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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而復始

作者:趙乾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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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你先別說話,讓我把話講完。」她截住他的話,「我不去的話我媽會發火,而且我真的不敢跟我媽說我又跟你在一起了,所以我爸媽那邊你自己想辦法搞定,反正沒搞定前我得接著相親。」
周筱開始左顧右盼尋找那個引狼入室的女人。
她賠笑,哪裡幽默了?
「哪有?」
「不是,我不吃牛的。」善意的謊言,善意的謊言。
「現在的有些人挺沒素質的,吵到別人也不會不好意思,周小姐,你覺得呢?」徐先生忙著發表他的見解,周筱只好接著賠笑,「是啊。」
「呃……我明天得去相親。」既然他要補充,她就補充個爆炸點的。
「高中的時候就戒了。」
「呵呵,你也很幽默。」周筱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記住,你要是敢和那臭小子在一起,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女兒啊,剛剛我收到敵方來信,據說對你相當滿意。」媽媽很興奮。
「你都看什麼類型的書,聽什麼類型的音樂?」他又問。
「媽。」
「知道了。」他陰沉地說,「還有嗎?」
「不用了。」她搖搖頭。
「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周小姐,你平時的興趣是和圖書什麼?」對面的徐先生問她。
趙泛舟用力地把手中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餐廳里所有的人都看向他,他若無其事地擺臭臉,方圓五百里內都可以聞到的臭啊。
吃面……
「那……合作愉快?」兩人真的很像在談判,周筱忍不住伸出手來要和他握手。
「初中。」
安靜……
「呃,大概就是一般人喜歡吃的東西。」她大概不能告訴他說她無肉不歡吧?
說時遲,那時快,周筱她媽的電話追了過來。
「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先讓我知道。就算你要離開也好,你要跟別人在一起也好,反正先讓我知道。」
他聽到門的聲音轉過身來,順手掐掉煙說:「出去吃早餐嗎?」
她眼睛半睜半閉,像喝醉一樣歪歪斜斜走出房門,沙發上的人讓她精神一正,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剛剛你們在聊什麼?」趙泛舟黑著個臉問。
周筱努力地回想昨晚輾轉了大半夜的話,發現什麼都想不起來。(這個故事教育我們,太困的時候不要胡思亂想,早早睡覺。)
對方一楞,又笑了起來,「你真的很幽默啊,周筱。」
趙泛舟很鄭重www•hetubook.com•com地說:「好,我答應你。」
「可以。」
「呃……新書和新歌。」她有點尷尬,還真的不知道什麼回答他。
「嗯……看書,聽音樂。」她總不能說她的興趣愛好就是窩在電腦前看無聊的綜藝節目吧。
「……」
「絕對沒有。」
「你叫我周筱就好,你老叫周小姐,我聽起來怪怪的。」她終於忍不住說。
周筱刷完牙徑直去房間換下睡衣,她出來的時候趙泛舟在陽台抽煙。她拉開玻璃門,倚在門上看他的背影。
「那……那我們出去吃東西吧。」她本來是想問那現在為什麼又開始抽了的。
「不用找了,她出去約會了。」他好心地告訴她。
趙泛舟在街角的轉彎處等她,她過去挽住他的手,賠了個笑臉,真是倒霉啊,一天都在賠笑臉。
他眼底有一絲失望一閃而過。
「呵呵。」周筱連吞口水都有點困難了,只好胡編借口掛電話:「媽,我等的公車來了,先掛了啊。」
她一頭黑線,還有沒有補充的?他以為他在談生意啊?
「袁阮阮開門給我進來的。」
「你覺得呢?」媽媽好像感覺到她的態度。
「大學的和圖書時候沒見過你抽煙啊。」她有點不解。
「你掛了我電話后不久。」
「你還沒回答我你喜歡吃什麼。」徐先生提醒她。
「這樣啊,挺可惜的,你都喜歡吃什麼東西呢?周小姐。」他把盤子挪回來。
「你來多久了?」
「我還沒吃過,你放心。」
服務員上菜。
「沒有嗎?」
原來他也叛逆過啊。
「一般人喜歡吃的東西是什麼東西?」他笑著問。
「還行吧,媽,聽說那個趙泛舟回來了。」周筱看了旁邊的人一眼,小心翼翼地說。
「呵呵。」賠笑賠笑。
「喂,你怎麼說?」周筱等了半天沒等到回應,忍不住催他。
周筱快瘋了,他一口一個周小姐,也不酌量一下她的名字,怎麼聽都像是「周筱姐」。
他突然笑了起來,「周小姐真幽默。」
掛了電話,她把腦袋頂在趙泛舟手臂上,有氣無力地說:「我媽說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她就不認我。」
「我跟你講,他要是敢來找你,你不要理他,你要是敢跟他勾勾纏,看我怎麼收拾你!」
「周小姐,試試我的牛排吧,這裏的牛排很嫩的。」徐先生把面前的盤子推向她,她嚇了一跳,哪裡敢去吃他和_圖_書的啊?又不是不要命了。
「你戒煙,我們就在一起。」她輕鬆的表情讓他誤以為她好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
「好。」他回過神努力抑下狂喜,頓了一下說:「還有沒有補充的?」
周筱答非所問地說:「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
「知道了。」
「暫時想不起來,就先這麼多吧。」她又低下頭去吃面,吃著吃著想起昨晚想的某些片段。「我又想起一點了,可以補充嗎?」
「哦。」她敷衍地回了一句。
「哦。」她想起自己還沒刷牙洗臉,轉身走向浴室。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嗯……蓬頭垢面的,很有大嬸的韻味。她用手指用力梳開打結的頭髮,扯得自己的腦門有點痛,早晚把這把稻草剪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她,腦袋當機。
「回來了?在哪裡?小兔崽子還敢回來,老娘滅了他!」媽媽突然大叫起來,周筱冒冷汗,相當懷疑她老母以前是不是混黑社會的。
「嗯?」趙泛舟抬頭看她。
「沒聊什麼,就興趣愛好之類的,相親都問這些有的沒的啦。」她打哈哈。
「沒聊什麼那你笑得那麼開心?」
周筱渾身不自在,角落裡有一道刀子般的視線不m.hetubook•com.com停地射向她,搞得她覺得自己像掛在牆上的靶子,飛鏢咻咻地射向她。
等到她睡飽,太陽已經高高照在桑乾河上。(不好意思,借丁玲阿姨的書名一用)
既然想不起來,她只得另闢一番說法:「你有沒有想過戒煙?」
吃過飯,徐先生提議說去看電影,她推說有事就溜了。
「你會不會離開我不管,總之你先答應我這個。」那種突如其來的打擊太可怕了。就像一個人走在路上,如果知道前面有塊玻璃,即使不可避免會撞上,心裏還是有個底兒,總會盡量減少傷害。但如果毫不知情地撞上了,在那種完全沒有防備之下撞上去,那是痛徹心扉的痛。
第二天是星期六,周筱一早就被趙泛舟的電話吵醒,有點火,按掉電話,關機,翻個身繼續睡覺。
趙泛舟摸摸她的頭,順了一下她的頭髮說:「我會有辦法的,相信我。」
「我只是聽說而已。」她心虛地說。
星期天下午,趙泛舟坐在餐廳的一個角落,遙望他的女朋友在相親。
趙泛舟瞪了她一眼,懶得理她,低頭吃面。她訕訕地收回手,也低下頭吃面。
「逗你的……」徐先生自顧自笑了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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