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顧末未小朋友
「不要。」司徒末義正詞嚴地拒絕了。
顧小朋友想著很酷，便答應了，歡呼著去找媽媽，說爸爸說可以養一個弟弟妹妹。
顧小朋友小時候很不好帶，一個晚上哭好幾趟，有時可以哭到天亮。
爸爸路過客廳回書房時還順便念叨了他一句，顧末未，離電視機遠點。
下
「嗯。」末末小聲應了句。
顧未易勒過司徒末的脖子，咬牙道：「司徒末，你反了啊？」
顧小朋友很想養條狗，因為馨馨家裡養了一條，每天都跟他炫耀她家裡的狗有多可愛。
但小金孫小朋友他爹忒不待見他，定了一堆神經病一樣的規矩：吃飯前要洗手，玩完玩具要自己收回去，要幫媽媽擦桌子，要幫媽媽買東西，要自己睡覺……
爺爺說，你們怎麼可以瞞住大人做這種事。
小未未安心了，反正媽媽說沒關係，那就沒關係。
中
大人都是騙子，騙子。
顧小朋友端著小飯碗坐到飯桌上時，爸爸說我不是說你敢吃飯我就揍你嗎？
第一次崩潰是孩子七個月的時候，半夜發高燒，她嚇得腦子一片空白，抱著孩子往外沖，孩子因為發燒在她懷裡發著抖，她因為害怕也發著抖，想開車去卻怎麼也發動不了，只得去截計程車，凌晨兩點多的計程車有多難截？她咬著牙硬截下一輛私家車，幸好車主人好，二話不說送他們到了醫院。再回到家已經是凌晨四點，她強打著精神喂他吃藥，但那葯汁一沾到嘴唇孩子就狂哭，用灌的他就吐出來，末末雖然知道他聽不懂，但還是不停地哀求：「寶貝你乖乖喝葯好不好，媽媽真的好累……」
顧未易瞪她一眼：「你惡不噁心？」
他伸了伸懶腰，奶聲奶氣地叫：「顧未易，給我倒杯果汁，我、我是司徒末。」
事情要追溯到吃過午飯後，因為家裡老人們來了，所以顧小朋友交給老人們帶，顧未易和司徒末出去約會了。而老人們湊在一起嘮嗑的東西顧小朋友又聽不懂，於是就自己玩兒，到處翻東西，然後他就從衣櫃里翻出一個鐵盒，盒子里有一個紅色的小本子，上面寫著：中華人民共和國。下面有三個大字是他不認識的，作為班上識字最多的天才兒童，他被這幾個字傷了自尊，他把本子給了外婆，外婆說是結婚證，然後笑眯眯地翻開來看，又喃喃自語地在那邊算了半天，最後突然一聲吼，嚇得顧小朋友倒退了三步。外婆說，這倆小兔崽子居然偷偷先結了婚！
「為什麼？你不是不生氣了嗎？」顧小朋友百思不得其解。
唉，長大了能跟媽媽結婚就好了。
今兒是星期天，爸爸在書房裡看書，媽媽在廚房裡烤餅乾給小顧末未吃，小顧末未在客
和*圖*書廳看《喜羊羊與灰太狼》，小顧末未很渴，想喝果汁，但他不能去倒，他要是走開了喜羊羊說不定就給灰太狼吃了呢。
顧末未小朋友思索了一會兒，說：「那我可不可以跟媽媽結婚？」
「司徒末，先把廚房的燈都打開，爬上去的時候小心點，害怕了就不要爬過去，明天找鎖匠來開鎖，寶寶哭累了就會睡的，知道了嗎？」
顧末未小朋友他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寵他寵得跟神經病一樣。
爸爸，我同情你。
顧小朋友在房門口來回踱了幾步，最終提起勇氣推開門：「媽媽，對不……起。」
家長百忙中抽空挨幼兒園老師的訓，又氣又無奈。
媽媽瞪了爸爸一眼，冷冷地說你敢揍他我就揍你，而且晚上睡書房。
顧小朋友歡呼起來：「耶！去動物園咯。」
「你知道錯了媽媽就不生氣了。」司徒末揉揉他的頭。
廚房裡媽媽叫了一句，顧未易，過來幫我把頭髮紮起來。爸爸屁顛屁顛地跑進廚房裡去幫媽媽扎頭髮。
媽媽說，馬上改嫁，守個鬼寡。
媽媽說：「不一樣的，你再多認識點字就知道了，現在不知道沒有關係。」
爸爸說，你去跟媽媽說，死了她就要守寡了。
顧未易走後的半年內，末末媽還幫忙照顧孩子，後來末末嫂子生孩子了，她媽就去照顧嫂子了，而顧未易他媽是沒時間，也不懂怎麼照顧孩子，於是照顧孩子的責任就完全落在末末肩上。
司徒末見兒子這麼懂事地跑來道歉，十分欣慰，便過去抱起他，讓他坐在膝上一起看電視。
顧未易先綳起臉：「顧末未，你說啥呢？」
小未未不情願地往後挪了挪屁股，爸爸就這樣，老欺負他，見了媽媽就怕，有本事欺負媽媽去呀，還不就是電視里講的那個，那個……那個欺負啥怕啥。（欺善怕惡）
顧小朋友露出義憤填膺的樣子：「我剛剛去廚房，看到爸爸在親媽媽！」
後來媽媽跟顧小朋友講了好久的道理，他就答應了以後不揍人了。可是第二天有同學笑他說他老寫錯自己的名字，於是他又揍人了。
顧爺爺覺得應該開導開導他，這麼小的年紀哪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於是他說：「寶寶，告訴爺爺，你生什麼氣？」
末末笑著抱起他，說：「女朋友就是以後要和你結婚的，像爸爸和媽媽這樣。」
最後一次試圖把葯灌進他嘴裏，孩子舌頭頂著又吐了出來，大哭。
顧末未小朋友又思索了一會兒，說：「那爸爸和馨馨結婚好了。」
顧家四年前添了一名小金孫，大名——顧末未，名字各取爹娘名字中的一個字。孩子他爹說這證明倆人情比金堅，孩子是他倆愛情的結晶。孩子他娘說你算了吧，你這沒文化的理科生，讓你取個名字跟殺了你似的，你就馬虎吧，隨便你。
讓媽媽倒吧，不行，媽和-圖-書媽要烤餅乾給他吃呢；讓爸爸倒吧，爸爸非揍他不可。他們都說爸爸很聰明，媽媽說他像爸爸，所以他一定也很聰明，一定可以想出辦法喝到果汁的。
……大人們好無聊啊，顧小朋友打了個哈欠，還是去房裡看動畫片好了。
媽媽不買賬，說讓你爸爸自己生去。
顧爺爺又問：「那現在為什麼又不離婚了？」
「他就是被鎖在你房間的。」她邊哭邊說，吸鼻子的聲音在手機聽筒中特別的清晰，「怎麼辦怎麼辦……我用鎚子把鎖砸掉好不好？」
爸爸就不吭聲了。哈哈，睡書房。
晚上的菜都是小顧末未最喜歡的，有紅燒排骨，有水蒸蛋，有竹筍湯……
顧末未小朋友哀傷地把兩條小短腿一蹬，倒地上抽搐哀嚎：別人的性命，是鑲金又包銀，我的性命不值錢……
顧未易瞪她，瞪完瞪小顧末未。
末末在壓迫下強擠出幾聲笑：「老公，鬆手鬆手，我嬌笑給你聽。」
幸好末末順利地爬了過去，順利地開了窗，順利的發現她家兒子已經吮著大拇指睡著了，安詳得讓人想揍他。末末找出鑰匙，放在兜里，發誓明天要打10把鑰匙各個角落裡放一把。
爸爸說那我跟你媽媽給你養個弟弟妹妹好了。
然後小顧末未突然想出喝果汁的好辦法來了。
然後她就徹底崩潰了，靠著房門聽著孩子在裏面斷斷續續的哭聲，她也號啕大哭：「別哭別哭……是媽媽不好……媽媽是個壞媽媽……」
末末點點頭，蹲下來跟顧小朋友說：「寶貝，傅沛叔叔說要帶我們去動物園，這個星期天我們去動物園好不？」
顧末未小朋友咯咯笑，說：「媽媽，今天馨馨說要當我女朋友，什麼是女朋友？」
上
顧小朋友告訴爸爸說，媽媽說你讓他去死。
顧小朋友仰著頭問媽媽：「媽媽，你不生氣了嗎？」
司徒末瞪回去，眼看眼神大戰就要爆發。
顧小朋友忙說是。
「……」
顧小朋友今天又被爸爸揍了，因為想吃冰激凌，媽媽不給吃，他就說了一句壞媽媽，爸爸就揍他了……壞爸爸！
顧未易被這母子倆晾在一旁當了很久的擺設，這時才不爽地開口：「你媽已經嫁給我了，沒你份，你去娶你的馨馨吧。」
末末見這孩子小小年紀居然這麼囂張，便不再攔著，於是小顧末未就被揍了，他被揍了后決定晚上要絕食，於是他就向媽媽和爸爸宣布了這一偉大的宣言，媽媽居然說好，那我就不準備你的飯了，爸爸說那好，你晚上敢吃飯我就揍你。
顧小朋友跑去傳話給媽媽，媽媽說你讓他去死。
「他打我兒子！」
顧爺爺說：「那原來要離婚嗎？」
顧小朋友本來很討厭爺爺他們叫他寶寶的，因為顯得他很沒男子和_圖_書氣概，但是現在他很哀傷，他需要傾訴，所以就原諒他吧，於是他說：「爸爸媽媽不離婚了。」
顧小朋友覺得自己被騙了，媽媽正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劇，笑得眼睛都亮晶晶的。
於是顧小朋友又把話傳回書房，爸爸說你去跟媽媽說，沒有你我生不出。
司徒末在廚房裡忙活著，聽到開門的聲音，微微探頭出去說：「回來了呀？小寶貝，媽媽好想你，你想不想媽媽呀？」
顧未易抓著電話從床上彈起來，強迫自己冷靜：「司徒末，你先別哭，別哭，不要怕，鑰匙在我之前的房間的抽屜里。」
爸爸說，你一副我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的樣子幹嗎？
末末想著得冷靜一下，就出了房門，還順手把門帶上了。她想，我就冷靜兩分鐘，兩分鐘就好，兩分鐘聽不到哭聲就好。
媽媽還在生氣，躲在房間里不出來，糟糕了，要是媽媽以後都不理他了怎麼辦？
回到電視機前，幸好，喜羊羊沒被吃掉，顧末未小朋友準備坐下來好好看，邊喝果汁邊看，然後……他發現忘了給自己倒一杯了。
於是他挺著小胸膛跟媽媽說：「媽媽，我要吃飯。」
末末放下顧小朋友，雙手環胸，望著顧未易，說：「孩子他爸，玩得很開心哦？」
於是顧末未小朋友一邊在心裏惦記著喜羊羊的命運，一邊墊著小腳拿杯子，墊著小腳打開冰箱，墊著小腳倒冰水，墊著小腳倒橙汁，墊著小腳往橙汁里加冰塊，捧著杯子送去書房和廚房……
作為舊時代的莊嚴家長代表，他一點都不想想象兒子跟媳婦的親熱行為。
她哭著打電話給顧未易：「顧未易……家裡房間的鑰匙在哪裡……我到處都找不到……我……我把寶寶鎖在房裡了……他還在發燒……他一定很害怕……你不要罵我……」
顧小朋友知道罵人是不對的，雖然兔子很可愛。
顧爺爺嚇一跳：「好好的，離什麼婚？」
顧小朋友知道自己又闖禍了，他坐在小凳子上看看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怒氣沖沖的臉，再看看爸爸媽媽低頭不說話的樣子，心想：不會是真要離婚了吧？雖說他很想娶媽媽，但是他突然又覺得他不能沒有爸爸……好難過呀。
小顧末未回家問媽媽：「媽媽媽媽，為什麼老師說我的名字不一樣，明明就是一樣的。」
啊哈，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爸爸和媽媽還沒和好，他們會不會就離婚了呢，離婚了他就可以娶媽媽了，哇哈哈。
顧未易深吸了一口氣，忽略掉揪心的感覺，說：「不行，你會嚇到寶寶的，你冷靜點，照我說的做，你現在去廚房，打開廚房的窗，窗罩是連著我房間的窗的，我以前爬過的……」
小顧末未還是想呀想呀，想呀想呀，想呀想呀。
晚上媽媽數落爸爸，說都是爸爸取的名字，害孩子犯糊塗，未未也覺得都是爸hetubook.com.com爸害的。
末末走出廚房，接住兒子飛撲過來的小身軀，在他臉上親了一大口：「寶貝，今天幼兒園好玩不？」
帶孩子真累啊，她常常半夜靠著床頭抱著孩子餵奶，喂到自己瞌睡過去，手一松，自己又嚇醒；而且她累到會突然晃神，聽著孩子的哭聲走出房門又忘了是要給孩子換尿布還是餵奶。
顧小朋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爺爺一眼：「我說不離婚了。」
末末把小勺子一扔，趴在嬰兒床邊也跟著哭了起來。一大一小就在一個房間里哭得肝腸寸斷。
「知道了，我待會兒再打電話給你。」末末掛上電話，深吸了口氣，爬了上去。
哭完了，葯還是得喂，末末這次也狠下心了，掰開他嘴巴，壓著他舌頭就硬往裡灌。孩子是咕咚咕咚地把葯喝下去了，但是哭得也真是狠，哭聲像一把刀，凌遲著母親的心。
顧末未小朋友被請了家長，因為他在學校里揍了小朋友，因為他已經是大班的孩子了，大班的孩子都是要揍人的，這是傳統。
末末覺得她每天都在挑戰人類的極限，每天都一再地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哭得撕心裂肺的生物是你的兒子，不可以把他丟掉。
顧小朋友點點頭：「他們吵架了，馨馨說吵架后就會離婚了，雖然他們常常吵架，但一直不離婚，但昨天吵了很久，媽媽昨天晚上都跟我一起睡覺了。」
顧末未小朋友是個人精，他自發地站了起來，拍拍自己的屁股，鞠了個躬說：「爸爸媽媽，我逗你們玩兒呢，我去給你們倒果汁吧，你們要喝什麼？」
媽媽拉住爸爸，你閉嘴。
顧爺爺無語，心想：算我多嘴！
顧小朋友剛想扁嘴哭，突然想起今天爸爸去幼兒園接他，老師都圍著爸爸說話，於是他說：「那、那你去娶陳老師，還有許老師，還有園長。」
兩分鐘后回去，發現門居然鎖上了，她一時間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停掉，滿屋子地找鑰匙，沒有沒有，到處都沒有。
顧未易和司徒末同時進入客廳，面面相覷，他倆養了個啥孩子啊這是？
司徒末被孩子求救的眼神望得沒轍，只得說：「顧未易，去，倒果汁，我是司徒末。」
沉默了很久，顧未易輕輕嘆了口氣，說：「對不起。」
但是，顧未易哄了兩個星期後就回美國完成他最後一個學期的學業了。
她還沒來得及給顧未易回電話，他就先打過來了：「司徒末，怎麼樣了？」
爸爸一回到家就要揍小顧末未，媽媽拚命攔著，小顧末未就躲在媽媽的屁股後面叫囂：「壞爸爸……」
顧末未小朋友忒愛他媽，媽媽多漂亮啊，笑起來跟幼兒園門口的小花朵似的；媽媽多香多軟啊，未未就愛在媽媽懷裡撒嬌；媽媽多厲害啊，會講很多很多故事，還會給未未做很多好吃的……
然後爺爺奶奶們就開了會議，然後就是現在和-圖-書這個場景了。
「我不生你的氣了，我生你爸爸的氣。」
下午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來了，爸爸和媽媽假裝很恩愛的樣子，真好笑，顧小朋友都看到媽媽的手在飯桌下偷擰爸爸的大腿了，真的要離婚了，哦耶！
……顧小朋友傳話傳得好累，他不想要弟弟妹妹了啦，他也不要養小狗了啦。
顧未易在的時候，夜裡小孩哭都是他起來哄。為了不吵到她，他會一整宿抱著小孩在客廳里晃。
「為什麼？」
顧小朋友懶得理他們，徑自樂滋滋地去看電視了，邊看邊想星期天要帶什麼東西去喂小動物。
末末用臉蹭了蹭兒子的小臉蛋，說：「那爸爸怎麼辦？」
小顧末未見爸爸綳起臉，嘴巴就開始扁了，可憐兮兮地望向媽媽。
他跟媽媽說想養狗，媽媽不同意。他又去跟爸爸說，爸爸說你是不是自己一個小朋友很無聊。
末末看了顧未易一眼，問顧小朋友：「來，告訴媽媽，為什麼讓爸爸娶你們老師？」
「那、那我們出去跟爸爸說你不生氣好不好？」顧小朋友快被繃著個臉的爸爸嚇死了。
顧未易一臉坦然：「可不是，那些老師的嬌笑功力了得。」
於是小未未想呀想呀，想呀想呀，想呀想呀。
末末推開窗，剛想爬上去就聽到顧未易在電話那頭叫喚著，她又撿起電話。
於是顧末未小朋友也忒不待見他爹，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媽媽一起睡，羞羞臉，未未也想跟媽媽一起睡；爸爸老拿嘴啃媽媽，老啃老啃，媽媽又不是骨頭；媽媽是未未的寶貝，未未也是媽媽的寶貝；爸爸真討厭，看電視時老摟著媽媽，未未也想摟著媽媽看電視；爸爸真懶，老是要等到媽媽生氣了才去做家務……
外婆說，你也閉嘴，我還沒收拾你呢。
顧小朋友很老實地交代：「今天爸爸來接我，老師都說爸爸長得很好看，她們就都跑去跟爸爸玩了。他們玩得好開心呀，老師一直笑一直笑。」
末末打起精神道：「沒事了，寶寶已經睡了。」
顧爺爺覺得很奇怪，顧小朋友剛剛還很開心的樣子，去廚房給他倒水回來就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兩隻小短手交叉在胸前，皺著眉，一付小哲人的樣子。
顧未易和司徒末再一次面面相覷，搖了搖頭，轉身，打哪來回哪去。只是回去前倆人各撂了一句話——「冰水，謝謝。」「橙汁加冰，謝謝。」
顧末未小朋友上幼兒園去了，他喜歡自己的名字，比那個叫馨馨的小朋友容易寫很多，馨馨都不知道有多羡慕他。但是上了三天幼兒園他就生氣了，老師老說他寫錯自己的名字，他覺得自己名字上的兩個字是一樣的，但老師老跟他說是不一樣的，老師說這個橫長，那個橫短，神經病一樣。
對不起，沒能和你一起；對不起，你那麼害怕我卻連個擁抱都給不了你；對不起，我不該讓你獨自承擔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