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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聲：「走吧，我有點兒趕時間。」

……

她可不可以裝作剛才……什麼都沒聽到……

這聲音，就像那晚他唱歌未央給她聽的時候，低緩而有磁性。

她現在和頭牌，真的……是……男女……朋友……了嗎T.T。

「啊？不要了，」顧聲被驚得看他，脫口拒絕，卻在看見那雙漂亮的眼睛時，氣勢立刻就弱了下來，「我晚上要回家吃飯，改天吧……」

「我要去醫院，」她聽見莫青成的聲音說，「把你送到超市門口？」

「我走了。」她低聲說。

所以……

莫青成很快停下腳步，她也緊跟著停下來。

「熱不熱？要不要把羽絨服脫下來？」他問她。

果然，掛了電話后，頭牌就聲音略低地告訴她：「我可能要走了，臨時有事。」

「聲聲？」他的聲ｍ•hｅｔubook•coｍ•com音有些低，喚醒她。

老天……

表哥正在櫃檯后收銀，把零錢遞給客人後，認真打量了她一眼：「過情人節去了？你不是說這周不回家嗎？怎麼又回來了？」

從車後座拿過她的書包，遞給她：「過馬路，小心一些。」

這個最愛的聲音，基本打破了她所有的第一次……第一次給二次元的人所有聯繫方式，第一次和二次元的人面基，第一次和非同學非親戚類的男生吃飯，還有……第一次情人節和男性生物外出……然後被叫做女朋友T.T。

莫青成眼尾上揚著，明顯帶著笑意，他的聲音那麼真實地在她身邊，清淡而又肯定地回答了這個問題：「嗯，女朋友。」

「啊？」她應聲，「那，那，快走吧。」

車開出小區，上ｈetuboｏｋ•cｏｍ•com了主路。

她低頭，跟著他的腳步，等著他開鎖，然後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全程都把莫青成當空氣，或者說，完全把自己當空氣……只求快快到超市。但縱然她目不斜視地看著正面車窗外，仍舊能用餘光看到，他的手動了動空調的吹風口，然後搭在方向盤上。

「成成父母平時很忙，以後有空，來小叔家裡吃飯？」這句話把她成功從虛空里，又踢到另外一個虛空……顧聲完全是反射性地乖巧地笑了笑。

這個聲音，是她的最愛啊。

顧聲瞬間覺得自己小了五歲不止，像是十六七歲，手和腳都快不知道怎麼放了。

顧聲努力看著面前的車海。

莫青成卻忽然拉住她的胳膊，她回頭，一臉茫然和無措：「先把羽絨服穿上，書包背好，再下和-圖-書車。」他說完，還忍不住笑了一聲。

「我儘快忙完，一起吃晚飯？」

她感覺那個中年男人的目光，瞬間和藹了許多，貌似說了句，好幾天沒看見莫青成父母，自家人聚會都難約到什麼的……莫青成說了什麼？好像在說，都在外地做手術……

顧聲覺得自己臉都燙得能煎雞蛋了，還要乖乖在頭牌的注視下穿好自己的羽絨服，背好書包，然後……看了他一眼，沒有看到任何反對意見后，終於打開車門，下車。看車裡人的意思，還是要讓她先過馬路，再離開。

情人節就是車多啊……

兩個人很快從展覽館出來，走進停車的小區大門，沿著綠化帶繞過兩幢樓，往停車場而去。顧聲邊走邊琢磨，自己是否要和他說不用送自己回學校了，免得耽誤他的工作。忽然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了一httｐs://ｍ•ｈｅtｕboｏk•ｃoｍ•ｃoｍ聲：「成成。」

最愛啊……

嗡地一聲，顧聲的腦子被徹底震空白了。

「顧聲。」莫青成站在她身邊，非常簡單地介紹她的名字。顧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木木然地點頭說：「叔叔，你好。」

他嗯了一聲。

她沒吭聲，默默地脫下羽絨服，放在腿上抱著。

顧聲你醒醒你醒醒！

顧聲還在猜測的時候，那個中年男人已經微微笑著看了一眼顧聲：「這位是……」

怎麼有種天災降臨的大腦空白效果？！只要想起「男女朋友」這個詞，就心跳加速的立刻在腦子裡屏蔽掉，不敢再想這四個字。展覽館離醫院很近，很快車就停靠在了顧聲家超市對面，顧聲看到自家超市，如同看到了救生艇，終於敢說話了。

她整個人是飄著的，完全已經傻了。

她臉又紅了幾分。

小叔轉身https://m.hetubook.com.com走了。

然後就跟著他轉過身，看著身後神情嚴謹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和莫青成音質很像的聲音……只是成熟了不少……

「嗯。」

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完全無法和頭牌再一對一說話……眼睛飄啊飄的，就是不敢去看他。

她發誓她這輩子沒交過男朋友，但是看過言情小說偶像劇啊……從來沒有任何一種經驗告訴她忽然被人叫做女朋友該怎麼辦啊……尤其，這個人是頭牌的時候，她應該怎麼辦……

「好，沒關係。」顧聲很理解地點頭。

「是女朋友？」中年男人含笑問莫青成。

顧聲接過書包就要開門逃走。

幸好幸好，順利過了馬路，走進了自家超市。

她想要淡定大氣，想要認真思考她和頭牌這忽然剪不斷理還亂七八糟難分東西的關係……但完全沒法背叛自己的耳朵。

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