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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8
人們是善於遺忘的，無論是對人還是對感情。
「那是！我一向聰明，只是低調而已。」林唐大言不慚起來，他誇自己的時候表情都顯得那麼鄭重其事，好像真的的一樣。
我撲哧笑了。
我有些迷糊了，聽荷子這麼說，我確實是錯了。
只是，在看見許諾發火的時候，會偶爾想起自己，才忽然發現，好像我和李未從來沒有吵過架，如果最後那一次算吵架的話，恰是我們分手的時候了。
然而荷子說完那句話就跑開了，正好從我身後跑過，撞了我一下。
「那就當作是遺憾吧！其實，已經成為遺憾了。」林唐似乎有些無所謂地說。
「你，怎麼會這麼了解我？」我奇怪地問。這問題似乎問得有點傻，但是我還是很好奇地問了出來。
荷子往床上一坐，說道：「說吧，你想說什麼？」
林唐在一邊說：「荷子，你喝吧！不給青暖喝了，她整天喝得夠多的了！」
聽林唐說懂得，我忽然覺得我們可能確實有做錯的地方。
我說的是真心話，假如有個像林唐這樣的朋友，應該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我第一次看見荷子生氣，原來荷子也是會發火的。
我沒有說什麼，他距離我的距離叫我心裏很舒服，他若再近一些我就會排斥他了，他若再遠一些，我又會覺得生分了。
我喜歡春天和秋天的黃昏，美得叫人覺得生活的圓滿，叫人覺得一切都是值得期待的。
林唐忽然就能這樣大胆地跟我說吸引這樣的話，或許他還會說喜歡我這樣的話，可是我都不覺得過分，不覺得唐突，我覺得他忽然像個君子一般坦蕩蕩了。
我對於這樣的一種狀態滿意極了，林唐和荷子叫我覺得到友誼的力量，在我最萎靡的日子里，他們給了我最寶貴的東西，我一直心存感激。
等到風箏穩穩地飛上天的時候，林唐便把風箏的這一頭拴在一個石頭上，然後我們三個坐下來聊天。
「要說清楚什麼？」林唐忽然問我。
對我來說，現在，我只有荷子和林唐，我不想失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但是我該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
在宿舍里待到心煩意亂，便出門走走。
但是最後，就那樣不歡而散。
我對林唐說得這麼確切的話感到驚訝，同時我更驚訝的是他說的是對的。
其實不過是一杯奶茶，我要給荷子只是不想叫荷子覺得林唐對我特殊了，至於林唐要我給荷子，我想應該也是這樣的原因，我們本來的想法都是為了荷子好。
林唐想了想，忽然對我說：「你那杯給荷子喝吧！」
我看著林唐，忽然想到了楚路，楚路也一定像林唐這樣無所謂，所以才簡單地說，就這麼遺憾了，既然遺憾了，就一直遺憾下去吧！楚路一定也是這麼想的。
我確實是因為和林唐的那支舞而和李未分的手，雖然最終原因是旅館里的那一幕，但是最初是因為跳舞我們才吵架的。我也確實在河邊的亭子里和林唐一起看夕陽，最近，我也確實和林唐走的很近。我不知道，原來這些都叫荷子耿耿於懷。
我和荷子都不太善於放風箏，跑了好一陣子都沒能放起來，於是，林唐出手，就那麼輕巧地就把風箏放到了天上。
有好幾次，我拿出楚路的那些信，我想好好地看完它們，可是，每次我又都放了回去，我忽然越來越害怕去看，我怕看完那些信，我對楚路的以及我們在一起時候的所有美好回憶都會消失。我還不能真正平靜地面對楚路，甚至他的信。
「為什麼？」
荷子已經連續一周沒有理我了，她的態度決絕，就好像是我已經真實地徹底地搶走和-圖-書了她的林唐一樣。當然，她是認為林唐是她的。
許諾最近也是，脾氣變得很大，已經在宿舍里摔了好幾個杯子了，坐在床上會無緣無故地就大發雷霆，把床頭的書全部扔到床下。
我其實也正有此意，便把奶茶遞給荷子。
我搖搖頭，說：「如果這樣的話，林唐永遠都不會接受你。」
我無奈地說：「如果我說我無意經過，你信嗎？」
「荷子，我們先不氣好不好？都不要氣！你跟我說，你想要我怎麼樣你才信我？」
只是，荷子比許諾幸運，因為她有得選擇，因為她可以選擇讓林唐做她最好的兄弟，因為林唐從來都是她最好的兄弟。
我忽然有些惱怒，我對林唐說：「你就是不喜歡荷子你也不能糟蹋她對你的喜歡！」
林唐無奈地看著我，反問我說：「你真的不能喜歡林唐嗎？」
「你怎麼會在這裏？」荷子的語氣好像是我和林唐串通一氣的。
第二年的春天開始了。
以荷子的個性，她應該是喜歡這樣的，至少這樣，誰都不會為難。
林唐其實很聰明，並不像我之前想象的那麼老實木訥不善言談，他能夠想出很多鬼主意來叫你開心。而且他說出來的話也往往很經典，不愧是轟動一時的才子。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剛才還在宿舍里跟我發火的那個荷子，此時她雖然顯得幼稚，卻是那麼叫人憐惜，跟剛才完全不同。
林唐半點不遲疑地點頭說是。
在那一刻，我真想站在娟離面前問她這樣的幾個問題。
然而，我最後發現，其實我和林唐都不是很了解荷子，她的執著是有道理的，她的執著並不是她單純的沒心沒肺。
我們三個集中好準備出發的時候荷子忽然說：「要不要帶點吃的？萬一到時候餓了怎麼辦？聽說人一開心就特別容易餓。」
我忽然發現林唐其實很可愛，只是，從一開始我就把他定位錯了，我一直把他定位在荷子的身邊，現在聽他這樣說話，忽然覺得他跟荷子有些不太合適。
「但是總要說的啊！難道就一直放在那裡？」
「荷子要是能看得出問題，她早就會對我放手了。」林唐搶過我的話。
荷子正在做的事，正是我想做卻沒有做的。
一個學妹，已經接替我做了好幾期節目了，效果都不錯。大家並沒有因為我的離去而覺得遺憾。
「了解一個人不是要朝夕相處，更不是需要長年累月，有時候只看一個眼神，可能就彼此相通。當然，我和你之間不存在這樣的事，只是，我一看見你就好像能看見你心裏所有的心事一樣。我後來想了想，首先因為你對我有足夠的吸引力，其實是以為我和你十分相似。」
可是這個時候我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荷子，我以為她也是開心的。
林唐說：「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們一直向以前那樣不好嗎？」
荷子也不說話了。
我一愣，竟不知如何答他的話。
日子慢條斯理地過著，我們的生活規規矩矩。
我是抱著很大的希望和荷子談的，我覺得我很了解荷子。
我有些佩服他了，開心地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在等黃昏呢？」
我忽然想起了林唐喝醉那晚的眼神，跟現在有些不一樣，但是卻顯示了他平時不為人知的一面，那就是他的果敢細膩和機智。
看來，他那天確實是醉了八分，不然，也不會那樣對我說話了。
我決定找荷子談一談。
這回林唐遲疑了一下，過了一會，很老實地說不一定。
我有些不安，好像覺得荷子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也許是吧！」我只好這麼回答。不過我也確實是這麼www.hetubook.com.com想的，既然我不能接受，就應該了斷的乾乾淨淨，荷子大概是根本不相信我和林唐之間會純潔地只有朋友之情。
那天，林唐忽然說要和我還有荷子出去放風箏，說是他發現了一個特好的地方，離學校也不遠。
林唐拍了拍背包，說：「帶著呢！」
誰知道，荷子忽然生氣地站起來，說道：「怎麼回事？你們只當我一個人是外人？你們這是看我可憐嗎？是不是我礙眼了？我早看出來了！那我走好了！」
問完后，荷子說：「很好，我只是叫大家都清楚現在是個什麼狀況，我只是想叫你們都明白不是我在無理取鬧！實際上，你們已經不清不楚很久了！」
許諾正和李未談著戀愛，兩個人吵吵架也是在所難免的，所以我從來也不多問。本來，也就不該問。
林唐的答案讓我懂得了他，只是荷子不會像林唐那樣，只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做著惺惺相惜的朋友。
我笑著對荷子說：「林唐怎麼這麼聰明？這世上難道還有他不會的事嗎？」
一個黃昏。
林唐看了一眼我手裡的書，笑著說：「你無心讀書，你只是在打發時間，在夕陽出現之前，我打賭，你什麼都沒看進去。」
林唐並沒有因我的反應而開心，相反，他忽然很哀傷地說：「其實我更願意看到那個為了考慮這個考慮那個愁眉不展的你，至少，那樣我能看得到你心裏開著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嘴上因為無謂隨便說著玩笑話。」
「說不清楚的！荷子是個自己找不到出口就會一直憋在死胡同里的人，別人誰叫也不會出來。你讓她自己清醒吧！」林唐說。
荷子看著我，目光凌厲，說道：「這應該問你！以前我就是看在咱倆的交情上才什麼都告訴你，才不防備你，結果怎麼樣呢？林唐以前除了我，沒喜歡過其他女生。好，他喜歡你了，可是你不喜歡他，所以我沒怪你，我只是還在努力地向以前跟林唐在一起那樣地對待林唐，我希望有一天他會回心轉意。現在好了，現在越來越不像是林唐一個人單相思了，你也開始跟他越走越近了，我還能說什麼？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他！也許，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
荷子遲遲都沒有說話，我不知道她是懂得還是不懂得，過了一會兒，荷子斷斷續續地對林唐說：「要不，你試著跟我在一起，看看，我們是不是很合適，也許，我們其實很合適，只是你沒有發現。」
荷子吃驚地看著我。
那晚，許諾出去了，宿舍里就只有我和荷子，荷子忽然在收拾東西，看樣子好像也要出去。
有人跟林唐開玩笑說：「你乾脆做個手術，然後搬她們宿捨去得了，那就真是名副其實的三劍客了！」
林唐說的沒錯，他就這麼跟荷子在一起才是更遺憾的。
林唐笑笑，說：「天機不可泄露。除非你答應就算我告訴你原因你也會履行你剛才說的話！」
我一愣，這荷子已經執著到什麼都不顧的地步了。
「林唐。」我叫他一聲，笑著說，「你知道我在這裏幹什麼嗎？如果你知道，我想我們以後會成為很好很好的朋友，真的。」
荷子在哭，她在林唐面前哭得傷心極了，聽得我也心裏酸酸的。
荷子很是沉著的樣子，對我和林唐說：「林唐，我先問你，你喜歡青暖嗎？當著青暖的面說。」
「我這樣不好嗎？荷子都說我很好的，荷子還說我重生了……」
荷子又嗚嗚地哭了幾聲，才回答說：「誰叫你喜歡的是青暖！你可以不喜歡我啊，但是你也不能喜歡青暖。」
於是我開玩笑地說：和圖書「幸好我定力十足，不然還真頂不住你這個魔術師的攻擊。」
很奇怪的是，我並沒有覺得林唐說這樣的話時候叫我難為情或者覺得他矯情，相反，我這樣看他的時候發現他比其他的時候更具有魅力。
我起身，對林唐說：「收拾一下，回去吧！你去找荷子，總得跟她說清楚。」
我當然高興，荷子也高興。
林唐笑了笑，說道：「你這個問題多餘了，剛才我一來就說你在等東西了，你等的不過是黃昏。我說的對嗎？」
荷子看著奶茶，好像有些不悅，遲遲沒有接。
荷子又說：「那好，你喜歡她並且還能只和她做朋友，一直做朋友，永遠不改變嗎？」
我什麼都不能說了。
說完，荷子又走了回來，叫了聲林唐，林唐便走了過來。
我看荷子的態度一點也不像是能和我好好說話的，便走到她身邊，說：「咱們還是朋友嗎？咱們以前那些交情都不算了嗎？」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想象，我和林唐會成為這樣的狀況，然而，這確實是這段時間里叫我最開心的事了。
我也希望我能儘快學會遺忘。
我忽然為荷子感到欣慰。
不知道為什麼，林唐總是讓我想起一個人，那個人是娟離。我不知道為何會把他們聯繫到一起，但是我們生命里出現的人都是有定數的，他們必定因為帶著某種相似或者相通，也正因為如此才會成為我們不可或缺的那個人。
再一想，我和楚路從小到大，吵架無數，卻一直不遠不近地相伴著，現在終於吵也吵不到了，安靜了。
荷子說完奪門而出。
荷子沒回答，轉口說：「既然大家都在了，那今天就索性把話說清楚吧！」
可是，我沒有勇氣，因為，我沒有資格這樣問娟離，因為曾經對她的傷害，我深深記得。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說：「也許能吧！」
我看了看林唐，說：「她肯定不僅僅是因為這件事。」
林唐從他的背包里一點一點地往外拿吃的。
林唐笑著說：「傻瓜，這還不簡單！因為我注意你唄，你已經連續好幾個下午在這裏看書了，但是等到夕陽出現的時候你就合上書本靜靜的有所思的樣子，顯然是在享受黃昏。哈哈，這個答案是不是很意外！」
林唐很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我喜歡的是青暖，不管她是不是你好朋友我喜歡的都是她。不過，雖然她是這麼多年來我第一個喜歡的女生，我卻不敢保證會是最後一個。所以，我們都選擇做好朋友，這對她對我都是一種解脫。荷子，我跟你一樣，我們都是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只是，你為什麼不跟我一樣大方一點呢？」
即使是只有我一個人，我一樣喜歡看這樣的黃昏。
我對他笑笑，其實是笑他將距離把握的這麼好，就像這一年多來他對我和荷子所做的那樣，剛剛好。
我抬頭一看，是林唐。
我在黃昏來臨之前坐在河邊的亭子里看書，等待黃昏的來臨。
我是真心對荷子說這些話的，但是荷子聽了之後似乎更生氣了，她憤怒地對我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想什麼心思，自從上次你和林唐跳了一支舞，你們就好上了，接著你就和李未分手了，再接著你們還一起看夕陽，在河邊的亭子里，一定很浪漫吧！我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地和你們在一起，我是想喚起你的良心，現在好了，你明目張胆地叫我放棄林唐！這不可能！青暖，你做夢去吧！這不可能！」
從一天開始，有些東西忽然就變了。
荷子滿意地轉向我，說：「你現在聽到林唐的答案了，你覺得你能和一個明知道對你不死www.hetubook.com.com心而你又不能接受他的人一直做好朋友嗎？」
林唐一聽，哈哈大笑，說道：「你覺得奇特嗎？你之所以覺得奇特只是因為你並不了解我，也不了解文字的組合能力，我只不過是個魔術師，只是能把道具玩得更有花樣而已。但是，其實更重要的原因是愛情。難道你沒聽說過嗎？愛情可以叫一個男生變成詩人。」
荷子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本應是個好天，風輕雲淡，適合放風箏，更適合談情說愛。
我客氣地跟他打招呼。林唐便也坐了下來，但是離我很遠。
「你是在等什麼嗎？」忽然一個聲音傳來。
荷子看了看我，說：「跟林唐斷絕來往！」
在別人的眼裡，我在這個草長鶯飛的季節如百花一樣隨風綻放，沒有人知道，其實，我內心的很多東西，正在慢慢枯萎。
我把手往上一指，說道：「說吧！我發誓，我說話算數！」
我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林唐點點頭，說：「我懂！」
「確實很意外啊，我大有上了賊船的感覺！」我也開玩笑地說。
我愣了，我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叫荷子這麼生氣，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荷子要跟許諾一樣，一樣地這麼死心塌地地喜歡一個根本不喜歡自己的男生。
就在我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我聽見荷子對林唐說：「我知道你從來都沒放棄過，我跟你說，我也不會放棄，只要你一天沒有追到青暖，我就一天都不會放棄！」
「荷子！」林唐呵斥住荷子，沒有再說什麼。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呢？」
我啞然，是的，該說清楚什麼呢？說林唐不喜歡她而喜歡我，但是他和我只是普通朋友這麼簡單？荷子不會聽得進去的。
「你別激動！咱們好好說。我想你誤會了！我沒有跟林唐怎麼樣，我們已經說好了，我們只做好朋友，真的！那天的事，只是意外，是意外！」我對荷子解釋著。
林唐移了移位子，離我稍近一些了，看著我說：「我不知道你和李未之間發生了什麼，你和許諾之間又發生了什麼，總之結果已經這樣了。然而，那晚吃飯，我看得見你在面對他們時候的樣子，所以，我知道那件事對你來說，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你心裏就算有傷痕，也遲早會愈合。可是，我不知道你後來到底又發生了什麼，叫你忽然變得這樣……」
我遲疑了一下，便沒有喝那杯奶茶。
我叫住了她，我說：「咱們不能聊聊嗎？有什麼咱們都說明白了不好嗎？」
荷子的話說得很堅決，這麼多年她都堅持過來了，現在也必然會堅持下去！
荷子眨巴眨巴眼睛，對林唐說：「是你根本就只買一杯還是其他的被你宿舍的老鼠們偷喝了？」
「舞會那天，你是不是沒有想到過跟你一起跳舞的會是我？其實我有很多地方都是你不知道的。但是，我想說的重點不是這個，我想說的是，在那天我看見你在猶豫之後把手給了我，我就知道你和李未遲早會分開的，你們之間沒有彼此相連的感情，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林唐說話的樣子很誠懇，卻真是叫我驚訝，我真的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些話來。也許是我從來都沒去關注過他會有怎樣的內心世界，然而，憑著我跟他的接觸，他竟能把我看得這麼透，這確實叫人意外。
我也笑著說：「就是，你喝吧！我正好也不渴。」
我寧願相信，這都是真實的荷子，只是剛才她面對的是我，而此時她面對的是林唐。
「好啊！我沒有說過不好！」
林唐看了看我，眼神里有著不理解，他說：「難道我知道她喜歡我但是我不喜歡m.hetubook.com.com她，我還是假裝喜歡她跟她在一起就不是糟蹋她對我的喜歡嗎？」
我每天早睡早起，按時做每一件事，認真上課，認真參加各項活動，凡事儘力而為，只要我能做到的，必然會幫助別人。
「你認為你這不是耽誤他嗎？」荷子緊追著問。
我接著說：「我跟林唐斷絕來往這很容易，難的是接下來林唐要是怨恨你怎麼辦？林唐那麼聰明，他難道想不出來我為什麼忽然之間就不理他了嗎？再說，荷子，我們都不小了，不要再玩這樣幼稚的遊戲了，你有沒有為林唐想過？你又有沒有為你自己想過？你真的非要喜歡一個不會喜歡你的人嗎？你試著放手，也許你和林唐的關係會更好一點。」
我看著林唐，有些害怕起來，他好像能看明白我的心思。
娟離，我現在是不是正在扮演你的角色呢？我是不是越來越像你了呢？娟離，你跟楚路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很快樂呢？你真的不會因為想到我而內疚或者不安嗎？娟離，你覺得你的幸福純粹嗎？
只是她這次的火發的真叫人無奈。
在一條小徑上聽見了林唐和荷子的聲音，我下意識地站住了。
我開始不相信很多東西，開始像其他的很多同齡人一樣為賦新詞強說愁起來。然而，我總是覺得我的愁苦比起他們的更加真實一些。
荷子冷笑一聲，說：「對，不錯，那是個意外，但是你們對我的態度不是意外。顯然，你們把彼此當成自己人，只有我是個外人，你們像是一家人一樣對付我這個外人！我真的很傷心，我寧願你跟我搶那杯奶茶，我寧願你喝那杯奶茶……我現在只要想起來，我還是很難過！」
我想，我還是轉身回去吧！
荷子仰著臉，得意地說：「那當然！林唐可是我的偶像！」
我輕輕地啊了一聲，荷子在前面定定地站住了，好半天，她回過頭來看我，本來就昏暗的路燈已經被兩旁的香樟樹繁茂的枝葉遮去了大片的光亮，我和荷子的臉都顯得模糊不清。
荷子說我變了，她總是會在早上醒來的時候一邊看我喝牛奶的樣子一邊揉著眼睛說：「你為什麼總是這麼精力充沛？你再這麼繼續下去，我要懷疑你根本不是失戀，你簡直就是重生！」
果然是個好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建起來的公園，裏面有一大片的草坪，還帶著微微的坡度，如果草再高大些，當那些風從草旁吹過的時候，一定會讓人覺得一浪一浪地往另外一個山頭趕去了。
宿舍里本來有個許諾，氣氛就已經很壓抑了，現在又多了個荷子，我快要喘不過來氣了。
他竟然還買了奶茶，他拿出奶茶遞給了我，我沒有多加在意，打開來，正準備放進嘴巴里，林唐忽然說：「咦？怎麼會只有一杯奶茶呢？我明明買了三杯的。」
我有些天真地說：「你真的不能喜歡荷子嗎？」
「因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這樣我就會有被欺騙的感覺，覺得我最喜歡的人被我最好的朋友搶走了，你不會明白我多難過！我一看見她我就難過，我就想找她算賬！」荷子顯得很天真地說。
我和荷子還有林唐一時間形成了出了名的三劍客，因為我們總是在一起，吃飯或者玩，就差睡覺也一起了。
「一直沒看出來，你倒是挺聰明的！」
我也在懷疑，我這個樣子確實不像是失戀。
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我好奇地問林唐：「木雙雙，你為什麼會寫那麼多很奇特的詩？」
自從上次電話之後，我再沒有收到過楚路的信，終於還是斷了。
我又是語塞。
「可是，要是她就清醒不了呢？要是等到她清醒的時候我們都畢業了，這不就是個遺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