過七樓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進了電梯……

嘉木語錄：性格決定命運。

「我就是不想在家裡獃著……」林嘉木滿面愁容地說道，「他平常不是這樣的，昨天打麻將輸了錢，我又忍不住多了兩句嘴跟他吵了……」

「我看你就是欠打！」男孩的媽媽輕輕拎著兒子的耳朵說道，他們這對母子也是到八樓的，林嘉木跟著下了電梯。

「這一周都是你睡床我睡沙發？」

「哦。」

「陳淑良的性格已經定型了，她主動離開是不可能的，只有讓和圖書張宏亮離開了。」

林嘉木抬頭看他，目光閃了閃，「這叫敬業。」

鄭鐸摸了她臉一下，「就依你。」

「再見。」林嘉木揮了揮手，也開了門進去了，要不怎麼說女人天生是偵探呢，只不過兩三分鐘的工夫，那女人就把她編好的家庭背景全套出去了，心裏估計還留了疑問，什麼樣的保安，能在媳婦不工作的情況下，租得起這裏的一室一廳呢。

「我？我現在是家庭主婦。」

「有哥們兒請我吃飯，凱欣在家好好寫作業呢。」張宏亮按了電話，不耐地說道，「有錢嗎？」

「哦，這是家私立醫院啊。」

鄭鐸目露凶光替她按揉的手勁兒又重了些，「哎呀，不要再揉了，再揉我就白撞了。」林嘉木爭脫開了他。

他們這邊剛安頓完，林嘉木手機的鬧鈴就響了，她抓了錢包跑步出門，開始在小區門口徘徊，到了下午三點半整，路上就開始出現接孩子回家的家長，她等了約么有三分鐘，不遠處的公交車上，下來了一個帶著小孩的男人，男人個子比照片里看著略矮，約有172的樣子，體重撐死了有110斤，皮膚倒是比照片里白一點，頭髮剃得很短，嘴上叨著煙，手裡牽著穿著粉色裙子的小女孩，小女孩長得很可愛，長長的頭髮梳成馬尾辮，劉海用粉色帶小花的發卡固定，背上背著粉色美羊羊的書包，看起來跟平常的小女孩沒什麼不同。

「咱們倆個一起睡床？」

只見筆記本電腦裏面的畫面定格在一個走廊，偶爾有幾個人走過，但都看不太清楚，「你黑進了保安系統？」

「我可看不出他會離開的跡象，有免費的保姆用、有床伴睡、有房子住、有人賺錢養，他傻了才會離開。」

「不幹。」鄭鐸搖了搖頭。

「昨天是我太急了些……」

「你要去哪兒啊？凱欣呢？」

「安心婦產醫院。」

鄭鐸已經把電子設備安置好了，正拿著電筆試電路呢，看見她拿了包鹽回來就樂了，「你這是準備開伙作飯嗎？」

陳淑良瞧著她，林嘉木今天穿的是灰衣黑褲的打扮，沒有前幾次的精神頭了，臉色黃黃的沒有化妝，眼底滿是黑青，眼睛紅紅的，額頭上的傷已經是青紫色了，看著很嚇人。

鄭鐸忽地搭上了她的肩，「老婆，咱們入住新居第一天，你準備怎麼慶祝啊？」

「什麼？」

「一百分也不能驕傲啊，你們現在學的知識太淺了……」男人開始了長長的說教，小女孩也不反駁，就是安靜地聽著。

早知道陳淑良處境不堪，卻沒想到真正見到了，卻比不堪還要更難受些，尤其是她有著跟田琴琴極相似的臉，想起田琴琴的強勢和渾身上下的氣派，更讓人覺得陳淑良簡直是可悲。

「今天本來就是輪到我睡床。」

「咦……你是隔壁新搬來的租戶吧？」那個年輕的媽媽問道。

林嘉木隨手在小區小超市買了包鹽就出來了，正好走到這對父女兩的後面，小女孩很安靜，乖乖地跟著爸爸走，男的漫不經心地問著，「今天老師教什麼了？」

「反擊裏面的那兩肌肉男，做假傷的時候多專業啊，你也有點專業水準好不好？」

兩個人出了電梯，小區裏面的老人正聚在樓下晨練呢，陳淑良和_圖_書拉著她往從不鎖門的物業樓去了，還沒到上班的點，保安多半在前面保安室，這個時候物業樓很安靜，陳淑良從包里拿了碘伏和棉簽替林嘉木上藥，「傷口別碰水就行了。」

「今天老師教了加法。」女孩回答得很清晰，沒有半句廢話，路過小超市的時候多一眼都不往裡面看，跟別的路過小超市不是往裡面看個不停，就是要進去買點什麼的小孩對比鮮明。

可是沒想到軟弱的逾加軟弱，堅強的逾加的堅強，更不用說後來發生的種種變故了。

「那我也不買，誰知道這抽油煙機好不好使啊，廚房在門口，到時候滿屋子都是油煙味，誰受得了。」

「呵呵，跟我在一起這麼久了，沒有這個認知，那是你太笨。」

「你是哪間醫院的護士啊？」

「你不會自己用化妝品做個假傷嗎？」

「別對我說你對打女人有心理障礙。」

「跟我一樣，也沒什麼正經工作，你老公呢？」

林嘉木還真是沒睡，第二天早晨五點多，掐著陳淑良早起去早市買菜的點兒，林嘉木進了電梯，早晨坐電梯的人少，她藏在七樓約么有五分鐘，就聽見了陳淑良家的動靜，這個時候會起的只有她，林嘉木飛也似地跑進電梯，按了開門鍵等她，果然陳淑良加快了腳步往這邊跑了過來。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早市吧，他說我笨，什麼都不會做……你能教教我嗎？」

「不。」

「我要是有一技之長就好了，大學里學的是經濟，結果一點用都沒有。」

陳淑良笑了笑，「我還要去早市，以後有空再聊吧。」

這次的目標張宏亮，陳淑良的老公，張凱欣的爸爸，他身上隱隱地散發出一股酒氣，手裡拿著電話不停地講著，「王府烤肉是吧？我馬上就過去……呵呵……當然是我請客了……最近賺了一筆……股市行情不好也得看炒股的人是誰……嗯，沒事兒兄弟，我一會兒就到……」

「噗……你還真會編故事。」

「你要是不打我我真撞門框去了哦……」

電梯到了七樓，小女孩跟著爸爸離開了電梯，林嘉木一直目送他們到電梯門關上，這個時候跟他們同一間電梯的另一對母子兩個說話了，「你看看人家欣欣，多乖……學習又好，又不亂要東西。」

「別說得這麼客氣，跟日本人似的……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有進展還不如沒有呢，那貨的電腦簡直沒法看，連收集A片品味都不高，瀏覽的網站也不怎麼樣，炒股什麼的更不用說了，雖說這兩年炒股賺錢得少，像他運氣那麼差的也不多。」鄭鐸嘆了口氣，玩完這一局跟把耳麥拉了下來跟隊友說了再見，就把耳麥摘了，「關於這一對奇葩，我實在是沒什麼主意了。」

鄭鐸也不是有勇無謀的類型，雖說有的時候會手段直接點，嘴比林嘉木慢不知道多少拍，可心裏多半是有數的，林嘉木會出的手段他也不說能差不多同時想到，也能了解七八成，可這樁案子他真是想破頭也想不出解決方案。

林嘉木有些沮喪地開了門，頭一件事就是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喝，坐在沙發上玩CS的鄭鐸不用抬頭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搭訕趙淑良的企圖又一次失敗了。

「嗯，是啊，不過我們醫m.hetubook.com.com院挺正規的。」

鄭鐸看了她一眼，把頭扭到一邊，「不幹。」

「我們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這麼合意的房子。」

「你幹嘛？」鄭鐸跟了過去。

林嘉木捶了他一下，「你呢，有什麼進展嗎？」

林嘉木一路跟著他們到了H棟的電梯前，男人都沒有注意到她，倒是小女孩回頭看了她一眼，看見林嘉木按了八樓，更是又多看了好幾眼，眼睛里分明有疑問，但並沒有問出口。

「你是說……」

「啥？」

「唉……有個孩子也許他能好點，可我這些年就是沒孩子，現在連工作都辭了備孕，還是沒消息。」

她喝完了水癱坐在鄭鐸跟前，鄭鐸空出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肩膀，「她還是不理你？」

「我看見你們拖行李進來的，跟你一起搬來的是……」

「你就當我是霸王花好了。」

「她們爸爸死了之後，田阿姨就沒想把她也帶走？」

「不是有睡袋嗎？咱們輪流睡。」林嘉木道。

「不幹。」鄭鐸站了起來。

「所以要逼他離開。」林嘉木在鄭鐸的手裡寫了一個字，鄭鐸抬頭看了她一眼。

「一百分。」

鄭鐸把行李放在客廳里，也跟著到卧室看了一眼，「就一張床……」他扭頭看了眼沙發……嫌棄地撇了撇嘴，那沙發別說是他，就是林嘉木睡都伸不開腿。

「我也有東西給你。」鄭鐸把筆記本電腦挪到她跟前，「你看。」

「哦，以後要請您多關照了。」

「差不多就是女大學生與兵哥哥虐戀情深，兵哥哥退伍后做了保安公司的保安隊長，女大學生背叛家庭與他結成連理，年長日久，女大學生工作不穩失業在家，保安隊長各種嫌棄，爭吵之餘偶有家暴，對了，咱們吵架的另一原因是你嫌我不能生。」

「你看著就像啊。」鄭鐸的確有點氣勢迫人，也不是說他有意張揚武力，可他走進電梯里就是沒人敢再輕鬆談笑，連纏著家人耍賴的小孩都會收斂不止一點，他要是盯著小孩看一會兒，都能把小孩嚇哭。

「我是去當兵的，又不是當間諜的……還有，你不是說那劇第二季沒用的床戲太多，第三季又沒床戲，光有槍戰沒法看嗎？怎麼又看起來了？」

「咦……別過份啊……」林嘉木伸出手指搖了搖。

「你早晨就弄好了幹嘛不告訴我？」

那個小男孩是個挺精的小胖子，嘿嘿直笑，「她要東西她爸爸就打她。」

「一是她奶奶不讓，二是田阿姨當時沒有能力帶兩個孩子，琴琴跟我說她爸媽剛離婚那陣她們母女回了姥姥家，剛開始還好，時間久了舅媽的臉色就難看了，她媽是個要強的人，帶著她搬了出來，交了房租，兩個人剩下的錢連吃飯都不夠，就是早晨一個饅頭頂一天，晚上能吃頓方便麵都是奢侈，琴琴說如果知道淑良是這樣，她那個時候寧願把饅頭全給她。」

鄭鐸象徵性地揮了揮拳，拳頭在離林嘉木的臉頰還剩0.01毫米的時候停住了，呼吸窒了一下，「不。」

「眼睛通紅眼袋腫出一塊滿面憔悴才是受虐婦女。」

「我是護士，等會兒我幫你處理一下就行了。」陳淑良說道。

「你嫂子啊？不用，她還沒下班呢，再說了男人一起喝酒讓她過去幹嘛啊，讓她在家帶孩子得了…wｗｗ•ｈeｔuｂoｏk•ｃｏｍ•ｃom…7號桌是吧？我已經下樓了……」等到電梯停了，他一邊打電話一邊出了電梯，到了門口時，正好陳淑良從外面回來了。

「男人就這樣……脾氣不好你讓著點就行了。」

「這小區的系統不難黑，你再不用跑出去守株待兔了，你不知道你今天早晨的行為多像跟蹤狂，要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看，早就有人報警抓你了。」

「老師給你打了多少分？」

「卡噠。」林嘉木把門從裏面反鎖，就在鄭鐸想要找東西開門的時候，就聽見裏面咣的一聲，沒過多大一會兒，林嘉木開了門出來了，額頭上已經有了一塊明顯的傷。

林嘉木本來閉著眼睛咬著牙等著挨一下呢，誰知道他拳頭到了又收回去了，「喂……打一下換一個吻怎麼樣？」

陳淑良拿出錢包，想要數出點錢來，被他一把就搶了過去，把裏面的錢全拽了出來，扔了兩張回去，「才這點錢……你也整天把錢都花哪兒去了？你們才開工資幾天啊……」

「現實遠比我編得故事精彩。」林嘉木笑道，「下面估計就是你要出場了，與張宏亮要搞好關係哦。」

陳淑良今天的精神不錯，頭髮依舊梳得整整齊齊的，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的傷已經好了大半，看人時總算不低頭了，她抬頭看林嘉木的時候，卻愣了一下。

「會做了。」

林嘉木則是聯繫搬家公司，問他們什麼時候到，得到準確回復之後，才開始把行李箱里的衣服和日用品拿出來。

「我老公。」

田琴琴租的房子在八樓，0812室，林嘉木一開門就樂了，一室一廳的格局，廚房在門口，室和廳全都是朝北的暗廳，因為久未有人住，略帶一點潮味兒，她開了燈，屋裡的裝修還是可以的，牆是新刷的，傢具雖有點舊但還可以用，衛生間也算得上是乾淨，浴霸熱水器洗衣機齊全，客廳里還有一部背投的電視機和空調，沙發是那種三人沙發，又窄又舊，卧室里的雙人床上席夢思沒拆塑料包裝，有一角有兩三個黑點，應該是某個愛抽煙的住客的傑作，電腦桌上網線耷拉在外面，兩個屋子都有窗帘，林嘉木摸了摸，舊但是不臟。

「你要去早市嗎？」

「我買了包子。」林嘉木有些諂媚地笑道。

「真沒用。」林嘉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往衛生間去了。

「你睡床我睡沙發？」

「好。」陳淑良點了點頭。

「阿姨再見。」

「你可別激我，你把材料買回來，我就能做一桌子菜給你。」也不看看他是幹嘛的，給他一窩蚯蚓他都能吃了……何況是平常的煮飯。

「陳淑良可是護士，假傷怎麼可以瞞過她。」林嘉木推了推他，「來嘛……來嘛……打我一下……」

林嘉木想了半天最終下定了決心，「你打我吧。」

資料顯示陳淑良原來是一家三甲醫院的護士，也做到了護士長，可是因為被打重傷之後，休息得時間長了點，降了職，加上單位有幾個關心她的人會勸她離婚之類的，張宏亮做主，她辭了職，又因為不停地被家暴受傷不能工作，換了幾個工作，到了安心婦產醫院，才算是穩定了下來，也許意識到了妻子重傷的話家裡就沒人能出去賺錢了，張宏亮「手軟」了些，骨折之類的傷基本上已經有兩年沒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