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粉蒸牛肉盞
第八節
她又按了下門鈴，焦慮一點點擴大，倒是蓋住了剛才那麼一點兒不好意思。
莫青成，你該不是燒昏過去了吧？
原來……他是兒科的？
「啊？不是……我男朋友在睡覺，我……」
O（╯□╰）o您老人家就別猜了……
她心被提了起來，忽然，門就被打開了。
這回嗓子是真的啞徹底了，他轉過身，慢悠悠地往自己房間里走，顧聲忙關上門，自動自覺換了拖鞋，再轉身，他已經進了自己房間。
我其實在想是不是要叫醒他，給我開門……
庚小幸完全跟不上她的節奏，看著她就這麼消失了……
老奶奶繞著繞著，就不知道繞到哪裡去了。
「那個小醫生的？不愛說話的那個？」
「哦，對，你家小莫啊，就說是不是孩子已經打了四五天頭皮了？那兩個父母不樂意啊，還吼著呢，說就是啊，都打了五天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頭一次出現這種事。小莫就說啊，打了這麼久血管早就被受不了了，回去切生土豆片，貼一下針孔，會加快血管恢復……我聽得可認真了，還給我孫子試過，挺管用呢……」
顧聲拿著手機就往電梯那裡跑。
「我睡兩個小時，再給你電話。」莫青成的聲音，真心是啞的不行了，沙沙地，打磨著她的心臟，卻還不忘重複自己什麼時候會再聯繫她。
老奶奶在笑，開了門：「先進來。」
「你……生病了？」他這個聲音讓人聽著，莫名就揪心。
「嗯。」
「我到家了，」莫青成的聲音，不太清晰，聽起來很啞，「可能要多睡一會兒，大概兩個小時后，再給你電話。」
顧聲聽得好奇死了，忙把話題往回拉：「然後呢？他說什麼了？」
「小姑和*圖*書娘，怎麼了？」有個白髮的老太太正拎著滿滿兩袋子生活用品，放在腳邊，摸鑰匙，「忘帶鑰匙了？」
他是配音演員，本來就是說話的職業啊T.T……
電話掛斷。
「別說，讓我猜猜。」
她就這麼順勢進了門，幫著老奶奶拎著個袋子，卻沒想到兩個人都到二十四樓。她記得上次來，還曾感慨過這裏格局好，每層只有兩家住戶……所以，這老奶奶就是……頭牌家對門的鄰居？
她輕輕呼出口氣，終於按了門鈴，才做人家女朋友三天……第二次見面……竟然又是到他家裡，這是一種什麼運氣啊……
「啊？」
她覺得……自己的心被打磨的都快碎了……
到頭牌家樓下，也才用了半個小時。
他抿著嘴唇，忽然就笑了：「先進來吧。」
面前人明顯還沒有睡醒的樣子，只穿著白色的短袖和運動長褲，單手撐在門框m.hetubook.com.com上，低頭看她，眼睛似睜未睜的，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她也嚇了一跳，就顧著抬頭去看他，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意外。
這節奏，太讓人緊張啊……
依舊……沒有聲音……
靜候了會兒，沒聲音。
「啊？」庚小幸完全跟不上她的節奏，自認為合理地猜測，「你和傾國傾城頭牌大人吵架了？」「……」顧聲剛想說連面都沒見，有什麼好吵的，褲子口袋裡的手機就響起來。
「醫生好，家裡有一個醫生啊，造福一家子人……哎呦，我好像說的太現實了，這孩子可嚴肅了，我帶我孫子去醫院，就碰到過他。那是我頭次見他多說話，教育兩個家長。那兩個年輕父母，火氣可大了，罵護士技術不好，在別的醫院一針就打上頭皮了，這裏就怎麼都找不到血管……那大嗓門，把我孫子嚇的哦，擼起袖子就要打護士…和-圖-書…哎……你說現在的醫患關係啊，我上次電視新聞……」
她噓了一聲，拿著手機跑到窗邊，接起來。
她拎著那袋子洗衣液洗衣粉什麼的，這才想到這裏，那老奶奶就笑了：「真巧啊，你是對門哪個的女朋友啊？」
「嗯……」不愛說話？
「你不是……還要吃……肉末粉絲煲嗎……」
電梯門打開，二十四樓到了。
她覺得手心有些發熱，有一種被溫和目光巡禮的感覺是腫么回事T.T……怎麼感覺不是遇到鄰居，而是遇到家長了果然，老人家大多是熱情八卦的……
她只覺得絕美是要工作的，莫青成一個人在房間里如果高燒不退，肯定需要人照顧。可真到了又躊躇了……仰頭望著24樓，思考自己如何上去。他現在在睡著吧？發燒不太清醒吧，這麼被叫醒好不好呢……
「嗯，」他的聲音忽遠忽近的，似乎手機一直在移動著，「咽
和_圖_書喉炎，可能有點兒發燒。」
是頭牌……
庚小幸走過來，看她臉色從剛才的落寞難過，到現在……好像急了？真吵架了？她還沒開口問，顧聲就一把把ipad塞給她：「我下午不來了，老師問起來就說我肚子疼……」
「發燒了？量體溫了嗎？」
然後……就安靜了。
那兩聲應答的「嗯」，倦懶疲憊，聽到她的耳朵里，更加了一些不安，一些心疼……還有一些急躁，她不敢一直追問他，怕他嗓子疼，可又不知道他到底「有點兒發燒」是燒到什麼程度了……真是的，醫生不是更該照顧好自己嗎T.T……
不會真昏了吧？！
「我啊……是……」
老奶奶終於熱情地看著她站在門口，又慈祥地看了她好幾眼，這才樂呵呵地進了自家門。顧聲鬆口氣，在無人的走廊里，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看看表，指針一跳一跳地，心跳很快就和它持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