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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王梓明只說了一個字。

「錢嘛，小意思小意思，我最看不上這種欺負女人的男人。」

「能修電腦嗎？」

「他們早不管我了，更何況是這種事。」

「要快一點，而且……最近不要用電話跟我聯絡了，被他知道的話咱們倆個都得死。」

「你在哪兒見過？」

戴爾外星人在國內也不算少見，但是有毛病之後多半是進了專賣店維修，馬樹生見得也少，也湊過來看，趙天亮把筆電拆解了，一看裏面有些地方已經發粘了，「你這電腦時間太久了，飲料已經到主板里了……要修就得換主板，你這電腦有兩年了吧？」

鄭鐸別開了臉，咳了一聲，「我去看看車。」

「讓他還錢！」林嘉木氣憤地說道，「你別看他長得這麼男人，實際上就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騙了我的錢還毀我的名聲，說我是為了攀高枝才離開他的！我在A市起訴了他，沒想到他逃到了B市……」

「三五千？……我這台電腦倒是沒什麼，裏面的照片資料什麼的很重要啊，能不能把硬碟搶救回來？」

「喂，下面的戲碼不是我被莽漢鄭鐸各種虐嗎？我怎麼會有精神給小毛打電話啊？還是你想要讓小毛聽現場？」王梓明的目光在鄭鐸的肌肉上來回巡逡，「兄弟，我不介意哦，你玩真的我都不介意。」

林嘉木尷尬地一笑，「飲料。」

馬樹生跟同學趙天亮開的電腦公司位置挺偏的，在一棟樓齡足有二十多年的舊樓的樓下，索性背靠著一所不怎麼出名ｈｔtps://ｍ•ｈeｔｕboｏk.cｏm•ｃｏｍ的三流大學，他們做生意也算厚道，人氣還可以。

馬樹生在電話那頭靜默了，王梓明的話很清楚了，他也想跟他在一起，可是……橫在他們之間的阻礙太多了，「你讓我想一想好么？」

「強不到哪兒去。」林嘉木拍了拍鄭鐸的背，示意他可以站起來了，「就是你會把他當成寶。」

馬樹生心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巧合，不過吃軟飯的小白臉什麼的……「這人我見過。」

鄭鐸站在門外低頭玩著手機，看見她出來了，這才跟著她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玩一局國土防線？」

鄭鐸這次是得罪了一個不得了的女人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註定？他跟王梓明還有以後？可是孩子怎麼辦？王梓明已經說了不想要毛豆……嗯……反正老家的父母來電話說董佳宜離開家鄉不知去向了，不如把孩子送回老家吧，然後再解決掉鄭鐸，想想王梓明之前跟他描繪的一起移民去國外結婚，兩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之類的話，馬樹生笑了起來，他笑得太厲害牽動了傷口，又轉瞬樂極生悲。

「早說讓你做些戶外運動，不要死守著健身房，又縱慾過度，現在虛也是正常的。」林嘉木損人向來不帶髒字。

趙天亮送走了顧客，看了一眼正在收銀台邊算帳的馬樹生，馬樹生的臉實在可以說是難看至極，鼻子又紅又腫，上面打著石膏，嘴角不止是破了，腫得像是翻開的香腸，他倒沒問為什麼傷的，和-圖-書他對馬樹生的性向心知肚明，他們開電腦公司與世無爭的，被打成這樣又不肯報警，八成是他圈子裡的那點破事兒。

王梓明從樂得在床上直打滾，幾乎要滾到地上，再到爛泥狀態也只用了五秒鐘罷了，忽然他就瞧著天花板發起呆來。

林嘉木點了點頭，拿了藍牙耳機一起聽。

「我當初也是跟張琪說你那位叫獸的。」王梓明回嘴的時候同樣很犀利。

「我姓馬。」

「她夠可以的了，你這些年也沒閑著，找男人找女人也不能那麼明目張胆，人家也是人。」

「來，給小毛打電話，問問看姓馬的怎麼樣了。」

「馬樹生還是有點本事的，昨天鄭鐸黑進他的電腦，差點兒被他發現，扔了個木馬才脫身。」

「你也是有錢的混蛋之一。」林嘉木冷笑了一聲走了。

「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樹生，我跟孩子處不來的，再說我爸爸也不會同意我身邊跟著一個不是我親生的兒子，我們家……你是知道的。」

「小毛對我來講什麼也不是……我兒子……他可以跟著我們。」

「你傷得重嗎？去醫院了嗎？」這兩句話幾乎是同時說出來的，說完之後兩邊都陷入了沉默，王梓明對林嘉木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OK，這活我替你幹了。」王梓明玩著手裡的晶元道，「我覺得你這活挺有趣的，比我整天應付那些有錢的混蛋好玩多了……」

林嘉木點了點頭，「有機會你把這個裝到馬樹生的手機上。」

「唉，你們那一圈子的人，ｈｔｔps://wｗｗ.hｅｔｕbｏok.cｏm•ｃｏｍ跟誰能長久啊？也不是我亂說，你回家好好哄哄董佳宜，孩子有親媽，你父母也放心，老婆孩子熱炕頭才是真的，那些胡扯的東西全都是假的。」

見到鄭大猛|男被他一句話弄得落荒而逃，王梓明抱著枕頭又在床上打起了滾。

「好吧。」趙天亮笑了笑，拆了個新的移動硬碟，把筆電硬碟里的東西導了出來，又插到了自己的電腦上，「你來看看什麼東西比較重要。」

「是我把他領上這條路的，我離開他的話……他會殺了我的。」

林嘉木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你打聽到他的聯絡方式或者他在哪兒，給我打電話。」

馬樹生跟著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吃了一驚，裏面照片不少，都是眼前的女人跟一個長得很英俊強壯的男人的合照，有些背景是健身房，有些是A市，有些是飯店，還有一些明顯是住家，這個男人正是打傷他的鄭鐸……「這是你男朋友？挺帥的。」

「你去專賣店看看吧，沒有三、五千塊修不下來。」

林嘉木乾脆雙手抱胸站在一邊看著他笑。

「我試試看。」趙天亮把這台筆電的硬碟外接了過來，一番鼓搗之下總算把裏面的東西導到了移動硬碟里，「你說說有什麼東西重要，我幫你弄到U盤裡。」

趙天亮看了看電腦，「你倒置過嗎？」見林嘉木一臉的茫然……「我幫你弄弄看吧，這種人為損傷，不在專賣店的保修範圍，你就是去了也一樣。」

「實在是太謝謝你了。」

「是和-圖-書啊。」

「多久了？」

「他用不著說……他剛才就差點兒殺了我……」

「我沒帶U盤，你這樣的移動硬碟多少錢？我買。」

「我傷的不重，倒是你……他對你……」

林嘉木冷笑，「我既然敢來找他，就吃不了虧，我也知道八成錢是弄不到了，卸了他一條胳膊也是好的。」

「我是從外地來的，就住在離這兒不遠的萬豪酒店，戴爾的客服告訴我幾遍地址我還是聽不懂，剛好路過你們這裏，就進來了。」

「哦。」趙天亮拿著開了一下機，又瞧了瞧裏面，「你把什麼東西灑到上面了？」

「我跟她到不了一起去，你不知道董佳宜那潑婦樣。」

「前未婚夫，我來B市就是為了找他。」

「傷這麼重，怎麼不在家多歇幾天？」

「馬樹生當初跟我在一塊兒的時候，也是現在這德性？」

「這位馬先生，他欠了我幾十萬塊錢，如果您能幫我找到他，我肯定不會虧待您。」

林嘉木給鄭鐸的手抹完了葯，撩了撩眼皮，「又傷春悲秋呢？」

「你兒子不是被小毛養得挺好的嗎？」

「你跟他分開吧，別這樣了。」那男人一拳就能把他打飛，牙掉了兩顆鬆了三顆，鼻樑骨折，撞到地上的頭輕微腦震蕩，真不知道王梓明遭遇到了什麼。

「是我……你怎麼樣了？」

「你應該找專賣店啊？」

「他書讀得少，人是比較粗魯一點，我沒什麼事。」王梓明聲音依舊很啞，說話的口氣任誰聽了都是有事。

「我跟他也不是長久之計，他家裡不是本地的，他媽和*圖*書一直催他回去找工作。」

「總之你們倆年輕的時候都是傻逼好么？」鄭鐸直接下了定語。

「沒辦法，要養兒子啊。」

馬樹生上下打量了看起來瘦瘦的林嘉木一眼，「恕我直言，他看起來比照片上還壯，如果你找到了他，吃了虧怎麼辦？」

「你不能黑進去？」

「你哥哥和爸爸怎麼說？」

王梓明撩了電話，冷冷一笑，兒子？傳宗接代？有些時候放棄與不放棄，只是在於籌碼夠不夠多，更不用說在馬樹生眼裡，他的放棄並不一定真是放棄。

「OK。」

「你找他做什麼？」

等到王梓明總算笑夠了，剛想拿起手機打電話，他的手機就響了，「喂？」因為笑得太多了，他的聲音啞得不行。

「好。」

「嗯，我用了兩年了。」

「他好像來我常去的健身中心面試過。」

趙天亮從她拿出來就露出幾分驚訝，接過機子問道，「戴爾的外星人？」

「嗯，他也沒有別的特長了……這位……」

「不，你現在有男朋友了，還有你兒子，我不能這麼自私。」

「他是這麼說的？」

「行了，別說了，來顧客了。」馬樹生乾脆轉移了話題，趙天亮一轉身，果然看見進來了一個顧客，這人是個女的，看著年輕，但肯定不是大學生，看起來也不像老師，進來之後見瞧著他們倆個笑，然後從包里拿出來一個筆記本電腦。

王梓明又來了精神，哈哈大笑了起來，林嘉木使勁兒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才讓他安靜下來。

「你過來吧，跟我在一起，我們遠走高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