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來吧，丫頭
第五節
康雨漪簡直成了人大的傳奇人物，偏偏還長相清麗，笑起來兩個酒窩閃呀閃的。
他先打破的沉默，「你說的方式，我試過了。紅色是甜的，綠色有股青澀味，黃色糯糯的，白色發軟……」
「我忘記帶硬幣了。」
「你看村上春樹的書么？」
「他沒和其他女生一起吧！」丁丁問道。
想他，情不自禁，不由自主。
「真不知他喜歡什麼樣的？」丁丁托著下巴，像擔心兒子會打光棍的娘，憂心忡忡，「我想肯定也會是個怪胎。嗯，一對標本。」
他點頭。
久而久之的耳濡目染，康雨漪就喜歡上了戲劇。
她還上網查了有關色盲的資料。色盲是一種先天性色覺障疾病。色覺障礙有多種類型，他是哪一種呢？
康雨漪和_圖_書從包包里摸出一枚硬幣遞過去，他笑，不說謝謝。然後，走到她身邊，與她一同站著，抬起的手臂恰好將她護在胸前，卻又不會碰觸到她的身體。
車來了，人很少，空著許多座位。康雨漪抓著扶手，她不想坐下。她喜歡在車上看夜晚的霓虹，像小時候看的萬花筒。
和丁丁一塊吃了次飯，丁丁主動提到卓逸帆，還是憤激的語氣。康雨漪想，丁丁被拒絕時，肯定受傷很嚴重。
午夜時分，男生們在床上烙鐵板，一起感嘆：上帝造出康雨漪這樣的女生，是對男生的殘忍。瞧了這朵花，還有什麼花能入眼呢？
「小夥子，你投幣了么？」司機問道。
公車停停走走，顛來顛去，他的聲音和笑容也是搖晃個
和圖書不停。康雨漪迷失了。他對她有著蠱惑人的魔力，令她無條件舉手投降。她不想在年齡上再糾結了。她沒有兩小無猜，沒有青梅竹馬，在情竇初開之際，也沒遇到令她怦然心動的人。這麼多年，她等著盼著有一個人能令她患得患失、失魂落魄的人。康雨漪不自然地怔了怔，「不知道。」
白慕梅死後，白雁去雲縣很少，對白慕梅的紀念，就是經常去看場戲。康雨漪很小的時候，便跟著白雁進劇場。白雁指著舞台上裙裾輕擺的嬌媚女子，告訴康雨漪，要是外婆還活著，外婆演得要比這還要好。外婆天生就是為演戲而活的。她的人生也如戲。
有那麼一點失望，她以為他會進來找她。他們正式認識過了，一塊hetｕbｏｏｋ.ｃoｍ.coｍ吃了蛋糕，比別人應該親近些。也許是她在自作多情，也許請他吃飯的人很多，其實師兄妹一塊吃飯，再普通不過。
唉！重得能把地砸出洞的嘆息。
跌破所有人的眼鏡，康雨漪沒去學生會，也沒去演講社，她去了戲劇社和舞蹈社。這兩個社彷彿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康雨漪偏偏玩得很溜。
「很多人喜歡他的《挪威的森林》，我卻喜歡他的處女作《且聽風吟》，那裡面的文字給人的感覺和你的畫一樣，只有黑與白，有迷茫、壓抑、憂傷。我很想再重溫一次。可惜搬家時，那本書丟了。」
康雨漪不想讓別人真的覺得她是從後門進來的，在學業上不敢輕怠。期中考時，她擠進前五，是應該的。付出就有回報。
換上芭蕾舞鞋，往中間一站，手臂一抬，來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社員們面面相覷，這才是高手。
周五下午，康雨漪去舞蹈社跳了會舞，出了滿身的汗。今天，她要回家住。收拾出來，冷風一吹，她打了個冷戰。
翻開日曆，一周過去了。在這一周里，康雨漪沒有遇到卓逸帆。彷彿他知道她在糾結，給了她一個不受打擾的空間。
康雨漪一口湯噗地全吐在了桌上。
好熟悉的聲音，康雨漪扭過頭，對上卓逸帆含笑的雙眼。他一點也不緊張，也不窘，平和地看著她，彷m.hetubook.com.com彿世界萬物都已消失，他只看見她。
錢鍾書先生說：借書是戀愛的開始，借了要還的，一借一還，一本書可以做兩次接觸的借口，而且不著痕迹。這是男女戀愛必然的初步。
在戲劇社，她不會唱，但是她懂。唱腔呀，走步呀，生旦凈末丑，說得頭頭是道。
「能借給我么？」
「我有的。」
什麼時候見到他，他都是清清爽爽的。不見得衣服很新潮，但是和他的氣質都很貼。頭髮也是，不像有的男生滿頭頭皮屑，還在那吟風弄月，裝風流才子。
他的媽媽一定和她的一樣，都是稱職的好媽媽。康雨漪偷偷想到。
他來了，她不能錯過。七個月，又不是七年，見鬼去吧！
悶悶地走到站台，腿都挪不動，在寒風中看著車一輛一輛地駛過，恍恍惚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